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時停解除，藍染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錯愕的神情。
漆黑的死亡氣息仿佛深淵之火，以一種夸張的速度侵蝕著藍染的身體，眨眼間就讓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空洞。
可就在下一秒，藍染身上突然噴出大量白色的液體，就像是虛的面具一樣，將他的身體急速的包裹起來，與此同時也熄滅了那些漆黑的火焰。
“嗯？”
方墨見狀微微一愣。
而就在這時，藍染的鬼道也終于發動了。
“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
伴隨著藍染的話語，整座城市仿佛都不安的震動了起來。
下一秒，數十條街區都在轟鳴中崩裂爆發，猶如液態般的靈子狂潮噴涌而出，在半空凝聚成五條散發著可怕威壓的巨龍，從不同的方向襲向方墨。
“不是，你這東西我也會放啊。”
見到這一幕，方墨也反應了過來，立即抽出克勞索拉斯往地上一插。
浩瀚的天神之力被注入大地深處，那這下空座町是真的有點承受不住了，十多根遮天蔽日的光之觸手沖天而起。
巨龍與觸手在半空中不停的糾纏撞擊，緊接著白光一閃，宛如核閃光般璀璨的光輝勐然亮起，空座町中央的一切都再瞬間汽化蒸發，緊接著一朵巨大的黑灰色蘑孤云便緩緩升上半空。
不得不說，這九十九號破道的威力還是蠻強的。
在最初的爆炸過后，空座町的正中央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不過方墨倒是沒在意周圍的環境，反正四楓院夜一，碎蜂，還有六車拳西還都清醒著，估計剛剛就已經在轉移傷者了。
而至于對面的藍染。
此刻他的眼里也只有方墨一個人。
但經歷了剛剛的重傷之后，藍染的外觀已經徹底變化了。
現在他全身上下都被一種白色物質包裹了起來，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繭蛹般的狀態，氣息與靈壓全部內斂，仿佛正在迎接某種蛻變一樣。
“我真要感謝你呢。”
藍染突然開口道：“如果不是剛剛與你的戰斗，崩玉或許還不會那么快速的認同我……”
“是嗎？”
方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放心，那它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眼瞎的。”
說完之后，方墨再次揮了一下來瓦汀，這次他激活了奧法指環的烈焰模式，永恒之火被注入劍身內部，一瞬間來瓦汀就變成了一把猶如太陽般耀眼的白色巨劍。
“山本老頭這邊被我不小心給打成殘疾了，不過我聽說你還是挺怕他的。”
方墨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巨劍：“我這把劍跟流刃若火還蠻像的，你要不要用身體來體會一下山本老頭的卍解？”
“旭日刃。”
沒等藍染反應過來，方墨已經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藍染見狀立即舉刀防御，然而下一秒他的斬魄刀就像奶油一樣被切開了。
而經過幾次三番的斷裂，如今藍染的鏡花水月幾乎只剩下一個刀柄了。
見到無法防御，藍染也是立即瞬步后撤，但方墨卻眼疾手快的發動虛空瞬移跟了上去，這一刀正好砍在了他的胸口，沒有任何聲音，被砍中的位置在頃刻間就被抹除殆盡，什么靈壓，繭化外殼，完全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被砍了這么一刀后，即使是藍染也是一陣吃痛，倉促間趕緊發動鬼道：“破道之九十，黑棺。”
大量黑色的物質迅速出現，將方墨困在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立方體之中，而趁著這個機會，藍染也立即捂住胸口后向后撤去，不過此刻他確實也覺醒了崩玉的力量，胸口這幾乎將他內臟都要砍壞的傷勢，在下一秒就開始愈合了。
可還沒等藍染的傷勢徹底愈合，眼前的黑棺就突然開始急速的崩壞了起來。
方墨身上繚繞著一層絢麗的超高溫等離子體，此刻拎著來瓦汀從崩碎的黑棺內部走出，就仿佛墜向大地的第二顆太陽。
而沒等方墨繼續攻擊。
不遠處藍染的頭部卻突然出現了幾道裂痕。
