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弗利其實一直都不太習慣喬加的‘野蠻人思維"……
哪怕他曾經主理過多個阿菲卡英聯邦國家的‘改革"經歷過腥風血雨,但是他依然很難習慣。
這就是‘文明人"的奇怪之處……
當他們是加害者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當對象具有野蠻的資本的時候,對方的‘不文明"就會讓他們變得非常不適應。
喝了一口威士忌壓了壓驚,克萊弗利找了一個沙發坐下閉目思考了很久的時間……
喬加沒有干擾這個老家伙,他表現的越是鄭重,接下來說的話就會越有分量。
在面對重大決策的時候做快速決斷,很難得到正確答案!
就像有些男孩兒或者女孩兒,向對方提出問題或者要求的時候,總是期待對方用最快的速度給出回答,對方哪怕遲疑一秒也會被說成是一種不尊重……
但是殊不知,這種‘快速回答"往往會包含著敷衍和謊言,往往那些深思熟慮后的回答才是最真誠的!
喬加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
克萊弗利有句話說的很冷酷但是卻很有道理,那就是‘對等原則下的規則才是公平的"……
喬加微微的點頭,說道:「準確的說法是,貝爾加湖基金會的人想要陷害我,我需要把跟他們的沖突明面化,來規避被陷害的風險。」
現在老家伙想的肯定是怎么能夠將王室拉出即將形成的漩渦,但是還要盡可能的不要損害英倫整個貴族階層的臉面和利益。
這些實際掌握著英倫生產資料的大人物們,一旦選擇了站隊,就會激發起英倫在全世界的潛勢力,其中甚至包括對美利堅的影響力。
但是這不現實!
克萊弗利對貝爾加湖基金會很了解,他沒有追問喬加是怎么做出的判斷,而是皺著眉頭思考了幾秒,說道:「所以你需要跟羅斯柴爾德家族正式開戰,為此甚至不惜把身份特殊的菲尼克斯交給了大俄……」
喬加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將雙方拉到一個‘對等"的層面上,不是單純的力量或者財富對等,而是影響力上的對等。
喬加能夠借助杰瑪·亞歷山大的身份,還有P·B的正確立場,跟羅斯柴爾德家族就這件事情達成世俗層面的對等。
跟羅斯柴爾德家族開戰并沒有讓他覺得緊張,因為他擁有的是成體系的軍事力量,而對手如果無法借助體制的力量,只是依靠他們自身,他們根本無法在軍事層面上跟P·B進行較量。
也就是讓英倫政府無法下場拉偏手!
現在他要看英倫王室的態度……
他們需要一個大腦袋來‘認領襲擊",我就是他們的目標。」
喬加對克萊弗利剛才表現還算滿意,他剛剛說的那些東西,表明了英倫王室跟這些貴族之間的立場和利益還是存在分歧的。
喬加耐心的等待了將近40分鐘的時間,直到克萊弗利喝下了第三杯威士忌,意識到自己再喝下去就要醉了之后,老家伙才轉向了喬老板的方向……
現在把那位老王子拉到英聯邦之外的地方,說話可能還沒有胡狼好使。
克萊弗利皺著眉頭說道:「他們想要怎么陷害你?跟你接手的北溪安保合約有關?」
「胡狼,你說你需要敵人?」
英倫王室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格控制P·B!
如果喬加肯在P·B的前頭加上‘皇家"的前綴,估計克萊弗利是樂意推動英倫
王室為了P·B跟羅斯柴爾德家族翻臉的。
喬加看著精明的克萊弗利,點頭說道:「貝爾加湖基金會的人喝大俄的血喝習慣了,現在他們想要毀掉北溪,摧毀大俄跟歐洲的聯系。
克萊弗利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把事情控制在水面下……
而想要達成這種影響力對等……
喬加一聽,擺手說道:「你搞錯了因果關系,把菲尼克斯交給大俄,是因為他犯規了,我在用跟他相同的手段回應他。
不是我要跟他們開戰,而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了敵人。」
克萊弗利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你準備怎么辦?
