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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武神機’秦夕顏往浴日神舟方向遁飛的時候是心事重重。
這源于一個多月來,她面臨的惡劣處境。
原本一切都很好,無相神宗在蒼狼原取得大勝,鐵山秦氏遭遇重挫。
以至于安北大將軍秦勝連夜南逃,足足一個月時間不敢返回幽州。
那個時候,不但鐵山秦氏內部的眾多叔伯兄弟,都在倒向秦夕顏。便連朝廷,也頗有倚重之意。
神州東北已形勢大變,朝廷的力量全面崩盤。
秦勝與無相神宗齟齬不斷,小有仇怨,更有出賣秦沐歌之嫌。
在無相神宗力量全面恢復之際,這位已無法在北地立足。
秦勝雖仰賴朝廷支持,還領著‘都督冰極二州諸軍事’一職,實質卻已被內外勢力架空。
這位‘寂滅槍督’,如今既沒法幫助朝廷控御北地,也無力支撐鐵山秦氏的門庭。
便連秦家的那位老祖,最近不知為何,也突然沒了音訊。
按照秦夕顏預計,朝廷要想維持幽州的局勢,勢必得改弦更張,向她傾斜更多資源,加以扶持才是。
然而不久前形勢卻發生變化,好幾位倒向她的叔伯被朝廷調離要職,使得秦氏內部的風向為之大變。
此外大內提供給她的修行資源,也被消減了不少。
秦夕顏在無相神宗內部也很不順心。
蒼狼原一戰,她確實有著極大保留。
無相神宗許多同門都留意到了,不但大量師兄弟在排斥她,秦夕顏結交的一些朋友也在有意識的疏遠。
此時她的處境,竟是內外交迫。
秦夕顏這次之所以應詔來望安朝見天子,目的就是為解決這些困境。
她想知道這些變故的緣由,要說服建元帝繼續扶持,最好是提供更多的財力支助。
鐵山秦氏家大業大,秦夕顏自己其實是不缺修行資源的。
修行神意觸死刀的消耗,她完全承擔的起。
然而秦夕顏要與秦勝對抗,爭奪鐵山秦氏的控制權,就得培養部屬心腹。
她還得在暗中配合朝廷制衡無相神宗,花錢如同流水,不能不仰賴朝廷。
然而秦夕顏才剛進入望安,就遭遇了挫折。
因詔獄之變,建元帝將召見她的時間推遲到七日之后。她前往兵部尚書府邸求見,那位對她一直比較友善的兵部尚書竟然閉門不納。
就在秦夕顏心煩意燥之際,她看到了懸在望安城上空的那艘浴日神舟。
秦夕顏稍加思索,就決定前往拜訪,見一見那位楚師弟。
楚希聲已今非昔比。
這位刀君不但在北地諸州享有崇高威望,在無相神宗內部的地位幾乎等同于門中的諸位大長老。
此外他本人似乎也掌握了強大的勢力,門下的鐵旗幫聚集了不少高手,二三品修為的已有十幾位。
據說還有天榜術修為其效力。
秦夕顏知道只要這位說一句話,她在無相神宗內部的處境就會極大好轉。
此外最近鐵山秦氏內部,也掀起了一陣風潮。
許多人提出朝廷未必可靠,他們必須拉近與無相神宗的關系,化解雙方的恩怨。
甚至還有不少人看上了楚希聲,想要與這位聯姻。
一位一品階位的強大武修,最多可活六百年。
如果鐵山秦氏能有一位族人成為楚希聲的道侶,那么未來六百年內,鐵山秦氏都將安枕無憂。
如今他們族中就有幾個極其合適的人選,秦夕顏正是其中之一。
秦夕顏本人則感覺荒唐。
她認為自家族人,簡直是一廂情愿。
不過與楚希聲結好絕無壞處。
蒼狼原戰后,她屢次拜訪楚希聲請教睚眥刀,就是欲拉近雙方關系。
此人的心胸比傳聞中開闊,對她還算友善,指點她刀法時也很用心。
可見楚希聲對她沒有太多芥蒂。
就在秦夕顏思忖之際,從浴日神舟上傳出一個聲音。
“秦郡主可是來拜訪我家主上?”
那是一位白衣中年,面貌清雋白凈,下頜處卻胡須潦草,氣質落拓不羈。
這位立在浴日神舟的舟頭,正往她看了過來。
秦夕顏雙眼一瞇。
眼前此人正是楚希聲頗為倚重的道侍——狂劍風三!
之前在幽州,他們曾經見過一面。
“正是!”
秦夕顏往舟上掃望了一眼,當望見星辰大法師羅漢宗,她的雙眼微微一凝,隨后就恢復了笑意。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家主上不在此間?”
“主上去了西山。”狂劍風三微一頷首道:“我已與主上通過信了,主上回復說郡主如有暇,不妨去西山問龍峰一行,他在那邊等你。”
西山問龍峰?