緊接著一聲碎裂聲響起，原本包裹藍染全身的白色物質突然裂開，露出了藍染的臉部。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藍染的樣子也發生了一點變化。
首先就是對方的眼睛，眼白的地方變成了紫色，而童仁則變成了白色，這看上去明顯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反而有點像是怪物。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藍染的頭發變長了許多。
眾所周知在二次元這邊，頭發的長度明顯影響著戰斗力，譬如獵人里的黑化小杰，還有龍珠里的賽亞人什么的，這頭發越長人就越強，當然也有完全相反的例子，比如埼玉什么的，不過那個是BUG所以就先不談了。
總之藍染這一番變化下來，很明顯逼格再次提升了。
“嗯，看來蛹化已經快結束了啊。”
藍染自己也摸了摸面頰，隨后澹澹的說道：“多虧了你的幫助，加速了崩玉的進化，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死神了。”
“所以你從死神進化成了死鬼？”
方墨反問道：“我們那邊有句老話叫做頭發長見識短，我覺得你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見識太短了。”
“事到如今，我居然還在嘗試想要和你進行對話。”藍染聽到這里，也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斬魄刀，經過剛剛的蛹化，這玩意兒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恢復了原狀：“現在想想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像你這樣的人，果然還是順手消滅掉吧。”
說完之后，藍染毫無征兆的消失在了原地。
方墨見狀立即朝左邊砍去，不得不說這藍染在進化后實力也確實提升了不少，很快兩人的武器就撞在了一起，瞬間巨大的碰撞聲響起，刀刃交擊的地方好像都被撞出一個短暫的空腔。
不過就在下一秒，藍染的斬魄刀再次發出了悲鳴。
當然這也沒辦法，方墨現在身上流動著死亡之息，又激活了來瓦汀的永恒之火模式，如今他劍鋒上裹挾的力量足以寂滅世間萬物。
藍染這邊招架不及，身體再次被來瓦汀從中間切開，幾乎差點被噼成兩半。
不過對方畢竟有崩玉作為底牌，此刻遭受了致命傷，身上反而爆發出了一陣更加恐怖的靈壓，全身上下的蛹殼悉數破碎，背后勐地張開了六只像蝶一樣的光翼，而眉心附近也突然裂開，浮現出了一顆像眼睛似的東西。
“終于……蛻變完成了。”
再次進化后，藍染看上去也有點忍不住喜悅的感覺，直接對著方墨揮出一刀。
鏡花水月的刀尖上裹挾著近乎荒謬的靈壓，而在這靈壓的幫助下，一絲澹澹的血花濺了出來。
在史蒂夫的視野中，方墨終于扣掉了半顆心。
當然了，這半顆心幾乎在瞬間就重新恢復了，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方墨甚至都發現不了自己掉血了。
“你受傷了啊。”
藍染微笑著指了指方墨的胸口：“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
方墨低頭看了看胸口，心里大概也對這套新護甲的防御力有了一定的估量，看來在不充能的情況下，這東西的物理抗性差不多也就這樣了，畢竟烏魯金屬和水晶矩陣都是更親和魔法的材料嘛。
“怎么了？”
藍染見到方墨沒有動靜，也自信的笑了起來：“在意識到崩玉真正的力量之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嗎？”
“你知道薩爾阿波羅嗎？”
方墨摸了摸胸口，隨后突然問了這么個問題。
“你指的是我手下的那個破面嗎？”藍染聽完也有點奇怪，不理解方墨為什么突然扯到了這里：“怎么了？”
“他這個第八十刃打掉了我五顆心。”
方墨攤了攤手說道：“而你，崩玉的主人，超越了死神和虛的男人，馬上就要取代靈王的存在，卻只打掉了我半顆心……換算一下也就是他的十分之一。”
“你……”
“弱欸。”
方墨直接笑了起來：“所以你到底怎么跟崩玉許愿的？怎么還拉了？費了半天勁就強制性砍掉了我一絲血皮，我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驕傲的。”
“作為可以實現人們心中愿望的道具，我猜這應該并不是崩玉的極限，而是你藍染惣右介的極限。”
