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爪巨星,青科星。
該星球是六爪文明分支之一的至高王庭總部。
經過之前慘烈的內戰之后,至高王庭也是損失慘重,不過它們由于特殊的制度,倒是恢復得非常快。
此時青科星的王庭之地里面。
在內戰之中幸存下來的16個王族,都有專門派駐王族成員在青科星這邊。
奢華又密布各種奇特紋路的宮殿之中,突然一陣輕微的噴氣聲,在宮殿大廳中響起來。
感應到來者的信息素特征,宮殿主人的輔助視覺系統中,出現了一個皮膚滿是皺紋的老六爪人。
“烏皮,有什么事情?”
“笛恩殿下,遠征艦隊緊急情報,請御朗。”老六爪人烏皮將一個特殊藍水晶呈上。
那個漂浮在一大片藍水晶面前的六爪人,迅速借助腰部的噴氣輔助器,從那藍水晶架子上面漂下來。
它觸手一卷,將老六爪人烏皮呈上來的藍水晶抓過來,然后將藍水晶放在頭頂。
這是六爪人獨有的讀取手段,而那藍水晶就是特殊的信息儲存器。
讀取了幾分鐘,那戴著紅寶石金箍的六爪人,皮膚突然冒出粘稠液體,身體甚至在微微顫抖著。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在笛恩的心底冒出來。
笛恩非常震驚,同時也非常憤怒:“滋滋……目標星系竟然存在異星文明,可惡的自由之心(起義軍在六爪文明內部的名稱),要不是它們引發內戰,我們又怎么會被異星文明發現。”
“殿下,我已經通知了其他輪值親王。”老六爪人烏皮提醒道。
聽到烏皮的提醒,笛恩頓時清醒過來,它知道現在不是計較自由之心的責任,而是要盡快召開王庭會議。
笛恩發出低沉的超聲波:“烏皮,我以輪值總長的名義,立刻召開王庭會議,通知其他輪值親王過來吧!”
“遵命!”
不一會,宮殿只剩下笛恩一個人。
而它此時的心情卻非常糟糕。
顯然太陽系對于六爪文明的壓力太大了,一想到敵人艦隊將在大約14個達泊(1個達泊相當于12.8個地球年)抵達巨星,它心里面就非常驚恐。
很快,其他15個王族的輪值親王,也陸續出現在笛恩的宮殿之中。
其中有些酒囊飯袋的輪值親王,一進來就發出起伏不定的超聲波,這導致宮殿里面有些吵鬧起來。
“好了!閉嘴吧!巴古!”其中一個老六爪人的觸手直接拍在合金長桌上,那力量瞬間就讓合金長桌出現一個幾厘米深度的凹陷痕跡。
看到老六爪人發怒,其他輪值親王頓時鴉雀無聲。
笛恩趕緊出來圓場:“昂親王,別生氣,大家都是因為敵人太強大,才有些慌張,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應對敵人吧!”
昂親王曾經作為至高王庭的大元帥,在上一次內戰之中,可是殺人如麻的可怕存在,那可怕的氣場,就讓人不寒而栗。
“討論?還有什么好討論的?就按照笛克和笛厄的建議,組建逃亡艦隊吧!”
“可是……”
“嗯?”昂親王發出極其危險的信息素:“可是什么?你也被那幫叛軍蠱惑了?要為那幫耗材考慮?”
那人頓時皮膚冒出粘稠的液體:“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那些工作員和服務員會不聽話。”
昂親王觸手再次拍打在合金長桌上:“哼!不聽話?那還留著做什么?將那些不聽話的人全部清理了,剛好騰出資源建造逃亡飛船。”
其他輪值親王倒是沒有悲天憫人的想法,本來它們就是至高王庭的王族。
一想到之前內戰之中,那些被殺掉的王族,還有那些背叛王庭的下等人,它們頓時就認同了昂親王的想法。
在它們王族眼里面,工作員和服務員根本不算人,而是可以消耗和犧牲的耗材。
“呵呵……不知道自由之心那幫家伙會這么選擇?”其中一個輪值親王惡意滿滿地笑道。
“呵呵……”
笛恩心里面同樣在冷笑。
道德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會成為一種枷鎖。
這也是理想主義者的悲哀。
因為理想主義者的道德底線太高,做事情會雙手雙腳。
而現實主義者往往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做事情會更加肆無忌憚。
現在六爪文明面臨的問題,在兩個分支之中的反應,就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情況。
至高王庭迅速制定了逃亡計劃,并毫無底線的壓榨屬于工作員和服務員的六爪人。
為了避免消息泄露,至高王庭還制定更加嚴密的信息封鎖策略,全面禁止內部的普通六爪人和自由之心那邊交流,然后欺騙普通六爪人。
在內部,至高王庭向所有普通六爪人宣布,只要它們努力工作半個達泊年(大約6.4個地球年),就可以獲得自由。
顯然至高王庭是在玩文字游戲。
畢竟至高王庭計劃的逃亡計劃,就是半個達泊年左右,建造出3倍于遠征艦隊的宇宙飛船,然后在巨星內部不停的引爆核彈,掩護逃亡艦隊離開。
閃光彈計劃的核爆密度非常大,在這種級別的核爆之中,顯然那些遺留下來的普通六爪人,大概率要被核爆殺死。
什么?
你說核爆在虛空之中進行?不會嚴重波及那些星球?
開玩笑,做戲做全套。
至高王庭可是重新分析過相關情報,異星文明既然可以觀測到巨星,顯然也知道巨星內部的不少情況。
如果核爆都在虛空之中,就有可能出現被敵人看穿的破綻。
因此閃光燈計劃必須模擬真正的戰爭。
而上一次內戰之中,巨星內部絕大部分的星球都被核爆過。
所以閃光燈計劃一樣要核爆所有的星球。
哪怕是自由之心不同意,至高王庭也要拉它們下水,不然這個計劃還是不完美。
至高王庭為了活下去,已經不顧一切了。
而此時的自由之心總部,正如笛恩等人的預料那樣,它們內部就陷入了激烈的爭吵之中。
自由之心的存在法理,在這一刻被動搖了。
究竟是為了公平,讓所有人都留下來等死;還是為了延續,讓一部分逃亡。
這個難題撕裂了自由之心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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