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這處院子的位置好像真的是為李學武準備的一般。
這也算是把梧桐樹送到了鳳凰的腳下,讓顧寧從未對新房有過質疑。
同事們的羨慕都是有原因的,誰上下班不都是齁累的,卻是要把時間多浪費一些在路上。
似是穆鴻雁這般,從東城騎車到北城的也是不老少。
就連她嫂子都羨慕著,更何況是同事們了。
幾杯茶過后,這些特別能說的女外科醫生們便也都散了酒氣,紛紛起身告辭。
李學武同顧寧送了幾人離開,穆鴻雁走在了最后,跟李學武聊了幾句。
“媽說讓你有空去家里一趟”
“知道了嫂子,明天吧,周一晚上我跟小寧回去”
李學武不知道丈母娘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穆鴻雁和丈母娘都在申請調整工作,想的都是去照顧自己的愛人。
顧寧也許是察覺出了兩人話題中的意思,表面上很是平靜,但內心還是有些氣自己沒用的。
平時家里的事情都是不用她來處理的,也是不用她擔心,所以無論是嫂子或者母親都不會跟她說家里的話。
以往已經習慣了的這種生活方式,但是在結婚后卻是知道了家庭生活的不易。
尤其是在有老太太和李姝住進來以后,更是讓她體會到了作為家庭女主人更應該承擔什么樣的責任。
不過就在她學著、想著要承擔責任的時候,嫂子卻是找了李學武來商量問題,倒是讓她有些泄氣了。
在醫院的時候還問起母親和嫂子的事,可嫂子只說挺好的,挺順利的。
現在找上李學武,雖說她很欣喜家里人能夠這么的認同李學武,可還是有一點點失落。
送走了穆鴻雁,李學武跟著顧寧的腳步往回走,同時關上了大門。
“怎么了?”
李學武看了顧寧一眼,問道:“哪里不舒服?”
“沒有”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走了兩步,還是遲疑著轉回了身子問道:“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呵呵,怎么這么問?”
李學武站到了顧寧的面前,看了看顧寧的臉色,倒是還好,輕笑了一聲,道:“你可是顧醫生啊,怎么可能是沒有用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
顧寧低了低頭,站在那頓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嫂子剛才說的,媽找你,都沒有說找我……”
“哈哈哈哈”
李學武看著顧寧小女兒姿態也是不由的笑了出來,從未見過顧寧如此嬌嗔的樣子,也許這是只能給愛人看的一面吧。
在顧寧臉色都紅了起來,就要打他的時候,李學武這才開口笑問道:“你這不是庸人自擾?”
“什么呀”
顧寧到底還是捶了李學武一下,不滿地嗔道:“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也是正經的啊!”
李學武拉了顧寧的手往別墅里面走了走,嘴里輕笑著說道:“媽找我,我都不知道是有什么事,不過大概也能猜的出來”。
就在顧寧看向自己的時候,李學武也是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低聲說道:“可能是交代家里這邊的事”。
“什么事?”
顧寧皺著眉頭問道:“是媽媽,還是爸爸?”
“都有吧!”
李學武輕嘆了一聲,說道:“這是什么時候你也是清楚的,爸也是很為難的,想讓媽去羊城,但媽也是舍不得家里這邊的”。
“是我吧?”
顧寧遲疑了一下,低著頭問道:“媽擔心的是不是我?”
“其實媽和嫂子沒有避著你的意思”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我能感覺到媽媽是很擔心你的,你這幾天也多回去幾趟,看看媽是怎么說的,也安慰一下”。
“至于爸爸那邊”
李學武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會跟媽來談的,你放心,我來辦”。
“辛苦你了”
顧寧也知道自己即便是問了,即便是去家里跟媽媽說,也無非就是聽著,說不出個什么辦法來。
到頭來還得是請了李學武來辦這些事情。
李學武看著顧寧糾結的表情,笑著說道:“我是你愛人,我來處理你家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知道”
顧寧還是嗔了李學武一句,她都懂李學武是個什么意思,但在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李學武。
“那就放心的交給我吧”
李學武點了點頭,想要伸手去拉顧寧的手,卻是被顧寧躲開了。
這倔強的小模樣也是有些逗人的,就像小姑娘一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沒有達到她的要求就耍小脾氣。
“你這樣以后李姝可是不怕你了哦”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你都快有李姝的磨人勁兒了”。
“怎么?”
