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1997年的那次金融危機,確切的說應該是亞洲金融危機。
那次危機起于1997年7月。
最開始遭殃的國家是傣國,隨后迅速波及馬來西亞、星加坡、霓虹和翰國等地。
傣國、印杜尼西亞、翰國等國的貨幣,在期間大幅貶值,同時造成亞洲大部分主要股市的大幅下跌。
同時這次危機,也沖擊了亞洲各國外貿企業,造成亞洲許多大型企業的倒閉,工人失業,社會經濟蕭條。
體現在經濟層面上,它打破了在這之前,亞洲經濟急速發展的景象。
底子里,它其實就是以美國金融資本為首,歐洲金融資本為輔。
由他們同時發起的,一場針對新興國家經濟的打擊、掠奪。
可以說是他們的老本行了。
只不過他們把祖上明晃晃的搶劫,換成了現在看起來更有技術含量,看起來更加現代化的金融掠奪。
可本質上他們是一樣的。。
對亞洲造成的后果,和一百年前也差不多。
頂多只是不用死那么多人。
也就是從這次危機開始,亞洲一些經濟大國的經濟開始蕭條,一些國家的正局也開始混亂。
讓原本抬頭的環亞洲、大亞洲力量,就此被打斷了。
那場危機里,情況最好的是華夏。要不是為了保下港島,甚至可以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其次是vv地區,由于當時特殊的情況,國際游資沒敢動手,也算是僥幸逃過一劫。
這就是一次典型的美元霸權主導下的美元潮汐。
所謂的美元潮汐,簡單來理解的話,就是美聯儲通過降低利率,降低美國市場的吸引力,讓大量美元離開美國,散播到全世界。
這些美元散布出去以后,它們給當地帶來大量的投資,以及投資之后產生的工作機會。
對世界各地各國的經濟,短期內可以起到很大的幫助。
所以每當美元進入長達數年的降息期期間,往往也是世界上那些新興地區經濟快速發展的時候。
一旦時機合適,或者美國國內經濟局勢不景氣的時候。
吸血鬼餓了,需要吸血的時候。
那么美聯儲就會相應的逐漸提高基準利息。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前幾年美國投資出去的美元資本,會逐漸回流到美國國內。
資本向來都追求穩定的高利潤,美聯儲利息一高,他們都會回美國賺利息。
被抽取了大量資金,失去外來的投資資本以后。
那些靠外力幫助發展起來的新興經濟地區的情況,便會馬上出現危機。
在很短的時間內元氣大傷,匯率瘋狂下跌。
一般在這個時候。
以索羅斯為首的國際游資,便會充當打手下場,開始收割免疫力已經被美元潮汐打破的新興國家。
等這些強盜們口袋裝滿離開以后。
留下的就是失業率大升,貨幣貶值,經濟和和GDP下降了很多,可能連正局都開始動蕩的新興地區國家。
但不用擔心,再過一段時間。
美聯儲又會把基準利息降下來。
美元又會開始離開美國,然后重新進入這些不久前剛被“搶劫”的國家。
大量外資進入之下,經濟又開始復蘇,工人們又開始有工作可以做。
顯而易見,新的一輪潮汐又開始了。
自二戰結束,美元確定全球經濟霸權,馬歇爾計劃成功讓歐洲經濟復蘇,并且也把其化作傀儡以后。
這樣的美元潮汐,已經發生了幾十年。
這有點像華夏玄幻小說里某種魔修。
大魔頭把自己的功力和功法,散播給門下弟子們,讓他們去修煉增加修為。
等他們修煉成高手以后,還沒高興兩天呢,大魔頭就會出手,把這些徒弟們的功力全部吸回來。
但卻不會殺了他們,而是過段時間,又給他們新的功力,讓他們繼續修煉
就這樣一直循環,大魔頭靠這一套就能逍遙全世界。
同時還能用這種辦法,打壓老二老三老四,確定自己的霸權。
后世崛起如華夏,在這種做法下,也頂多只能做到自保,甚至也會受此影響。
只能做到不會像那些新興地區和美國的小弟一樣,毫無反手之力。
可也僅僅只是如此,因為這種美元潮汐的霸權。
它說白了最終還是建立在2001年的現在,美國舉世獨一無二的戰斗力身上的。
這就像借錢買坦克一樣。
等你的坦克真的買到手了,債主想要找你還錢,就要考慮一下能不能挨得住你的坦克炮擊一個道理。
在這種大背景里面,索羅斯和那些國際游資,頂多只能算是打手。
索羅斯本人就是打手的頭子,是用來作為指揮方向的。
像亞伯上次在挪威克朗身上搞的事情。
要是換成其他時候,換成美聯儲開始逐漸提息的時候。
他是不會幫挪威來對抗國際游資的。
因為那時候,他再那樣做的話,就不是在對抗索羅斯和國際游資。
而是在間接的對抗發動了“魔功”美元潮汐大法的美利堅。
要是這種情況,亞伯估計就是和索羅斯、國際游資合作,而不是左右橫跳了。
因為那時候是美國整個金融資本的意志在行動。
不是挪威克朗事件時候那種散兵游勇。
查理布朗披薩店里。
聽到亞伯提1997年的事情,索羅斯其實也沒什么被羞辱的感覺。
那次他失敗了,不是他技術不行,不是他錢不夠,不是他朋友不夠多。
而是他和國際游資,甚至是美國本土,都小看了華夏的決心。
華夏積累了十幾年的“功力”,才是擊潰索羅斯的主因。
靠港島自己的話,估計早就被搶光了。
“從1999年6月到去年五月,總共11個月,美聯儲連續加息6次,加息幅度為1.75。”
索羅斯面對亞伯侃侃而談:“你不覺得這是沖鋒的號角嗎?”
