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鑒定的內勤開始介紹情況。
“鞋印的鑒定結果,比較奇怪。”
奇怪?
“什么意思?”
陳言是獲得過系統獎勵的痕跡鑒定技能專精的。
所以,對于痕跡鑒定有著很深的了解,
鞋印鑒定,非常重要。
甚至有些經驗豐富的鑒定專家,能夠通過一個鞋印,鑒定出兇手的性別。
還有年齡、身高、體重。
這不是瞎猜,而是有科學依據的。
每一個人的腳印都是與眾不同的。
從腳印的深淺、大小、比例等一系列數據進行對比,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重心高度、腳掌承受力度等等。
從而推斷出腳印主人的基本信息。
關于腳印的鑒定,華國偵緝總隊是有嚴格的鑒定標準的。
“第一,腳印很輕,力度很小,完全不像是成年人腳踩實地留下的腳印痕跡,有點類似于……類似小兒麻痹癥患者,病患腳尖輕點地的情況。。”
“而且,腳印的前后深淺力度不一致。”
“從測量的腳印痕跡分析,腳印的前中后三個地方的著力點都有不同。”
“腳尖力量大,腳掌懸空,腳跟力量小。”
一邊說,負責鑒定的偵緝員開始在面板上畫出了一個腳的大概形狀。
“初步判斷,腳印的主人,是有腳部殘疾的。”
畫面上,正是一個弓形足。
和正常的腳部形狀不同。
面板上的腳型,中間凸起的更高,腳心是完全不沾地的。
腳跟著地的幅度也很小,整只腳的重心,都落在了腳尖上。
陳言雙臂環抱,皺著眉頭看向偵緝員畫出的這個腳型。
陳言本身掌握了痕跡鑒定技能,所以他明白偵緝員說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你是說……對方留下的這個腳印,并不是支撐腳?”
負責鑒定腳印的偵緝員叫王歡,他沒想到,陳言竟然對足跡鑒定有研究。
“陳組長,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言點點頭。
王歡的意思其實是,現場不應該只有這一個腳印。
因為這個腳印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個人的重量。
可是,為什么現場沒有發現另一個腳印?
是被故意抹去了?
可是如果是故意抹去,為什么不連這個腳印一同抹去?
兩個可能。
腳印就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能把案發現場搞成鬼怪殺人,這樣的人留下一個腳印挑釁警察,不是沒有可能。
另一個就是對方只有一只腳。
而且這一只腳還不是健康的腳,他的行動很可能依靠拐杖或者其他的輔助工具。
這樣一來,拐杖作為主要借力工具,另一只腳印自然會比較淺。
十分鐘后,陳言和王敏離開了痕跡鑒定室。
因為負責調查六個人信息的林剛帶回了消息。
會議室。
林剛開始介紹調查情況。
“六個人的基本情況都已經調查清楚。”
投影上,是林剛調查的關于六個人的信息。
“我們走訪了這六個人的家庭地址,對他們的人際關系進了排查。”
“梳理了六個人的所有銀行賬戶。”
“以及他們在國內和大熊國近期的所有通話記錄。”
“第一,六個人在國內都沒有什么仇人。”
“他們都是在過去的三年時間,通過同村的工友介紹,去大熊國打工種地的。”
“因為匯率的原因,在那邊打工,要比國內賺的錢多一些,所以在黑市有不少人都過去大熊國打工。”
“在國外的情況也基本摸清楚了。”
“這六人中,有三個人在農場工作,另外三個人在釀酒廠工作,但是并不是同一家釀酒廠。”
“國內和國外的電話記錄,都沒有互相通過的記錄,而且他們的家屬也反應,并沒有聽這六人互相提起過對方的名字。”
“所以,初步判斷這六人彼此之間,應該是不認識的。”
“但是,我們在對方在大熊國的通話記錄里,發現了一個相同的的電話號碼,和這六個人有過通話記錄。”
“相同的電話號碼?”
“從什么時間開始的?”
“三個月前,最早的是在三個月前,最晚的是在半個月前。”
“國內的電話呢,有沒有類似的通話記錄?”
