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當咸魚  第四百七十七章 皇帝陛下想禪讓了?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火紅的雞樅  書名:混在洪武當咸魚  更新時間:2023-03-26
 
老朱高度地肯定了逆孫的辦法,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

“不對!”

“要是閱卷結果一樣哩?”

朱允熥聽到這話也是一陣頭疼。

“皇爺爺,如果兩次閱卷結果一樣,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啥問題?”

“您老這個皇帝不合格!”

“嘶!”

剛剛被老朱踹倒的劉三吾,聽到這話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皇太孫也太敢說了吧!

這等于是質疑皇帝的執政水平了!

其他關在考棚里的閱卷官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心驚,暗道大事不好,老皇帝又要發飆了。

果不其然,老朱愣了片刻,抬起腳就要拿大孫撒氣,可不料那逆孫早有準備,在地上一個驢打滾輕松躲過。

“皇爺爺,您老別急眼啊,起碼聽我把話說完!”

老朱都快被自家的逆孫氣死了,一聲不響搬出宮也就罷了,現在好幾天沒見面,一見面就往死里氣他,真是不當人孫!

“你還有什么話說!”

“皇爺爺,這事確實怪您啊!”

“您想想看,大明立國都二十七年了,南北方教育水平還差距這么大,不怪您這個皇帝怪誰?”

“呃呃……”

老朱聽到這話頓時一陣無語,如果按照這孫子的理論,好像這鍋還真得扣自己頭上。

“就算有差距,那也不能差距這么大吧?”

事實上,這也是朱允熥所疑惑的地方。

大明南北方教育水平有差距,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北方士子全都落選,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難道北方士子的水平真的很差?

“皇爺爺,孫兒也疑惑此事,所以才說要找人重新閱卷。”

老朱聞言暗暗嘆了口氣道。

“好吧!”

“咱這就從六部抽調人手過來閱卷!”

“不過,在閱卷完畢之前,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朱允熥連忙點頭,哄著老朱去了貢院的主屋,然后命人分頭去六部抓人過來閱卷。

為了加快閱卷效率,朱允熥還將自己的三個師傅和希望學堂內的一干學生叫過來幫忙。

楊新爐、高明、秦亨伯三人自然是第二次閱卷的主副考官,六部抓過來的進士則充當各房的考官。

雖然第二次閱卷比第一次考官多了好幾倍,但面對上萬份試卷,一時半刻也看不出什么。

朱允熥本想勸皇爺爺回宮里歇息,等這邊有結果再拿給他看。

然而,老朱篤定了手底下人騙他,死活不回去,非得在這兒盯著。

“皇爺爺,您真不回宮?”

“不回!”

“這幫奸臣慣會弄虛作假,咱得咱這兒不錯眼的盯著!”

老朱豪氣干云地說完,本以為大孫會陪著他一起盯著呢,哪承想那逆孫朝著自己躬身一禮,道了聲辛苦就跑了!

“那皇爺爺辛苦,孫兒先回去補覺嘍!”

老朱看著大孫漸漸遠去的背影,真恨不得給自己倆巴掌。

自己都多大歲數了,在這孫子面前裝什么勤政,顯得自己年輕嗎?

“你給咱滾回來!”

“要睡也是咱回去睡……”

“才不!”

“您老慢慢熬著吧,哈哈哈!”

“你個逆孫!”

老朱看著大孫跟個兔子似的跑掉,臉上滿是無奈的苦笑,然后命人將躺椅放平,再給自己加蓋一張毯子,就這么跟一群主副考官耗起來。

高明看到自家弟子這般做派,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然后繼續埋首于試卷之中。

三天過后,一萬份試卷全部審閱完畢。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兩次閱卷結果基本一致。

為什么說基本一致呢,第一次錄取的全都是江南考生,第二次錄取的名單雖然略有不同,但錄取的人依然是江南人。

老朱看到兩份大差不差的錄取名單,整個人都懵了。

“咱大明南北方教育水平真差這么大?”

