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區,是東京二十三區,最東部的特別區。
相比起外苑滑冰場所在的新宿區,這個區比較偏遠一點。
一大早,黑澤光乘坐電車抵達了篠崎車站。
“江戶川嗎?”
下了電車,黑澤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感覺有點新鮮。
因為江戶川這個姓氏,他是比較有印象的,歸功于某個死神小學生。
而且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區,他來到東京上大學,基本上是兩點一線的生活規律。不是在學校里活動,就是去兼職當家教。
他以前就連新宿,澀谷之類的地方都很少去,更何況是相對偏遠一點的江戶川區。
感慨過后,黑澤光剛想拿出手機聯絡,余光卻是瞥見了一道白色的倩影。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背著單肩挎包的美少女,正在往他這邊走過來。
縱使車站是人流量比較高的地方,但她的存在,依舊是鶴立雞群。
哪怕是人山人海,也是可以一眼找到她。
正如往常那樣,三木白羽還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看起來很素雅。
“黑澤學長,早上好。”
很快,三木白羽走到了近前,輕輕揮手,笑著打招呼。
“早上好。”
黑澤光看到她嘴角的淺淺笑容,微微點頭。
不同于之前的保持距離,昨晚把話說開之后,三木白羽的態度,不再是躲著他了,而是像當初那樣。
“你來的好早啊,這才9點10分。”三木白羽剛才有看手機,不禁道。
“比起你,還是晚了。”黑澤光不以為然,低眸看著她。
如果時間充足的話,他是會提前出發的。
就像第一次跟千鶴約會,他也是提前抵達見面地點在等待。
因為是第一次跟三木白羽約會,會面地點還是不曾來過的江戶川區,所以他是早早就出發,結果這個學妹還是比他早一步抵達,在等他了。
“滑冰場10點才開門,從這里過去只要十分鐘不到的路程,還有很多時間……學長你吃過早餐了嗎?”
雖然是提前見到他,三木白羽的心情是挺好的,但也是有點煩惱。
“還沒有。”
“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聽到這個答復,三木白羽提議道。
“好啊,我沒來過這邊,你有推薦的早餐店嗎?”
黑澤光笑看著她。
實際上,他已經吃過早餐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是自己做,因為早餐不用太講究,做起來很簡單,只要能填一下肚子就行。
話雖如此,他能看得出來三木白羽很苦惱,估計是不知道怎么安排滑冰場開門之前的這段時間。
“有一家早餐店,我感覺挺好吃的,就在滑冰場附近。”
困擾迎刃而解,三木白羽直接就想到了一個去處。
“那我們走吧。”
黑澤光順著她的意思。
不用在車站發呆,而是有了一個方向,三木白羽點了點頭,就率先邁起腳步開始帶路。
“怪可愛的啊。”
跟上她的腳步,黑澤光看著她領先幾步的背影,不禁想道。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約會,基本上都是他來策劃與主導安排的緣故,像是這樣,由三木白羽來考慮去處的感覺,讓他挺新鮮的。
最為關鍵的是,他從三木白羽的言語和眼神之中,能夠感覺到她很想給他帶來好體驗的想法。
“學長,走這邊。”
走在前邊的三木白羽,很是積極與細心的引路,為了避免他走錯,為他指清道路。
“你不是路癡嗎?還能認路?”
看到她指路,黑澤光感覺挺好玩的,有些詫異的調侃道。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學妹還有路癡的屬性。
之前在澀谷偶遇,這學妹為了躲著他,一個不留神就跑到小巷里去了。
“我其實不是路癡,只是第一次去某個地方的話,有時候會迷路。”
三木白羽對此名頭,很不愿意承認。
“是是。”
黑澤光看到她不喜歡這個名頭,沒想跟她爭。
“我是說真的啦,無論是什么地方,只要我去過幾次,就能認路了。”
因為他的回應有些敷衍,三木白羽頓時就急了,回過頭來說道。
“那你要幾次才能認路?”
“三次……五次吧。”
“那你還挺能認路的啊。”
黑澤光有點稀奇。
這樣看來,三木學妹不是徹頭徹尾的路癡……最起碼,不可能像索隆那么離譜。
想來也正常,漫畫角色為了戲劇性,通常會放大一個人的特點,更容易制造出沖突和看點。
現實生活里,哪怕是再路癡,只要去過一個地方幾次,總歸是能認路的。
三木白羽抬頭看著他,總感覺他在說反話,有心反駁卻是無言以對。
雖說她不是徹頭徹尾的路癡,但在認路的方面,確實是比一般人要差。
沒辦法,因為她不擅長觀察周圍的環境,通常她決定去什么地方,就一心前往,不會在半路被奇怪的東西吸引注意力。
“生氣了?”
因為她沒接話,而是悶頭往前走,黑澤光加快腳步走到她的身邊,跟她并肩而行,側頭去看她的表情。
“沒有。”
三木白羽搖了搖頭,她哪有這么容易生氣,只是為自己的缺點感到郁悶。
“黑澤學長,你速滑的技術那么厲害,以前練過嗎?”
