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或命長生或道長存》
星空戰艦，坐落在距離玄都只有三百萬公里的地方。
對于這顆星球的大小來說，這個距離，幾乎可以說是正面對壘。
韓舟走進這里后，遇到了很多熟人。
龍小辛這家伙扛著槍，雙手掛在槍桿上：“韓舟，你狗運氣挺好啊，居然被安排面向兩國直播。”
韓舟嘲諷：“不是我運氣好，是你實力不夠強。”
龍小辛最近心情很不錯，雖然沒能趕上第一波大表現，但是卻連續拔掉了十四個天玄小宗門。
而且龍辛邪回歸，龍小辛這種心思細膩的人，當然心態上就好很多了。
龍小辛在這里，楚云，鳳無敵，秋溪，秋雄，屠岸古，秦菱，伏虎，也都在這里。
年青一代都在，甚至是十年內進入八大學院的高手們，也有很多人在，這些人以前在龍皇塔，韓舟見過一部分。
似乎年青一代，唯一不在的，恰恰是張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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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眾人不同，這些人都卡在金丹九階還沒有結元嬰，而張百忍已經元嬰九階，即將沖擊化神期了。
很多人，韓舟都不認識，但他們都認識韓舟。
有些人抱著友好的態度想要認識認識。
有的人看向韓舟的神色有些嫉妒。
有些人則是投出了羨慕的目光。
還有一些人，臉上充滿了自信，仿佛寫著，如果選我來亮這個相，我會做的更好。
現場，有攝影機在記錄。
眾人說說笑笑間，葉天生走了出來。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時，葉天生以一擊之力摘星拿月，直接摧毀了天玄星的星球防御大陣，給眾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葉天生出現后，韓舟打開了小世界。
葉恨之走了出來。
眾人看向韓舟的神色古怪了起來。
葉天生身后，禮儀大臣走了出來。
時至今日，韓舟也徹底接觸到了帝國的統治核心。
禮儀大臣名叫做段青云，和海皇段青天是親兄弟。
段青云朗聲：“授勛儀式，開始。”
“葉恨之。”
葉恨之走上前，神情肅穆。
段青云：“九公主葉恨之，皇室子弟，自幼為復興圣玄而修煉，如今在進攻天玄聯盟的大戰中，帶領神凰軍團先登紫溪洞天，完成了帝國對一百零八洞天福地的先登之舉。”
“特敕封，神凰公主，自今日起，紫溪洞天下轄九百億平方公里領土，為神凰公主封地。”
葉天生從旁邊侍女端著的盤子上，拿出了一枚雕刻有龍形陰陽魚的玉鐲，親手給葉恨之帶上。
“長大了。”
葉恨之笑嘻嘻：“謝謝父皇。”
“韓舟。”
韓舟走上前。
禮儀大臣段青云：“韓家子韓舟，出生勛貴，卻自幼被放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磨練，屢立奇功，連續完成數個天級研究成果，并且在進攻天玄聯盟紫溪洞天中，帶領圣龍軍團第一軍完成了先登。”
“為嘉獎功績，特敕封文正公。”
韓舟的國公封號可太難選了。
別人基本都是選擇外號或者諢名或者敵人口中傳頌的大名作為封號。
韓舟的外號是畜生，韓狗。
總不能叫狗公吧？
最后段青天硬著頭皮檢索整個圣玄帝國擁有的上古資料，發現在太古時期，大儒入朝為官，可以獲得的最高榮譽是文正公。
不過，文正這玩意兒本身基本上只有死人才拿得到，是謚號而不是封號。
但段青天仔細一想，太古已經遠去，當年天下只有王，現在帝皇遍地呢。
所以，測定了文正公這個封號。
從此以后韓舟的尊稱就叫做韓文正公了。
帝皇從盤子上拿起一枚芯片：“這是你的杰作，就獎給伱了，里面有一些很關鍵的東西，不要外傳。”