用羞辱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方式,‘邀請"他們在波羅地海‘決斗"?」
說著克萊弗利猶豫了幾秒,認真的說道:「胡狼,破壞北溪的短期意義是逼迫歐洲站隊,長期意義是打斷歐洲一體化的進程。
你把戰場放在波羅地海,就意味著你要面對的不是羅斯柴爾德,而是整個貝爾加湖基金會,甚至還有英美……
這種做法并不明智!」
喬加對于克萊弗利的坦誠非常的欣賞,老家伙上來就點透了其中的關節,而且毫不避諱英倫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這就說明他的立場偏向P·B,這是一個好現象……
這幫昂撒人對歐洲人,比對其他地方還要狠!
英倫哪怕在五常中軍事實力墊底,但是他們從未想過要放棄領導世界。
而只有一盤散沙的歐洲,才方便他們施加影響力,利用各種形式‘帶領歐洲"走向未來。
英倫、以色列、島國這三個國家,才是美利堅真正的核心盟友,霸權影響力的延伸。
現階段大俄堅持的越久,美利堅的收縮就會越快,而與之相對的就是這三個國家的地區自主能力上升,并且開始不停的謀求更大的區域影響力。
特別有趣的是,除了島國是美利堅的私家產業之外,能夠將美利堅、英倫、以色列緊密聯系起來的居然是猶T財閥。
以色列就不提了……
被亞倫視為大敵,跟喬老板不死不休的愛德華基金會,實際上只是其中代表民粹的極端部分。
哪怕現階段以S列話語權更大的是極端右翼,但是這是猶T團體按照特性慣性發展的惡質化體現。
二戰后跟昂撒人合流的猶T銀行家,代表的才是真正的高端意志。
目前這部分人在以色列的執政聯盟中代表的是左翼,也就是跟民主黨關系最密切的那部分人。
英倫有羅斯柴爾德家族,還有曾經著名的沙遜家族改名后的喬姆利家族等等能夠左右上議院局勢的猶T大家族。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坊間流傳的‘猶T人主導世界"的說法,其實并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喬加要把羅斯柴爾德當敵人,而且要把‘決斗地點"放在波羅地海,而且打的還是保護北溪的名義,也就意味著他可能要面對的敵人會非常多。
這三個國家當中島國比較特殊……
島國嚴格來說只是一個附屬國,所以它在這個同盟中的位置比較特殊。
而且因為旁邊有個讓他們寢食難安的巨人鄰居,這幫人為了不被亡國滅種,很早就開始向外移民投資拓展。
島國財閥和個人在海外購買的土地,加起來遠遠超過島國的面積,而且都是位置很好的耕地和工業用地。
很多人不停的拿島國消失的三十年來說
事兒,但是實際上不是這樣……
如果只計算島內經濟的話,看起來島國確實三十年沒有太大的長進,但是如果把數據范圍擴大到全世界,情況就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那位島國首相安倍能夠被選上去執政,就是因為他有一套獨特的經濟思路。
依托美利堅爸爸的影響力,安倍利用島國在經濟和立場上的優勢地位,掩護國內企業在東南亞大肆擴張。
所謂的‘安倍經濟學"說起來很復雜,但是簡化之后就是通過政府跟東南亞國家談判,由島國央行出面購買東南亞國家的國債,然后規定對方必須將其中一大半作為定向貸款,發放給前往投資的島國企業。
簡而言之就是利用債務關系控制對方,然后利用金融和產業投資收割對方。
說穿了就是經濟殖民!
老母親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階段,只是她當時是被殖民的對象。
不過現在她走出了一條讓人瞠目結舌的特色道路。
兩代人,四十年,伴隨了巨大的爭議和惡意針對,犧牲了一部分人的幸福感才走出來。
時代的沙子讓很多人痛苦萬分,但是卻讓老母親大致擺脫了外在影響,開始有能力催發自身的免疫力去尋求自我完善,并且開始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新路。
而這個階段的島國財閥卻依托‘安倍經濟學"在東南亞大肆擴張,他們創造的財富和影響力并未被計入島國的經濟增長。
這份‘海外增長"的數額,遠超常人想象!