朱允熥聞言沒搭理老朱,而是繼續盯著手里的那份名單。

二次閱卷充分吸取了第一次閱卷的經驗,不僅錄了前一百名的名單,一百名之后的也全都排了個名次。

朱允熥在名錄上找了好久,才在三百名開外找到一個北方士子的名字。然后想找第二個,又往后找了五十名左右。

“皇爺爺,你說得不錯,南北方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按照南北方統考排名,北方士子最高名次才三百二十名,也就是說咱們大明一次錄取三百二十名進士,才能錄取到一個北方人!”

老朱聽到這話那是一萬個不相信,當即扔下名單,命人將北方士子的卷子拿過來。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差遠了。

別說跟會試第一的卷子相比,就是跟會試最后一名相比,文理上也差距挺大,還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差距。

由此可知,齊泰他們確實沒徇私枉法,閱卷的時候確實公平公正了。

可老朱依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大明江山不是半個,是包含江南江北的整個大明。

讓這幫讀書人一搞,天下人會如何看?

豈不是說他這個皇帝眼里只有江南人,沒有北方人?

但兩個試卷的差距又太明顯,老朱想偏幫都不行,只能用自己皇帝的身份,發動睜眼說瞎話技能。

“咱看這個韓克忠的卷子寫得也挺不錯嘛,就算不能錄入一甲、二甲,給個三甲還是沒問題的嘛……”

貢院內的一眾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無語。

皇帝不僅自己瞎,還想讓他們跟著一起瞎!

“你們都啞巴了,咋不說話,咱說的不對嘛?”

“陛下圣明!”

“陛下說好那必然是真的好!”

“臣等無不領命!”

老朱聽到一眾考官這樣說,老臉也不禁一紅。

太丟人了!

這幫家伙指不定在心里咋嘲笑咱呢!

北方士子也真是的,咋這不爭氣,就不能寫幾篇好點的文章嗎?

“咱看這個王恕的卷子也不錯,雖然沒有避咱祖父的諱,但也不能全怪這孩子。畢竟,咱祖父朱初一,這諱也確實有點難避……”

楊新爐等人聽到這話,無不暗暗點頭,心道皇帝陛下這次總算說了句人話。

皇帝這一家子的諱是真難避啊,祖父朱初一,父親朱五四,后又改名朱世珍,可不論改名前還是改名后,都沒有一個生僻字,全特么是常用字,你讓考生咋個避諱!

所謂避諱就是指科舉考試的時候,要主動避諱皇帝的名諱,和皇帝祖上的名諱。

按照科舉規則,一旦犯了忌諱,不論你文章寫得多精彩,都不可能被錄取。

老朱矬子里拔大個,實在是拔不出來了,只能主動放寬錄取條件,先把祖父的諱給砍了。

“陛下圣明!”

“陛下求賢之心如此熱切,足以感動上蒼,感動天下,感動所有士子了!”

這次他們的馬屁拍的可是發自內心。

畢竟,避諱這東西實在是太難了,指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犯了諱。

皇帝主動降格,對天下讀書人來說可是大好事。

老朱聽著眾人的吹捧,臉上暗暗露出自得之色,然后又抽出一份試卷看了看,強忍著不適吹噓道。

“這焦勝的卷子也還行吧?”

高明聞言趕忙伸頭瞅一眼,他對這卷子有印象,寫得勉強算是符合八股文的格式吧,但很多地方生搬硬湊,文學水平相當一般。

“陛下覺得行?”

老朱心虛地再次看了眼卷子。

“不……不行嗎?”

楊新爐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行吧!”

“陛下說行就行,臣等無異議!”

老朱對高明還是有幾分打憷的,畢竟當年他一怒之下把人家親哥哥給腰斬了。

然而,在看到高明這般敷衍的態度,老朱還是破防了。

“高老頭!”

“你陰陽怪氣地說誰呢!”

“咱論學問確實是比不上你,但論當皇帝,十個你也比不過咱!”

