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當咸魚  第四百七十二章 朱允熥,你去死吧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火紅的雞樅  書名:混在洪武當咸魚  更新時間:2023-03-21
 
貢院。

經過幾天的鏖戰,上萬名考生已經陸續交卷,等待著貢院龍門打開好出去放風。

原則上會試要考三場,但實際上只有第一場有用,后兩場都是補充。

只要第一場考得夠好,后邊兩場只要不太差都能過關。

當所有人的卷子都交上去后,貢院的龍門洞開,所有考生瘋了一樣涌出去。

然而,此次主考官齊泰卻不能走,他還要領著幾個副考官批閱試卷呢。

“諸位,考生們的壓力結束了,現在壓力落到咱們頭上了!”

“在正式閱卷之前,本官強調幾句!”

“咱們此次是為國選材,不可偏私。誰敢摳字眼,賣人情,別怪本官無情!”

其他副考官見齊泰這般說,無不躬身領命。

“謹遵尚書大人教誨!”

“吾等絕不偏私,一心為公!”

齊泰見眾人這樣說,這才命人將考卷拿過來,按照次序發放給每一個房的副考官。

每一房副考官再依次下發,交給同房的書吏幫著甄選,只有書吏覺得文理通順的文章才會交給他們過目。

同理,主考官是不直接批閱試卷的,只有各房副考官們批閱完畢,從其中挑選出優秀文章才會交給他們審閱。

否則齊泰就算再有能耐,讓他批閱一萬份卷子也不現實。

再將所有卷子下發后,齊泰就徹底清閑下來。閑著無事的齊泰,偷偷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紙條,只見上邊寫著一連串的人名。

楊士奇、楊溥、楊榮……

這是他在進考場之前,皇太孫特意交給他的,其用意非但不是讓他走后門,反而是讓他將其全都黜落!

齊泰不認識另外兩只,只是對楊士奇有印象,知道這廝是在城墻上逼皇家交稅的賤人!

因此,他理所當然地將另外兩只歸類成楊士奇一黨,皇太孫的吩咐,也被他理解成皇太孫的報復!

只是這個報復太狠了,比宋朝趙禎對付柳永都狠。

最起碼,人家明說永不錄用了。

皇太孫倒好,偷偷地搞破壞,還不告訴人家……

在齊泰暗暗吐槽朱允熥的時候,朱允熥也正在為此事自責呢。

雖說他從來都看不上科舉考試,但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科舉取士已經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選拔人才方式。

畢竟,比起歐洲那片從廚子、馬夫里選王公大臣來說,大明的科舉取士起碼有個規矩制度。

他暗中做了手腳,三楊是肯定要落選了。這對于三楊來說,不啻于人生毀滅,信仰崩塌。

但他之所以這樣做可不是為了報復,只是想將這些人收攏到太孫府而已。

正在朱允熥暗暗自責之時,徐妙錦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大侄子,陛下正給你選妃呢,你不去看看?”

朱允熥聞言沒好氣的回懟道。

“選的又不是你,你這么高興干嘛!”

徐妙錦聽到這話,心里小鹿亂撞了一下,隨即口是心非的道。

“你想得美!”

“本姑娘才不稀罕當什么太孫妃呢!”

“呶!”

“這里又有幾封你的情書,要不要看看?”

朱允熥指了指桌子。

“放邊上吧,我晚些時候在看。”

“咦?”

徐妙錦故作驚訝地道。

“你今天心情不高興?”

朱允熥誠實的點點頭。

“今天做了個虧心事……”

徐妙錦突然見到朱允熥如此低落,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哄了。

他倆平時打打鬧鬧,賭氣拌嘴的事沒少干。

唯一沒干過的就是談情說愛。

一個神經大條,一個裝作神經大條。

徐妙錦糾結半天,只想到一個辦法。

“要不咱們去演武場?”

“練練?”

朱允熥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想到自己有好長時間沒去練武了,當即開心的說道。

“好!”

“但你得讓我一只手!”