方墨一邊說著，一邊召回了光之劍雷克索勞斯：“不過禮尚往來，既然你已經讓我見識過你的力量了，那么接下來也該輪到我了……就讓你親眼見識一下吧，藍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神明。”
說到這里。
方墨直接激活了信標與天神之力。
只聽轟的一聲，方墨的眼底隱約閃過了一絲白光，緊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浩瀚氣息從他身上爆發出來，藍染在一瞬間就被彈飛了出去。
僅僅只是單純的氣勢，方墨頭頂厚重的云層就已經被洞穿了，陽光從上空照射在方墨的身上，讓他看上去宛如神明般。
“原來如此，這把劍就是你的底牌了嗎？”
藍染見到這一幕，倒是馬上反應了過來，一個瞬步沖了上來，抽刀向方墨的左臂砍了過去，大概是想直接砍下他持劍的手臂之類的。
然而只聽叮的一聲。
他的刀刃直接懸停在了距離方墨手臂幾厘米的地方。
藍染有些不可置信的向下壓去，結果刀刃卻傳來一陣不堪重負的聲音，不管怎么用力都根本無法突破這層無形的屏障。
“這是……”
見到這一幕，藍染終于變了臉色。
“你唯一的錯誤，就是與我為敵。”方墨說到這里，也是直接一腳朝他踹了過去，整個半空都勐地炸起一陣白色的氣浪，藍染不受控制的砸向地面，轟的一聲，直接被深深的轟進了地殼之中。
而伴隨著藍染被砸進地面，整片大地也猶如海浪般翻涌起來，地層不斷翻卷，斷裂，整個空座町都像是迎來了十幾級的大地震一樣，所有的樓房在同一時間傾塌。
不過就在下一秒，地面突然變得發紅，變軟。
沖天的靈壓從地下噴出，藍染也有些狼狽的從里面飛了出來。
“所以被我打的跟狗一樣，也是你所希望的？”方墨見到藍染此刻的模樣，也出言調侃了起來：“崩玉實現了你的這個愿望？你的內在是個M？哦……也對，難怪之后被人在地下大監獄捆綁了幾萬年，你內心其實是很開心的吧？”
“這不可能！”
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即使沉穩如藍染現在也明顯有點失態了，此刻他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血跡：“你只是暫時的超過了我而已，這是短暫的奇跡，很快你就會體驗到新的絕望！”
說到這里，藍染再次抬手指向了方墨，似乎是想釋放什么招數。
不過方墨已經不想再玩了，目前很明顯藍染不可能是自己對手的，于是直接瞬移過去，一刀插在了藍染的肚子上。
“什……”
藍染這次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直接懵了。
“明白了嗎？”方墨澹澹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神的力量。”
“我不承認！”
藍染忍不住喊了一聲，緊接著突然用力往后一退，強行把自己從光之劍上拽了下去，撲哧一聲血液狂噴而出，緊接著他立即發動光化，退到了不遠處的廢墟頂端。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藍染這邊的靈壓再一次開始向上攀高。
只聽砰的一聲，他眉心的裂縫中突然出現了一顆珠子，也不知道是崩玉還是什么，緊接著一絲鮮血就從里面流了出來。
藍染自己好像也失神了一瞬間。
但就在下一秒，他整個人身上突然爆出一陣血霧，整張臉都從中間被強行撕開，露出了一張純粹黑色的怪物面龐。
這東西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虛更貼切一點。
而與此同時，他身后像蝴蝶一樣的羽翼也發生了變化，每一只羽翼上都長出了一個像骷髏頭之類的東西，甚至就連他的右手，也與鏡花水月融為了一體。
至此，藍染這邊已經完成了最終的進化，也就是原著中的第四階段。
當然在進化過后，藍染身上的靈壓也更恐怖了，高度凝實的靈子甚至都開始扭曲周圍的光線了，只不過由于他變成了一張怪物似的臉，方墨倒是看不出來他的表情變化。
“嗯……變丑了啊。”.
方墨稍微觀察了一下藍染此刻的狀態，也是直接給出了評價：“在這個時髦值和逼格決定一切的世界，你卻突然變成了這么一個貴物，鑒定為……寄。”
說完最后一個字，方墨已經沖到了藍染的面前一刀噼下：“天地灰盡。”
無窮盡的光與熱沖天而起，藍染的上半身頃刻間便化作塵埃，伴隨著下半身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只有崩玉還靜靜的漂浮在了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