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仙子有些恍惚,她其實也屬于這一類人,在被派來之前就已經在元嬰關口徘徊,在地獄星上又經過了幾十年的打磨,早已圓潤無比,結果就是因為進來了一趟藥王鼎,就又多出了一個修練選項,真正是讓人無語。
唯一的好消息是,所有的上界來客都一樣,沒人能在數年旅行中對靈植力量一絲不沾的,只要沾上了,就再也甩不開了。
「這樣的變化有什么意義?」
魏裔意味深長,「不知道!可能會對實力有幫助?畢竟多了個紫府應用?但據我們推斷,最大的意義就在于,只有開啟了紫府修行的修士,才有可能打破錦繡大陸的天地屏障!所以,我們和錦繡土著有同樣的機會,那么,你還愿意修練紫府么?」
飛白仙子搖頭苦笑,「我愿不愿意有什么用?哪怕不存著打破錦繡天地屏障的野心,但元嬰總是要證的,照道友所說,哪一樣離得開紫府修練?」
魏裔哈哈大笑,「就是這樣,新的界域,新的挑戰,新的修行體系,這不就是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么?現在看來,曲折艱難比想像中尤甚,也算是不虛此行,這些都要拜候兄弟所至啊!」
看眾人笑得不懷好意,候蔦立刻甩鍋,「之前我還不覺得,總為自己在錦繡那一戰而沾沾自喜,但后來經歷了太多,所有這一切都連成了線,我就想問問兩位,如果我當初不斬殺薄西山,不斬破玉清獸形,你們就一定會順利降落在錦繡大陸么?」
魏裔辜宰眼神一厲,是的,這其實也是他們這些人一直以來的懷疑,尤其是指玄榮光和幾個和尚,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懷疑,所以他們后期也沒再找候蔦的麻煩,因為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他們好像墜入了某個大局,卻不知道誰是布局者。
他們唯一的應對,就是非正常應對,想做的就不要去做;但回歸錦繡這件事沒法不做,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們又墜入了下一步....
候蔦深沉的一笑,「我就奇怪了,玉清靈機獸形那是何等存在?高了我至少兩個層級,就能被我一劍斬開了?不是應該反彈回來毫發不傷么?還有另外十一團玉清獸形,那哪里是連帶反應,就根本是迫不及待啊!
誰在迫不及待?」
辜宰少見的開了口,「我沒怪你,這些東西本就是我們必須面對的,否則你在地獄星懸瀑那次就跑不掉!指玄也沒怪你,否則以你當時弱不禁風的狀態還能撐到試練?
我們可能境界不夠,但能被派過來就沒有偏聽偏信的,也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樣才有挑戰性。」
魏裔呵呵笑,「所以嘛,先不說誰最后打破錦繡天地屏障,是錦繡土著還是外界來客,那個太遙遠;現在我們的問題是能不能過這一關?即使過去了,真是進到錦繡,你要補修為,我們要補紫府,輕輕巧巧至少六十年,一步一步的,就像早有人設計好的一樣。」
幾個人各懷鬼胎,各有思考;這就是真正的修真界,哪有真正的敵人,太幼稚,每個人的角色都在不斷的變化中,隨環境,時間,事件等等無數原因。
候蔦可不會認為這些人對他就關懷備至了,只不過他的重要性降到了某個暫時可以忽略的地步,未來隨時可以拾起來;對景的時候害他一把再真實不過,就像他也會沒事挖個坑插幾根簽子什么的。
暫時,還需要把注意力放在空間中的那根柱子上,過不了這一關,別的都是白扯,大家就在這里當裂縫老鼠吧。
戰斗沒有一刻停止,怪物們不會停,因為它們想把人類修士壓回甬道,壓得越遠越好;人類修士也不想停,因為停下就意味著對手的數量越來越多,再想發起總攻就越渺茫。
金丹境界,還缺少大道手段,數量優勢真實而實際;他們在這里的消耗很難自然補充
,于是靈植大藥就成為了首選,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人再去考慮紫府出現異變會帶來什么,考慮不過來。
個人的能力,在這樣的群戰場面下被無限消弱,哪怕是月朶的飛劍也很難給怪物們帶來大面積傷害,除非來十個月朵,身邊還得有人保護她的側翼。
怪物們無窮無盡,傀儡,僵尸,骷髏,怪獸,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充分展現出了宇宙修真生物的多樣性,而人類的攻擊行動就是在嘗試各種戰術組合,道術選擇,為致命一擊做準備。
那根奇怪的搗藥杵,就這么立在那里,紋絲不動,但由它鎮壓的空間節點卻在起著堅實的阻斷作用。可以想見,當地獄星和錦繡大陸發生交匯時,這樣的阻斷會帶來什么?
就戰斗本身而言,乏善可陳,就是輸出而已;在各自的陣型中發招放劍,也不可能由得你遁縱無蹤,就那么大的空間,近萬的怪物,離開了本方陣營基本上就是兇多吉少。
在狹窄空間內的群戰,打的就是陣型,穩定輸出,堅韌耐心,別的都在其次。
法修們在其中的作用非常大,因為他們是最多的人群,怎么協調是個大問題,也是他們這些日子來一直在磨合的東西。
在候蔦看來,反而是月朵的存在有些不太協調,和道法陣容格格不入,互相沖突;不僅是月朵,也有魏裔,辜宰,沒法想像在道法空間內有血河流淌,劍群盤旋,互相摯肘。
也就是在這樣的嘗試中,三個小組拆散重組,細化調整;攻擊陣容變成了全法修陣型,而防御陣容則變成了佛門陣營,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統則被捏合到了后備陣型中。
月朵,魏裔,辜宰,候蔦等等劍體邪旁道統聚集到了一起,就像是宇宙修真界的總體格局一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哪里都沒區別。
隨著戰斗陣型的磨合,人類修士無論是在攻防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這才是他們真正強于怪物們的地方,能通過審時度勢不斷的變強。
只是沒有發力,在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