“你以為科舉考試只看文章好壞?”

“這東西還得平衡南北,調和東西!”

“畢竟,咱大明不是只有江南幾省之地,還有北方數省呢!”

“北方幾省被胡虜統治數百年,歸化大明總共才不到三十年,你現在通過一張試卷將其全都黜落,你讓北人咋想,北方的士子咋想!”

“再者說,北方士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北人在文章上沒南人有文采,但北人能吃苦耐勞,做事踏實肯干,這點就是你們南人所比不了的!”

高明聞言咕噥一嘴。

“陛下,微臣也能吃苦,做事也很認真……”

老朱聞言狠狠地剜了高明一眼,沒好氣地懟道。

“你不一樣!”

“你這樣的人,在南人里已經算另類了!”

“咱就問你一句,咱說的話在不在理!”

高明聽到老朱這般質問,只能屈膝跪在地上,誠心誠意地給老朱道歉。

“微臣知錯!”

“微臣只是從文理上論斷,但陛下確實從天下的角度論斷,微臣自然不能及陛下之萬一……”

老朱見高明這么高傲的老頭都給自己道歉了,心里美得跟三伏天吃了冰酪似的舒爽。

“嗨!”

“知道自己淺薄了就行,咱又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高明本來已經深深埋下去的頭,聽到這話豁然抬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老朱。

心想這老頭子是真敢說啊,真當自己是啥大度的人啦?

老朱卻不搭理高明了,完全沉醉于自己的見微知著,圣明燭照之中不可自拔。

“咱是這么想的。”

“每次科舉不都是直錄取五六十人么,咱們這次多錄點,直接錄取一百人!”

“然后從北方士子里挑一些人出來,盡量做到南北平衡……”

“皇爺爺,孫兒覺得此法不妥!”

老朱剛聽到大孫的反調,就憤怒地咆孝道。

“閉嘴!”

“咱沒問你意見!”

“孫兒覺得還是重新考一次,只考北方士子,然后定為北榜……”

“滾出去!”

朱允熥見老朱又開始蠻不講理,當即氣鼓鼓的向外走,然而走了沒兩步,老朱又把他給叫住了。

“等等,你剛才說啥?”

朱允熥賭氣不說,但邊上的師傅們趕忙替他說了。

“陛下,剛剛皇太孫說可以讓北方士子單獨考一次,定為北榜,以示陛下對天下南北一視同仁之情。”

“中!”

“此言大善!”

老朱高興得都有點手舞足蹈的意思了,要不是有地球引力拽著,估計這老頭能飛到外太空。

“還得是咱的好圣孫,這小腦袋瓜轉的就是快!”

“哈哈哈!”

貢院內的人見老朱這個得瑟勁,心里就一陣滴咕。

這真是孫子是自家的好,不管說啥都能夸成寶啊!

皇太孫出的這是什么餿主意,這不明擺著偏向北方,對南方士子不公平么?

再者說,北方士子也未必領情啊。

一旦科舉分南北榜,那北方士子學問不好不是天下皆知了嗎?

這樣一來,北榜的含金量可大大降低。

有的人是在心里腹誹,有的人則直言不諱。

“陛下,微臣覺得此法不妥!”

“科舉考試乃是朝廷掄才大典,其本意是為國選材,唯才是舉。”

“北榜一出,對南方士子公平嗎?”

“須知南方士子也是十年寒窗苦讀,一路秀才、舉人考上來的。然后卻因為北方士子學問差,硬生生的把他們中進士的資格給剝奪,這對南方士子也太不公平了吧!”