韓舟鄭重點頭：“明白。”
帝皇這才笑著：“韓家一直是帝國皇室左膀右臂，上一次帝國大規模封公還是當年戰敗，差點毀滅，韓家先祖救帝國于水火之中，獲封神行國公。”
“而你，本帝希望你可以帶領帝國走進宇宙大家庭的懷抱，不在偏安一隅。”
帝皇這個期望，韓舟是沒想到的。
或許，圣玄帝國所在，距離宇宙真正的核心太過遙遠了，一直都十分閉塞，而現在，文道芯片和《水調歌頭》的出現，將會打破這種情況？
韓舟并沒有多想，這種事情，信息不全，怎么思索都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
等事情到了面前，不就知道了。
而此時，葉天生非常嚴肅：“韓舟，鑒于你為帝國立下的功勛，以及與神凰公主結伴前行、互相扶持、互生愛慕，本帝特賜婚你與神凰公主，至于婚期，再議。”
“有沒有意見？”
韓舟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而葉恨之此時，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沒想到她父皇會直接賜婚，而且是當著這么多自己認識的朋友的面兒。
葉天生很滿意的點頭：“你退下吧。”
段青天：“龍小辛。”
此時龍小辛走上臺，已經風頭全無。
大家都看向了韓舟和葉恨之。
兩人站在一起，的確給人一種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珠聯璧合的感覺。
就是吧，韓狗成了皇室核心成員，未來還指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呢。
而龍小辛也被敕封為五行侯。
不過此時，沒人關注這一點，甚至很多人壓根沒聽清。
龍小辛也不在意，他總算在封號上和他爹拉平了，可惜沒有直接代替他爹的封號，有點小遺憾。
一個個青年高手接受了封侯。
在這里所有人的軍功都在韓舟之下，而韓舟最特殊的是擁有好幾項天級研究成果，這一點眾人自愧不如。
更何況，韓舟封國公，也是為了和神凰公主訂婚，沒人敢有意見。
當封侯儀式結束時，葉天生嚴肅：“現在，你們已經成為了帝國的頂梁柱，不再是小孩子了。”
“雖然對于修行者漫漫人生來說，你們在本帝眼中不過是初生罷了。”
“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帝國現在有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需要你們去做。”
眾人都懵了。
窮人的孩子好當家？
大家都封公封侯了，還窮人的孩子？
帝皇嚴肅：“得到線報，仙玄帝國，準備插手我們與天玄聯盟的戰爭。”
“因為更高層戰力的約束，他們不會派兵前來作戰。”
“目前最有可能出現的局面是，他們將會組織起青年一代的高手，以挑戰賭斗的形式，與我們形成盟約。”
“一旦此戰你們敗了，那我們對于天玄聯盟的攻略，起碼要延遲千年以上，甚至萬年。”
“而你們，現在還沒有參加對戰的資格。”
“所以，本帝將會送你們去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進階元嬰期。”
帝皇背負雙手：“在天玄聯盟和我們圣玄帝國，元嬰已經是高手的象征，筑基是踏入修行者大門的標準。”
“而在仙玄帝國，元嬰不過是初入修行殿堂的門檻。”
“仙玄帝國的青年修士將會非常強大，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帝皇轉身就走了。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元嬰，初入修行殿堂的門檻？
更高端戰力什么意思？
有人看向了韓舟：“韓狗，你知道什么嗎？”