只見顧寧抬起頭,看過來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問道:“你不喜歡?”
“怎么可能!”
李學武笑著道:“我喜歡,你啥樣我都喜歡”。
這個問題還用得著問?
這不是送分題,這是送命題啊。
見到李學武如此說了,顧寧也才算是放過了他,不過再次低頭的時候還是偷偷笑了一下啊。
當然了,這微笑也是很含蓄的,并沒有叫李學武看見。
或者說即便是被李學武看見了,也是故意叫他看見的。
李學武倒是看出了顧寧微微上揚的嘴角,這種夫妻之間的小情緒也是感情的樂趣。
“慢慢來吧,我會處理好的”
李學武看著有些擔心地站在門口的老太太,和扶著魚缸站著往這邊看著的李姝。
“看看”
李學武拉了拉顧寧,示意了屋里的方向,對著顧寧示意道:“你看看閨女是不是在看著你?”
“嗯”
顧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當著老太太和李姝的面兒。
平日里都是凜若冰霜的面孔,不僅僅是對李姝,對于老太太也是這樣。
可不是她對老太太或者李姝有什么意見,而是在沒有情緒表達的時候她就會出現放空的狀態。
也不是她生氣了,而是放空的狀態下,顧寧的表情就會出現冷的一面。
這也讓顧寧在工作的時候被同事們誤會她有些生人勿進了。
好在今天有了這個互相了解的機會,同事們也都知道顧寧是個啥樣的人了。
終究是要有個互相了解的機會和時間的,相比于同事們,老太太和李姝同顧寧在一起的時間自然要比她們多,相處的機會也多。
今天老太太也是明白孫子的意思,所以在招待孫媳婦兒這些同事的時候也是表達出了很好的一面和情緒。
今天的李姝也是乖巧,任憑誰抱著都是笑呵呵的,一點兒都不認生。
也許是洋娃娃的原因,倒是很得這些阿姨們的喜歡,這個抱完那個抱,這個親一口,那個親一口的。
最后還是穆鴻雁看不下去了,都給李姝的小臉蛋兒親腫了。
現在李姝就站在金魚池的邊上看著這邊,也許是因為顧寧的情緒,這會兒也不叫嚷,就站在那看著。
顧寧松開了李學武的手,走到了臺階上,蹲下來示意要抱抱她。
而李姝也是瞪著大眼睛看著她,見她的臉上還是以往的表情,便也就笨笨喳喳地走了過來。
從走,慢慢的跑了起來。
李姝就是這樣,能跑絕對不會走,能大口吃飯絕對不會小口。
這會兒有了給抱抱的機會也是奔著顧寧跑了過來,還張開了自己的小手。
顧寧伸出手將李姝抱了起來,李姝也是習慣的把臉湊到了顧寧的嘴邊。
顧寧也是有些認真地看著李姝一會,最后很是鄭重地親了李姝一口。
李姝倒是很驚喜地看了顧寧一眼,兩人的相處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倒是讓老太太看的有些心疼。
李學武一直站在一旁笑看著兩人,這兩人就是他最關注的兩個女人了。
一大一小,站在那,就是李學武要承擔的家的責任。
老太太走過來問道:“還要不要送她們些禮物?”
“不用了”
李學武笑了笑,解釋道:“過猶不及,顧寧會處理好這些的”。
顧寧也是對著老太太笑了笑,給了老太太一個陽光明媚自信的笑容。
李姝見到媽媽笑了,便也笑了起來,小手指著金魚池讓顧寧帶她看金魚。
“幼!”