“所以你選定了港島?”亞伯開口問道。
索羅斯點了點頭,“我已經連續半年,買入港幣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亞伯想了想,他輕聲說:“美聯儲是加息了6次,1.75。可你不要忘了,從去年到現在,為了應對納斯達克危機和九一一危機,它已經降息兩次,現在的基準利率是1。美元回流已經結束。”
“而且你不要忘了。上次華夏可以力保港島,這次他們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們要是這樣做的話,根本就不是在搞港島,而是在和一個大國的外匯做對抗。”
“正是如此。”索羅斯說:“我才會邀請你啊。這次不止你和我,這次橋水基金、布里奇沃特、格林威治、文藝復興科技都會下場。算上你的史密斯資本,我們可以聚集起來超過萬億美元的資金!”
索羅斯說的這些公司,亞伯都知道。它們是美國著名的幾家對沖基金公司。
一般來說,國際游資的主要組成部分,也是這些對沖公司。
這些公司有一個特點,就是高杠桿。像索羅斯,很多時候他敢拉到20倍的杠桿,比亞伯的史密斯資本現在還要夸張。
所以這些對沖基金,它們的托管資產一般也不會很夸張,頂多數百億到上千億美元。
這些錢只要取出一部分,靠著夸張的高杠桿,就已經可以操作成百上千億的資金了。
這種模式的風險很高。每次都靠一大幫人一起行動,才能聚集起可怕的金融攻擊。
超高的杠桿倍數,帶來了夸張的利息。利息一高,資金成本就很大。
因此對沖公司的操作,基本都是短期交易,一般不會超過兩個月。
面對索羅斯的提議,亞伯做沉吟狀,看上去好像在考慮,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分鐘。
索羅斯也不打擾他,而是靜靜的打量起這個據說亞伯·史密斯最喜歡來的披薩店。
因為亞伯很喜歡把人帶到這邊談事情,漸漸的這家披薩店,在紐約上層社會里,已經有些名氣。
有許多紐約的富豪和名流,都來過這里吃飯。
一部分人吃了以后,對這里的食物大夸特夸,后面就經常來了。
至于這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還是說這些人過來這邊吃東西,是為了想要和某人撞見。
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吧。”
亞伯輕輕的聲音,將索羅斯的目光從周圍拉回來。
他看到亞伯說:“只要沃倫加入,那我就加入。怎么樣?”
索羅斯心想,你想拒絕就直說,沃倫·巴菲特.那家伙從不干這種事。
索羅斯張口,想要再勸說一下。
卻聽到亞伯對他說:“喬治,有沒有興趣入股史密斯資本?”
剛想好的勸說的話還沒出口,索羅斯就怔住了。
“你的意思是?”索羅斯看著亞伯。
“就像沃倫、邁克爾他們一樣。入股史密斯資本。”
亞伯開出條件:“用索羅斯基金公司的股份,再加運通公司的股份。比例也和他們一樣,4如何?”