韓舟還沒說話呢，秋溪拔出長劍，對準這人的喉頭：“你叫他什么？”
這人尬笑：“韓文正公！”
秋溪收起長劍。
“咳咳……”韓舟：“我們將會去一個有仙人的地方修行。”
此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足足十秒后，轟然爆裂。
所有人都在瘋狂詢問：
“什么？仙人？！”
“帝國真的有人羽化登仙嗎？”
“等一下，成仙后不會飛升嗎？”
“我們會去有仙人的地方修煉？難道仙人會親自指導我們修行？！！！”
韓舟攤手：“別問我，我知道的也不多。”
“散了吧散了吧，等出發時，自然會通知我們的。”
大群體散開，小群體就聚起來了。
仙武學院的人都聚攏到了一起。
而此時，秋溪走向了韓舟：“大哥哥……韓舟。”
韓舟看向秋溪，笑著：“記憶恢復了？”
秋溪點頭。
韓舟微笑：“那是好事情。”
是好事情嗎？秋溪此時內心很復雜。
秋溪的記憶恢復，并不是一瞬間全部恢復。
而是緩慢的一點一點恢復。
最開始，秋溪只有六歲的記憶，然后慢慢恢復到了十歲，然后一點點的恢復。
而這個過程中，韓舟的影響一直在。
本來，秋溪長大的過程中，是沒有韓舟這個人的。
但是當記憶恢復后，秋溪的記憶中，從六歲到二十歲，都有一道身影深深的印刻在內心深處。
大哥哥。
秋溪只記得自己對這個大哥哥很依戀，只記得大哥哥對自己很好。
而到了現在，全部恢復記憶后，秋溪也有了當初在龍皇塔的記憶。
當初溫暖寬闊的胸膛，還有哪些令人不敢卻又時而偷偷想起，令人臉頰羞紅的記憶，也回到了腦海中。
從小，就有一個叫做韓舟的大哥哥，一直到成年后，還在與龍女神魂交戰時，有過親密接觸。
韓舟在秋溪內心留下的印象，已經太過于深刻了。
最終，秋溪只是開口：“韓舟，封印龍性的鎮封松動了。”
“是嗎？”韓舟抬起食指，落在自己眉心上，然后食指點了出去，點在秋溪眉心：“重新加固了。”
“一億一次嗷！”
秋溪笑了起來，笑容的精髓落在了淺淺的梨渦上：“好的，記賬。”
“等記賬太多次還不起，我就以身相許。”
韓舟捏下巴：“那我賺了。”
說著哈哈大笑：“先走一步，我和他們敘敘舊。”
韓舟很好奇，秦菱伏虎這些家伙，是怎么到天玄星來的。
不過，當時最大的可能是，帝國以讓學院派發年度任務的方式，調動大量的青年才俊到了星空道場。
這些人都是這樣來的天玄聯盟。
不過因為人太多了，所以當時韓舟沒有看到他們罷了。
此時，伏虎正在和楚云討論問題。
韓舟走進，聽見伏虎再說：“楚云，韓舟以后就有媳婦兒了，你呢？”
楚云：“你怎么說？”
“我一個和尚我怎么說？”伏虎：“你怎么說？”
楚云：“你幫我留意留意？介紹個相親對象？”
伏虎笑瞇瞇：“我是伏虎，不是紅娘。”
韓舟走了過來：“喲，大和尚，這道疤怎么回事？”
伏虎看到韓舟盯著自己的脖子，無語：“攻打一個小宗門時，萬萬沒想到這個宗門地下封印著一頭化神期魔頭。”
“雖然被封印了萬年之久，他身體十分孱弱，但是境界畢竟是化神，小僧差點陰溝里翻船。”
楚云哈哈大笑：“那你也太倒霉了。”
“我進攻一個小宗門時，居然在一個金丹修士身上獲得了一塊頂級五品金屬，賺大了。”
韓舟也笑了：“這種事情，純看人品，看來你人品不行啊。”
伏虎吐槽：“這事情如果真是看人品的話，韓狗你活不過八歲。”
韓舟哈哈大笑：“我八字硬。”
“八字人品總得要占一頭吧。”
仙玄大星域。
葉天祿點開光腦看了一眼，隨后閉上眼睛，繼續盤膝。
侍從跪地：“殿下，已經確定了。”
“仙玄帝國四大生命巨星八十三生命星球全境內，將會舉辦元嬰級天才戰。”
“最終百強中將會有五十人前往帝國進行國戰。”
葉天祿再次睜開眼睛：“武玄帝國的人有什么動向嗎？”
“武玄帝國對于這種事情，一如既往的無視。”侍衛：“不過，根據我們的情報，仙玄帝國這一代青年修士非常的強大，三十歲以下的修士，大量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甚至后期……”