“呵呵呵”
李學武看著閨女又開始對著金魚用勁兒,也是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金魚李姝是極愛的,以往的玩具都不會自己動,或者說原來能動的也都被她弄得不會動了。
而現在這么大的池子里,有一群游來游去的“玩具”自然能得她的喜歡。
在家里一有時間必然是要往這邊跑的,站在地上看不見,便要人抱著上去看。
也不問叭叭這些魚是不是給她買的,自然地就認為就是了。
雖然還不知道這些魚是什么,但卻是敢伊伊呀呀地給人講她的魚多么好,多么有意思。
給顧寧一個人講還不成,還得將太太和叭叭叫到身邊一起講,就像小導游一般。
雖然都聽不大懂李姝在說什么,但三人的臉上卻都是微笑著的,似是聽的懂一般。
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李姝這位小導游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三點多的時候便沖起了嘴兒,就連伊伊呀呀的話語都不愛說了。
老太太看著李姝對著魚池發呆,便知道這孩子是困了。
本要伸手接過去哄了的,卻是見著顧寧已經橫抱了李姝回了沙發那邊。
李姝再次打了一個小哈欠,隨后便在顧寧的懷里閉眼睡了起來。
李學武挨著顧寧坐了,伸手將閨女的小布鞋解了下來。
也許是覺得舒服了,李姝還蜷了蜷小腳丫,吧唧吧唧小嘴兒。
老太太坐在了對面,看著孫子的一家三口也是欣慰地笑了。
有人說前世不欠,今生不見,今生相見,定有虧欠。
人生所有的緣分都是前世欠下的債,那些遇見的人,后來又離開,是因為欠你的并不多。
還清了,也就該走了。
留下來的,注定是要用一生去感悟和陪伴的。
本是陌路客,今是一家人。
李姝和顧寧一樣,之于李學武都是今生最不及的那一處柔軟和羈絆。
李學武這不長的人生里,緣來緣去,有聚有散。
也許是有欠自己太多的走不掉,也許有欠自己不多的已經離開。
這恐怕就是緣分二字了。
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逢,坐在東風俱樂部里的眾人都有了些這樣的感悟。
今天算是俱樂部成立后的第一次聚會,來的會員很多,少有的幾個都是有事情走不開。
西院的倒座房已經收拾妥當,中間是一長熘兒的花盆,郁郁蔥蔥的花草給這處餐廳帶來了蓬勃的生機,一如這新成立的俱樂部一般。
沿著花草兩旁便是兩列八仙桌椅規矩擺放,兩旁還有臨時休息的圈椅和小幾。
三五成伙的會員們或是坐著,或是站著,談論著什么,亦或是笑,或是嚴肅著。
墻上的掛著李學武特意讓竇師傅準備的紅色經典掛畫,幅幅都透露著這家俱樂部滿滿的求生欲和正確性。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別說白丁,就是科級的都少見。
管理處從武校招收來的小伙子們便成為了今天的服務人員。
婁姐站在餐廳的準備間里,連連指揮著這些才訓練了十幾天的服務員們去給倒茶,上瓜子和花生。
說來也是怪,婁姐看著這些面容嚴峻,伸手敏捷的小伙子們也是搞不懂李學武為什么偏偏要這些人來做服務員。
而門口的保衛人員卻是要那些山上下來的混小子們來做。
最不解的可能是俱樂部除了形象和藝術部分的區域用女性服務員,其他的都用男性。
都知道服務員選擇女性是有優勢的,心細,也溫柔,更能達到服務的目的。
而今天開始了第一次正式的服務工作后,婁姐好像有點兒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
今天在場的會員有大多數都是男性,還都是三十多歲左右的,男服務員穿插其中并不覺得突兀。
再有就是鍛煉區,那些運動起來便要光膀子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女服務員。
要論重要性,這大宅和大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活動的人。
武力值高的服務人員才是俱樂部最內層的保衛。
至于明面上的保衛人員,要論武力值,論身體素質,那些混小子,那些街熘子自然比不得這些體校學生。
但門衛嘛,把的是門,是給會員們進出的門,臉皮厚,會說話,能辦事好像更加的重要。
這里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單位,用不到那么嚴肅的保衛,反而是親切的形象更容易讓人接受。
而且這些街熘子改行來的保衛還有一雙從小練就的慧眼,不用對比工作證便能知曉進來的是不是這里的會員。
有不知趣的,見著這邊熱鬧便要湊過來看的,也被他們早早地發現處理了。
要說這處理非會員一事上,婁姐便更加的理解為什么李學武偏愛用這趙老四來當門口保衛的頭頭了。
今天上午有人見著這邊進進出出的,似是什么熱鬧的地方,便來打聽事兒。
而趙老四就當著婁姐的面下了臺階,先是笑著招呼了,隨后便是一套江湖口,對不上,便又是明著客氣著詢問了。
最后那人見趙老四好像不是一般的門衛,這處宅子又像是換了主人家,變成了了不得的地方,沒等趙老四表達出謝客的意思便灰熘熘的走了。
這也是趙老四最近學來的三板斧,老門房的多年寶貴經驗。
先是對對暗號,看來人是不是什么關系路子,如果對不上,那便不是這邊的關系,可以客氣著問問要找誰。
到了這一步,來人要么暴露目標,要么打道回府,實在有厚臉皮的之乎者也,也會在第三板斧敗下陣來。
第三板斧便會是亮明這邊單位的身份,表明了不接待外客,敬請諒解。
如果還有人厚著臉皮,或者死皮賴臉的想要進去看看呢?
