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言笑甚歡,半玩笑半認真的就把一些該做的事定了下來,這一點就是海西西特別認同這個團體的地方,不拿著捏著,也不大言不慚,別看是在酒桌上定下的事,有些不莊重,但他知道定下來的事這些人就一定會努力去做,而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酒足飯飽,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宗潛提醒他道:“師兄,你那帽子嘛,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要少送,這里不比平涼州,你可以一手遮天;在這里兩個王府的勢力很大,玉京城少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比我們司空府也差不到哪里去。
年會在即,變數甚多,就單只進程上這些不確定的變化都會讓我們焦頭爛額,如果因為生活中的一些小的方面而造成什么影響,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候蔦點頭,兄弟們都是為了他好,他也不是那種見了仙子走不動道的人,之所以一回來就給人戴帽子,實在是帽架子自己找上門來,他也沒拒絕而已。
“放心,我已經向司空府提出申請,到年會前這一個月就在司空府內當值,不會外出惹事,想通過挑釁我來引發什么事端,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
王冕一挑大拇指,“師兄就是做大事的,拿得起放得下!他們說師兄在平涼州很是榨了那些當地商人一次,想來收獲滿滿,隨便給你那個小娘子甩一些也就能讓她安份些了。”
候蔦笑而不語,但這里卻有真正明白他的人。
方亞子悶聲道:“靈石是用來給對方看的,不是給對方花的……”
一群人興盡而散,各奔東西,候蔦在玉京城中獨自倘佯,十數年未回,玉京也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空氣中有隱隱的燥動,這可不是什么天降征兆,而是最近回來玉京的修士們太多了,當幾乎翻倍的修士在同一座城市吐納靈機時,整個玉京上空的天地靈機都和平時不太一樣。
太多的靈機漩渦,互相干擾,互相牽制;這就是沒有山門的壞處,數百萬人的大城市,世俗氣息濃厚,對靈機多多少少也有些影響,遠沒有高山大湖等偏僻之地那么純凈。
是真的應該改變了,修真本就應該遠離塵世,修士的目光也應該看向天空,看向宇宙,而不是腳底下這些不起眼的東西。
環境決定了志向,志向又決定了修行態度,不能怪錦繡大陸的修行人太小家子氣,真正的修真宇宙還沒對他們敞開大門,當然也就談不上遠大,這是環境所決定的事。
溜溜達達的,感慨著自己也算是豐富的人生,一關接一關的,仿佛沒有盡頭。
對修行人來說,沒有盡頭就是最好的修行狀態,真看到了盡頭就壞事了。
他很清楚,現在不過才僅僅是開始,人生百年對他來說才是起步,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只要他足夠優秀,未來的世界還精彩著呢,只要伱有本事去體驗。
一路走一路想,遠遠的已經看到了司空府高大的建筑,轉過最后一個街角時,心中一動,毫不猶豫的邁步走進一家不起眼的酒鋪子。
這是一家在玉京城隨處可見的小酒館,客人大都是販夫走卒,走的就是親民路線,在昏黃的燈光中,靠屋角的桌子旁坐著一個客人,背向他。
桌子上簡簡單單一碟鹽漬花生,一碟香干,一壺老酒。
候蔦走過去,坐到對面,“您老怎么在這里?”
于正行瞥了他一眼,招呼小二,“牛肉,上大盤!人家一回來就大餐侍候,我這不過份吧?”
候蔦搖頭苦笑,這當然不是吃什么的問題,而是和什么人吃的問題。
“您回來玉京,弟子可是一點也不知情,否則肯定是要先請您的,怎么,您這回來了,西北那邊怎么辦?”
于正行大口吃肉,“這個世界上沒了誰都一樣,天塌不了,不死生物也不會因為我于正行不在就翻天了;至于為什么回來,你以為我愿意回來?不是因為你那點破事,我才不想在玉京和這些養尊處優的人打交道呢。”
候蔦就裝傻,“我有什么事?您老言重了吧?”
于正行也不拐彎抹角,“你在西北對我幫助不小,我曾經答應過你讓真傳之議提上年會議程,這一次我回來就是要處理這件事。
廢話我不多說,海韋權元四位真人我都幫你找回來了,那么你想做什么,是否有個計劃?”
候蔦有些頭大,他可沒想到自己有這么大的面子,冷靜如他很清楚自己吃幾碗飯,與其說是他找的這些人,就不如說是這些人看上了他。
他不傻,知道自己不是靈石,人人都愛,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引子,為這些大人物當馬前卒。
“沒計劃,您覺得我一個小小通天境界的小修又能有什么計劃?要不您來制定計劃,我執行?”
于正行也不惱,他知道這是實情,有些事它就不是通天境小修能夠通盤掌握的,這小家伙可以隨心所欲誤打誤撞,但他們不行,必須有一個大概的流程,怎么做,做到哪一步?
“你聽好,你的心思我們很明白,就是一個真傳弟子的位置;但對于現在真傳弟子座次已定的情況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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