葉天祿：“此事早有預料，不過，帝國這一批天才也很強大，等他們從天梯上歸來后，未嘗不可以一戰。”
“只是……”
葉天祿揉搓大拇指：“最強大的幾人之一中，有一人已經確定會成為小九的夫婿了。”
這種話題，侍衛不敢說話。
葉天祿輕笑：“這個妹妹，本宮還沒見過。”
“不過，應該會有驚喜吧。”
“將消息傳遞回去，另外，你聯絡葉凌虛，讓他推進太初虛擬宇宙，讓太初虛擬宇宙盡快來到仙玄帝國。”
“如果他問起我的事情，你就說我在閉關沖擊合道。”
侍衛退走后，葉天祿的指尖出現一根細細的血紋針：“還要多久，一千年？一萬年？十萬年？”
“本宮，一定降服你。”
血紋針上，一道女聲尖叫：“葉天祿，你做夢！”
“你必不得好死！”
葉天祿不在意她的咒罵：“罵吧，為了仙藏，一切都是值得的，臣服于本宮，保你意志，反抗到最后，你就去無生地獄反思吧。”
飛船，載著年青一代還沒有成就元嬰的人，從天玄星出發。
這一次，沒辦法從混沌星域回去了，因為除了星空戰艦，普通戰艦去混沌星域那就是送人頭。
飛船最終選擇的路線是天淵關。
現在，天淵關上大軍，已經正面交火很長時間了。
如果是平時，絕對沒有飛船可以直接從天淵關附近星空飛過，因為肯定會被襲擊。
但是現在，天淵關上有己方大軍，對方如果調動太多資源進入星空，很容易被一舉圍殺。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圣玄的飛船途徑。
這艘飛船速度非常快，以超光速經過這里，不曾停留。
窗口，白茫茫的一片。
那是星芒交織的混沌。
睚眥這蠢狗，蹲在窗戶邊，看向了外面，似乎想要從混沌的光芒中，接收到心心念念的雪焰天狼的一絲光影。
不過，這簡直是做夢。
飛船飛過圣玄主星時，也沒有做停留，而是飛向了遙遠的須彌關。
須彌星，是圣玄統治之下，僅次于圣玄星、天妖星以及半個天淵關之外的第四大生命星球。
雖然算不上巨星，但也可以容納百億人生存。
在這里，有圣玄帝國八大學院之中的三座。
等從星空中真正的看到這顆星球，韓舟才知道，叫它星球，是有點勉強了。
它壓根不是星球狀態，而是倒懸的山體形態。
山的一側，一片荒蕪，而正面平地就像是一塊漂浮在宇宙中的大地。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天圓地方。
飛船飛向須彌關的中心區域。
超大的大地上，有一座低矮的山。
這座山，千丈左右，放到圣玄星天玄星，那就是小山丘一座。
飛船卻畢恭畢敬的停在了很遙遠的位置上。
眾人下了飛船，確定那座千丈小山丘，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因為，大家肉眼可見有一條狹窄的階梯從這座小山的山腳一直延伸到山頂。
很明顯，那就是須彌天梯。
“是那兒嗎？”
有人詢問。
沒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這座山，就是住著仙人的山？
韓舟走在前面：“這兒附近根本沒人，巨大的區域都是原野，就這一座小山，不是這里是哪里？”
“走吧。”
很快，以眾人的腳程，迅速就來到了山下。
龍小辛一馬當先：“我看看這天梯有多難。”
當龍小辛踏上天梯后，很快就走到了百步的高度。
然后，龍小辛不停的往前走。
而在山下眾人的眼中，龍小辛只是在原地踏步。
他分明每一步都在登高，但身軀始終都在百步階梯上停留著。
“這是……空間法則？”
“不對，這不像是空間法則，但是很相似……”有學習空間法則的人如是道。
韓舟看向了天梯，感覺這就是空間法則。
只不過……這空間法則，仿佛和平時說起的空間法則不太一樣。
就好像，都說回鍋肉，但這回鍋肉不是蒜苗炒的，而是尖椒炒的。
對于回鍋肉這個菜來說，不奇怪。
