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又說道:“明天中午的菜里切點兒豬肉,第一天呢,有了油水,工人手藝也用的十足,玉米面兒、白面還有一些干貨,我晚點兒帶回來。
劉茵說道:“豬肉沒多少了,就剩90多斤了”
李學武捏了捏母親的肩膀,說道:“得給點兒油水,不然嘎巴菜還不讓人家說咱們周扒皮啊,沒了我再想辦法”
劉茵笑罵道:“小兔崽子,再敢進山我扒了你的皮!”
李學武嘻嘻哈哈地出了門。
李學武趕著馬車還是上次那么干,2桶酒,白菜、蘿卜、土豆碼了半車,把帶魚和河魚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全碼了上去,六頭傻狍子也都放了上去,最后在后面放了一油滾兒豆油。
豆油這是準備出手的最后一桶了,其他的準備自己用了,大米白面玉米面出的慢也是這個原因。
到聞三兒家,這幾人都在等著自己。
卸了車,留下四人給傻狍子分解分肉,言說留30斤給自己,便調轉馬車回家了。
路上又放了一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一小桶豆油,二十幾顆白菜,半袋子蘿卜,一袋子土豆。
這是給家里預備著供那頓中午飯的。
這邊秦淮茹喜滋滋地回了家。
幾個孩子都進了被窩兒,賈張氏坐在床頭納鞋底等著秦淮茹。
見秦淮茹出去時愁眉不展,回來時喜笑顏開,定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難道一大爺和傻柱又接濟了?
賈張氏陰陽怪氣地道:“怎么了?美成這樣,吃了蜜蜂屎了?”
秦淮茹不滿地說道:“媽,怎么說話呢,是前院李學武...”
賈張氏一聽是賈家前頭號防范目標,現五顆星躲避值的大魔王,隨時能段自己生死的大惡人,以為是自己嚼舌根被發現了,立馬打斷道:“李學武怎么了?”
秦淮茹繼續說道:“倒座房和西跨院不是分給李學武了嘛,剛才跟我說要改建呢”
賈張氏聽見不是自己的事兒,便放下了心,冷哼一聲道:“家家都揭不開鍋了,他卻是要修房子,有錢了燒的,怎么?他借給你錢了?”
秦淮茹一臉無語地說道:“怎么可能,您欠人家李老太太的10塊錢現在還沒還人家呢,人家能借給我錢?”
賈張氏哼了一聲道:“又不是你的房子,你跟著高興什么呀?我可告訴你,少動歪心眼兒”
秦淮茹本來心情不錯,這會兒被賈張氏影響的想罵人。
“李學武說要供一頓中午飯,劉茵嬸子忙不過來,讓我頭一天晚上去幫忙切菜和蒸窩窩頭,可以多做一些帶回來給你們吃”
賈張氏聽見有吃的立馬精神了,嘴上驚訝地道:“那感情好啊,這樣不僅能吃到干的,還能省一頓糧食了,李家的伙食可是院兒里排的上號兒的,你不知道,他們家老太太當家的時候就定的規矩,穿的用的可以不好,但是必須吃飽,那幾年他們家可沒......”
雖然說的高興,但是想到了什么,馬上冷下臉來問道:“他為什么幫你啊?怎么不找別人呢?”
秦淮茹借著今天也把話挑明了:“媽,以后晚上的飯也是你做,白天在家洗衣服,家里的活兒能做多少做多少,幫我也分擔一些,我也能有時間去掙點兒錢”
秦淮茹還沒說完,賈張氏就翻兒了:“秦淮茹!我可是你婆婆,你是不是嫌棄我拖累你了,要把我攆到鄉下去?我可憐的兒子啊,你咋那么早就死了啊,留下你老娘被你媳婦兒虐待啊”
秦淮茹不搭理她,緩緩說道:“你要作妖去外面作去,孩子們睡覺呢,把我逼急了就真把你送鄉下去餓肚子撿牛糞”
賈張氏“嘎兒”的一聲不哭了,色厲內荏地說道:“秦淮茹你喪盡天良,是我們賈家把你娶到城里的,你敢!”
秦淮茹神色暗淡地道:“每月的3塊錢我還給你,但是該做的家務活得做,這個家太難了,你不幫我分擔,我沒有信心過下去了”
說著秦淮茹還哭了起來。
這時候米袋子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是一個枷鎖,每次空了的時候都是一家之主最難的時候,今天被逼的實在沒辦法只能跟婆婆攤牌了。
本來秦淮茹沒有這么想過,但是自從跟妹妹秦京茹算過李家一家的收入,再看李學武置房置地的,李學武又給支招又給活兒干的,自然認為李學武說的是對的。
心里想著人家幾百塊的收入,自己家只靠自己的二十七塊五維持生計,老的老的咔哧自己,小的小的為難自己,這過的什么日子啊。
今天婆婆一說起來,自己真想甩下包袱一走了之,哪塊黃土不埋人啊?
賈張氏怕秦淮茹真的送她走或者再找個爺們兒搭伙過日子,急忙勸到:“媽知道你苦,媽也是這么過來的,誰讓咱們娘倆兒命苦呢,家務活兒我沒說不幫你干可是我這身體你也知道”
秦淮茹抹著眼淚打斷道:“做飯洗衣服總能干吧?您就做一頓中午飯,早飯晚飯都等我,那么一堆衣服都等著我洗,我也累了一天了,就不能幫我干干嗎?”
“街道火柴廠需要糊火柴盒,糊1000個給6毛錢,棒梗他們放學寫完作業就跟小當幫你糊火柴盒,怎么不來錢兒啊”
賈張氏哪里肯干啊,多年的媳婦兒熬成了婆,現在就想養老了,不然娶兒媳婦是干嘛的?這也就是兒媳婦兒上班掙錢,不然中午飯都不做的。
“我這身體能做得了嗎?哎呦我這老腰哦”
秦淮茹也不搭理她。
“東邊兒大院的韓家,左家,劉家,比著賽地糊火柴盒,我打聽了,韓家老太太70多了,帶著兒媳婦兒,孫媳婦兒,還有三個孩子,一暑假掙了一臺自行車,能掙多少錢你自己想去吧”
見賈張氏不說話秦淮茹繼續說道:“以后別指望一大爺和傻柱救濟了,棒梗也不允許去傻柱家拿東西,咱家也不要傻柱的飯盒了”
賈張氏驚詫道:“你瘋了,易忠海他...”
見秦淮茹望了過來,又訕訕地道:“一大爺的你可以不要,傻柱的為什么不要啊?你動動眼色,扭扭身子,東西不就來了嗎?媽是過來人,理解你”
秦淮茹早就知道自己婆婆當年那點兒破事兒,當年比現在還苦,賈張氏沒有工作,怎么把賈東旭拉扯大的?
一大爺為什么那么照顧賈東旭啊?為什么那么照顧賈家啊?
為什么一個三級鉗工去鄉下找媳婦兒啊?
還不是名聲嘛,現在婆婆在院子里的人緣就能看出端倪了。
背著身子把李學武說的那些話對賈張氏說了一遍,又道:“我是不想賣笑活著了,我怕孩子們長大了不認我這個媽”
說完就哭了,賈張氏見秦淮茹哭的傷心,自己也明白怎么回事,賈東旭也埋怨過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名聲,說自己耽誤了他,可沒有......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