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加沒有跟老羅斯柴爾德繼續說話,而是坐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周圍,把老拜爾的車隊堵在攝政公園內部整整兩個小時……
這個仇算是結下了!
不過喬加一點都不緊張,甚至有了一絲離奇的通透感。
一份君子協議達成了!
意思就是咱們誰也別折騰誰,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就一戰定輸贏!
喬加輸了當然一切休提,但是只要贏了,就代表他已經穩穩的踩進了頂尖權力階層。
而且在他做出反人類的事情,或者策略路線出現巨大問題之前,他不會因為某一個或者某幾個人的看法而跌出這個領域。
其實喬加還有很多辦法繼續跟他們消耗,而且很有可能等到他們快速衰退的節點,同時還能趁著那些人實力衰退的時候,沖進他們的地盤大吃特吃。
一個理想主義者成為領袖,能夠有效的對沖基金會中那些人的貪婪,說不定就能引導基金會走向另外一條路,而不是被貪婪驅使著不停的向前……
老羅斯柴爾德的眼光很毒辣,他一眼就看出了喬加的價值所在,想要讓人加入貝爾加湖基金會……
一旦因為跟那些人的長久對峙糾纏,被推到現有政治正確的對立面,那他過去做出的努力就要打折了。
而速度越快,最后翻車的結果也就越慘!
但是作為一家沒有國家為依托的跨事集團,在攤牌之后需要面對的問題就太多太大了。
喬加從未想要過摧毀現有的體制和規則,他針對的是其中惡質化的部分。
老羅斯柴爾德說喬加是理想主義者,這點沒有說錯……
雙方的人格、三觀、理念、行動習慣完全不同,但是有一點他們都是認可的。
所以喬加下定決心哪怕是把自己填進去,也要結束無意義的消耗,讓整個p·b輕裝上陣,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新自由主義的負面效應,放大了喬加這個理想主義者的作用,而且兩者是絕不相容的!
老羅斯柴爾德提出的條件很誘人,但是投降的理想主義者毫無價值……
喬加和格瓦拉的區別在于,格瓦拉希望推翻西方的一切制度,而喬加卻是在西方制定的制度中去‘糾錯"。
跟老羅斯柴爾德的談話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卻讓喬加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和路線。
一旦對方全面發難,喬加就會成為救火隊員,p·b的工作停滯是一定的,而且還只是一個方面……
屠龍少年成為惡龍,其實是巨大的悲劇!
切·格瓦拉如果不是死在了理想的道路上,影響了幾代人的偉大就不存在了!
為了那些人在乎的東西,跟他們進行無休止的纏斗,在現在的喬加看來根本就不知所謂。
喬加的理想根本不是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甚至都不是為了爭奪他們手里的權力。
那就是新自由主義順應人性的規則快要到頂了!
盛極而衰這個規律,在古代可能需要一百甚至兩百年,但是在生產力發達的現代,這個時間被縮短了。
權力欲和消費主義催生的貪婪就像是燃料,將新自由主義的火車催發到了極速……
喬加走的不是宏大敘事的路子,他從未想過要推翻現有的制度,因為代價需要所有人來承受,而且誰也不清楚最后的結果是好是壞。
長時間的對峙很有可能引發公司口碑的分裂,這才是喬加擔心的東西。
但是喬加自己卻清楚,自己是西方規則框架下的理想主義者,他的角色天然就()
是挑戰者。
老羅斯柴爾德看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明顯已經失去了對‘火車"的控制力……
他最后對喬加的祝福,并不像是在說客套話!
喬加覺得貝爾加湖基金會內部可能已經出現了分裂,老一輩的理智派和壯年的激進派出現了分歧。
新華盛頓宣言中的政府干預政策導向的說法,是他們在外部壓力下做出的努力和妥協,但是根本就解決不了核心矛盾。
幾十年的高速發展和宣傳洗腦,讓他們綁架了太多的個人、組織甚至國家,沒有人愿意放棄到手的利益。
貝爾加湖基金會內部的事情本來跟喬加無關,可惜p·b的體量到了必須被所有人正視的地步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了無法擺脫爭斗。
喬加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爭斗上,p·b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喬加承諾給伙計們的榮譽都在這些有意義的事情上!
喬加有把握贏!
如果手握主動權的情況還輸了,那就全線回收到阿菲卡,在那個不會被卷入戰爭的地方守著自己的理想,坐等大變局的推進也不錯。
君子協定的意義在于,雙方用相對克制的手段去進行一場決戰,將影響壓縮到最小的范圍,雙方都不會在后續進行報復行動,對方更不可能在北溪的問題上誣陷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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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加的戰略目的算是達到了,看起來他把自己填進去顯得有點吃虧,但是實際上卻是用時間換空間,爭取到了巨大的回旋余地,怎么都是賺的!
