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謝你的康慨和認可，但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不論他是出于什么想法，黑澤光看完合同之后，根本不考慮。
雖說簽下這份合同，事務所等于是一年有50億日元的銷售額，但代價太大了。
“難道說，你是身懷絕癥，命不久矣嗎？”
河合陽斗真的是沒辦法理解他這個決定，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假如說，零時的壽命剩下不到兩年，那就可以解釋了。
“不是，我的身體很健康。”
聽到這個猜測，黑澤光在面具下翻了翻白眼，就搖了搖頭。
命不久矣？開什么玩笑，他現在的身體，壯的能硬生生打死一頭牛。
“那你為什么沒時間？只需要兩年，你這輩子就高枕無憂了啊，更甚至，你的身價能夠躋身到世界最富有鋼琴家的行列。”
河合陽斗拿出了豪賭的決意，對于這次合作很是執著。
“就是單純的沒有時間，而且兩年一百億，我相信我不用這么忙也能賺得到。”
黑澤光搖了搖頭，言語和態度很自信。
他的時間很少，一來是要上學，二來是要跟小由紀她們約會，根本沒可能全球各地亂跑。
除此之外，他隱約能夠感覺的到，今晚的表演會讓零時這個名字，響徹全世界。
或許其他的代言，可能價格上不如這次，但積少成多。
“那你要怎么樣才答應？如果你的時間不夠多的話，演出場次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
河合陽斗不死心，決定再退讓一步。
“如果是一個月兩場，僅限于霓虹的話。”黑澤光想了想，就說道。
“那不可能。”
河合陽斗聽到這話，當即搖頭了。
一個月兩場，一年24場，2年48場，哪怕是他能答應，董事會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就算他是河合家的嫡系，但河合株式會社的話事人還有很多。
單單是現如今的合同，他晚上回去之后都要緊急召開董事會，進行商議再敲定。
“河合先生，非常感謝您的賞識和認可，但是很抱歉。”
黑澤光也猜得到對方沒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向他伸出手。
“你對施坦威也會是一樣的條件嗎？”
看到他伸出手來，河合陽斗低頭看了一眼，就抬頭看著他那張刻畫著一個數字0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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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我的演出不會太多，因為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
黑澤光微微頜首，對此很篤定。
或許大多數鋼琴家，都是依靠演出來賺錢，但他絕對不會是如此。
一年60場，他每個星期都要去表演，而且還要去全球各地，這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零時先生，很遺憾這次沒能夠與你合作，不過我相信我們以后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意識到他對施坦威也是這樣的條件，河合陽斗頓時就放心了。
只要他堅持這樣的條件，其他的鋼琴公司絕對沒可能給出這么高的合作。
相比之下，因為他是最先知道零時先生不喜歡大量演出的緣故，回去之后或許還可以跟董事會商議一下，制定新的方案與合同。
“我很期待下一次合作商談。”
黑澤光看到他也是一個體面人，微微點頭。
“先失陪了。”
合作商議暫且失敗，河合陽斗沒有再與他多做閑談。
“因為你還要上學，所以沒辦法答應這種合同嗎？”
五十嵐流奈看到大金主轉身離開，意識到這次的商談到此為止，等到對方走遠之后，也是回過神來，忍不住道。
百億合同就這樣飛了，老實說，她的內心空落落的。
“是，也不是。”黑澤光微微搖頭。
對他而言，當一個蒙面鋼琴家，只是他用來賺錢，也是用來體驗新生活的工作，不是全部。
“你剛才說你不用這么忙，也能賺到這么多，是真心這樣想的嗎？”
五十嵐流奈雖然是感到很可惜，但也很尊重黑澤光的決定，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側臉……雖然只能看到面具。
經過今晚的表現，黑澤光已經是完全折服她了。
如今的黑澤光，無論是說他能夠做到什么，她都相信他能做的到。
這個男人太厲害了，如今這么年少，就有這般出神入化的琴技，假以時日，必定能夠號稱世界第一鋼琴家。
“沒錯。”
黑澤光點了點頭，對此很篤定。
“有什么計劃嗎？”
“專輯，周邊，服裝品牌，代言，再加上演唱會。”
黑澤光已經想好了，他要做的方向。
“服裝品牌？”
其他方向，五十嵐流奈早有算到，唯獨是這個服裝品牌，著實是出乎她的預料。
“零時這個形象的本質在于面具，而不是這套燕尾服，我打算設計服裝，依靠這個形象來宣傳。”
黑澤光微微頜首，抬起右手，輕輕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面具。
