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當咸魚  第六百二十八章 朱樉的野望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火紅的雞樅  書名:混在洪武當咸魚  更新時間:2023-09-16
 
第627章朱樉的野望!

梁翰的老娘王老太敢說這樣的話,是因為她有這樣的底氣。

王老太早年家境困頓,實在無法一個人撫養年幼的兒子,這才讓兒子跟著丐幫。

后來梁翰獲得丐幫幫主賞識,提拔他為心腹,繼而讓他當接班人,他們家的日子也漸漸寬裕起來。

然而,這并不是王老太想要的,她一直希望兒子擺脫丐幫的身份,當一個清清白白的良民。

然后娶上一門親,耕讀傳家,過上普通百姓的日子。

但這話她一直不敢說,一來是兒子重情重義,二來是前丐幫幫主對他家有大恩。

現在見兒子主動提起此事,王老太的心情可想而知。

“兒啊!”

“為娘現在制鞋作坊,每月也有三兩多銀子的收入,足夠咱們娘倆嚼咕啦。”

“你要是上進,想考取功名,俺也是供得起你的。”

“娘……”

梁翰聽了這話心里非常感動和自責,他有點后悔這么晚才脫離丐幫了。

如果早幾年就離開丐幫,興許自己還真能考取個功名,讓老娘跟自己過幾天好日子。

“讀書的事就算了吧,孩兒這輩子是沒這個機會了,只能指望您孫子了……”

“咋?”

王老太一聽這話當場急了。

“你師父不是說過嗎,伱要是生在太平盛世,至少是個舉人功名!”

梁翰聞言苦澀的搖了搖頭道。

“晚了!”

“今年朝廷最新政令,年齡超過二十的就不能考秀才了……”

“兒今年都奔四的人了,想考也沒機會了……”

“啊?”

王老太聽到這話如遭雷擊。

“怎么可能!”

“不是說能考一輩子的嗎,早些年聽說六七十歲的人還能考哩!”

梁翰嘆了口氣解釋道。

“朝廷的說法是不想讓百姓困頓科場,這才設置了這么個門檻。”

“而且,兒子覺得朝廷這樣做挺好,讀書這事確實靠天賦的,沒天賦的人蹉跎一輩子也未必能考取功名。”

“朝廷直接將年齡劃死,省了很多人的時間。”

王老太見兒子這般認命,即使心里再憤憤不平也只能作罷。

“那你咋辦?”

“咱們是回鄉種地,還是留在城里做個小買賣?”

梁翰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

“兒子打算找個作坊做事,一邊讀書,一邊侍奉母親。”

王老太聞言沒好氣的道。

“都不能考取功名了,你還讀書作甚!”

梁翰聞言笑道。

“娘!”

“讀書不只是為了考取功名,更是為了明事理,曉人情,通典故。”

“兒子喜歡讀書,哪怕不能參加科舉,兒子也會堅持讀下去。”

“唉!”

王老太見兒子說的這般堅決,也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

“娘明天就找人給你議親。”

“不過現在京城聘禮高,你的年齡也偏大了點,恐怕找不到太合心意的,要是找個帶孩子的寡婦,你會不會嫌棄?”

梁翰聞言搖搖頭道。

“不會!”

“自家人知自家事,咱都啥條件了,哪來的資格挑三揀四。”

“只要人賢惠,對您老和氣,兒子就沒有不樂意的。”

王老太見兒子交了實底,心里也就有譜了。

“好!”

“俺瞅著豆腐坊的陳寡婦就挺不錯,模樣俊俏不說,人還特別能干,俺要是派人說和一下,這事八成能成……”

梁翰聽到陳寡婦,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羞澀。

他也偷偷看過那女子幾次,確實長得蠻漂亮的。

王老太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偷眼看兒子的表情,見兒子沒有明顯的反感,心里微微一笑,覺得這事大概率能成。

正當王老太琢磨找誰去說和之時,小小的院子外邊突然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的規制很高,乃是正經親王級別。

只是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有點不靠譜,竟然只是穿了一身白衣。

“這里是梁先生家嗎?”

“梁先生?”