島國的路不適合老母親,因為國情完全不一樣,這也在客觀上給島國騰出了巨大的政治回旋空間。
而安倍這位老兄,顯然并不滿足于此,他在任職期間內不停的嘗試著利用外交、金融、政治手段,試圖擺脫美利堅爸爸的全面控制……
搞清楚各國的核心利益所在,才能夠撇開那些細枝末節去看穿大趨勢。
現在的克萊弗利作為一個英倫人就很矛盾,因為喬老板的任性做法,讓英倫王室跟英倫政府的核心利益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沖突。
但是他又不能放棄支持喬老板,因為少了他,英倫王室日不落的榮譽就會缺失一塊。
看著喬加一臉輕松的樣子,克萊弗利說道:「胡狼,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可以進場分享利益的人?
你在地中海的能源投資,圖卜魯格的能源碼頭都會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
喬加倒是能感受到克萊弗利的好意,于是他笑著說道:「老兄,你是了解我的……
跟他們混,我就有立場了,但是這個世界正在加速分裂……
這跟利用發展等手段,幫你們籠絡一幫阿菲卡哥們兒可不一樣!」
說著喬加看著有些沉默的克萊弗利,他笑著說道:「也許加入他們真的可以成為統治世界的一員,但是那對我有什么意義?
我有花不完的錢,我有忠誠的軍隊,我能夠決定數十上百萬人的生死……
可是那又怎么樣?
‘更多"對我來說有什么意義?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奴役誰,或者從誰的身上壓榨利益,更不會刻意的去劃分人群制造階級來構建權力結構,滿足自己對‘權力"的幻想,通過高高在上去汲取滿足感。
老伙計,沒有人是完美的,我也一樣!
我有自己的缺點和底線!
所以我從未想過要成為那些人一樣的人,我更想要恪守自己對伙計們的承諾,讓P·B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讓所有的伙計能夠帶著榮譽在世間行走。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我只要守住自己
的良心就夠了!
雖然有時候我需要把良心的底線下探到那些人建立的規則底線上,但是你必須要要承認,這樣的P·B超越了你們擁有的任何一支軍隊。
你說,我只是要一個‘對等"的地位,我的要求過分嗎?」
克萊弗利聽了,苦笑著搖頭說道:「胡狼,你給自己找了一個煩,不過我只能選擇支持你,對不對?
你其實就是故意在我面前羞辱伊利亞的,對不對?」
喬加砸吧著想了想,坦誠的說道:「我確實是故意的,不過這里面‘憤怒"的成分更多一點。
我都走到如今的地步了,那些人還是會下意識的不尊重我,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更強硬一點。
老兄,王室跟英倫是一體的,但是跟英倫政府還有那些貴族可不是一體的。
你們現在拿著美利堅提供的單程機票,誰也不知道飛往目的地的途中會發生什么,甚至不知道飛機中途會不會墜落?
所以你為什么不找一個降落傘穿上?
這樣你們在合適的時候可以選擇跳傘……」
說著喬加惡意的笑了笑,說道:「英倫王室的衰落是誰造成的?
民主自由派!
他們號稱開放包容,但是我們都清楚,他們對權力形式的包容度極低。
所有歐洲的王室基本上都失去了權力!
他們喊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口號拿走了屬于王室的權利,卻建立了一套只有身份對等才會生效的規則。
老兄,我不覺得他們比你們高尚多少……
我如果是你,為了長久的維護王室的榮耀,我會給自己多準備一條路。」
克萊弗利看著不停鼓動自己的喬加,他無奈的說道:「我可以在一些問題上支持你,但是……」
喬加聽出了克萊弗利的潛臺詞,他擺手說道:「老兄,我去保護北溪是為了避免被那些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而不是因為北溪對我有多重要……
在有些問題上我可以輸,但是有些人必須死,而且還得死的足夠多,才能讓我獲得足夠的空間……」
克萊弗利眼睛一亮,說道:「北溪你可以輸?」
喬加攤手說道:「那是一條幾百公里的海底管道,你覺得如果美利堅真的想要搞事情,我這個臨時安保真的能擋得住。
我他媽的就想在波羅地海找人打一拳,沒有足夠的鮮血澆灌,那些人心里尊重我的種子不會發芽……」
克萊弗利聽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所以就算你在北溪問題上輸了,法德還是要感激你……
你在用自己最擅長的戰爭手段去應對危險!
你介不介意我想辦法把一些我不喜歡的人和勢力,推到羅斯柴爾德家族那邊去?」
喬加無所謂的說道:「加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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