秦夕顏蹙了蹙柳眉。
其實她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出城去西山。
這次入京,她還有許多人要拜訪求見,來見楚希聲是見到浴日神舟后臨時起意,也是楚希聲的聲勢地位使然。
不過楚希聲既已發出了邀請,她不去又不行。
她不愿得罪這位當代武林神話。
秦夕顏暗覺無奈,面上卻毫無異色。
“多謝風先生轉告!”
她拱了拱手,就轉過頭往西面遁飛過去。
而就在秦夕顏離去之后,甲板上的羅漢宗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風老弟,你說你那主上,是不是看上這位了?”
否則為何要約在西山問龍峰?
這不就是要避開陸亂離嗎?
陸亂離雖已下船去嘗試聯系如夢山莊的陸莊主,可她隨時都可能返回。
‘狂劍’風三雙手抱劍,陷入凝思:“確有可能,不過這與你我無關。”
他才懶得管主上的閑事。
何況據他所知,主上由于某種緣故,對這位鐵山郡主其實是懷著極大惡意。
在風三眼里,這女人更像是即將踏入主上陷坑的小羔羊。
問龍峰是西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且占地甚廣,山頂的直徑達二十余里。
秦夕顏來到問龍峰上空之后,四下掃望了一陣,才望見楚希聲。
這位正立在靠東面的懸崖上,居高臨下的往望安城方向眺望。
這附近也是望安城最出名的風景勝地,是望安八景之首。
此時她也發現,自己后方有幾道若隱若現的氣機,一直跟隨在后。
這些人極其小心,然而秦夕顏轉修了‘無相功’之后,修為就突破到了二品下,靈識感應能力都極大增長,依稀察覺到了他們的蹤跡。
這是錦衣衛的人?還是大內直殿監?
秦夕顏不由心生猶豫。
自己是否還要去見楚希聲?
秦夕顏隨即一聲冷笑,繼續往下方按落遁光。
她見自家師弟乃是天經地義。
且她正想讓建元帝知道,除了朝廷之外,她不是沒有其它的選擇。
楚希聲已感應到秦夕顏的到來,抬頭笑望過來:“還真是巧了,沒想到秦師妹也來了望安城。”
秦夕顏不由暗暗‘哼’了一聲。
這個楚希聲的性格倒是要強的很,連稱呼也要壓她一籌。
不過楚希聲身為無相神宗雙圣傳,喚她師妹也有道理。
秦夕顏面無異色,飛落在楚希聲的身邊;“我也沒想到,之前望見你的浴日神舟,是又意外,又驚喜。”
她凝神看著楚希聲:“數月不見,師弟的風采更勝往昔。我聽說了一些東州的事,據說鐵旗幫已席卷東肥二州,拿下神秀江下游六千七百里河面,據說還占據了大運河山陽渠的出口。如今兵強馬壯,高手如云,可謂基業初成,恭喜楚師弟了。”
楚希聲聞言哈哈大笑。
他神色得意,話卻說的很謙虛:“那點小場面,及不得你們鐵山秦氏萬一。江南之地雖然糧產豐盛,人口稠密,然而靈藥產出不及北地十分之一,就更不用說各種煉器的天材地寶了。
如今慕我之名前來投靠的高手倒是有不少,然而江南一地收入有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養活他們。如果財力不能改善,時日一久這局面就將分崩離析。”
他嘆了一聲,就神色意味深長的問道:“秦師妹這次入京是因建元帝招見吧?你這時候不忙著疏通關節,反倒抽時間來尋我,
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秦夕顏氣機一窒。
她不確定楚希聲的話是有意為之,暗含諷刺,還是對她親近朝廷的舉動毫不在乎。
至于疏通關節——
在秦夕顏看來,楚希聲也是她必須疏通的關節之一,僅次于建元帝。
此時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秦沐歌。
姐姐秦沐歌還在世的時候,她何需如現在這般,對一個小幾歲的少年低頭折節,委屈求全?
她從不需要討好別人,從來都是別人來哄著她。
如果姐姐她還在,如果時間能倒轉到三年前,那么她再怎么不滿姐姐對她的管束,再怎么憤恨父親的偏心,再如何艷羨姐姐的地位權柄,都絕不會——
秦夕顏很快收回了思緒,臉上堆滿了笑容:“師弟說笑了,我這次是奉建元帝詔令,來望安城敘職的。我身上擔著幽州防御使的職司,得守大寧朝廷的規矩。
要依我本意,還是更愿在無相神山繼續潛修睚眥刀。說到底,權柄官職只是外物,武道才是我等立足于世的根本。然而幽州防御使一職乃我家世職,又不能在我手里丟了,不得不來。”
秦夕顏神色苦惱,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她見楚希聲面色平靜無波,似不置可否,又似不以為意,就又語聲一轉:“師弟又是為何入京?據說兩日之前,你們才剛掃平水天會,占了肥州諸郡,師弟這個時候不在幫中坐鎮,主持大局,來望安做什么?”
