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欺瞞殿下。”
吳淵坦然道：“我的確無師承，要說際遇，也就得到了《玄黃劍典》。”
雖說得到了后峰部落傳承，可主要是巫之一脈的。
煉氣士？
吳淵真沒什么際遇，若真有煉氣士的大際遇，他根本不會在弱小時，就冒險來仙洲闖蕩。
且吳淵也不懼對方探查。
分神秘術、本尊之法，何謂本尊？除神秘的意識記憶聯系，兩大本尊在各個方面都是完全獨立的。
別說眼前的卓海月，就算是傳說的天仙，也未必能感知出來。
所以，只要吳淵不說，沒人能看出他這只是煉氣本尊，最多有所猜測。
“哈哈，你既坦然告知，作為朋友，我也就不多問。”卓海月微笑道：“你說，你想加入一方宗派勢力？”
“對。”吳淵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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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么好隱瞞的，煉氣本尊來到赤月仙洲，為的就是尋一方大勢力，以求得更好的指點。
若按部就班修煉，煉氣本尊，注定會遠不如煉體本尊。
“可愿入我赤月仙軍？以你的天賦，成為仙軍核心輕而易舉。”卓海月說道。
若吳淵能加入仙軍，她相信，能慢慢拉攏吳淵。
“殿下，我之前考慮過，可仙軍各種磨礪廝殺太頻繁。”吳淵微微搖頭：“骨子里，我喜歡靜修。”
就像少年時，除非血色霧氣用完、逼不得已，吳淵鮮有主動出手殺敵。
踏上修仙路，吳淵性情依舊如此。
若茍著就能變強，吳淵并不介意茍到底。
“靜修？”
“離夏，你錯了，生死間闖蕩，那種亢奮、激動，渡過死劫后的喜悅，斬殺一個個強敵的快感，最能激發生命潛力，突破進步是最快的。”卓海月搖頭道，眸子中似有回憶之色：“歷無數生死，方可有大成就。”
顯然，這是卓海月的成長之路。
她，經歷過許多生死磨礪。
“殿下天賦卓絕，氣運鼎盛，自能勇往精進，可絕大多數人，都是被殺的那一個。”吳淵低沉道：“離夏自問氣運弱，被迫迎敵時，當全力以赴，可一次次主動游走生死，擔心遲早會死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所謂生死磨礪，在吳淵看來，就像所謂‘苦難能磨礪意志’。
這句話沒錯。
但是，明明有更好走的路，同樣能去變強。
偏要去走最痛苦的路？那是純粹找虐！
苦難能磨礪意志，但苦難永遠不會化為快樂，苦難更可能會扭曲內心。
“你不贊同我的話？”卓海月盯著吳淵，眼神捉摸不定，似有一絲怒意。
吳淵心中微驚，低聲道：“望殿下諒解。”
“哈哈。”卓海月忽又一笑：“我說過，我會拿你當朋友，朋友，就不要拘束，別擔心我會用身份壓迫你。”
“殿下抬愛。”吳淵恭敬道，心中卻在苦笑。
朋友？
有這種朋友嗎？
若有選擇，吳淵只想第一時間遠離對方，太危險了。
說不定下一刻就翻臉殺人。
“生死磨礪、靜修突破，只是不同人的選擇，這是理念之爭。”卓海月淡淡笑道：“我師尊說過，前路萬條，殊途同歸，都能走到巔峰，遵循本心即可。”
“你不愿加入仙軍，我不強迫你。”
“那你，對加入哪一宗派可有想法？”卓海月詢問道。
“還沒有，我只想加入一擅長劍道的宗派。”吳淵搖頭：“我在仙境藏書閣中查閱過各大宗派的資料，可都只是簡單介紹，但到底適不適合我，我也分辨不清。”
在吳淵計劃里。
等到星劍城，再慢慢了解情報。
“劍道宗派？”卓海月點點頭：“要說劍道宗派，仙洲上眾多一流宗派，也有好幾家擅長劍道，且以你的天賦實力，進入其中沒問題。”
“不過，真正能得到最好栽培的，是月芒界！”
“月芒界？”吳淵眼眸露出疑惑。
沒聽說過。
“等你進入一流宗派，自然就知曉了。”卓海月笑道：“月芒界，乃是整個仙洲，無數天才向往之地，是頂尖天才交鋒之地，也唯有絕世天才方可進入。”
“因為，那是赤月仙宮直接培養弟子的地方。”卓海月微笑道。
吳淵瞬間明白。
這月芒界，其實就是自己查詢資料時，所查到的，直接加入赤月仙宮的辦法。
非絕世天才不可入。
“不過，想進入月芒界，只有等月芒界主動來邀請。”卓海月微微搖頭道：“而欲要得邀請，唯有揚名。”
“揚名？”吳淵若有所思。
“加入其他宗派，也是同理。”卓海月道：“加入宗派，有三種辦法，第一是前往一些高等城邑，許多大宗派都有駐扎點，可前往接受考核，通過了，自然就能入門。”