徐妙錦聽得朱允熥如此不要臉,鼻子哼哼兩聲就算是答應了。

然而,就在兩人出宮之時,朱允熥又命人將雪獅子給拎了過來。

徐妙錦一看到雪獅子都快被喂成雪豬豬,想掐死朱允熥的心都有了。

“你咋把雪獅子養這么胖!”

朱允熥滿臉無辜地揪了揪雪獅子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啊,平時都是王德負責喂雪獅子的……”

“正好把他帶過去減減肥!”

朱允熥說完就將雪獅子扔了出去,心疼得徐妙錦差點當場跟他翻臉。

“你咋把它扔了!”

“你不是嫌它肥么,正好讓它一路跟著減減肥……”

徐妙錦見朱允熥這樣說,登時不再想著將雪獅子抱上來了。

然而,雪獅子在宮里生活太舒坦了,跟著馬車走了沒兩步就不動了,眨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馬車汪汪,想讓馬車里那對主人將它給抱上去。

徐妙錦見狀立馬心軟,可她剛想下去將雪獅子抱上來,就見朱允熥以更快的速度下了馬車,然后……

然后這廝照著雪獅子的屁股就是一腳,踢得雪獅子嗷嗷直叫!

“朱允熥,你是不是想……嘶……以……”

徐妙錦使出洪荒之力,才將“死”字給壓下去。

不壓不行啊,這話只要喊出來,那就是詛咒皇太孫,她全家都得跟著吃掛落!

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發狠,一會兒到演武場非得揍他個鼻青臉腫,為自家雪獅子報仇!

雪獅子見女主人不下車,身后只有朱允熥這個狗東西,當場不敢賣萌偷懶了,趕忙顛顛的跟著隊伍行進。

朱允熥也不急著上馬車,只是跟在馬車后邊當監工,只要雪獅子走的慢一點,他咣當一腳就踢過去,踢完還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笑的雪獅子和雪獅子的主人暗暗咬牙。

朱允熥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踢,領著眾人來到演武場。

不過他也知道路上壞事做絕,雪獅子的女主人肯定會趁機報復自己。

因此,在開打之前就披掛了全套的盔甲,就連面甲都戴上了,生怕被暴走的徐妙錦給打破相。

兩人的比試還是非常正規的,在演武場騎馬沖鋒,槍戟相抗。

不過長槍和長戟都是樣子貨,就是落個打鬧的時候熱鬧。

在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之時,老朱也得到大孫去演武場的消息了。

老朱正在郭惠妃屋里喝小米粥養胃呢,突然聽到大孫又跑去演武場胡鬧,當場跟郭惠妃吐槽起來。

“都要成親的人了,還是這般瞎胡鬧,真真是愁死個人喲……”

郭惠妃聞言也不由莞爾。

“遙想當年,太子平日里看著多穩重的人啊,聽聞自己要選妃了,還急的抓耳撓腮,天天央求臣妾幫忙探聽消息……”

老朱聽到郭惠妃提到太子,臉上也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是啊!”

“那時的標兒要模樣有模樣,要身高有身高,端的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怕是京城的女娃都暗暗傾慕于咱家標兒啊!”

“然而,咱家標兒那般穩重之人,在婚姻之事上都要擔心一下,這逆孫怎地一點不關心?”

郭惠妃聞言也是一陣好笑,既笑老朱的自賣自夸,又笑朱允熥頑劣。

不過在笑了一會兒后,郭惠妃突然神色一變。

“皇爺,允熥這孩子該不會還不通男女之事吧?”

“這……”

老朱聞言皺起眉頭,連小米粥都喝不下去了。

“來人,將平日里為咱大孫漿洗衣服的宮人叫過來!”

“諾!”

不多時,朱允熥乳母楊琉璃帶著幾個宮里的使喚婆子走進來。

“奴婢楊琉璃拜見陛下,拜見惠妃娘娘!”