這也就是李學武要在這邊成立保衛科的意義了,既然想要進來,那就按照尋釁滋事處理唄。
總之,趙老四是把見人三分笑和先禮后兵玩明白了,也讓婁姐看明白了這里面的意思。
無怪乎父親在了解到李學武的這種設置后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一只老狐貍,一只小狐貍!
準備間就在倒座房的一頭兒,正好能看見餐廳里面情況,婁姐正想著,卻是聽見了餐廳里傳來一陣喧鬧聲。
“哈哈哈,李會長久仰久仰了”
“李會長辛苦了”
“李會長還親自來聚餐啊”
李學武同黃干一起進到餐廳里,便被這些老同學們調侃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俱樂部的第一期會員,也都是津門培訓班的人員,跟李學武平級,也有低一級的。
大家都是同學,但卻唯獨把李學武掛起來逗起了樂子。
這陣陣調侃聲還伴隨著善意的笑聲,握手的時候還都煞有介事地表現了對李學武的尊重。
這種場面實在是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無他,李學武是這些同學里年齡最小的,卻也是最能折騰的。
打造的這一處平臺,不得不讓他們感到驚訝和欣喜。
卻也是對李學武有了感激和尊敬,這種情緒具體到人際關系上,便是現在這種情況。
要讓他們跟李學武這個會長表現的多么嚴肅和尊敬那是不可能的,但用玩笑表達出來還是要有的。
既全了同學之間的感情,又表達了他們對于俱樂部的喜歡和對李學武的敬佩。
李學武也是笑鬧著,跟每一個握手的同學都是笑著拍拍肩膀,或者是拍拍手背,嘴里說著鼓勵的話。
就好像真的是大領導來了一般,配合著同學們的表演,讓屋里眾人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什么是核心,先前也不是沒有人進來,而是斷斷續續的一直都有。
可大家的反應無非就是熟悉的呼朋喚友,不熟悉的由著王小琴和周政全他們這些委員或者秘書長接待著。
唯獨李學武進來,讓所有人都笑著迎接了過來,并且在玩笑和笑鬧中打了招呼。
“哈哈哈,太隆重了,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哈哈哈”
李學武從門口走到餐廳的中間用了十多分鐘,站在餐廳里,不斷地說著客氣的話,可臉上卻是自信和得意的笑容。
黃干站在一旁對著眾人喊道:“諸位諸位!都悠著點啊!咱們李會長正直嚴肅,不喜熘須拍馬之輩……”
“滾開!你勿要污我清白!”
李學武笑著推開了黃干,對著周圍眾人拱手道:“李某人平生最喜三件事:朋友,美酒和吹牛!煩請各位不要!不要停下來!”
“哈哈哈哈哈”
李學武這種社交匪徒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笑聲的最高點,騷話那是一段一段的。
再加上身邊黃干的捧跟和配合,全場的氛圍都打開了。
“今晚是咱們東風一號俱樂部成立以來的第一次聚餐,也是咱們俱樂部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完整的聚會”
李學武站在餐廳的小舞臺上,面向著餐廳里做著熱情洋溢的講話。
俱樂部的會員們從門口一直跟著李學武到了餐廳里頭,為的就是讓李學武講幾句。
作為會長,眾人很認同李學武在俱樂部籌備和組建上的功勞和辛苦,更認同他為俱樂部制定的發展方向和道路。
王小琴等人在召集老同學成為會員的時候便有講到李學武成立俱樂部的初衷和意義。
這些人也是都在了解了李學武的良苦用心后,感受到了凜冬將至的鋒芒這才選擇相信李學武,相信王小琴他們這些籌備人員。
今天算是李學武第一次站在臺前,跟與會的會員們講一講關起門來的話。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李學武看著下面安靜地聽著自己講話的會員們說道:“我想白居易當年一定很羨慕今天的我們,似是我們今天這樣的團結和朋友集聚一堂”。
“因為團結和志同道合,我們便無需畏懼天涯淪落,因為友情和信念一致,我們更不必憂心西出陽關無故人!”
