九阿哥念叨一句,就想起了一件事,忘了問十阿哥的封號了。
郡王是有封號的。
他待不住了,跟舒舒道:“爺去看看老十,不知道汗阿瑪選了什么嘉號,好聽不好聽……”
說罷,他就急匆匆往隔壁去了。
舒舒自己回了正房。
歷史上十阿哥封號是敦郡王,不過初封是在一廢太子之后了,眼下提前了好幾年,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字。
十皇子府,十阿哥這里也剛接了旨意,叫人送走了傳旨侍衛。
他不放心九阿哥,也跟十福晉說了一聲,往外來了。
結果兄弟兩個就在馬路上撞見了。
“什么嘉號?”
九阿哥迫不及待地問道。
“敦,敦郡王……”
十阿哥笑著應答。
“莊重、厚重……”九阿哥念叨著,有些不大滿意,道:“只能說中平,滿洲意思還罷了,漢語讀起來尋常,這封了可就一直用這個了,晉親王也不好改……”
十阿哥道:“不管滿文還是漢文都是好詞兒,可以了。”
他其實想要問一句,九哥的貝勒有沒有嘉號。
畢竟九阿哥這幾年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就算眼下不好直接封多羅郡王,給了嘉號,預定個郡王也說得過去。
不過眼見著九阿哥的反應,就曉得沒有嘉號。
他心中有些失望,可是也曉得這樣也不算是壞事,就放下此事不提。
他笑道:“九哥,明兒就能打發人去戶部支分家銀子了,那可是二十三萬兩!”
九阿哥立時歡喜道:“哈哈,差點忘了這個,那可得叫人多預備幾輛車……”
二十三萬兩,一萬多斤,用承重八百斤的馬車去拉,也要拉上十幾車……
正紅旗地界。
“噼里啪啦……”
三貝勒府門口鞭炮震天響。
今日大喜,三阿哥也豪爽一把,打發人去西四大街的炮竹鋪子拉了半車鞭炮回來。
這鞭炮就開始點了起來。
前后街都驚動了。
這不早不晚的,不是辦喜事的時辰。
等到大家都過來探問,就發現三貝勒府門口原本空空蕩蕩的門楣掛上了匾額,“誠郡王府”。
大家也就曉得了,三貝勒府放鞭炮的緣故,三貝勒升多羅郡王了!
這一片住的除了兩家皇子府,就是正紅旗的王公勛貴,大家消息也靈通。
早聽說御前要冊封九阿哥與十阿哥,沒想到還有三阿哥在。
這消息立時就傳開了。
正紅旗的王公雖與三阿哥不是一個旗的,可是挨著住的,也不好裝不知道,少不得打發人上門送賀禮。
三阿哥這里,正美滋滋地跟三福晉提及年后這一回一回的賞。
上回賞格格,直接給了自己兩個;這回要封皇子,還將自己擱在里頭。
三阿哥覺得飄飄然,跟三福晉道:“汗阿瑪這是心里有數,曉得爺這一年多入值南書房的辛苦,老五就是湊數的,老七也是應付,就屬爺上心……”
三福晉也眉眼彎彎的,道:“那我也是郡王福晉了,往后入宮請安也能叫輦了!”
三阿哥挑眉道:“夫貴妻榮,不外如是!”
他心里有些遺憾。
要知道按照世祖朝制定的規矩,親王可以請封兩位側福晉,郡王請封一位。
因兩個新格格的緣故,這陣子田氏一直不安難過,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要是田氏生的小阿哥沒有夭折就好了,現在已經五歲,正好可以“生子有功”請封側福晉。
如今只能多往田氏的院子去了,爭取再生個小阿哥,好早點兒給田氏請封,安安她的心。
三福晉還不曉得三阿哥想的不只是“妻榮”,還有“妾榮”,興致勃勃道:“這樣的喜事,是不是當請客?”