思來想去,她意識到自己不吭聲被誤會了,思索之后,決定換一個話題。
因為她一直在遠處看著黑澤學長,她的心底,積攢了很多很多的疑問。
比如速滑……黑澤學長之前在外苑跟他的朋友比賽速滑,那技術真的太厲害了。
雖然她不是練速滑的,但同樣是冰上運動,所以她能夠看得出來,學長的滑冰技術遠超普通人的水平,至少是能參加正式比賽的水平。
“小時候學過。”黑澤光點了點頭。
雖說他自知沒有滑冰這個技能的體驗卡,完全是普通人的水平,但這個學妹見過滑冰時的樣子,硬要說沒學過,未免太假了。
“那你學過花滑嗎?”三木白羽有些好奇。
黑澤學長給她的感覺,真的很神秘。
讀書,攝影,彈琴,射箭,還有滑冰,總感覺很全能,就沒有他不會的。
“沒有,我只是跟朋友們玩的時候嘗試過,滑的很差,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黑澤光思索之后,搖了搖頭。
這次的約會任務,給他帶來的技能是入門級滑冰和入門級芭蕾舞。
雖說這兩個技能,組合起來就是花滑。
畢竟花滑的本質,其實就是冰上舞蹈,以冰面為舞臺,加以舞蹈的華麗表演。
“我滑的也不是很好啦……”
聽到他的夸獎,三木白羽搖頭擺手。
“你滑的還不夠好嗎?我可看過你的比賽錄像,你騙不了我。”
黑澤光發現她還挺謙虛,揶揄道。
“真的不夠好,你看的比賽錄像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三木白羽搖著頭,語氣很肯定,她那輕柔而空靈的聲音,都是提高了幾階。
發覺到她的激動,黑澤光停頓住了。
在他的面前,一直以來都是溫軟乖巧的三木白羽,竟然這么激動。
很顯然,他的話語,踩到了她的雷區。
“對不起,我不該那么大聲的……只是我現在確實滑的不夠好。”
堅定的反駁之后,三木白羽看到他的笑容凝固,頓時就后悔了,急忙鞠躬道歉。
“我是今年才重新走上滑冰場的,還在復健和重修……高中那幾年,我一直在讀書,荒廢了那么久,花滑的水平比起同齡人,已經落后太多了。”
為了彌補這份過錯,她也是加以補充。
說著這番話,她攥緊了裙子,心情無比焦急,很擔心他會生氣。
“不用道歉,是我先入為主了,不是你的錯。
看到她想要哄好自己,黑澤光搖了搖頭,就安慰道。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是提高了幾檔,但說的話卻不過分,只是情緒比較激動,根本算不上過錯。
“對不起。”
三木白羽聽到他這樣說,更加沮喪了。
學長好不容易才愿意陪她約會一次,結果她的表現卻是這么差勁。
“沒關系。”
看到她還是很氣餒,黑澤光想了想,就說道。
當別人道歉的時候,說一些理解的話語,不如坦然接受。
因為一個人在道歉的時候,就意味著她認為自己做錯事了。
就算你認為她沒有做錯,說一些我理解,安慰人的話語,只會讓她覺得你很好,這件事并沒有畫上句號。
“嗯嗯。”
聽到他這個答復,三木白羽抬頭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這才安心下來。
隨著這個小插曲,兩個人又是走了起來。
從車站到滑冰場并不遠,雖然兩個人都是慢慢走,但十來分鐘就到了。
只不過,距離開館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他們走進了一家早餐店。
“學長你吃的這么少嗎?”
待得店員將早餐端上來,三木白羽看到他的早餐,有些詫異。
“這還少嗎?”
黑澤光有些不解。
雖說他是吃過早餐了,但為了配合三木白羽,他還是點了一份蛋卷,一份味增湯。
“這些早餐,能支撐你的能量消耗嗎?”
三木白羽點了點頭,很是疑惑。
“能量消耗?”
黑澤光不是很懂她的說法。
“你平時要彈琴,又要練習射箭,不都是很耗費體力和能量的運動嗎?”
曾經站在一個領域的頂端,三木白羽很清楚,黑澤學長在那些對應的領域里,絕對跟她一樣,付出過常人難以想象的汗水與努力。
正因如此,黑澤學長的胃口理應很大,結果就一份蛋卷,一碗湯……就吃這么一點,都沒有她吃的多。
“待會就要滑冰了,吃得太多影響運動,留點肚子吃午飯。”
發現她是運動員的思維,黑澤光想了想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三木白羽雖然是覺得半個小時足夠消化,但對于他的習慣,沒有多加評價。
緊接著,黑澤光拿著叉子,插起一塊蛋卷送入口中,就咀嚼了起來。
“怎么樣?”
三木白羽有點期待的看著他。
“好吃。”
本來就是正常吃東西的黑澤光,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在意,頓時是眼前一亮的笑道。
雖說演技這個技能,不是從三木白羽的約會任務得來的……但演技這項本領,在與人交際的場合很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