華國和大熊國的電話號碼,只能在各自疆域內撥打。
如果沒有開通相應的權限,在國外是不能接打電話的。
而開通的費用,根本不是幾個打工的人能夠負擔的。
所以,去大熊國打工的人,在那邊會再辦理一個電話號碼。
出國的時候用大熊國的電話號。
回國的時候,用華國的電話號。
平時和家里聯系,用微信。
林剛搖了搖頭:“這幾人,最早出國的是三年前,最晚出國的也在一年前。”
“國內的電話號,一直沒有啟用。”
“銀行卡呢,”陳言再次追問:“他們的銀行卡有沒有異常轉賬記錄。”
“有!”
林剛點了點頭:“這六人在國內的銀行賬號,都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他們在大熊國的銀行賬戶在18天前,有過一次異常轉賬記錄。”
“每一個人的帳戶內,都有一筆大額收入。”
“但是在15天前到5天前,也就是4月13號到28號之間,這些錢又陸續的轉出了賬戶。”
陸續轉出?
王敏皺眉:“查到賬戶的轉賬的賬戶來源了嗎?”
“查到了!”
林剛繼續匯報:“轉進錢的賬戶,都是一個叫做彼得洛夫的私人賬戶。”
“大熊國那邊的人正在調查這個賬戶所有者的信息,暫時還沒有反饋。”
“而轉出的賬戶,是一個叫做高爾斯基的人開設的賬戶。”
王敏站起身,眼神犀利。
林剛帶回來的線索非常重要。
兇手非常狡猾也非常謹慎。
案發現場只留下了一個腳印,再無其他信息。
可是,對方對自己應該是太過自信,不相信警察能查到這些尸體到底是哪里的人。
確實,如果沒有陳言發現的紋身,王敏肯定不可能鎖定受害人信息。
但是,辦案沒有如果。
他們以為把主意打到出國人員的身上,就查不到他們了嗎?
“通知大熊國那邊的情報網絡,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彼得洛夫和高爾斯基兩個人。”
“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陳言也非常振奮、
這個案子的偵辦,也許不需要太過復雜。
如果總隊在大熊國那邊的人,能夠從彼得洛夫和高爾斯基兩個人身上拿到關鍵線索。
那么很有可能,整個案件都會極快的偵辦。
大熊國那邊的人,沒有讓陳言和王敏失望。
5月3日下午,消息就回來了。
關于彼得洛夫和高爾斯基兩個人的信息,擺在了陳言和王敏面前。
但是,兇手的行動確實很周密,也很小心。
兩個賬號的主人,其中彼得洛夫只是一個當地的小混混。
對方給了他一千塊大熊幣,對方就答應把自己的賬號借給了對方。
高爾斯基的賬號則是通過盜取的身份證件辦理的空頭賬戶。
就在4月28日晚,這個賬戶里的錢,已經全部被取走銷戶。
線索,再次中斷。
盡管大熊國的重要線索已經中斷,但是陳言等人并未氣餒。
梳理線索就像在一團亂麻中找線頭。
一個線頭被捏住,雖然在梳理的過程中斷掉了。
但是這已經梳理出來的一段麻繩,帶出了更多的線頭。
高爾斯基和彼得洛夫兩個姓名開的賬戶雖然都沒有直指兇手,但是最起碼為陳言和王敏帶來了另外三十人的信息。
通過交易記錄,林剛在大熊國的同事,找到了另外有過同樣操作的賬號。
并且鎖定了這些人的基礎信息。
至此,所有的被害人信息最終全部被確認。
和已經發現的六人一樣,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在這些年陸續去大熊國打工的人。
也有兩個在大熊國黑幫效力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陳言發現紋身的斷臂所有者。
與此同時,黑市偵緝對隊長王強梳理的信息也反饋回來。
會議室內,王強正在做匯報。
“黑市范圍內,在6月5日出生的成年人,我們從人口信息系統中一共導出了9896人。”
“再對比出國人員,數量急劇減少。”
“一共是68人。”
“這68人的信息,我們逐一進行了梳理……”
王強的調查結果雖然晚了一步,但是側面印證了林剛的調查結果。
被害的36人,都在這68人的信息里。
這兩組信息對比,讓陳言和王敏被幕后兇手的身份,再一次有了更深的認識。
從王強調查的結果看,68個在6月5日出生的人,在大熊國的工作地點基本沒有重復的。
已經被害的36人,彼此之間在黑市的居住地都不盡相同,在國外的工作地點也大不相同。
陳言他們能這么快鎖定這些人的信息,是因為有人戶信息系統,還有出入境管理系統。
可是,要知道這些信息都是保密的。
一般人可接觸不到。
而且每次查詢,都會在系統中留下痕跡。
所以想要通過收買相關的工作人員獲取這些信息,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類似這種信息的查詢都是有請示報告制度的。
所以,既然對方很難通過這兩個系統獲取信息,那背后兇手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起碼,在大熊國應該很有能量。
既然如此,那么可懷疑的對象范圍,可就不大了。
“王強,在大熊國的所有黑市人,按照資產排名。”
王強點點頭。
出入境人員信息庫的信息,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豐富。
一個簡單的排序后,目前在大熊國的1697人按照資產多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皮毛生意?