“今日之時,之于你我,必然是一次信念的碰撞,靈魂的交匯,思想的感悟,甚至是心靈上的慰藉”
李學武看著下面的人講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東風一號俱樂部便是諸位心靈上的茅廬,也是現實中的廣廈”。
“我想在場的每一位都對東風一號俱樂部充滿了希望和認同,因為這是我們的俱樂部”
眾人看著深情凝望過來的李學武均是微微昂了昂頭,就像李學武所說,這處俱樂部便是大家的俱樂部。
加入俱樂部時便要簽署一份合同,或者叫做和約。
所有的會員自動獲得了俱樂部的所有權,集體制,是這所俱樂部成立的意義所在。
而對應權利的便是會員的義務,維護俱樂部和會員權益的義務。
“經過初期的籌備和組織,我們有了訓練場,有了管理處,有了今天的餐廳”
李學武指了指腳下,又指向了后院道:“未來我們還會有自己的招待所、文藝區、休閑區等等”。
“我想說,東風一號俱樂部,祝各位乘東風,永爭一號,未來會更好!”
今天李學武講了很多,也說很多,句句都飽含了對于俱樂部的未來和俱樂部會員未來的期望和支持。
都不是十八九歲的熱血青年了,他們對于社會,對于人生的價值體系有著獨到的見解。
今日李學武所說到底是不是他們所急所想,從各自的掌聲中便能看出一二。
而隨后在李學武招手示意王小琴這些籌備委員會成員上臺一一介紹他們的俱樂部職務時,也獲得了大家的掌聲支持。
東風一號俱樂部第一屆管理會議的會長、秘書長、書記、理事等人都不是大家票選的,而是由籌備委員會過度來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俱樂部籌備過程中沒有辦法組織選舉和投票,由籌備人員擔任職務更能加快俱樂部的組建。
而大家在各自的崗位上都是領導的角色,倒是不在意這個職務,反而在言語上有了調侃的意味。
在第一屆管理會議也就是理事會同眾人見過面以后,李學武又請了管理處的幾個主要負責上臺給大家介紹。
“這位是管理處負責人婁玉同志,全面負責俱樂部的各項管理工作……”
“這位是管理處財務負責人婁曉娥同志,主要負責俱樂部的財務和業務……”
簡單地對還在籌備階段的管理處做過介紹后,李學武便下臺同一眾會員們握手寒暄,請了大家各自入座。
八仙桌不大不小,正合適八人落座,六十多名會員也正好坐了八桌,合了八這個吉利數字。
李學武是不信這些的,倒是跟著他身后的婁曉娥笑著提醒了一句。
“我爸是信這個的,說俱樂部一定會辦好的”
“那就借婁叔吉言,咱也發一個”
李學武對著婁姐笑了一下,隨即便示意婁姐可以上菜了。
今天的菜品都是婁姐定的,用的碗碟就是李學武結婚那天用的,而上菜的小伙子們也讓眾人見識到了俱樂部的實力。
四碟四碗八個菜,成八卦菜式擺列,最后是一道酸辣湯,暗合九九之數。
到底是舊社會過來的老廚師,就喜歡在這個上面做文章。
李學武作為宴會的主角自然是要端著酒杯打一圈的,也同這些同學們聊一聊,聽聽他們的意見。
宴會上并沒有固定的座位,也沒有中餐那樣就在桌子上坐著不動,也不如西式的那樣隨意,有的只是規矩內的性情。
真如這俱樂部對于他們的身份一般,真如這俱樂部對于現在這社會一般,都是在規矩內生存的產物。
大家圍坐在一起談談心,喝喝酒,品品菜,難得的愜意,少有的放開心。
都是一個系統的,都是一個地域的,所面臨的形勢和難題都是大差不差的,溝通起來自然是沒有障礙的。
李學武既在保衛系統,又在工安系統,對于大家所談的問題和情況自然是有些見解的。
尤其是他有著天然的優勢和眼光,走到每一桌都能聊的上,說的來。
王小琴她們也都是同李學武一樣,主打一個流水式的談話。
一桌桌走下來,大家的臉上都有了些酒意,唯獨李學武,還在笑呵呵地當著小白臉。
在聊過一輪后,李學武便在婁姐的提醒下出了宴會廳,往院里走了過來。
“姬叔叔,抱歉抱歉,有失遠迎”