或許他在昨天還認為自己的精通級畫技，沒有什么用處，但今天的演奏，讓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的精通級畫技，可以讓他畫出腦海中想象到的一切畫面。
他的入門級妝造，讓他對于穿著打扮與時尚，有了很清晰的認知。
兩者相結合，他有把握設計出很好看的衣服。
僅僅是賣專輯，能夠賺到的錢是有限的，但加上其他領域，就有很高的上限。
“對哦，你還會畫畫……”
得知到這個發展方向，五十嵐流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家伙不單單會彈琴，畫畫也很厲害。
“我拒絕這次合同，你會不會不開心？”
黑澤光低頭看著她，有點擔心她的感受。
一百億的合同，按照股權分成，這次的天價代言要是簽下來的話，哪怕是要先繳稅，流奈小姐至少能拿到十億日元，直接變成小富婆。
換而言之，就這樣輕描澹寫的丟了十個億，換誰來都不好受。
“怎么會不開心，倒不如說我很高興。”
聽此說法，五十嵐流奈或許是一時半會沒能夠緩過來，但認真思索之后，她就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真的？”
“雖然我剛才確實被兩年一百億的合同給驚到了，覺得很驚喜，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兩年才賺一百億，根本不足夠讓我們一起殺進銀座。”
察覺到他在擔心自己的感受，五十嵐流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就肯定道。
或許是錯失了一次天價合作，但她除了一開始會感到患得患失，現在冷靜下來，只有慶幸和興奮。
先是一張琴譜賣三億，如今又是百億合同……他們從創業至今，這才多久啊？僅僅是半個月。
黑澤光作為零時這個形象，展現出來的商業價值太恐怖了，百億日元，不過是一個開始。
“那就好。”
看到她即是興奮又是高興，黑澤光頓時放心了不少。
“這么關心我的感受，不怕你的心上人吃醋嗎？”
五十嵐流奈察覺到他松了一口氣，偷笑著調侃道。
這個黑澤真是大膽，趁著千鶴不在，直接是介紹成心上人。
不過照此也不難看出，他們上次約會很順利，很狂野……畢竟在車上連絲襪都脫了。
“她又看不到。”
黑澤光聳了聳肩，也是覺得剛才的說法很大膽。
假如二之宮小姐知道這事的話，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估計又會是口是心非的說，“我可是你的老師”之類的話。
此話一出，五十嵐流奈心中一跳，身體頓住了，抬頭凝望著他那張面具。
千鶴看不到……所以她們之間的互動和交流，稍微親近一點也不用怕嗎？
想到這里，她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內心莫名有點躁動。
的確，不同于上次在事務所的當面，他們如今是在大音樂廳的后臺，千鶴則是坐在觀眾席，看不到這里發生了什么。
“你昨晚在群里說秘密，如今彈奏《水邊的阿狄麗娜》是為了給千鶴一個驚喜吧？”
只不過，她看著黑澤光那張高冷而神秘的面具，又想到了千鶴，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沖動，雙手背在身后的笑道。
這個男人雖說是還沒有結婚，但他遲早會跟千鶴結婚。
“其實我也不想瞞著你，主要那是原創曲目，只是說一個名字，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鋼琴曲。”黑澤光聳了聳肩，解釋道。
“她聽到名字就會知道是什么樣的鋼琴曲嗎？”
“估計能知道個大概。”
“真好啊，這就是兩個人的默契嗎？”意識到這件事，五十嵐流奈不禁感嘆，有些羨慕。
“的確。”
黑澤光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說是夸獎，給人的感覺又不太對勁。
“水邊的阿狄麗娜，你們是去了水邊？”
五十嵐流奈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羨慕很熱切，又是問道。
“我們去了阿寺溪谷，在小溪邊寫生。”
雖然那天是沒細說，不過黑澤光覺得這種地點和事情，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他成功拿下初吻，一起在小溪邊戲水，腳碰腳這種事情，才是不能隨便說的。
畢竟約會過程中發生的事情，是兩個人的秘密，是不適合宣揚出去的。
“阿寺溪谷嗎？你真會選呢。”
回想到剛才那首浪漫的鋼琴曲，五十嵐流奈很是感慨。
“你去過嗎？”
“沒有去過，不過我到過那附近，可惜太忙了沒機會進去看看，還挺出名的。”
五十嵐流奈搖了搖頭，有些可惜。
早知道她當初再忙，也該抽時間進去看看，這樣子的話，她就能想象到，黑澤和千鶴的約會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景了。
話雖如此，憑借著那首《水邊的阿狄麗娜》，她能夠感覺的到，那天的約會很美好很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