楊琉璃早就不是當年的普通宮女了,不僅歷任尚服局司衣,現在更是掌管整個尚服局掌印女官,人稱楊尚宮。

老朱在楊尚宮進屋后就端著茶盞不說話,只讓郭惠妃替他詢問。

郭惠妃也是秒懂,在老朱叫宮人之時就知道老朱想問什么了。

“楊尚宮,你平日里負責照料皇太孫的起居,皇太孫那邊的貼身衣物也是交由你浣洗,你可知皇太孫是否通人事了?”

楊琉璃聽到這話,臉上登時羞紅了臉。

“皇太孫殿下的衣物都是奴婢親自浣洗,實則在去年奴婢就發現殿下內衣上有遺……”

老朱聽到這話,尷尬的當場咳嗽起來。

想想也是,自己這個爺爺當的也是心累,連大孫那什么的事都得過問。

不過一想到這孩子沒爹沒娘,老朱心里那點怨念也就消失了。

自家大孫可憐喲……

郭惠妃繼續詢問,比如多久一次,數量多寡之類。

老朱聽了一會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只能跑出去躲清閑。

在老朱離開后,郭惠妃問的就更仔細了,可謂是事無“巨細”,一一盤問。

本來這種事情就該是長輩關心,并且在孩子成年之時派教引嬤嬤教導其人倫大禮。

否則啥事都讓小孩子自行摸索,那還要他們大人做什么?

老朱躲在外邊,聽著屋里兩個婦人有說有笑,心里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自家大孫長大成人了!

可以娶媳婦了!

可以傳承子嗣了!

同時,也不再依賴他這個皇爺爺了……

看看他們爺孫倆,整天待在一個宮里還聚少離多呢,等那小逆孫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想再見一面就更難嘍!

老朱滿懷惆悵的呆在宮門口半晌,才看到郭惠妃笑吟吟的送楊尚宮出來。

“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賞!”

“謝陛下賞賜!”

郭惠妃在送走楊尚宮后,回身拉著老朱重新回了寢宮。

“皇爺,咱們該給允熥那孩子安排幾個宮女了。還有教引嬤嬤也得安排,教導他如何行人倫之事……”

“你看著安排吧!”

“臣妾遵旨!”

“皇爺,太孫妃您選好了嗎?”

老朱躺在床上煩躁的擺擺手。

“太孫妃先不急,現在首要是給允炆那孩子定親!”

“允炆年長,這事斷然沒有先給允熥娶親,再給允炆議親的道理。”

郭惠妃聞言點點頭道。

“皇爺說的也對,確實得先給允炆那孩子定了親,才能輪到小熥熥。”

“只是允炆該跟誰議親呢?”

“皇爺,妾身的遠房外甥女您看如何?”

“那個王二妮嗎?”

“是啊!”

“可不是妾身自夸,妾身這外甥女模樣端的不錯,脾性也好。本來妾身就是打算將其指給將門之后,不想讓其在民間隨便找個夫婿。”

“若是皇爺不嫌棄妾身外甥女出身卑微,妾身覺得這是再好不過的一門親事。”

老朱聞言也頗為意動,但一想到朱允熥跟朱允炆之間的矛盾,他心里就是一陣煩躁。

上次宮門擊鼓一事,他已經看出一些端倪。朱允熥這孩子對其二哥沒有絲毫尊重,甚至暗中指使手下拿糞水呲自家二哥。

雖說兩人不是同胞兄弟,但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算是嫡親的兄弟了。

兩人才這般年紀就鬧得勢同水火,等將來小逆孫繼位,朱允炆就藩,那還不得鬧得打起來啊!

因此老朱這段時間一直在糾結這件事,如何通過聯姻給朱允炆謀一份保障。

最起碼不能讓兩人手足相殘!

“王二妮做個側妃吧。”

“啊?”

郭惠妃聽到這話心里暗暗失望,她是真喜歡王二妮這個外甥女,平時貼補了不少銀錢,否則一個城門官之女也沒錢學什么琴棋書畫。

“那正妃是誰?”

“從常家的閨女里選一個吧……”

“啊?”

“皇爺,您此舉必然惹惱小熥熥,小熥熥是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老朱聞言冷哼一聲。

“咱是爺爺!”

“咱說的話就是圣旨,他敢不答應?”

