嫸道人倒也沒怪罪于她,嘆了口氣,「傷得有點重,但有我在,大概是死不了的。」
白清淺有些心酸,但也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離得近了,她能清楚的看見那個蟊賊凄慘的模樣,大概是被嫸道人洗了臉,露出一張雖算不上俊美但也還英挺的面龐,讓她有點驚訝的是,居然很年輕,和她們這些人也不過在同一年齡層次。
只是面無人色,緊閉雙眼。
這個家伙,搞歪門邪道的偷襲是一把好手,真正面對面光明正大的打,就原形畢露;也虧他運氣好,就這樣的本事竟然就能殺了兩個吳門上修
「我們有最好的療傷圣藥!「白三叔情急道。
這個人他也不認識,完全陌生的一個年輕修士,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出死力的幫他們他是個人老成精的,但看嫸道人和這人的關系,只從現在盤臥的相對位置來看就知道關系匪淺,正常不相識的人,礙于男女之別、就絕不會這么近!
所以,不惜拿出最好的圣藥。
但嫸道人卻拒絕了他「不必,他的這點傷用你們的圣藥是糟蹋了;不自量力,讓他吃些苦頭也好。」
白三爺手舉一堆圣藥僵在了那里,這樣的情況把他搞得有點不會了
白清淺把他拉到一旁,「叔公,師叔既然說不必,那就一定沒有大礙,您那些藥都是金丹嬰變的圣藥,他如何消受得了咱們可以用其它的方式來報答他。」
白三爺一楞,「什么方式」
白清淺低聲道:「叔公,咱們的寶貝中可有什么通天境能用得上的土系法器要和土遁有關的」
白三爺也不含糊,「當然有!一個千年商號那什么寶貝沒有通天三境嘛,我這里有很多,但真正稱得上是頂級土行法器的只有三件,分別是節乏簽,草根譚,還有一張千里地行圖都是真正的寶貝,輕易不會拿出來示人的東西,怎么,這位恩人需要這個。」
白清淺點了點頭,「是的,我覺得他很需要,不知師公愿不愿意拿出一樣來酬謝」
白三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己的晚輩,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瞧不起叔公和你們這些孩子的未來相比,寶貝再貴重它也是有價的!拿一件沒的丟白家的臉,要送就三件一起送出去!」
兩人回到嫸道人身前,由白清淺遞過來一個寶葫蘆,「這里有我們白家的一些心意,不是答謝,而是朋友之間的互通有無,三件土系法器可能對這位上修有用」
嫸道人還是拒絕,「不需要,他一個修劍的,要什么寶貝」
這一次,白清淺不再讓步,「師叔,您應該問一問這位上修而不是替他做主」
嫸道人眼眉一豎,兩個女人目光交接,有如刀劍互擊,火花四射;良久,嫸道人嫣然一笑,
「好,就讓本人來選擇。」
寶葫蘆被放在臥倒之人的身前,白清淺輕聲道:「上修,三件土系寶貝都和土遁有關,一件芐乤簽,一件草根譚,一件地藏行圖,依之行法,對您可能大有幫助也說不定?」
話音未落,那人眼也不睜,只一把死死攥住寶葫蘆,那是再也不肯松手。
白清淺微微一笑,胸脯挺得老高;她就知道一定是這樣,這個蟊賊也不知和道人什么關系,但昨晚一番戰斗她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生死關頭頻繁使用土遁,那一定就是主功法,這樣的話,對這三件寶貝是不可能有任何抵抗力的。
嫸道人一楞,又好氣又好笑,她倒不在乎自己在晚輩面前失了面子,境界之差擺在這這點涵養還是有的。
想了想,還是提醒道:「你們安定下來后、若有人問起你們今日的經過,不妨
就把鍋推給全真教,反正他們也虱多不咬債多不愁。」
白三爺點了點頭,留陽道宮不肯背鍋那是肯定的,雖然最后一個吳門修士十有八九就是嫸道人所殺;其實推給這個不知名的散修才是最好的辦法,就是無法服眾,
「道友,全真教若是知道此事,會不會站出來否認」
道人冷笑,「他們憑什么否認你們以為救你們的是誰誰還敢在兩國交界處就大開殺戒而且對手還是西南最強大的道門」
白家人面面相覷,搞了半天,原來救他們的真是全真劍修,不過想想也是,在這種地方敢對吳門大打出手的,好像除了全真劍修也不能是別人了;但是讓他們不理解的是,你一個劍修為什么要巴巴的去學土遁
大事已了,白家六人不敢再多停留,迅速穿過白楊林,進入剡國境內,一路向北,當他們望見錦城的輪廓時,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安全了,吳門便再勢大,也不敢來全真教的地盤撒野。
按照他們的計劃,在錦城休整幾日,整合資源后,他們會各奔東西。
白三爺留在剡國,這里距離安和最近,方便他就近做出第一反應;方宗盛去魏國,其他幾人也各有目的地有的甚至出了西南區域。
臨分手的前一天晚上,白清淺找到了白三爺,「叔公,我想跟您留在剡國,您需要一個幫手,想來清淺還能幫得上您。」
白三爺眼中飽含過來人的復雜,但他的拒絕卻很堅決,「你的目的地在臨海,那里因為靠近海邊,物產豐富,大海的賜與無窮無盡,是我們白家除安和老巢外最重要的集散之地;和其它地方勉強維持開銷不同,臨海就是我們第二個聚寶盆,現在安和老家沒了,它就是我們白家復興的希望所在。
這些年來,有鑒于安和不穩定的局勢,我們已經在暗中斷斷續續向臨海轉移了不少買賣和人手,現在正缺一個主事之人,那么你說,除你我之外,誰還能操持得起這么大一個家業?」
摸了摸她的頭頂,就像小時候那樣,「我在剡國準備接應大哥二哥,這是你們這樣境界層次的做不了的事,你在臨海管好大后方,這就是我們當初的分工,不能因為某個意外就改變
至于個人的事,那不重要,如果有緣,到哪里都會相遇!」
還有一點他沒說,這個全真上修也未必就會一直待在剡國,以全真教的習慣,誰又能說得準呢
所以留在剡國就根本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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