“估價呢?”幾乎是毫不猶豫,索羅斯就問了出來。
如果說去年的時候,索羅斯聽到史密斯資本那個夸張的估價,他會一笑了之,認為那就是一個笑話。
在巴菲特入股以后,索羅斯才正視史密斯資本起來。
等到后面PNC金融服務集團入股以后。
索羅斯已經開始認真的研究史密斯資本。
再后來,布隆伯格也入股以后。
索羅斯私底下有找過布隆伯格,兩個油人大佬談過很多。
在那之后,其實這位華爾街之劍,就已經對史密斯資本有了些想法。
只是那個時候,索羅斯還是嫌棄史密斯資本的估值太高。
還沒上市,估值就四千億美元。
這個數字,不管怎么看都太夸張。
但后來在倫敦的時候。索羅斯和亞伯見面了,親眼見證過亞伯如何賺錢以后。
索羅斯開始真正意動。
在這次史密斯資本的年底酒會里。
多疑如索羅斯,也對史密斯資本徹底心動。
如今面對亞伯這個提議,他自然是不假思索的就問出來了。
“按理來說,你和沃倫差了快一年。”亞伯笑著說。
索羅斯馬上道:“沒有一年!只有九個月,巴菲特是在去年二月份,才加入你的公司的。”
“好吧。差了九個月。按理來說,差九個月的時間,融資的數字會不一樣。但是.”
亞伯微笑看著索羅斯,“但看在我們的關系上。喬治,你的估值和邁克爾他們一樣。有沒有興趣?”
“和邁克爾他們一樣嗎?”
那就是四千億美元的估值。
4股票的話,也就是一百六十億美元。
很貴,因為現在通用電氣的市值都已經只剩下3400億美元左右。
換句話說,按照這個估值,史密斯資本已經比通用電氣還要昂貴了。
但索羅斯還是毫不猶豫道:“我愿意入股。不過不能全部用股票。除了運通公司的股票以外,我會拿出50億美元現金,再加一部分索羅斯基金公司的股票。”
“這可不行。”亞伯搖搖頭,討價還價道:“不瞞你說,史密斯資本根本不缺現金!告訴你個秘密吧,史密斯資本現在可以動用的現金,已經超過一千億美元。比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都要多一倍。我只要股票。”
“并且.”
他朝索羅斯攤手:“互相持股,交叉持股,我們才可以提升對彼此的信任。你不覺得這更好嗎?”
索羅斯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果決地道:
“20索羅斯基金公司的股票,價值30億美元。剩下的,我全部用其他公司的股票,比如運通公司的。”
索羅斯基金公司管理的資本,在華爾街里并不是很出色,大約只有不到三百億美元左右。
在巴菲特、史密斯、索羅斯三人當中,他明顯是最窮的。
索羅斯并沒有像外人想象的那樣富。他在全美富豪榜里排名一直都在三十到四十名左右,身家120億美元。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量子基金和索羅斯基金管理公司的股份。
4,作價160億美元的史密斯資本股票,單靠索羅斯自己是吃不下的。
索羅斯的想法很簡單,他吃不下,但他背后有人吃得下。
和布隆伯格一樣,4的史密斯資本股份,實際持有者數量不低于五人。
布隆伯格只不過是代持人,并且占據了絕大部分。
索羅斯如今也是,他會吃下這里面的一部分。但剩下的,索羅斯會分配給自己的利益集團內部其他有意者。
相當于這4的股票,其實不止索羅斯一人持有。
就像布隆伯格那4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索羅斯,會提出用現金購買一部分的原因。
某些有意購買,又不想暴露身份的人,不愿意拿股票,只愿意出現金。
“可以。”
亞伯伸手,微笑對索羅斯道:“喬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索羅斯也第一次露出笑臉,和亞伯伸手相握。
噶擦——
一個清脆的快門聲響起。
索羅斯猛的回頭,看到經常出現在亞伯身邊的大衛·瓊斯,正拿著一個相機,對準兩人。
剛才就是相機快門響起的聲音。
“別緊張。”
他聽到亞伯的笑聲:“哈哈拍張照片留念一下。這樣以后我們兩個也有合影了。”
索羅斯沒好氣的甩開亞伯的手,說道:
“這樣做,你就不擔心被人說我們是一致行動人嘛?”
都不用亞伯解釋,索羅斯都知道亞伯讓人拍這張照片要干嘛。
有了這張照片,亞伯只需要讓他旗下的報社把這張照片發出去。
那么兩人微笑握手的這張照片,再加上拍攝的地點和時間。
馬上就會讓現在在43美元左右高企的運通公司股票,來一個瘋狂的下跌。
“怕什么?”亞伯無所謂地道:
“讓SEC和FINRA查就是了,我們又不是真的一致行動人。主動熱炒我們敵對關系的又不是我,運通公司的董事會出了很多力氣的。”
索羅斯也知道這一點。
“一致行動人”的相關法律很嚴格,并且也是被禁止事項。
但這種東西也要看人,看收購的人和被收購的公司是誰。
只要不被認定為“一致行動人”收購模式,那就算事實上是如此的,也沒有關系。
索羅斯趁機提要求:“運通公司的股價,不能按照35美元來算。”
“40美元,這是我的底線。”
“沒有問題。”索羅斯直接答應。
頓了頓,索羅斯又道:“港島的事情,你真的不參加嗎?”
