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
還在彬馬那的李青葉,就收到了情報。
拿下耳機,李青葉平靜笑著搖搖頭:“我還以為他們會硬拖下去呢,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軟了,果然還是改不了儒家那一套的風格。”
“那青葉醫療那邊?”菲力詢問道。
李青葉擺擺手:“按照市場價給他們發貨,至于優惠一毛錢都沒有,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是,老板。”
海州港。
碼頭倉庫中,在這里滯留了半個多月的合成氨設備,以及幾百套各種機床,終于得到了允許裝船的通知。
親自負責這件事的黃康,在海州港呆了半個多月,頭發都白了好幾根,一收到這個消息,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同樣停留在這里的總工程師李信義等人,倒是長胖了幾斤。
碼頭附近的酒店里面。
“黃總,我們什么時候去呂宋?”
黃康想都沒想:“明天就坐飛機過去,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對了,老李,你應該聽到一些風聲了吧?”
“分廠的事情?”李信義不確定地說道。
黃康小聲地解釋道:“對,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估計總公司那邊會加速籌備分廠的工作,你和一眾工程師私底下多聊聊,去洪沙瓦底分廠工資和福利肯定不差。”
“在國內不好嗎?非要去洪沙瓦底?”李信義有些抗拒。
呵呵,黃康心里面冷笑起來,他之前也是差不多的心態,可是這半個多月的遭遇,讓他認清現實了。
要是以后這種“滯留”隔三差五的來,各種麻煩輪番上陣,那這個設備廠還開個屁。
他現在理解龍遠志和總公司的決定了,顯然已經料到了這種事情難以避免,除非再找一個野爹的大腿抱,不然還是乖乖地滾出去比較好。
“老李,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手底下的人考慮一下,到洪沙瓦底分廠工作,公司答應包住房,工資還會提高1.5倍。”
“分房子?真的假的?”李信義將信將疑。
黃康卻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那些沒有結婚的,可以優先考慮一下,以總公司在洪沙瓦底的實力,房子是沒有問題的,甚至老婆都會安排。”
“啥?公司還發婆娘?”李信義瞪大眼睛。
黃康嘴角微微抽搐:“呵呵,想哪去了,是公司會在內部組織相親,總公司旗下一大堆子公司,醫院的護士、銀行的業務員、超市的售貨員、服裝廠的女工、幼兒園和小學的老師之類,還怕找不到老婆。”
聽到那些職業,李信義卻一臉蛋疼:“呃……這些職業似乎有些尷尬吧?”
“不喜歡這些職業的女員工?我聽說總公司旗下還有大農場,如果他們不介意那些沒有什么文化的農場妹,公司也是可以安排的。”黃康補充道。
“總公司還真是神通廣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信義還能說什么。….就算是他自己有房子和老婆,可他手底下的工程師和技術員中,單身的一大堆。
有些人并不是沒有錢,而是社交圈子太小,或者性格太過于木訥,才導致一直單身的。
總公司給房子,還有大量優質女員工的資源,確實可以吸引不少人。
當天晚上,李信義將這件事告訴了這一次過去呂宋的一百多名工程師和技術員,頓時就是引起不少人的興趣。
比如在東華設備公司擔任設備裝配工程師的馬駿。
他躺在床墊上翻來覆去。
隔壁床的工業控制系統工程師秦國棟,將筆記本電腦移開,拿起酸奶:“馬哥,你還不睡?明天可要飛馬尼拉了。”
“國棟,你說總公司發房子的事情靠譜不?”
“咋?馬哥你想去?”
馬駿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去年我媽去世了,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萬,我現在身上就剩下三十多萬,要在彭城買房,估計只夠首付,我年齡也快三十五了,以后工作我也不敢保證。”
“我網上查了一下洪沙瓦底的情況,消費倒是挺低的,只是治安方面眾說紛紜,我打算先看一下,公司建設分廠的時候,肯定要我們過去支援的。”秦國棟建議道。
“嗯,那我也看一下先。”馬駿同樣心存疑慮。
喝光了一瓶酸奶,秦國棟一邊收拾筆記本電腦,一邊漫不經心的地說道:“如果條件不差,倒是可以考慮過去洪沙瓦底工作。”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馬駿感到很意外。
秦國棟大吐苦水:“別提了,前段時間咱們廠不是要加班?她嫌我沒有陪她過生日,然后就分了。”
“你家里面不是說年底要訂婚?”
“算了唄!”秦國棟攤攤手:“現在我只想靜靜,工作已經很累了,真的沒有心情再找了。”
“你還談了幾個,老哥我可能要孤獨終老了。”馬駿一臉頹廢地看著天花板。
秦國棟開玩笑道:“聽說洪沙瓦底的妹子不錯,公司還安排相親,馬哥可以去試一試,反正又不吃虧。”
“呵呵,我可不想被噶腰子。”
在一片低調的私人園林內。
門口的石頭上只凋刻著“王氏”兩個字。
深處的大院里面。
一個鶴發老人正在打太極,而院子里,還有兩個人在,只是他們不敢打擾老人。
一套太極打下來,額頭冒出細汗的老人,拿起毛巾擦了擦,又拿起一杯信陽毛尖,杯蓋輕撫了幾下,細品著茶水的清苦與澹香。
“安平,致遠他人呢?”
“父親,他在魔都。”中年人王安平有些不敢直視老人的目光。
老人將茶杯按在一旁的石桌上:“他做事情就不思考后果嗎?還是我對你們太過于放縱了?那人已經成氣候了,沒有一擊斃命的手段,就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王安平額頭上冷汗直冒:“父親,我一定好好的管教他,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哼,做事情冒冒失失,以后如何繼承家業?”
聽到這句話,王安平臉色更是煞白。
但是老人卻沒有一絲溫情:“杜叔平、楊海波那邊給他一點蠅頭小利,就忍不住了?讓他最近安分守己一點,不然就去溫哥華度假吧!”
“父親,我一定嚴加管教他。”王安平已經聽出父親的潛臺詞,那就是再這樣下去,他兒子就要失去繼承權了。
隨著王安平急匆匆離去。
院子里,老人向一直沉默寡言的另一個中年人說道:
“義從,那小子的情況查得怎樣?”
中年人王義從恭敬地回道:“家主,此人在洪沙瓦底的勢力已經變得很龐大,如果要對付他,可能要做好和洪沙瓦底為敵的準備。”
老人似乎沒有太過于在意:
“年輕人嘛,年輕氣盛也正常,既然武和光的東華集團被吃了,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希望他識趣一點,別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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