朱樉的這聲稱呼將梁翰和他老娘都整蒙了,他們之前只聽人喊過梁幫主,梁乞兒,梁乞丐之類的,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喊梁先生。

梁翰起身來到院門邊上,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朱樉。

“敢問閣下沒喊錯吧,此地沒有什么梁先生,只有一個姓梁的乞丐頭。”

朱樉聽到這話微微一笑。

“這就對了,咱找的就是你!”

“來人!”

“將孤帶來的禮物抬進去!”

“諾!”

朱樉一聲令下,秦業當即帶著一干護衛抬著流水一般的禮物走進小院。

這突如其來的盛大、鄭重,直接將梁翰母子倆整不會了。

王老太呆呆的看著眾人,手里的鞋底怎么也拿不動了。

梁翰怔怔的看向秦王,再看向擺在地上的禮物,只感覺自己遇到了騙子……

“敢問閣下,您這是什么意思,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吧?”

朱樉看了看梁翰,見梁翰雖然穿的破爛,但不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稱得上一表人才,心里已然滿意幾分。

“你可叫梁翰?”

“對呀!”

“曾經鼓樓大街這片的乞兒頭?”

“對……”

“但閣下有所不知,我今天剛把丐幫解散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乞丐頭了!”

“哦哦,那就對了!”

“孤找的就是你!”

“啊……”

梁翰直接被朱樉整蒙了,其實朱樉一出場的時候,他就隱隱猜到對方身份了,后來聽到對方一口一個“孤”的自稱,他就更加篤定朱樉的身份。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跟朱樉有什么關系?

“秦王殿下,小人沒得罪過您吧?”

“小人解散丐幫之時,還曾勸導幫眾投靠您……”

梁翰說到這兒突然意識到問題,會不會秦王覺得自己被一群乞丐冒犯了,故此來找自己晦氣?

梁翰想到這兒當場跪地磕頭。

“小人知罪!”

“小人千不該、萬不該,將幫眾推給殿下,玷污了殿下的英明……”

朱樉見梁翰被嚇成這樣,開心的哈哈大笑。

朱樉自打回到大明,還是第一次享受被人當成秦王跪拜的感覺呢!

“梁先生多慮啦!”

“本王可不是來找先生晦氣的,而是來感謝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感謝?”

梁翰茫然的看向朱樉,看的朱樉又是一陣發笑。

“對的,就是感謝!”

“本王要做一件開天辟地的大事,現在急需人才……”

“你推薦給孤的那些人,雖稱不上什么人才,但起碼還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有用處,關鍵看主公是否會用人。”

“本王不才,早年受讒言所敗,不僅丟了爵位,還為此惹惱了父皇,給自己增添許多惡名。”

“現在本王勵精圖治,銳意進取,打算在海外締造大明……”

朱樉給自己臉上貼了幾百兩金,最后圖窮匕見,朝著梁翰躬身一禮。

“請先生助我!”

“我……”

梁翰聽了朱樉的話,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這還是他聽聞的秦王嗎?

到底是傳聞有假,還是眼前的秦王有假?

“秦王殿下,您說的事太大,小人恐怕……”

朱樉根本不給梁翰拒絕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先別急著拒絕!”

“本王大老遠來一趟,你總不好連杯茶都不給吧?”

“這……”

梁翰趕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秦王殿下上座!”

梁翰看到滿桌的狼藉,登時不好意思道。

“哎呀,失禮失禮,小人剛剛用午飯還沒來得及手勢,殿下稍等……”

梁翰一邊說一邊要去收拾,卻不料他老娘比他利索多了,早就扔下鞋底子跑到桌前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然而,王老太還沒收拾幾下,就聽到自來熟的秦王開口道。

“哎呀呀,真是巧了,孤中午還沒吃飯呢!”

“王伯母,您能不能舍我一頓飯,讓我跟梁先生一起吃點?”

王老太聽到這話樂得見眉不見眼。

雖說眼前的秦王只是個“前”秦王,但人家好歹是皇帝老爺的兒子,身份尊貴無比。

這樣的人來他們家吃飯,那是給他們家天大的臉面!

“好好好!”

“民婦求之不得,只怕秦王殿下吃慣了山珍海味,吃不下俺們小門小戶的粗茶淡飯哩!”