說這話的乃是禮部侍郎張炳炎,他本就是江南考生,深知江南考生之苦。

江南文華薈萃,中個秀才、舉人已經極難,現在考進士又搞出個南北榜,對南方士子來說太不公平。

張炳炎這話一出,引起很多江南籍考官的共鳴,很多人出言聲援,想要給江南籍考生爭取一下。

然而,此次閱卷的考官可是一半南,一半北的比例配置的。

北方籍官員也為了自己老鄉著想,一個個拎著嘴就跟南方籍官員對噴起來。

一邊說自己交的賦稅多,科舉考試多艱辛不易。

另一邊說自己吃飯難,省吃儉用讀書有多艱難。

一邊打感情牌,一邊裝窮賣慘。

沒多一會兒,貢院里就被兩方人給吵成一鍋粥。

老朱實在是被這些人給吵煩了,抄起硯臺在桌子上“邦邦”地砸了起來。

“都給咱閉嘴!”

好在老朱多年的殺伐果斷,還是積攢了不少權威的。眾人見老朱發飆,一個個趕忙躬身請罪,然后老老實實去邊上站著了。

老朱見眾人閉嘴,這才冷哼一聲說道。

“咱是皇帝,還是你們是皇帝!”

“一個個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咱剛剛不是說了嗎,咱不是江南百姓的皇帝,咱是整個大明的皇帝!”

“既然咱當著大明的家,就總得一碗水端平吧?”

張炳炎聞言不由咕噥一句。

“關鍵是這水也沒端平啊……”

老朱聽到這話,抄起硯臺就砸了過去。

“閉嘴!”

“咱讓你說話了嗎!”

“一個個毫無人臣之禮!”

“要不是咱想著給大孫積點陰德,咱把你們全都推出去砍嘍!”

眾人聽到這話心里一片恍然,難怪這幾年皇帝陛下不咋殺人了,哪怕是搞得轟轟烈烈的一條鞭法,士紳一體納糧,也是能貶則貶,能流放則流放,很少動刀兵。

原來是因為皇太孫的緣故啊!

眾人想到此處,再看向皇太孫的眼神頓時熱切了許多,而且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感激。

朱允熥見到眾人看向自己,不由挺了挺胸膛,給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哼哼!

這回知道本太孫的好了吧,要不是本太孫幫你們承受皇爺爺的怒火,就眼下這朝堂上的六部官員,指不定換了幾茬呢!

“諸位不要為難皇爺爺了,皇爺爺統御九洲萬方,調和陰陽已是極難,又豈能面面俱到,做到完全的公平呢?”

“不過既然諸位覺得對南方不公,那孤就再進一言,咱們不妨一步到位,將南北榜分為北、中、南三榜。”

“北方以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陜西為主,中卷以四川、廣西、云南、貴州及廬、鳳二府,徐、除、和三州為主,剩下的都是屬南卷。”

“然后錄取比例上也需調整,暫定為四二四如何?”

“北榜、南榜各占四,中榜占其二。”

“除此之外,南榜在占四的基礎上額外增加十名同進士出身。”

“之所以多給江南十個名額,一來是江南士子數量最多,二來也是酬勞江南賦稅占天下泰半,于國朝有大功!”

“不知諸位以為此法是否可行?”

朱允熥此言一出,貢院那不論南方北方,抑或者南北方皆不是的中間派,都暗暗琢磨起來。

中榜區域的人口最少,他們能撈到固定兩成那是相當滿意了。如果沒有這個制度保證,他們可能幾年都考不上一個進士。

北榜的人也挺滿意,按照皇太孫這個分配方法,可比他們每年跟南方士子拼刺刀來的容易多了。

按照以往的南北方錄取數量來看,錄取一百個,能有十個北方人就算不錯了。

然則,按照皇太孫這個新法,他們北方士子至少能錄取幾十名,咋看都劃算得緊。

只有江南籍的官員心里非常不滿,因為如果真按照文章好壞來算,他們江南籍考生是有實力霸榜的。

但現在來看,不論是老皇帝,還是皇太孫,都不可能讓朝堂上全是江南籍官員。

因此,他們不想退也得退!

更何況皇太孫已經很照顧他們了,還給了他們額外十個名額。

如果按照歷年錄取數量來看,大明歷次科考平均錄取人數也就六十人左右。

這額外多出來的十人可不是一成,那可是將近兩成了!