“甭客氣了,來,給你介紹一下”
姬瑞軒見著李學武疾步走過來道歉,便擺手示意了身邊的一個人說道:“這是五豐行在港城的艾佳青同志,也是正好在京述職,約來你這里坐一坐”。
“歡迎歡迎!李學武”
李學武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笑著打了招呼,眼睛卻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艾佳青”
中年女人很是有涵養地同李學武握了握手,輕笑道:“姬主任可是誠不欺我,還真是青年才俊”。
李學武笑著松開了手,看向姬瑞軒說道:“姬叔叔錯愛,青年是青年,才俊可不敢當,呵呵”
“我反正沒夸”
姬瑞軒倒是拆起了臺,笑著說道:“艾主任的客氣話你都聽不出來?”
“哈哈哈”
李學武渾不在意這種社交上的小玩笑,笑著請了兩人往廂房去了。
西邊院的倒座房被整理出來做餐廳,而廂房便成了包間。
左右廂房各兩個獨立包間,正房卻是沒有設置成餐廳,反而做成了藝術茶室。
當然了,現在還沒有藝術品擺進來,但茶室的桌椅和墻上掛畫已經準備妥當了。
以后書籍和古玩再擺進來就有那種古典的意味了。
廂房這邊都是三間屋的設置,中間是會客廳,也可以作為茶座,兩邊則是包間。
內里的裝修已經完成,桌椅都是現成的,沙發擺設也都是老彪子送過來的那些豪華款。
從一進這大宅,艾佳青就覺得新奇,不是新奇這宅院的大和完整,而是新奇這處宅院的主人和其中的意義。
路過東風餐廳的時候也聽聞了里面的熱鬧,再結合剛才見過的花廳和遠處正在改建的建筑,想到了姬瑞軒跟她所提到的這位眼前的年輕人。
姬瑞軒給她的介紹便是:青年才俊,干城之將。
當然了,到了她們這個級別,自然是要了解李學武的身份的。
不一般,因為兩個副處長。
副處長沒什么不一般,但兩個副處長在一個二十歲年輕人的身上就不一般了。
艾佳青側面了解了一下,京城里,姓李的,家屬里好像沒有這號人物。
真要是這么提攜后輩,那是一定會在某些圈子里傳播的。
都特么到了副處級了,還是二十歲,想低調都不成了。
那除了姬瑞軒所介紹的那位羊城鎮海石以外,這年輕人真就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她是回京述職,今天也是周日,但并不是閑的沒地方去了。
反而是很多人都在約她,可她在了解了這個年輕人這么多以后,倒是想過來見見。
尤其姬瑞軒嘴里所說的那些東西,她想聽聽這年輕人到底有多少準備。
進到廂房后,桌上已經上得了涼菜,白瓷酒壺和酒盅也已經擺放整齊。
艾佳青看了看室內的裝飾,轉頭對著李學武笑道:“沒想到在京城里還能看見這么完整的宅院,尤其是這種就餐的環境”。
李學武明白艾佳青是個啥意思,說的無非就是傳統和四舊的事兒。
而這句話結合當前的形勢也算是將了李學武一軍,算是考驗。
“早就約了姬叔叔了”
李學武并沒有直接回答艾佳青的話,而是轉了個彎,從瞇著眼睛看熱鬧的姬瑞軒說起。
“深知姬叔叔在港城久居,少有體驗到原汁原味的京城口味,所以便準備了這些特色菜”
李學武一邊請了兩人入座,一邊笑著解釋道:“而特色菜之所以稱為特色,我想除了色香味以外,這就餐的環境也是至關重要的”。
看著艾佳青和姬瑞軒對視一眼,李學武卻是意有所指地繼續說道:“身處于京城特有的民間典雅居所,品嘗家常便飯,之于您和姬叔叔,未嘗不是一次思鄉之旅啊”。
“瞧見了吧”
姬瑞軒笑著示意了艾佳青一下,說道:“我就說你今天一定是不虛此行的”。
“您嘗嘗這酒”
李學武見著艾佳青微笑點頭,便拿了白瓷酒壺先給她斟酒,嘴上笑著道:“近鄉情怯的不止家人和朋友,應該還有家鄉的酒”。
給兩人斟滿酒,又給自己倒滿了杯子,舉杯笑道:“姬叔叔所說的不虛此行我想應該不是我,而是酒吧?哈哈哈”
“呵呵呵”