吳淵微微點頭。
他計劃的，就是這條路。
“第二種，就是每十年一次，整個仙洲范圍的‘入門大選’，各大宗派都會大規模招收弟子。”卓海月道：“通常，還會有各大宗派高層，像許多分神地仙、劫宙上仙，都會來觀禮，若大選中表現出色，說不定會直接被收為徒。”
“這是第一種辦法所不能及的地方。”
“所以，許多厲害的天才，都會專門等到入門大選。”卓海月笑道。
吳淵輕輕點頭。
在浩瀚仙洲上，天仙？那是傳說，是名傳許多時空位面的偉大存在。
他們擁有近乎永恒的壽元。
除赤月仙人外，仙洲上還有沒有活著的天仙？無人知曉，至少吳淵不知。
實際上。
分神境、劫宙境，在許多方面，手段都已近乎真正仙魔，尤其是壽元，都漫長的驚人，所以被無數修仙者冠以‘仙’名。
分神有地仙之名。
劫宙有上仙之稱。
當然，這兩個境界又被稱為‘偽仙’，他們擁有驚人壽元，卻會遭遇諸多困境，難真正長生。
也因此。
能拜入分神境、劫宙境門下，已是無數修仙者的夢想。
顯然，所謂入門大選，就是各方宗派高層，都會關注的一次盛會。
若平常拜入宗派？
即使天賦不錯，可沒有舞臺展示，也未必受到關注。
“當然，最后一條路，也是最難的路。”卓海月笑道：“就是揚名，只要展露天賦足夠高，再被各大宗派招收弟子的負責人知曉，自然會來主動來邀請。”
“各大宗派，都是仙宮外圍組織，彼此競爭無比激烈。”
“對真正的天才，都會主動招攬，還會許諾各種優厚條件。”卓海月道。
吳淵聽明白了。
揚名！
名氣大，就會讓許多宗派前來邀請。
若天賦夠高，弄出的聲勢名氣大，還會得到月芒界的青睞。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能揚名！
“還望殿下指點。”吳淵主動道。
他看得出來，這位海月殿下有小心思。
否則，何必對自己說這么多？
“你若想加入宗派，作為你的朋友，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卓海月微笑道：“若你信我，就等我兩日，隨我一同回星劍城，到時我來安排。”
吳淵微微一愣。
這么好心？
“怎么，不信我？”卓海月蹙眉。
“自然相信殿下。”吳淵恭聲道：“若殿下不嫌，那離夏恭敬不如從命。”
沒得選。
若卓海月愿意，完全能直接捏死自己，都沒處說理，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不突破底線的情況下，吳淵不覺低頭有錯。
“這才對。”卓海月淡淡笑道。
“行，我還會在豐川城待兩日，你先住在別院。”卓海月道。
目送吳淵離去，自會有仆從安排好一切。
大殿內。
“殿下，何必對一個金丹境的小家伙如此好？”候在一旁的赤袍身影露出面容，赫然是一女子，
她頗有些不滿：“殿下一共就三個仙衛名額，竟敢拒絕殿下，換做我，當場格殺。”
卓海月不由一笑。
“三妹。”另一道赤袍身影聲音低沉：“你真以為這小子沒背景？”
赤袍女子一愣。
“我倒不在意他有沒有背景，背景再大，還能大過我？”卓海月淡淡道。
一眾赤袍身影都不由笑了。
顯然，沒有外人時，卓海月是較為隨和的。
“離夏？臨生死而不懼，是為大勇；持己道理念而不順強者意，是為大智，但也不刻板，能低頭變通，這樣的人，很難得。”卓海月微微搖頭道：“我出來這么久，你們說，碰到過幾個這樣的人？”
眾人都不由陷入深思。
“當然，生靈億萬，類似心性的人不會少。”卓海月微笑道：“但同時又兼顧驚人天賦，就很罕見了，從他顯露的天賦來看，雖不如我，卻也是一等一的，成為大宗核心弟子，并不難。”
“天賦高，心性好，我很看好他。”卓海月坦然道。
眾多赤袍身影不由都微微點頭。
“分神地仙，壽九萬年；劫宙上仙，更能活百萬年。”卓海月輕聲道：“若他能成劫宙境，今日我幫他一把，費不了什么力，將來或許對我有用。”
“今日因，將來果，不容他拒絕！”
劫宙境？
這些赤袍身影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卓海月會對吳淵如此看重。
劫宙境，已是仙洲上的巔峰強者。
“羽老，你覺得呢？”卓海月望向了那道神秘的黑袍身影，他一直未作聲。
“他，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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