親自把老羅斯柴爾德送上了車,目送這個老頭子離開之后,喬加對著被堵在公園內的車隊揮了揮手,然后讓醫官鳥發動車輛離開攝政公園的北門……
老拜爾被堵在公園里將近兩個小時,別說跟英倫首相特拉斯的會見,他連吊唁儀式估計都要遲到了。
這一記耳光絕對稱得上響亮……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正式入場的眾人,正在侍從的指引下入座。
不過現場都是達官貴人,社交是剛性需求,所以現場顯得非常的混亂。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非常大,但是來吊唁的人太多,所以長椅被換成了簡陋的黑色折疊椅,就這都還坐不下……
英倫政府和王室之間的銜接出了問題,來賓超出了預計。
王室管家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到處尋找著多余的椅子,用來安置那些‘
超綱"的賓客。
好動的伊戈爾臉上多了兩道貓爪一樣的痕跡,這會兒坐在大教堂臨時布置的第四排折疊椅上……
看著前排一個沖他做鬼臉的小妹子,伊戈爾生氣的放了一個屁,然后看著旁邊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布麗艾拉,不高興的說道:“說好了要揍人的,你裝成這樣干什么?”
布麗艾拉如同天鵝一樣的挺胸抬下巴,對著正在跟她的父母打招呼大主教頷首致意,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教養之后,她斜著眼睛看著伊戈爾說道:“我要揍的是西班牙人,你碰夏洛特干什么,他的曾祖母剛去世……”
伊戈爾轉頭看了一眼前排那個妹子,皺著眉頭說道:“白人、棕發、黑裙子、白襪子,哪兒錯了?”
布麗艾拉翻著白眼按著伊戈爾的腦袋,讓他看向了左邊……
“這樣的女生現場最少了10個,你這個傻瓜……”
伊戈爾推開了布麗艾拉的手,有些煩躁的說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束,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我要干點什么,那個老牧師才能把我趕出去?”
布麗艾拉一聽,驚恐的捂著伊戈爾的嘴,然后對著表情()
有點奇怪的大主教干笑了一聲……
“對不起,坎特博雷大主教……”
衣著華麗的大主教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完全坐不住的伊戈爾,笑著說道:“你是騎士喬的兒子?”
聽到對方提到了自己的父親,伊戈爾愣了一下,老老實實的站起來點頭說道:“是的,我的父親是喬治·帕斯,大家一般都叫他胡狼或者騎士喬……”
大主教饒有興趣的看著虎頭虎腦的伊戈爾,笑著說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魔童"伊戈爾……”
大主教略帶攻擊性的話,讓旁邊的尼斯皺起了眉頭,就在她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伊戈爾無所謂的說道:“我聽說是那個印度老頭給我起了這個外號,我不是很喜歡……”
“哦?為什么?”
伊戈爾明顯不想跟大主教有過多的交流,他態度有些生硬的說道:“因為這個外號讓人一聽就覺得我是一個孩子,我是士兵!”
大主教微微搖頭說道:“這跟你是不是孩子沒有關系,孩子,上帝教導我們要以善良的心面對他人,肆意的制造殺戮,只會帶來厄運……”
伊戈爾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位大主教,他覺得這個老頭好像沒有說什么好話,因為阿爾貝二世和夏琳王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且他的母親已經站起來了……
就在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的時候,喬加高大的身影從大教堂的內部出現……
引路人表情凝重的把喬加和小貓帶到了位置上,顧不上去觀察周圍的異狀,轉身就走向了站在教堂右側位置的克萊弗利……
喬加跟沙文的對話,引路人聽得清清楚楚,他得把消息通報給克萊弗利這位真正的王室大管家。
喬加看電影遲到了一樣,一路說著抱歉,拉著小貓從左側擠了進來。
走到了尼斯的身邊,感受到周圍古怪的氣氛,喬加伸手把梗著脖子的伊戈爾按回位置,說道:“發生了什么?”
伊戈爾抿著嘴角攤手說道:“這個老牧師說我應該用善良面對世界,說過度的殘暴會招來厄運……
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喬加皺著眉頭看著一身華麗盛裝的大主教,他搖頭說道:“主教閣下,我想你搞錯了,殘暴不會為我們招來厄運,因為我們是‘厄運"本身。”
說著喬加看著大教堂正門處出現了幾個腳步匆忙的家伙,他笑著說道:“如果你想批評殘暴,那就去那里。
美利堅總統估計很快就會到了,他肯定符合你所謂殘暴的標準。
你要是把你對我兒子說的話對他說一遍,我就為我現在的態度向你道歉……
你不說我就當你是他一伙兒的……
喝人血的王八蛋沒資格對我兒子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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