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
「源稚女是你弟弟嗎?」
路明非挑了挑眉,一聽這名字他就知道那個女孩子氣的源稚女,跟眼前這位源稚生顯然有什么關系。、
「源稚女……」
源稚生原本柔和的臉龐又瞬間繃緊,變得陰沉似水。
楚子航明顯能察覺到源稚生氣勢的變化,放下碗筷,手掌放在了村雨的刀柄上。
芬格爾還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仍熱衷拿筷子在鍋里撈肉食。
過了半晌,源稚生的神色才重新緩和下來,沉聲開口:
「路君認識稚女嗎?」
「今天在極樂館時見過。看樣子你們兄弟之間并不和睦。」
路明非說。
雖然源稚生氣勢嚇人,但并無敵意。
「見過……」
源稚生輕吸了一口氣,「看來他從地獄里爬上來了。」
「很感謝你告知的情報,路君。」
隨后他調整情緒,對壽喜燒桌前的三位本部交換生說:
「本家已為三位安排好了安全舒適的房間,在你們用餐過后就可以出發。」
「雖然現在整個世界暗面的殺手以及獵人都被那高額的懸賞金吸引而來,但請放心,蛇岐八家將庇佑各位的安全直至事情結束。」
「這也是蛇岐八家對你搗毀猛鬼眾總部、擊殺‘龍馬,以及清除潛在隱患的答謝,路君。」
源稚生似乎不怎么愿意透露他跟源稚女的信息,路明非也沒有追問下去,回頭繼續對付鍋里剩下的食物。
吉川拓人已經被拖了出去,等待他的將是執行局的嚴刑拷打。
難得有一個是活下來的,執行局自然要想方設法地從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情報來。
「感覺那個S級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猛唄!實打實的戰績擺在那里了。」
「真想看他跟少主交手啊。」
「確實……本部最強對決分部最強,一定相當精彩。」
倉庫門外,烏鴉與夜叉抽著煙,偷偷瞄著倉庫里的情況,低聲議論。
雖然他們十分期待,不過兩人似乎都沒什么心思。
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在東京街頭經過,一團罕見的冬季云團讓東京和大阪下了一天的雨。
雨后的街頭濕冷異常,那寒意似乎能深入骨髓一般,再厚的羽絨服也抵擋不住。不過這并不影響夜晚那五光十色的東京,即使將近零點,街頭上也仍有不少行人,街邊拉面小吃攤的小車仍冒著白色的蒸汽。
開車的是助理矢吹櫻,源稚生坐在副駕駛座上,神色繃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是一副閉目沉思的狀態,神色平靜。
芬格爾則靠在舒適的軟椅上呼呼大睡。
「真是一來就鬧了個天翻地覆啊。」
源稚生心里想道,手掌探向腰間摸出了自己的錢包。
錢包最里層是一張有些老舊的照片,照片上兩個男孩并肩靠在一架輕型直升機上,穿著麻布縫制的白色「狩衣」。….
「稚女……你從地獄里爬出來找我了么?」
他輕聲自語,猶如在夢囈一般。
櫻雙眸目視前方,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雷克薩斯在一座被鐵黑色玻璃幕墻包裹的大廈前停下,除去部分仍亮著燈的區域外,它的邊緣已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歡迎來到源氏重工,諸君。這里是蛇岐八家的總部,也是學院在東京的辦公中心。」
「櫻會帶
你們前往三十八層,本家已在那里為三位安排好了貴賓套間。在下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行告退。」
下車后,源稚生只是簡單地給路明非和楚子航介紹了一下面前這棟巨大的玻璃大廈,隨后便匆匆離去。
「團長,我要先提醒你哦……現在跑還來得及,不然咱們上去大概率要被他們軟禁。」
芬格爾打著哈欠湊到路明非耳邊低聲說。
「沒人能困得住我們,即便是世界上最森嚴的監獄。」
路明非沒有在意這些,「上去好好休整,準備做下一步任務打算。」
「我想見大家長,他的位置。」
「身份確認,源稚生,權限足夠。」
「大家長最后一次電梯進出記錄在ξ層。」
輝夜姬回答。
「繪梨衣……她出事了嗎?」
源稚生神色頓時變得緊張,立即搭乘輝夜姬為他準備好的電梯。
ξ是希臘數字,念作「克西」,在數學中往往代表隨機數——即是「未知」。
就算是蛇岐八家中,知道這一層樓存在的人也是極少數,它位于源氏重工的四十五層,幾乎接近樓頂。
穿過一條黑鐵長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屋子,而屋子最里面的墻壁上是一扇白色的金屬圓角氣密門——一般只有銀行的金庫才會使用這種級別的大門。
屋子里堆滿了各種急救設備,從最簡單的氧氣罐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心臟復蘇機、血管造影X射線機等不少價值上百萬美元的大型醫療設備。
沉重的大門如今打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安靜地站在兩邊,見源稚生走來,他們紛紛鞠躬行禮。
源稚生無視了他們,徑直踏入了門后的房間。
頭發花白的老人跪坐于床邊,腰背雖然堅挺,但臉上卻是愁云密布。
地面床鋪上躺著一個女孩,她那漂亮的臉蛋上毫無血色,雙眸緊閉又輕輕顫抖,呼吸急促,像是在做噩夢一般不安。
有好幾條粗大的針管刺入了女孩的手臂,鏈接著不遠處那一臺在安靜工作的血液過濾機。
「繪梨衣她……」
在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后,源稚生愣住了。
印象中,女孩那頭海藻般飄揚的暗紅色長發,此刻居然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銀白。
只有發梢的末尾處才能隱約看見一點不起眼的紅色。
「現在正在給她洗血……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她的血統活性忽然變得這么高。」
橘政宗眉頭緊皺。
「看得出來……」
源稚生看向了女孩的手腕,那里已經布滿了細小的蒼白色鱗片。
他神色有些恍惚,許多事情突如其來,甚至讓他沒有心理準備。
「怎么了嗎,稚生?你的臉色很不好。」
「目前不用擔心繪梨衣,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她就不會有事的。」
橘政宗說。
「……老爹,那位S級和我說……他今天見到了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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