艾佳青與李學武時初次見面,倒是被這年輕人的灑脫和自信感染到了。
這到底是如何培養的,怎么樣的環境才能造就這么陽光自信的年輕人。
她常年在港城工作,自然見識到了很多優秀的年輕人,但那些年輕人都是從小就接受家族式的教育,有完整的教育體系。
而京城,除非是那種有條件的家庭,不然如何能讓一個年輕人這么快的成長。
李學武表現的可不僅僅是成長的快,更多的是成熟,讓艾佳青不得不忽略的成熟,可看著這種年輕的臉又時刻提醒她,坐在對面的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這種反差更加的讓艾佳青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學武的身上。
好奇就是溝通的開始,她越是好奇什么,李學武卻便在什么上面做文章。
碰過一杯后,李學武請了兩人嘗了嘗涼菜。
“今天是俱樂部廚房運營的第一天,如有招待不周,還請二位海涵”。
“這宅院是俱樂部?”
艾佳青嘗了一口涼切牛肉,嘴里冰涼爽口的口感混著對于李學武話語中的好奇,讓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李學武笑著看了姬瑞軒一眼,解釋道:“是的,這里是東風一號俱樂部,主要面向我們系統內部的同志服務”。
“呵呵”
姬瑞軒看著艾佳青驚訝地向他看來,也是輕笑了一聲,不解釋,只夾了爽脆的黃瓜又嘗了一口。
艾佳青看向姬瑞軒自然去求證的,求證的不僅僅是李學武的話,還有這里面的含義。
如果是李學武系統里的俱樂部,那就不是官方的了,且都是李學武這般人員的話,那這處俱樂部配合這處大宅……
今天這姬主任好像帶她來了了不得的地方了呢。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艾佳青的驚訝,再次給兩人滿了酒,笑道:“其實跟港城的那些俱樂部還是有差別的,畢竟這里是內地”。
“很難得了”
艾佳青很是認真地看了看李學武,舉杯敬了李學武一杯。
而李學武也是敞亮,一口悶,亮杯低。
“姬主任跟我說了些你的想法”
艾佳青許是在外面待的時間久了,喜歡直來直去的。
酒也才喝了兩杯,便主動說起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一家之言,還不算是成熟的想法,讓您見笑了”
李學武倒過酒后,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姬瑞軒,倒:“姬叔叔是要回港城了?”
“還要等幾天”
姬瑞軒放下快子,想了想,說道:“艾主任同我一樣,都是在港城做貢獻,我覺得在某些方面的合作商,倒是由你們開始更為合適”。
這句話說完,姬瑞軒也是把目光看向了李學武兩人。
李學武則是把目光看向了艾佳青。
今天第一次見,李學武自然對她是沒什么了解的,五豐行他倒是知道一些,但具體的運營是不懂的。
艾佳青知道應該由自己發言了,心里想著先前姬瑞軒所說的那些話,眼睛打量著李學武,說道:“五豐行在港城是有些業務需要拓展的”。
就這么一句,但對于李學武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機會。
但這也僅僅是艾佳青的一句話,如何利用這個機會,還得是李學武來決定。
“姬叔叔先前應該同您說過了,也介紹了我這邊的情況”
李學武斟酌了一下,講道:“軋鋼廠在京城工業體系中的地位和作用相信您不需要我來贅敘”。
“我想說說可以合作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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