陳言有些驚訝的看著投影上的名單。
資產前十名中,竟然有六個人是做皮毛生意的。
“在大熊國做皮毛生意很賺錢嗎?”
王強點點頭。
“大熊國地廣人稀,野生動物非常多。”
“動物皮毛制品出口量非常大,是咱們國家主要的皮毛進口國。”
“黑市這邊從事皮毛生意的人很多,有錢人也很多。”
“不過,這個生意的競爭力也很大,在大熊國那邊需要取得不少核準文件和證明才能從事皮毛進出口生意。”
陳言點點頭,同行是冤家嘛。
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就能多賺一點。
當然,吸引陳言注意力的不僅僅是他們從事的行業。
還有一個人的信息資料。
王寶利。
在1697人中,資產排名第一位。
而他的出生日期,正是6月5日。
陳言看向王強:“王隊長,我記得上次你說的關于黑泥血池的詛咒。”
“是要把被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刻在令牌上,然后鎮壓在黑泥血池中,對嗎?”
王強重新坐在座位上:“血池里的靈牌,鑒定組那邊已經經過詳細的檢測。”
“兇手應該是先用朱砂將被詛咒人的名字寫在了靈牌上,然后再用朱砂浸泡。”
“中間間隔的時間很短,所以沒有辦法恢復靈牌上具體的生辰八字。”
陳言搖搖頭。
靈牌上刻的生辰八字,陳言和王敏一直都在等痕跡堅定組那邊的消息。
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這兩天,在林剛等人搜集線索的時候,陳言可沒閑著。
陳言讓王強專門找人,收集了黑市流傳的諸多民間傳說。
甚至,還找了當地比較有名的一個大神、二神,專門了解這些民間傳說。
所謂的大神、二神,是北方薩滿教特有的一種宗教神職從業人員的稱呼。
他們并沒有官方身份,但是在民間的認可度很高。
在連城,陳言以前就聽說過,但是一直沒有接觸過。
這次,倒是好好的了解一番。
“王寶利,54歲,出生日期就是6月5日。”
“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結合黑市這邊的民間傳說,基本能夠確定案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黑市流傳的黑泥血池,是很古老的薩滿教詛咒。
薩滿教在世界范圍內的分布比較廣泛,在每一個地方都有不同的變種。
核心教義可以理解成一種動物圖騰崇拜。
黑市民間流傳的保家仙,其實就是其中一種。
在這種古老宗教中,認為所有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其實都是源自同一個化身。
彼此獨立,但在冥冥中卻又有著神秘的聯系。
而黑泥血池,就是利用一定數量的同月同日出生人的鮮血,混合黑色泥土,制作出的地獄深淵。
再將一人的生辰八字刻畫在靈牌上,放在血池內,就可以保家仙對他的庇佑,詛咒那個人的前程生死。
而在黑市的民間傳說里,凡是請過保家仙庇護的人,一旦不在供奉保家仙,或者失去保家仙的庇護,就會霉運纏身,甚至末病而亡。
“很有可能,整個案件,其實就是王寶利的仇人,為了迷信傳說,而組織犯下的。”
說真的,這還是陳言第一次接觸這種案子。
為了迷信殺人。
但是,迷信的背后,就是驚人的利益。
王寶利一旦死亡,那么他在大熊國所掌握的皮毛資源,自然會落入別人的手中。
“所以,接下來的工作,我建議就以這個王寶利為中心。”
“王寶利如果死亡,誰是最大的受益者,誰就有可能是背后指使。”
說完,陳言看向王敏。
這個分析,因為是剛剛根據王強的帶回來的信息推理的。
所以,陳言事先沒有跟王敏商討過。
