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古靈獸的溝通中有什么發現?」,候蔦問道。
海西西想了想,「它不會表達這些東西,它不敢;但我能猜到的是,以后像類似這種情況應該還會出現,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古靈空間正處在變化中,封印在減弱?現在不過是一種前兆?」
候蔦點點頭,這和他的猜想一致,不得不承認,家學淵源也是一種資本,哪怕很少出去見識,也有點修士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感覺。
「是個例?還是一種趨勢?」
海西西沉思,「我猜,是趨勢;它恐怕不是單單圖靈洞天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堊紀洞天,劍冢洞天也會有;也不是單我剡門全真這樣,錦繡大陸所有洞天小世界怕都是這樣,洞天終究會映照進現實,這是一個時代的開啟,誰也逃不過去。」
候蔦一笑,「海真人說的?」海西西,「....」
一刻之后,兩人被傳出了圖靈空間。
面對一眾師兄弟和聞訊趕來的若干師叔,兩人現出劫后余生的僥幸,惶惶之余,對武師兄最后那一劍的輝煌贊嘆不已。
他們這里對武師兄贊不絕口,體現出了一副師兄弟和睦的團結氣氛,花花轎子眾人抬,武師兄也對兩人堅持到了最后的表現大加贊賞,兄謙弟恭,一片祥和,就只有偶爾三人的對視中,才能從極細微處發現他們之間真正的關系。
這個梁子結大了,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站在融和入魔的派系對立上,武成王府和司空府不容上,各老祖之間隱隱的觀點分歧上,甚至在個人之間那些雞毛蒜皮的私事上,這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道不同,不相為謀。
師叔們忙于琢磨圖靈洞天的變化,試圖再次進入一探究竟,武衛疆和海西西因為比較特別的身份也被留下參與,剩下的人被請出凌云閣,他們本身的地位不夠,就很難參與更深入的了解。
大家紛紛散去,候蔦和饒宗之兩人會合,互道洞天見聞。
「我也感覺到了那絲異常,但我沒去,自己能吃幾碗飯自己知道,我可不想讓家妹跟著去冒險。」饒宗之一點不覺得難為情,對他來說,這就是最正常的選擇。
但饒不依卻很不滿,「三哥膽子太小,以后再也不跟你進洞天了,以后我跟西西姐和候師兄進去
候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想去的,其實是西西做主,不得不為。」
饒不依不屑,「境界越高膽子越小,照你們這么修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把劍膽修沒了。」
兩個男人搖頭苦笑,饒宗之低聲問道:「你們留到了最后,怕沒那么簡單吧?咱們這位武真傳又開始動他的花花腸子了?」
候蔦知道瞞不過他,「也不怪西西,我們兩個都是武師兄看不慣的,所以有些針對;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嘛。」
饒宗之哼了一聲,他不好代表饒府,就只能代表自己,「有要幫忙的你支會一聲,武成王府嘛,在刻門全真里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候正待開口,忽然有所感覺,「我去見個朋友」
饒宗之何等敏銳,嘿嘿笑道:「是極,他給你穿小鞋,你給他戴帽子,公平合理,禮尚往來,我支持你,要不要借你個宅子……
候蔦借建筑的掩護,一個晃身錯開街道,再轉過一條弄堂,前面僻靜處一個女子正佇立等待,
皺了皺眉,「你找我有事?」
蕭薔轉過身,「對不起,你幫了我們,我們卻還給你添麻煩....」.
候蔦可不吃這一套,「想改變生活,就要借外人把水攪混,你可別說是無意,侮辱大家的智商,說吧,有什么事?」
蕭薔展顏一笑,這位爺就這一點好,不藏著掖著裝圣人,「
想請師兄吃飯,聊表歉意,卻又不知哪里合適?」
候蔦也不客氣,「外面吃哪有家里吃來得愜意?我有個宅子,不如請師妹一展廚藝?」
兩人一路返回候蔦的住處,既然已經半撕破臉,他需要了解一些武成王府大概的情況;不僅是對武衛疆,也包括王府人員的構成,包括那些紙面上的,也有那些暗地里的。
武衛疆此人擅長權謀,做事喜歡用道門那一套的殺人誅心,卻把自己脫出來不沾因果,對這樣的人,就需要多多了解,否則日后不知因為什么就會掉進他的坑里。
一壺美酒,幾碟小菜,雖然兩人結識已經數十年,但僅止于禮,從來還未曾單獨相處過,這是頭一次。
「你來見我,你表姐知道么?」
蕭薔微微一笑,「知道,雖然她并不贊成,但卻會為我盡力遮掩,因為我們本來既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師兄不必擔心,在修真界中我還沒聽說過嫁了人就不能見他人了?」
候蔦最想知道的是,「你不滿困居王府,我能理解,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現在恐怕也給不了你什么?何苦?」
蕭薔抬頭直視著他,「我想在修行一道上走下去,而不是被人當成工具,高興時隨便施舍些殘羹冷飯;家族的培養之恩我已經還清,再也不欠他們什么。
對武衛疆,那些私事也不必多說;但我知道師兄你是有意染指真傳之位的,那么,我也許能在其中幫你點什么?「
候失笑,「你這么肯定?我一個草根出身的人,去板動一個真傳弟子的地位,在全真教內還沒有先例吧?
蕭薔不以為意,「我當然肯定,因為我觀師兄行事,數十年下來一步一步還從未失敗過,為什么不賭一次呢?以前在妙高時有諸多顧忌,現在,這些顧忌沒有了。」
候點點頭,「師妹說得不錯,我是有意真傳之位,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這會讓我們陷入困境,容易被人看破。
怎么得到真傳位置是我的事,但師妹的事我為什么要幫你?」蕭薔站起身,旋身一轉,輕紗飄起,「愿為師兄獨舞。」
沅湘春色滿江湖,小醉瓶顏在玉壺。朱草生光流雜佩,瓊玫微夢映椒圖。握香長隱丹山穴,豪露俱含赤水珠。總是季倫多勝友,紫莖休折女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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