“不參加。”
“那好吧。”
下午美國股市閉市,明天是禮拜六,股市會休市兩天。
運通公司的股票,止步在42.35美元。
亞伯·史密斯這次惡意收購運通公司,可以說是備受關注。
不僅僅因為這是九一一危機爆發后,規模最大的惡意收購。
更因為這樁并購案從開始到現在,一路上雙方攻防上演的劇情。
幾乎可以媲美被稱為史上最經典企業并購爭奪戰的“門口的野蠻人”。
不論是股票回購,或者是白衣騎士突襲策略,都可以在亞伯收購運通的攻防中看到。
但先前幾回攻防下來,運通與亞伯一方互有往來。
但卻似乎也都沒有真正改變態勢。
亞伯·史密斯突然的偃旗息鼓和沉默,讓此一收購案情勢其實已然陷入僵局。
除了上頭的韭菜、投資者,想要亞伯過來接盤以外。
明眼人都認為雙方只剩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在運通股東會上正面對決。
在11月20號舉行,也就是四天之后的運通股東大會上。
亞伯·史密斯計劃要提名5位以上董事會成員。
如目的達成,那么亞伯·史密斯就可以在9位席次的運通董事會中,占據多數席位。
進而取得通過收購案的主導權。
值得注意的是,運通公司董事會,在股市閉市前,連續發布了兩條消息,以穩定回落的運通公司股價。
兩條消息的第一條,是身為運通公司前30大股東之一的吉姆·沃爾頓,已決定將票投給運通提名的董事候選人。
更甚者吉姆·沃爾頓表示,以戰爭期間情緒緊張為由,要求將原定于11月20日召開的股東大會延后一個月。
第二個消息,則是運通公司同時宣布,其留存在海外的34.5億美元的海外資金,將會以投資渠道返回美國本土,用于回購運通公司股票。
這部分股票,一部分平均分配給股東,一部分以分紅方式獎勵董事會高層,剩下一部分則回歸股本。
這兩條消息讓運通公司的股價,在閉市之前平穩下來。
“這是在拖延時間啊。某些股東,還以為可以坐地起價,把股票賣得更值錢呢。”
史密斯資本里面,伍爾沃斯大廈頂層辦公室,聽到艾倫·貝克匯報的消息,亞伯冷笑著。
對于運通董事會的垂死掙扎,亞伯不屑一顧。
索羅斯都站到自己這邊了。
那些所謂的白衣騎士們,在知道這條消息以后,大概率會一哄而散。
沒了這批搗蛋鬼,只靠運通公司董事會的話,是沒辦法與自己抗衡的。
“據已經決定站在我們一方的運通副總裁格倫達·麥克尼爾透露。”
艾倫·貝克站在老板面前,輕聲匯報——
“有許多股東還是堅持認為,運通公司股票的價值,要遠高于我們的35美元報價,甚至高于現在的市場價。而股東初步投票結果,原董事會的部分董事,得到了逾50股東的支持,一些董事的支持率僅約為40。”
其實在某一個上市公司內部,非獨立董事,而是有公司實權的執行董事,一旦在股東那里的支持率低于80至90就說明有問題。
只有40就表明問題很大了。
這意味著有6成的股東不支持,這樣的執行董事不可能讓股東大會放心。
運通公司的董事會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可他們也沒辦法,他們現在只能硬著頭皮頂著,希望白衣騎士可以把野蠻人擊退。
“看來是真的還不死心啊。”
亞伯想了想,他拿出手機,在上面找到了一個電話。
“嗨嘍,杰斯,晚上一起吃頓飯如何?”
“哈哈,好的。地點你來定吧,我現在就在紐約。OKOK。就這樣說定了,不見不散。”
亞伯很快把電話打完,抬頭對艾倫·貝克道:“讓AMC電視臺對外公布大衛拍的那張照片吧。同時也對外公布,我們已經從索羅斯基金公司那里,拿到了他們6.9的運通公司股票。”
艾倫·貝克,知道老板剛才打的那通電話的主人是誰。
因為這個電話,就有一部分是史密斯智團建議亞伯撥打的。
“好的。那我這就去準備。”艾倫·貝克微笑。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