陳言想要征求一下王敏的意見。
王敏點點頭。
陳言的推理雖然和他以往辦案的推理不太一樣。
畢竟為了迷信殺人,還是有些牽強的。
但是,牽強不代表沒有。
這年頭,有多少人為了治病,相信迷信不相信科學,從而丟了性命。
再說,這個王寶利,作為黑市在大熊國最有錢的人,生日居然就是6月5日。
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我同意陳組長的建議,這條線索,林剛你來負責。”
涉及到大熊國的信息情報,黑市偵緝隊顯然只能配合在華國的調查。
大熊國那邊的信息,還是要靠那邊的情報網。
就在林剛重新開啟調查的第二天。
田旭文的調查終于有了結果。
會議室內,田旭文開始匯報。
“六個人偷渡入境的通道,我們已經查清楚了。”
在黑市,華國和大熊國的邊境線太長。
從最東邊到最西邊,有上千公里的距離。
隔絕兩國的是一條江。
即便是最寬的地方也才兩千多米。
很多地方寬度甚至不足兩百米。
雖然因為江水湍急,人是不可能通過游泳的方式渡江的,但是只要一條小船,順江而下,用不了五分鐘,就能橫渡江邊。
“兩國雖然邊境線接壤比較長,但是為了防止邊民越境,兩國都在江面兩側布置了很多警哨。”
“基本上是兩三公里就有一個。”
“而且,這些年已經在邊境警哨布置了紅外探測儀,對警戒范圍內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探測。”
“所以,私自乘坐小船過江偷渡的行為,目前差不多已經杜絕了。”
“所以,我們重點查了有運輸資質的涉外企業。”
打開投影,田旭文打開一段視頻:“這是愛富寶公司在黑市的一個碼頭。”
“我們在對他們進行排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
視頻中,是三名男子,其中兩個人穿著保安制服,一人穿著棕色夾克。
“這兩個穿保安制服的人,是碼頭上的保安。”
“但是中間的,穿棕色夾克的人,叫楊俊。”
“正是六名被害人中的一個。”
“通過調查,我們發現,這個愛富寶運輸公司在運輸船內,特制了一個小冷庫。”
“其實就是一個暗藏偷渡人員的密室。”
“像愛富寶這種往來大熊國和華國的運輸公司,所有運輸貨物都是要經過邊檢的。”
“因為貨輪巨大,不可能將所有貨物搬開檢查,一般都是通過紅外掃描儀來檢查是不是有偷渡人員。”
“但是他們用通過調解冷庫的溫度,掩蓋了里邊人員的熱輻射,從而逃脫了檢查。”
冷庫偷渡,騙過紅外檢測儀。
這伙人的手段倒是多。
“愛富寶運輸公司的負責人帶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我們怕打草驚蛇,所以在掌握證據后,沒有直接動手。”
田旭文接手的線索,其實是最難核查的。
發現愛富寶公司的線索,其實也有一定的巧合在里邊。
在貓耳朵山確認被害的六個人,所有的資料田旭文都看過。
在檢查愛富寶運輸公司的碼頭監控視頻的時候,畫面就正好停下了拍攝楊俊面容的那一刻。
田旭文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所以,才有了后續的調查。
“秘密逮捕愛富寶公司負責人,立即組織審訊。”
王敏果斷下了命令。
現在,被害人的信息已經全部確認,其中的楊俊,既然是通過愛富寶運輸公司偷渡回國。
那么其他人很有可能都是通過這種手段進來的。
所以,突破愛富寶運輸公司負責人這個缺口,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委托他偷渡的人。
只要找到了那個人,距離找到兇手就不遠了。
“是!”