但是對于空間法則來說，這就太奇怪了。
這說明……有人修改了空間法則！
這是什么概念？
這就是……仙人嗎！
眾人中很多人都走上了階梯：“不進入其中，怎么感悟呢，龍小辛似乎在悟道，我們也去吧。”
山下，韓舟抬頭看向了山頂。
楚云：“我先走一步。”
葉恨之看向韓舟：“我們也去吧。”
韓舟擺頭：“我想飛上去。”
葉恨之愣了一下，隨即：“這兒連攀登都這么古怪，飛上去……”
韓舟：“試試看。”
韓舟撐開小世界，朝著高天飛去。
然而，飛到石階前，就被彈了回來。
“肉身不能飛？”
韓舟直接掏出了四品飛船長帆號：“恨之，上船。”
葉恨之躍上了長帆號。
長帆號迅速飛向了天梯。
此時，飛船下方，大量的青年天才們正在原地踏步。
很多人都緊皺眉頭，似乎正在思考。
而韓舟的飛船，沿著天梯，飛速的朝著山巔而去。
很快，飛船就到達了山巔。
飛船門打開，韓舟拉著葉恨之躍下飛船。
山頂，一道身穿樸素道袍的人影就盤坐在那兒。
韓舟還沒來得及說話，葉恨之卻瞳孔微縮：“遠祖……”
韓舟驚詫：“葉毅大帝？！”
葉恨之急忙：“不是。”
“是葉毅大帝的孫子，帝國第三代帝皇，葉盛遠祖。”
盤坐的人睜開了眼睛：“你見過我的畫像？”
葉恨之：“是……照片。”
葉家三祖葉盛點頭：“小家伙，過來吧，偷奸耍滑第一名。”
“不過也好，人不奸詐，在這個世界上難以生存。”
韓舟有點不敢相信。
圣玄帝國第三代帝皇，起碼出生百萬年之久了。
他絕對是仙人沒錯！
不過，成仙沒有飛升一說嗎？
這個世界的修煉傳說中，也老是有飛升的說法啊。
難道，飛升，就是飛升到這兒？
葉家三祖看向韓舟：“你寫過一篇文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里，不符合你對仙界的想象嗎？”
韓舟恭敬：“的確不符合，不過這更說明三祖您艱苦樸素，值得晚輩學習。”
葉家三祖笑瞇瞇：“韓家有自己的祖宗，別叫我三祖。”
葉恨之臉紅著：“三祖，我和韓舟訂婚了。”
葉家三祖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這事情我倒是不知道。”
說著，他大手一揮，后方，出現了一座更高大的山。
而這座小山的山頂，山脊一路延伸過去。
那座山上，密布石窟洞穴。
“你們選個位置修煉去吧。”
“分開來。”
韓舟和葉恨之雖然都有無數個疑問和無盡的好奇，但還是照做了。
誰知道仙人是什么想法，如果觸怒仙人，仙人不見得會顧及什么血脈之情。
葉盛在這個世界上的后裔，沒有百億也有十億。
光是圣玄帝國范圍內，光是姓葉的就有上億，更別說母系傳下去，并不信葉的后裔了。
兩人穿過山脊，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到了第二座山峰上，韓舟才后悔：“忘了問哪個洞府靈氣最濃郁，修煉效率最高了。”
葉恨之偷笑：“回頭去問唄。”
“越高的地方，靈氣越濃郁，修煉效率越高。”葉家三祖的聲音在二人身邊飄蕩。
韓舟笑瞇瞇拉著葉恨之往山上走：“三祖脾氣不錯。”
“我就知道仙人的神識肯定覆蓋著這里甚至整個星域，我這么一說，答案不就來了嗎，何必詢問。”
葉盛盤膝看了一眼天梯上，那些在百步位置做無用功的人，然后笑著：“這小子……”
到了第二座山的山頂，有兩座洞府。
韓舟在左，葉恨之向右。
“這次，恐怕要突破到元嬰期才能出來了。”
韓舟嘆息：“上一次你熔煉小世界，花了幾乎一年時間，這一次不知道要幾年。”
結元嬰這種事情，說好聽了，朝夕之間，運氣差起來，一千年金丹壽元耗盡，直到死，都成不了。
葉恨之拉著韓舟的手：“想我了就給我發消息唄。”
“彈視頻也行。”
韓舟：“想你了我就走出來，然后去你那邊洞府不就完事兒了？”
葉恨之笑嘻嘻：“我會把門堵住的，洞府可等于閨房，現在不能讓你進。”
“那你來我這邊吧。”韓舟笑著：“我不講究這個。”
