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下山之后,先是乘車行了一段路,之后直接轉而乘船。
大江之上,江水滔滔,一眼無涯。
兩處山戀起伏,連綿無盡,那撲面的江風,帶著濃郁的水汽,一眼看去,心曠神怡。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趙成的行程并不急,是以并不以速度為主,趕路的同時,也想看看九州的大好山河。
九州山河全在心,這也是一種修行!趙成坐的并不是大船,而是包了一艘小型的游艇,雖是小型,但船上的種種設備,卻是一應俱全
江風下,趙成看著站著船頭的秦紅蓮,心中不禁生出一種,對方似乎隨時都會隨風破空而去的感覺。
風中,對方月白色的長裙獵獵作響,比之曾經的道袍,仙氣更重。
對方心智退轉之后,似乎回到了十六七歲那個最愛玩的年紀,聽到趙成要游山玩水,是以央求一起。
對此,云天道脈的人,表現的都很放心。
心態變年輕了,不代表智商也倒退了。
秦紅蓮曾經差點成就圣道,也是在紅塵中磨練過的,也有過一段,我心如劍,人命如草的歲月。
此時,趙成也知道了對方的體質,仙胎。
這種體質,仙胎是這個世界的說法,在面板的商店里,這個特質,叫劍胎,金色品質。
而對于秦紅蓮活潑愛玩的心態,云天道脈,似乎也有別的想法。
對于種種,趙成自是洞悉了一些,不過他并不在意。
他如今的視角幾經變幻,可以說,人世間的種種世情,在他眼里,都不過是一種因緣的變幻,他只是持劍而行,按照自己的道路前進,至于在路上會遇到何等的愛恨情仇,他卻是不會在意的。
該來的終會來,該走的留不住。
不要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目前也不過是世間的一個旅客,不知何時,就會如云煙消散。
是以,秦紅蓮對他友好,他也會對對方友好,僅此而已,好感不會多上一分,但也不會少掉一分。
船上的一些船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船前的仙子,也是紛紛感受到了一種幻夢感。
同時,都不禁去猜測,這個仙子和趙成,又是什么樣的關系。
畢竟,趙成看起來還是少年,二人一行,并不像是情侶,反倒是更像姐弟。
同時,他們雖然知道趙成這個名字,但卻并沒有把兩個趙成聯想在一起,圣心轉人心,直接干擾了眾人的認知。
晚上,星月漫天。
趙成站在船頭,看著江月,還有兩岸的萬家燈火,心緒,卻是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之后,趙成又想到,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又是恍然。
萬古時光,賦予文明厚重,賦予人世催,天地之大,不見怎行?!
那無形之中的精神靈機,在此刻,被趙成的精神世界所捕捉,洗練著趙成的心意。
這一瞬,船上注視著這邊的秦紅蓮,忽然感覺趙成似乎一下子,穿越了萬古的時光,不再是一個現代人,而是變成了一個從古代穿越到現代的古人
不過,這樣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便歸于無形了。
但秦紅蓮卻是知道,趙成的心意又精進了,不愧是蓋世之才。
而這,也正是她跟著同行的原因之一,除了因為心態變化,玩心變重了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想要觀察趙成的言行舉動,以此去堪悟修行的真諦。
若說趙成是一個求道者,那她也是半個!
要知道,她數年前,欲要證就圣道的時候,才剛剛三十出頭。
也是驚才絕艷!
但也正是因為驚才絕艷,才在圣道前,陷入了魔障。
上行走,一個日夜,便是千多里,橫跨了漫漫山河。
青州邊唾所在,瀾省,明市。
這里是瀾省的省會城市,同時也是天下七山十宗里,十宗之一,紅塵劍宗的所在。
其實十宗之中,也有許多在山上,只是這個此山非彼山,山者大也,十宗終究還是小了些。
紅塵劍宗,就不在山上,而是在鬧市里。
明市,寸土寸金的市區里,最中間的一塊,卻不是什么高樓大廈,而是一個低矮的四合院建筑群。
同時,建筑群雖然低矮,但卻外有圍墻,四面開著大門,時時刻刻都要保安在巡邏。
在市區,圈出這樣的一塊地,建造出這樣的建筑群出來,可見這里的主人的大手筆。
除了國家,就炎黃,也只有天下十宗,有這個底氣,不然,哪怕是再大的富豪,也不可能如此浪費。
因為這樣一塊地方,若是商用,足以賺的盆滿缽滿。
趙成打的車,在大門處,就被攔下了。
之后趙成說明了來意,保安打電話詢問之后,這才放行。
趙成可以看出,這些保安,身手都不差,且都配有槍械,劍士之下,根本沒人可以過來鬧事。
至于劍士之上,應該沒有那種蠢人。
這些人的存在,主要是為了防不開眼的西賊,以及好奇心重的普通人。
趙成和秦紅蓮步行走了進去,外來的車輛,是不允許進入的。
對此,趙成倒是沒什么意見。
“四方風水,八方來財,好重的紅塵氣味!”
趙成也不急著去目的地,而是就這樣,沿著大道,一步漫步,走走看看。
他現在精神精微通玄,已至一個非凡之境,哪怕并未研究風水,但卻已經有了一種所謂的境界一道,神通自生的意味。
許多東西,被他看在眼里,就如同反掌觀紋一般,也許他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名詞,不會特別專業,但眼中所見的,卻是萬事萬物的本質。
“紅塵劍宗,走的就是紅塵之道,紅塵煉心,在紅塵之中掙扎,也在紅塵之中超脫。”
秦紅蓮說道。
天下七山十宗三十三門,她都是非常了解的。
當然,一些大致的東西,趙成也是清楚的,只有許多秘聞,趙成不是宗門界的人,對這方面,不太了解。
炎黃上下五千年,其中多少愛恨情仇?!
趙成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這些。
“我是李塵心,欲得正法,就先證明你的劍。”
一處大院子前,按照風水格局,這里是整個建筑群,乃至是整個明城的風水的中心所在。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只有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但其氣質,卻似乎是十六七歲,又似乎是二十七八,再一細看,卻又感覺是四十多,五十多,六十多,甚至更多的歲數。
不僅僅如此,在別的地方,其氣質也是混雜變化著的,學生、工人、社畜、老板……,都說一個人只有一個樣子,這個人卻是似乎有著諸多截然不同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