領取命令后,田旭文的行動非常迅速。
半個小時后,陳言和王敏就在審訊室見到了這個愛富寶運輸公司的負責人,張德全。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張德全對田旭文的問話,表現出了絕對的驚詫。
“我張德全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干過違法的事情?”
“警察同志,愛富寶運輸公司是我白手起家建立的。”
“旗下有萬噸級的運輸船十幾艘。”
“一次運輸的利潤至少在幾十萬甚至上幾百萬。”
“我犯得著去干走私嗎?”
“偷運一個人能夠有幾個錢?”
陳言和王敏對視一眼。
張德全說的……不無道理。
“那你能解釋一下,你公司旗下船艙里的冷藏間,是怎么回事嗎?”
“這個……”
張德全一時語塞。
誰家的運輸船里邊沒事搞個冷藏室啊。
干了一輩子運輸的張德全,當然知道這東西是干什么的。
“這件事情,我一定配合各位做好調查。”
“但是,你們要相信我,雖然這些船都是我的,可是每一條船都有船長在管理。”
“我不可能親自開船去運輸。”
一個小時后。
負責愛富寶08號運輸船的船長,陳亞軍,被帶到了黑市偵緝隊。
“是……是我私下改造的……”
以田旭文的審訊手段,陳亞軍沒堅持十分鐘,就全部交代了。
“偷運一個人,給一萬塊錢,每趟運貨,我都能運三五個人……”
原來,這個陳亞軍搞偷渡,主要是針對大熊國人。
一直以來,華國的經濟條件都要比大熊國好。
消費能力高。
很多大熊國的小姐姐都會來這邊找工作。
“其實我們也不算偷渡,那些女孩過來,有一部分在黑市這邊的夜總會工作,也有不少去了哈市。”
“我們這邊的客人,都喜歡那邊的人……”
“之后,她們還會回大熊國的。”
按照陳亞軍交代的情況來說,他平時偷運的都是大熊國的小姐姐。
也不止是他,還有不少人在干這個。
類似楊俊這種,本身就是華國人,但是選擇偷渡回來的,一般都是在那邊有犯罪記錄的。
沒有辦法過安檢,為了逃回國,才會選擇偷渡。
“但是我們只幫他們從大熊國回來,從來不把這邊有案底的人運過去。”
這個陳亞軍,頗以為自己個民族主義者……
有可能覺得自己偷運了不少大熊國的小姐姐,有種為國爭光的感覺吧。
“說說一共都運了多少那邊偷渡回國的人,誰委托你們的,回來后,去了哪里。”
“那邊是誰安排的我不知道,我只收錢,都是國人,所以一人五千塊。”
“至于到了這邊,有人負責把他們送到西山的一個動物養殖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動物養殖場?
“叫什么名字,具體位置在哪?”
“那個養殖場具體叫什么我不知道,這個送人都是碼頭保安去送。”
“不過我們喝酒的時候,聽保安提起過一嘴。”
“那個養殖場不大,養的都是野生動物,但是數量不多。”
“好像也不對外賣什么。”
“是一個跳大神的弄的。”
“具體位置就在西山那個蝴蝶谷里邊。”
跳大神?
“他叫什么名字?”
“具體名字不知道……不過有個外號,叫獨腳大仙!”
“兩個保安說,那人神叨的,好像有點本事……”
獨腳大仙?!
一聽這個外號,陳言腦海中就突然閃過了黑泥血池邊上出現的那個奇怪的腳印。
養殖動物,獨腳大仙!
再聯想到已經發現的線索,陳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王敏。
王敏顯然也意識到了陳亞軍交代的情況的重要性。
“這個獨腳大仙……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立即前往西山蝴蝶谷,逮捕這個……獨腳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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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謝龍蟠虎踞臥麒麟大佬百萬打賞!
今天為大佬加三更。
明天為時光溯回盟主大佬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