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劍出，迅勐如雷，空氣都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并通過賽場附近的捕捉設備，清晰的被所有人聽到。
哪怕不去看畫面，僅僅只聽聲音，也能感受到這一劍的可怕。
至于這一劍揮出的畫面，學生們一個個，分明都是聚精會神的再看，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趙成揮劍的軌跡，只是感覺，那一剎那，趙成手中的劍消失了。
而趙成的對手，滕州，他的感觸是最深的，就什么都沒有感覺到，甚至自己的劍，才剛動，便感覺到了有東西輕輕的擊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之后，他才聽到那可怕的嘯聲，整個人都是勐然一個激靈。
之后，才發現自己的脖子，沒有事情。
“能收能放，可以剛勐如雷，也能剎那轉換，輕柔如水，如此劍術，已入化境了！”
學生們看的有些懵，而劍道班的指導老師們，卻是看的真切。
哪怕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劍術，但看到了，還是忍不住驚嘆。
要是趙成是劍士也就罷了，但他卻偏偏不是，這意味著，趙成如今的底蘊，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境地。
而底蘊這東西，也意味著，最后究竟能有多遠。
劍術的修煉，是一個滾雪球的過程。
前面底蘊越深，后面修煉的速度就越快，早早的證就劍士，不算什么，畢竟，劍士只是開始，放在過去，劍士才算是入了修行的門檻。
最關鍵的，是底蘊越深，破境之后，劍道天賦的提升就越大。
到了后面，天賦哪怕只差上一點點，都要消耗十倍的努力來彌補。
你一個境界差一點點，無疑是越往上越艱難。
而要是一個境界多出一截來，自然是越修煉越快！
只是，對于一般人而言，最大的問題，從來就不是他們不想積累底蘊，不知道這個道理，而是本身天賦差了，沒有積攢底蘊的時間。
二十四歲不成劍士，往后就越來越難了，三十二歲不證劍豪，往后也越來越難，時間并不寬裕。
“老吳，你這個學生，多多少少，有點離譜了。”
“我這輩子，什么天才沒見過，但這種，還真沒見過。”
有指導老師，對旁邊的吳念說道。
而吳念，這個時候，自然是滿臉笑容的。
“就我觀其氣象，怕是證就劍士，也就一念之間了，但他卻偏偏能夠忍住，這種心智，就不是單純的天賦可以有的。”
“人本能的，對生命進化的渴望，可不是那么好克服的。”
“多少少年天才，哪怕知道積累底蘊，以成不世根基的道理，但終究太年少，意志不夠，克制不足本能，早早的破了境界，以至于后面修煉的時候，始終都差了那么一點點。”
“要知一點點，就是十倍的功夫啊！”
另一個指導老師說道，顯然對這種事，深有體會。
以前他就是屬于少年天才的一員，可惜終究還是定力不夠。
至于他所說的十倍功夫，并不是虛指，而是劍術等級在抵達上限之后，再想要提升，所需熟練度直接暴漲十倍。
“哈哈哈！”
“我之前說我這個學生有劍豪之資，我現在感覺還是太保守了，劍圣，也不是不能展望一下。”
吳念眉飛色舞。
趙成如今劍術高絕，他這個做老師的，自然也覺得臉上有光。
“都說十年一豪杰，甲子一圣人，百年一神話，你這個學生，的確有幾分圣人崛起之初的氣象。”
對于吳念這一番略微夸張的話，罕見的，指導老師們，并沒有反駁。
有些東西，是看的出來的。
指導老師們聊的興起，而另一邊，會場上，趙成已經收劍，而裁判，也宣布了趙成勝。
直到這時，觀眾席上，才變得喧嘩起來，卻也是紛紛都在驚嘆。
他們早前，通過各種小道消息，早就知道了趙成劍術清源第一的事情，同時也知道，對方從來只出一劍的傳說。
但真的在眼前見到，也還是第一次。
就剛才那瞬間，他們只聽到一陣聲響，便看到了趙成的劍，出現了瞬移，明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劍卻是已經敗敵了。
如此劍術，清源第一，當之無愧。
是以，短暫的喧囂之后，歡呼聲再起！
之后又是數場，而趙成，從來都只是一劍。
并不是他有意賣弄，炫技，而是劍，本就如此，若是有意相讓，那是對對手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劍的不尊重。
萬眾矚目之中，這一場劍道大考，也終于結束。
老實說，趙成的對局，節目效果并不好，但被眾人看在眼里，卻又是有一種別樣的精彩。
那種速度，那般凌厲，但又不失穩的劍術，似乎將劍的風采，真真展現出來了。
所謂劍道，本就是在一劍之中，分出勝負生死！
來去，只需一劍！
最后，在校長的主持下，頒獎開始，先是給予了年紀前十獎狀，除此之外，還有額外的學點獎勵。
而劍道班，卻是只有趙成一個人領獎，劍道班沒有獎狀，只有獎杯，也是唯一的獎杯。
金色獎杯的底座上，有著這樣一行字：趙成，2023年一月十日，清源劍道大考，榮獲全校第一
萬眾矚目下，趙成抱著獎杯，明亮的光，透過穹頂灑下，一眼望去，是無數的目光，蘊含著各種情緒。
時光，在這一瞬，似乎定格！
趙成的高二上學期，就這樣結束了。
事后，趙成閑暇時間，去學校論壇看了一眼，里面關于劍道大考的帖子不少。
其中與他相關的，也不少。
同時，趙成也發現了一個顯著的變化，在論壇里，他終于從好厲害一男的，變成了小哥哥，可謂是進步顯著。
房間里，手機上，趙成看著那個不知道是誰拍的，自己的照片，不禁一笑。
照片只有一個側臉，但在光下，卻完美的展現出了什么叫做風華正茂，如玉少年，人甚至比光，還要明亮。
照片有一些些的陌生，趙成也是細看，才認出了是自己。
一切，的確都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