上回三阿哥封郡王的時候還在宮中,沒等搬出宮,就降成了貝勒。
后頭搬家時正是尷尬的時候,都沒有請客。
三阿哥點頭道:“請,請,挑眼前的日子,請在九阿哥跟十阿哥前頭!”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這幾年的郁悶都一掃而空。
皇父還是疼他的,他這幾年沒有白辛苦。
三福晉也覺得舒坦,這幾年貝勒府也好,董鄂公府也好,日子都沉寂。
三福晉就道:“爺都開始學著監國了,也得有臂膀啊,回頭我大哥的差事,爺能幫也幫一把吧!”
三阿哥倒是聽進去了,想了想,卻無奈搖頭,道:“不容易,大哥眼下隨旗行走,想要補缺,也是先補正紅旗的缺,那個可不好插手,跨了旗,犯忌諱。”
要是增壽補上副都統,熬得差不多的資歷,想要跳出正紅旗補其他旗的都統時,三阿哥說不得還能幫著探問探問。
如今這樣,想要從隨旗行走直接補其他旗的缺兒,可是不容易,太惹眼了,還容易得罪人。
要知道,這副都統就是正二品,是高品了,空出一個,多少人等著。
三阿哥想要給自己的大舅子搶這個,不管能不能搶得到,都要得罪人。
三福晉聽了,皺眉道:“那是卡在旗里了?齊二叔是不是故意的?怕我大哥上來,將滿洲都統拿回去,才連個副都統都不給大哥張羅?”
三阿哥搖頭道:“不會這樣想的,眼下朝廷早改了規矩,都統、副都統不是各旗勛貴人家獨占了,都是御前欽點,還跨了旗色兒,只分左右翼了……”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齊錫是御前一手提拔的,若有所思,道:“誰不盼著家族繁茂?齊錫還是長輩,受過岳父的提挈,不會故意打壓侄子的,那樣的話早有閑話出來,大哥沒有實缺,這只能是御前的意思,要不然的話,齊錫能幫還是會幫的,一個旗色下來,三個都統,六個副都統,早年董鄂家占了兩、三缺的時候常有的……”
就比如最早彭春是滿洲都統,彭春的堂兄弟老滿色就是漢軍副都統。
等到老滿色戰死,齊錫就成了副都統。
等到彭春三十五年后追責,丟了滿洲都統,掛蒙古都統,齊錫就晉為滿洲都統。
那個時候,董鄂家還占著一個正紅旗參領。
正紅旗的旗務,除了康親王府,就是董鄂家跟那拉家幾個勛貴人家共理。
時過境遷。
如今下五旗,不僅王公開始跟旗務切割開,勛貴大姓也不像過去那樣,只守著自己的地盤。
三福晉聽了,道:“那沒有法子了,只能等過幾年齊二叔老了再說了,幸好珠亮年紀小,要不然他們父子連上了,就沒有旁人什么事了!”
雖說都是一個董鄂氏,可到底是分了房的。
這權利在娘家手中,還是在娘家親戚手中,就是兩回事了。
三阿哥不大上心,要是增壽能跳出正紅旗還罷,說不得有互為臂助的時候,跳不出正紅旗,就算是做到滿洲都統,也就是聽著好聽罷了。
“將家里的人情冊子找出來,眼下不冷不熱的,正是請客吃席的好時候,要多擺幾桌……”
三阿哥最關心的是這個。
三福晉點頭道:“這兩年送禮的人多,正好可以都請了……”
西花園,討源書屋。
“哐當!”
聽到三阿哥晉升郡王的消息,太子沒有忍住,直接將手邊的香爐給摔了。
可惜的是,這是紅銅,結實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看著沒有什么破損。
太子氣得直喘氣,咬牙道:“他有什么功勞晉郡王?就是入值南書房,干著翰林行走的活計,就算功勞了?”
手術后躺了半個月,一直虛弱狀態,也不想在網上老提病什么,這段日子就廢,開始恢復中,然后小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