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這一刻,趙成的精神世界里,生出了巨大的變化,就像是一塊萬古寒冰,在此刻破碎融化。
這生出變化的東西,不是別的,真是他很早之前獲得的養劍術。
的確,一直以來,他都在利用養劍術的力量。
甚至完全可以說,他可以這么快就成長到這樣一個境界,養劍術功不可沒。
若無養劍術的熔煉之能,他縱使有星火降臨的手段,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過程,一點一點的消磨眾生智慧,絕無可能成長的這么快速。
但趙成也知道,別看養劍術如此神異,但實際上,自己其實從未真正的將養劍術的效果,發揮出來。
因為這個名為養劍術的東西,所謂養劍術,不過是一個表現,其本質,是某種遠比自己高的東西。
就算比不上自己的面板,但也非常的接近了。
趙成可是從未忘記過,自己剛獲得養劍術時候,所看到的東西。
養劍術(???):來歷神秘的無上劍道初篇,以自身種種經歷為養料,書寫劍道篇章,養無上之劍,其法度,不可知,不可言,不可想,不可傳,永恒唯一。
這是對養劍術的介紹。
但這個介紹里的文字內容,其實只是表象,真正的內容,是那一堆代表著未知的問號。
那才是養劍術的本質,養劍術的核心,養劍術,最非凡的地方。
哪怕如今趙成抵達了這樣一個高度,他依然不能解析那一堆問號,獲得真正的養劍術。
但此刻,那養劍術,好似萬古永恒一樣的堅硬外殼,卻是出現了一些縫隙,連帶著,趙成的面板上,有關養劍術的描述,都開始變化。
那一團問號,竟是顯現出來一些名滅不定的字符。
趙成強行去辨認,也只是從中依稀辨認出了幾個符號的意蘊,劫、運、劍……
這三個東西,無疑是他參悟最深的東西,是以他只能認出這最深的三個,至于其余的內容,他依然無法辨認,或者說,無法承載。
許多時候,不可知,并非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種保護,因為知識也是存在重量的,太過弱小,只會被知識壓垮。
不過,哪怕只是堅硬的外殼出現了一些裂縫,以至于一點信息流淌了出來,也依然讓趙成的精神世界,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這一點信息,就像是凝練了無窮維度,無限大道,無數奧妙之后,所締造出來的,最精髓的東西。
是一切時空,無限世界,最珍貴的瑰寶。
哪怕一絲一縷,都足以創造奇跡。
但對趙成而言,精神世界的再次蛻變,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從養劍術里,把握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規律。
這種規律,若是要去強行描述,那大概便是,信手一劃,便是無中生有,便是大千開辟,而那一劃的過程,便是規律的一種。
不是結果,也不是過程,而是一種規律。
和這種規律比起來,什么不朽永恒,都顯得空妄。
畢竟,趙成也不是沒有和不朽者的化身,永恒者的化身交手過,固然這些化身,都并不能代表兩著真正的力量,但對于不朽和永恒的強大本質,趙成卻是明白的。
他若不凝聚道果,縱使心靈已經抵達了一種極致,但在本質上,卻還是比不上不朽者和永恒者的。
心靈是心靈,本質是本質。
若說生命是船,那心靈就是舵手,本質就是船,舵手的技藝再精湛,若是船不夠堅固,也不可能抵達終極。
當然,就本質而言,趙成可謂是不朽之下的最強了。
但饒是如此,當面對養劍術中逸散出來的“氣流”,趙成卻還是生出了一種濃烈的,自己才是氣流,而養劍術,是白矮星,是黑洞的感覺來。
子成精神的劇烈變化,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養劍術這個寶相的一絲縫隙。
這一刻,趙成清楚的看到,子成的精神世界里,竟然也出現了一道養劍術。
但這道養劍術卻是虛幻的,就像是一道影子。
不過,趙成清楚,在真正的歷史上,子成精神世界的養劍術,是真實不虛的,只是這里終究是屬于過去,而養劍術,擁有著唯一的本質,無限時空,都只存在一個。
是以,當正體在自己手上,子成精神世界里的,自然是為了維續歷史進程,所出現了幻影了。
而很快的,趙成便發現,養劍術出現變故,并不僅僅是因為子成的情緒出現劇烈波動,最關鍵的,還是昊的存在,或者說,是昊的精神世界里,所蘊含的末日災劫。
時運命數匯聚,于是養劍術出現變化。
同時,藉由著養劍術,和養劍術幻影之間的共鳴,趙成這一刻,竟然無聲無息的,穿過了最后一重時間的枷鎖,是穿過,不是打破。
他化為了真正的幽靈,竟是和子成重合了!
不過,這種重合,卻是并未讓趙成控制這個化身,而是讓子成腦海里,不穩定的現代記憶,在此刻穩固。
直到這一瞬,子成才真正的完整,恰如很早之前,趙成打破胎中之迷,覺醒前世記憶一樣。
這個過程,和諧自然,不存在說以哪一世為主導,而是純粹的,一個人,突然想起了一段已經遺忘的記憶。
這里面,變化的,不是記憶的多寡,而是錨點的改變。
子成是不完整的,所以只是子成,而當他完整,便是趙成,作為商王的趙成。
至于作為魔神的趙成,此刻他所處的狀態,卻是如果復返成了道一般,知道我是我,但又無道無我。
商王的趙成,在此刻,并未繼承他的智慧,亦或者說力量,而是他,不再是讓自己的這一面,單獨的顯現,而是自己化為了這一面。
這種狀態很奇怪,很矛盾。
但并非是他自我限制。
而是,當事情演變到這樣一個狀態,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斬斷此末劫的余韻,卻還是非得此身來斬。
若是以魔神之身來做,卻是會引來洶涌的末劫,哪怕強如趙成的魔神之身,也有傾覆的危險。
這種事情,簡直就像是游戲里,某些boss,必須要用特定的道具,才能殺死一樣。
哪怕那個boss,只是前期的怪物,而主角帶著滿級神裝殺回來,也依然要遵循游戲的規則。
或者說,某種規律。
這種規律,和趙成從劍種里,感受到的那一絲,是很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