二人分別走進洞府。
韓舟打開了小世界。
熊貓和周藝走了出來。
“好濃郁的靈氣，就像是有上千塊靈源晶在這里打碎了一樣。”
周藝感嘆。
熊貓：“弄反了吧，這是還沒有凝聚成靈源晶的精粹靈氣，你看看墻壁上。”
在熊貓的提醒下，韓舟和周藝都看了過去。
只見，墻壁上，一顆黃豆大的晶體正在生長，很快就生長到了花生大小。
而另一處，一塊完整的靈源晶礦石，已經超過磨盤大小了。
韓舟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這就是靈源晶。
而這塊磨盤大小的靈源晶成型后，直接消失了。
消失時，一道空間法則亮了一下。
韓舟：“這法則像是傳送陣一樣的法則，只是有些許不同。”
“看來形成后的靈源晶，被傳送到了星域各處。”
原來，靈源晶是這樣形成的？
那……夢紫晶以及紫溪洞天的紫溪……豈不是說，天玄聯盟，也有自己的仙人？
又或者說，圣玄有一個仙人，在凝聚夢紫晶，并且投放到了圣玄星域，同時還把精粹的靈氣匯聚成紫溪，放在了天玄星？
這種事情，不是韓舟可以探究的，韓舟沒多想，而是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一張大沙發。
“接下來怎么修煉呢？”
韓舟對于如何進階元嬰期，是一點思路都沒有，也沒看到過類似的修煉指引。
此時，葉家三祖出現在了這山洞洞府中。
“不完全奪舍，小女娃，你想要重塑身體？”
周藝愣了一下，隨即低頭：“仙人……”
韓舟急忙：“三祖，這事兒您有辦法嗎？”
葉家三祖擺頭：“我修煉的不是生命大道，這事情，找一個修煉生命大道的合道境界修士，遠比找仙人靠譜。”
“我倒是有一些藥可以給你重塑身軀，不過這些藥用來做這件事情，并不劃算。”
韓舟知道，葉家三祖不可能用神藥給周藝一個初入金丹的平凡修士重塑肉身，隨即：“以后我會去仙玄星域，尋找修煉生命大道大成的修士的。”
葉家三祖背負雙手：“說起這個，你知道接下來的三個境界，分別是什么嗎？”
韓舟：“化神，煉虛，合道。”
葉家三祖：“武修境界呢？文道境界呢？”
韓舟擺頭：“不知道。”
“武修接下來沒有三個境界，而是三十三重天，領悟一道完整的法則，就是一重天，領悟三十三種完整的法則，就是三十三重天。”
“世間大道，最少都有三十三種完整法則構成，所以，至少要修煉三十三種完整法則才能到極限。”
“而如果選擇修煉的大道法則超過這個數字，那就要在領悟全部法則后，拼湊出完整的大道，才能大成，也就是修仙者意義上的合道。”
韓舟：“那文道呢？”
“文道不同。”葉盛：“文道與元嬰對應是學士，與化神對應是翰林學士，竽煉虛對應是翰林大學士。”
“而修煉到翰林大學士后，文道修士的戰斗力將會達到一個頂峰，在這里分出了大境界上的差別。”
“竽合道對應的是宗師。”
韓舟聽了一下，明白了過來。
修仙者，凝氣筑基金丹元嬰四個境界，是初期。
化神、煉虛、合道這第五到第七境界，是中期。
合道之后，是成仙之前的后期。
武修大概類似，但是武修并沒有五六七三個境界，而是要攀登三十三重天。
而文道，童生秀才進士三個境界是初期。
學士，翰林學士，大學士是中期。
大學士之后一直到成圣，是后期。
這怎么不太對的樣子。
“感受到問題了？”葉盛：“天地之間本沒有文道一說，至圣先師孔圣硬生生發明了文道。”
“所以文道修煉和其他修煉不一樣。”
韓舟愣了一下，隨即：“這件事情在修煉界不是秘密？孔圣人發明了文道？發明了一種大道？”
葉盛：“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你如果再走一步，會遇到一個困難，那就是如果繼續雙修，那必須兩種修為達到了同等境界，都在極限，才可以繼續突破。”
“但是，文道不能成仙。”
文道……不能成仙？！
葉盛：“知道為什么太古之后，再也沒有人愿意修煉文道了嗎？那些世家大族，仙人后裔，為什么不修煉文道？”