朱樉聞言淡然一笑。

“俺不挑!”

“俺爹早年間沒當皇帝那會,俺跟著俺大哥和俺娘,那也是饑一頓飽一頓,餓急眼了就連軍馬的豆粕都吃!”

朱樉這話不僅鎮住王老太,就連一旁的梁翰也給鎮住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的兒子竟然也有這么困頓的時候。

不多時,王老太將鍋里的半只雞端上來,朱樉就這一碗糙米飯,唏哩呼嚕的吃起來,吃到最后別說湯了,連根骨頭都沒剩,把院子里的小黃狗氣得朝他直汪汪。

王老太拿著棍子將小黃狗趕走,然后開心的洗鍋刷灶,給朱樉奉茶。

朱樉則趁著這段時間去了梁翰的屋里轉了轉,看到屋里堆了滿滿一屋子的書,就連床底下都有兩個大書箱,他心里對梁翰更加滿意了。

“梁翰真是博學啊,竟然看過這么多書!”

“梁先生,你這么有學問,就沒想過考個功名嗎?”

梁翰聞言苦澀的笑了笑。

“早年間想過,但那時候正值元末,兵荒馬亂的也沒個地方考。”

“后來大明建立,我本來想考來著,被我師父攔下了,他老人家說咱們大明皇帝刻薄……恪盡職守,乃是幾百年不出的圣人,我這點微末本事就別去獻丑了……”

朱樉聽到這話心里冷哼一聲,對于梁翰已經作古的師父恨意+1。

這狗東西不過是個乞丐,竟然敢看不起父皇,真該將他從墳里刨出來鞭尸!

朱樉只是氣了下,很快就被慶幸填滿。

幸虧梁翰有那么個仇視父皇的師父,否則以梁翰的才華,早就成了朝廷的官員了,哪里還有自己拉攏的機會?

“梁先生現在考功名也來得及吧?”

梁翰聞言再次搖搖頭道。

“殿下有所不知,朝廷年初剛剛下過嚴令,不許二十歲以上的人考秀才。”

“哦哦……”

朱樉聽到這話心里再次一喜,更加篤定這就是上天派給自己,幫主自己成就大業的軍師!

不過,本著收人收心的原則,朱樉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若是先生有意科舉,本王可上奏父皇法外開恩,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才華的機會!”

“什么?”

梁翰聽到這話當場呆住,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王。

自從秦王進入他家,他就一直帶著警惕和小心侍奉,從不相信秦王是真心想招攬他。

然而,現在聽到秦王說要舉薦他參加高考,頓時讓梁翰生出知己之感。

“殿下,您說的是真的?”

“真……吧……”

“主要是看你,若你執意科場,本王就算有千般不舍,也愿意成人之美。”

“這……”

梁翰聽到這話暗暗感動了好一陣,一想到自己已經年過四十,就算考上秀才還得考舉人、進士等等。

先別說考不考得上,就算考上也得三五年時間……

“小人多謝殿下厚愛,小人福薄,恐怕沒那個造化了。”

“哦?”

朱樉意外的看了眼梁翰。

“梁先生,你可要想好了回話,本王平生干的善事不多,幫你只是惜你之才,絕無借此挾恩圖報之意。”

梁翰見朱樉說的這么光棍,也就索性把話說開了。

“殿下,不是小人不識抬舉,實在是小人年歲大了,扛不住科舉那番折騰了。”

“小人但凡年輕十歲,小人都得去科場走一遭,如此方不負這些年的苦讀!”

朱樉聞言理解的點點頭。

“科場確實耗費心神,身體素質差點的還真扛不住。”

“若是先生心中有撼,不妨來黃金洲參加科舉吧。”

“到時候本王親自出題,只考一場,考完當場排定名次!”

“以先生之才,在黃金洲鐵定是狀元了,哈哈哈!”

梁翰聽到這話也跟著一起笑,兩人誰也沒將剛剛的玩笑話當真。

畢竟科舉考試可不是誰都能舉行的,那是只有皇帝下旨,禮部籌備,天下學子共同赴考才能達成的盛大典禮。

但誰也未曾想到,若干年后黃金洲還真開了科舉,梁翰還真成了黃金洲第一任狀元,并且被永久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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