江南籍的官員這么一盤算,感覺自己也不算太虧,一個個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老朱見所有人都無異議,當即開心地哈哈大笑。

“既然諸位愛卿都滿意這個方法,那咱們頒詔執行,將此等方法定為永例,讓后世科舉照此法執行!”

“陛下圣明!”

“皇太孫圣明!”

老朱在一眾拍馬屁的呼聲中再次迷失自我,這次他不僅手舞足蹈,甚至還破天荒地給所有人賜飯,請眾人去宮里大吃大喝了一番。

席間老朱自然是時不時地夸贊大孫長大了,可以為他這個皇爺爺分憂了。

同時還流露出自己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等感慨。

這讓一些心眼活絡的官員立馬發現了機會。

皇帝陛下想禪讓了?

否則他干嘛說這些,不就是為未來禪讓做準備嗎!

高明、楊新爐等人也蒙皇帝陛下賜宴,聽到皇帝陛下感慨自己老了,幾人心里也是一陣暗喜。

雖然他們恨不得皇太孫當下就登基稱帝,但心里還是保持幾分理智的。

自古禪讓就沒有高高興興禪讓的,哪怕老皇帝自己流露出這個意思,身為皇太孫也得勸幾句,說皇帝陛下寶刀未老,自己還需要仰仗皇爺爺之類的。

只有三辭三讓,才算是把戲做全套。

然而,正當三人跟個土撥鼠似的,伸長脖子滿大殿找朱允熥,想讓他勸解皇帝陛下一番之時,卻發現皇太孫不見了!

“皇太孫呢?”

“我哪知道!”

“明明剛剛還見他在邊上撕燒雞哩!”

“趕緊找到殿下,讓殿下勸諫陛下!”

“那你倆先吃,我出去找找殿下……”

“快去!”

楊新爐從奉天殿出來,問了問守門的侍衛,得知皇太孫去了乾清宮的方向,當即腆著個大肚子,一路小跑的向著后殿跑去。

然而,楊新爐剛跑到后左門,就看到一個穿著郡王服飾的少年,鬼鬼祟祟的趴在門口朝著外邊偷看。

能在皇宮行走的郡王不多,眼下不是皇帝陛下壽辰,又不是什么重大慶典,藩王宗室都沒進京,那皇宮中的郡王就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朱允炆。

“皖王殿下?”

“噓!”

楊新爐見狀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學著朱允炆的樣子朝著外邊偷看。

然而,只看了一眼,楊新爐就感覺頭皮發麻,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乾清宮門口,朱允熥正跟一個穿著妃嬪服飾的女子動手動腳,女子則不斷的揮手,似乎在躲閃皇太孫的調戲。

楊新爐趕忙伸出大手,將朱允炆的眼睛捂住,然后拖著他去了一旁。

“皖王殿下,此事關系重大,你可切莫出去亂說!”

朱允炆眼珠轉了轉道。

“好!”

“但你得答應我件事,讓朱允熥給我配齊三衛兵馬的裝備!”

“同時,還不能讓他阻撓我跟常家表妹的婚事!”

楊新爐一聽這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朱允炆臉上。

這廝還真敢漫天要價!

三衛兵馬的裝備得值多少錢,估摸著少說得幾十萬兩銀子!

這還只是裝備沒算戰馬的錢呢!

要是算上戰馬,百萬兩也打不住啊!

至于跟常家的聯姻就更扯了,皇太孫為了這事都砸壞多少茶盞,多少硯臺了?

常家那邊更是放出話來,寧可將女兒打死,都不會讓女兒嫁給朱允炆!

然而,楊新爐糾結再三,還是忍辱負重的答應了。

“可以!”

“但老夫若是聽到任何風言風語,你說的這些一樣都別想得到!”

“楊師傅放心,我現在只想就藩,絕不會跟三弟爭搶!”

楊新爐聞言暗然一嘆。

“希望皖王殿下記住今天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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