郭惠妃聞言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心里不屑的想到,你那個逆孫啥樣,你這個當爺爺的心里就沒一點逼數?

這事打死朱允熥都不會同意,他怎么可能讓常家的閨女嫁給朱允炆那廢物!

“反正妾身覺得,您這事最好跟小熥熥商量下。臣妾可是聽說,小熥熥早就給常家幾個表姐表妹的嫁妝備下了,跟宮里公主同樣的待遇……”

“您這般亂點鴛鴦譜,小熥熥可是要翻臉的!”

老朱聽到這話豁然坐起身,滿臉怒容的捶打著床鋪。

“還反了他哩!”

“咱就亂點鴛鴦譜了,有本事他反了咱自己當皇帝!”

在老朱亂點鴛鴦譜的時候,演武場內打斗仍然繼續。

老朱和郭惠妃都以為朱允熥年紀小,不懂男女情愛。

然則,朱允熥真的不懂?

徐妙錦在跟朱允熥騎馬較量一番后,又進行了一番拳腳較量。

朱允熥也覺得剛剛騎馬那么大的消耗,應該消耗徐妙錦這婆娘不少體力,當即開心的答應了拳腳比試。

然而,兩人剛擺開架勢,徐妙錦的拳頭就如暴風驟雨一般落了下來,打的朱允熥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直至朱允熥快被打哭了,徐妙錦才堪堪收手,瀟灑的負手立于一旁。

“徐妙錦,你這婆娘好生無禮,咱們不是一開始說好讓我一只手的嗎!”

徐妙錦聞言眼珠子晃呀晃,就是不正眼瞧朱允熥。直至朱允熥搬出被綁架的舊事,才讓徐妙錦有些動容。

“你個沒良心的婆娘,當初若不是為了給你治病,我也不會這么快回京……”

“虧得我在路上那般照料你,給你喂水喂藥的,你全然不領情!”

在朱允熥這番挾恩求報之下,徐妙錦當場認慫。

“行行行!”

“我讓你一只手!”

朱允熥聞言心底暗暗一喜,臉上卻依然板著臉。

徐妙錦還以為這貨生氣了呢,剛想在心里暗罵他小心眼,就看到這貨眼底閃過一絲奸猾。

哼哼!

小孩子把戲,真當姑奶奶會乖乖挨打?

然而,正在徐妙錦這樣想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朱允熥在長寧宮批閱奏折的畫面。

他那樣繁忙,還不忘去長寧宮照料我,給我親自喂藥,給我治病……

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讓他贏一次吧?

徐妙錦在糾結放不放水的時候,朱允熥那邊可沒閑著,試探性的向前顛了幾步,當即使出一招黑虎掏……掏。

正常情況下,朱允熥的這種招式是不可能奏效的,別說掏心,能掏到徐妙錦半片衣角都算他厲害。

然而,今天不知怎的,徐妙錦面對如同熊瞎子一般的黑虎掏心非但沒躲,反而站直了上身,擺出一副喟然不動之勢來。

朱允熥不僅抓到徐妙錦的衣服,還順帶著手抓到了一些不該抓到的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直接將朱允熥整蒙了,他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徐妙錦。

“你沒躲過去?”

“嗯……”

“孤不是做夢吧?”

朱允熥下意識的抓了抓,仿佛虛空中還有一個擬聲詞入耳。

“啾啾……”

徐妙錦突然遭遇這種情景,整個人羞憤欲死,一張俏臉都能滴出水來。

“你……”

“啾啾……”

“松手!”

“啾啾……”

徐妙錦任有千般恨,在面對接連不斷的“啾啾”攻勢下,也只覺得骨軟筋酥。

“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朱允熥聽到這話終于有了反應。

只見他尷尬地抽回手,然后故作澹定的說道。

“咳咳,胸肌練的不錯!”

徐妙錦聽到這話當場愣住。

胸肌?

什么胸肌?

人家那里明明是……

徐妙錦越想越氣,當場揮出小拳頭,照著朱允熥的臉就是一記老拳。

“朱允熥,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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