“因為，文道不可成仙。”
“所以，世間再無大儒。”
韓舟疑惑：“為什么？”
葉盛：“因為至圣先師曾經立下大宏愿，為蒼生立命！”
“當文道修士來到仙人門檻之前時，在大天劫下，會引得百圣觀禮。”
“而此時，不只是文道修士，天下所有修士到了這一步都會遇到一個選擇。”
“道長存，還是己身長存。”
“每一個到了這一步的修士，自己的道和天地本源大道就已經不一樣樣了，可以選擇是讓自己的道長存，還是讓自己的生命長存。”
“而文道修士會多一重考驗，那就是必須得到百圣齊鳴的認可，才能成仙。”
韓舟大概聽出了古怪的地方：“也就是說，百圣齊鳴的認可是不可能得到的？”
葉盛擺頭：“也不對。”
“實際上，百圣齊鳴的必要條件就是選擇道長存！”
韓舟傻了。
這不形成閉環了嗎。
己身長存和道長存，只能選擇一個。
而文道修士要成仙，要選擇己身長存，必要條件就是百圣齊鳴。
而百圣齊鳴的必要條件，就是選擇道長存。
這特么……
“至圣先師……”
葉盛：“曾經有強大的仙人推演過，至圣先師想要創立真正的文道，足可以闡述天地的文道。”
“所以，他一擊之力是完不成這件事情的。”
“于是才有了百圣，文道之中，以儒道為主，詩詞畫法書史等百種修行之道，每個人都選擇道長存。”
“到了某一天，當這些道足夠闡述天地之時，文道將會代替天道。”
“這個野心……太大了。”
韓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至圣先師居然是這么想的？！
葉盛嚴肅：“但我也承認，百圣之中隨便一位，雖然都沒有成仙，但他們活著的時候，實力遠在我之上，圣人誅仙，易如反掌。”
“短暫百年的強大，和永恒的長生，這之間的選擇，太難了。”
“我知道你的文道特殊，可以讓文道入網，才有了現在有關虛擬世界這種我都覺得宏大的計劃，但你考慮清楚，如果為了這一點，真正走上文道之路，你就失去了成仙的機會。”
“你聽清楚，從現在開始，你要選擇是否走文道之路，而不是簡單的修儒那么簡單。”
成仙？文道真的不可以成仙嗎？
不過，成仙這個事兒，對于韓舟來說本來就很玄幻。
還沒踏上修行殿堂的門檻，說什么成仙？
韓舟仔細的思考著，一首詩從腦海之中閃過，韓舟猛然醒悟：“有了。”
“我確定要修文道。”
葉盛嘆息：“我就知道，文道強者走到這一步，是沒辦法拒絕在文道上求索的。”
“可是，如果你選擇文道，你就只能活百歲，而不是如同其他未成仙的修行者一樣活十萬年數十萬年甚至成仙永生。”
“而九丫頭和你定下婚約……”
韓舟：“我相信我是特殊的一個，到了選擇的那一天……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
“我不會讓恨之守寡的。”
葉盛抬起頭：“年少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也有過幾個朋友，和你一樣，自信，認為自己是天地宇宙的唯一，是那個特殊的一個。”
“到后來，事實證明他們都是平凡的一個，連仙人都未成，更別說是圣人。”
韓舟：“我的確是特殊的一個，特殊在哪兒，我不能說。”
“不就是你內世界的黑色石頭么？”葉盛：“當你拿起它的一刻我就感知到了，那是一件你難以想象的巨寶，但是我的道提醒我，但它并不能幫你長生，如果你想長生，也許它會反噬你。”
“對文道修士來說，那是驚天至寶，對仙人來說卻是絕世毒藥。”
葉家三祖知道黑色石頭是什么？！！
韓舟還沒說話，葉盛卻開口：“你選好了嗎？如果你還是要文武雙修下去，我會把亞圣孟夫子的傳承教給你。”
孟夫子，亞圣傳承？！
交給我？
韓舟想多了，葉盛說的是教不是交。
不過，就算是教，韓舟也必選走文道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