楚希聲唇角微揚,指了指腳下:“我是來救援我一位部屬的,順便來看這座西山。”
“西山?”秦夕顏面色狐疑:“西山乃望安名勝,望安八景有三景在西山,千巖競秀,鬼斧神工,確實值得一觀。”
她心里卻不解,這破山有啥好看的。
眼前這位,也不像是喜好詩情畫意,尋幽探勝的人。
“不是,我對風景沒興趣。”
楚希聲搖著頭:“秦師妹你不知,我們秀水郡也有一座西山。”
秦夕顏還是不明究竟,直到楚希聲說出下一句話:“最近有術法高人告訴我,早在建元帝登基之前,京城中就有讖言,秦楚之好,日升西山。不知師妹你有沒有聽說過?”
秦夕顏心內已轟然震響,掀起了一陣陣滔天巨浪。
秦楚之好,日升西山——這個讖言,她怎么可能沒聽說過?
建元帝將她姐姐與楚錚一起葬在西山,不就是為這一讖言?
按照建元帝的安排,這‘日升西山’只會應在他這位大寧天子身上。
如今卻有人告訴她,秀水郡那邊也有一座西山?
還有這個術法高人是誰?是那位星辰大法師羅漢宗?
“那人說我之所以能崛起如此之速,是因借了西山的龍運。而現在我缺的,就是秦楚之好的秦。”
楚希聲繼續說著,他臉上含著苦笑:“我原本是不信的,此言簡直荒誕不經。不過自年初以來,鐵旗幫只用短短數月席卷二州,甚至還引來武林中眾多高手紛紛投效。
師妹你能想象,以鐵旗幫的體量,竟然有著十數位地榜高手?如今四品武修,就有近六十人,且許多人的身后,都站著大勢力的身影。”
秦夕顏幾乎欲脫口而出。
這些人哪里是來投靠你的?他們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可話到嘴邊之刻,秦夕顏卻一陣啞然。
她想那些人,就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樣,是對楚希聲不懷好意嗎?
跟據情報顯示,鐵旗幫那幾個護法客卿,為鐵旗幫做事都是盡心用力,勤勤懇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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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顏心神怔忡之余也忽然明白,鐵山秦氏族中忽然冒出的聯姻之說,很可能是與此有關。
其次此事多半已經被建元帝得知。
最近朝廷對她的打壓,多半緣由于此。
楚希聲則背負著手繼續說道:“即便是無上玄宗與都天神宮這些神宗大派,對我的態度也很不一樣,他們頗為友善,甚至還出了極大力氣,幫我拿到了逆神旗幡,這讓我受寵若驚。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秦夕顏神色驚惶,往后退了一步。
那些支助鐵旗幫的勢力,難道是有扶龍之念?
還有逆神旗幡,是那些神宗大派幫楚希聲拿下的?
從她獲取的情況來看,這很有可能。
他們是否看好楚希聲,有意示好?
“頭疼啊!”
楚希聲嘆了一聲,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的望安城:“即便如此,我還是感覺荒唐。楚某意在武道,對凡世的權勢毫無興趣,直到從姬陽墓出來之后,我覺得這世間或許真有天命——”
就在這一瞬,楚希聲周身轟然震響,十二條金色龍氣在他的周身盤旋纏繞。
這些金氣彷如真正的始祖應龍,不但神形皆備,氣勢也額外兇勐霸道,威嚴宏大。
它們甚至一陣陣龍嘯,波及周圍數里之地。
秦夕顏再次后退一步,神色萬分吃驚的看著楚希聲體外的十二條金色龍氣。
“這是?大寧天子的九龍神天守?”
可怎么會這樣?楚希聲哪來的龍氣,是怎么修成的九龍神天守?
且是與建元帝一樣,有著十二條龍氣。
“這是昔日玄黃始帝的‘十二都天玄黃龍御’,本質一樣,根基不同。”
楚希聲出言糾正,隨后轉望過來:“之所以給你看我這門皇道秘法,是想提醒你在京城中,務必小心。近日有人想促成你我聯姻,而建元帝此人乃是雄猜之主。
尤其近年,這狗皇帝行事益發的多疑陰鷙,他招你入京,或有叵測之意,防著一手,沒有壞處。”
秦夕顏神色一愣,隨即就想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朝廷鷹犬。
她面色再次大變,如紙一般的蒼白。
這一瞬,秦夕顏幾乎欲脫口大罵。
她懷疑眼前少年就是故意的,故意讓那些人看到這一幕!
可秦夕顏又想楚希聲有何必要?這只會讓朝廷對他更加防備,更加猜忌。
為算計她秦夕顏,楚希聲有必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與此同時,遠在十余里外,也有一些人望見了這一幕。
他們或錦衣衛服飾,或是做著大內直殿監的打扮,然而他們此時都無一例外,全都雙眼發直,面上也沒了血色。
“這怎么可能?”
“——那是,十二龍神天守?”
“不對,不太一樣,這是應龍之形!”
“問題是此子哪來的龍氣?修成如此強大的皇道秘法?”
“這不該是天家武道?只有當今天子才能修習?”
這些人語聲驚惶,隨后都不約而同,紛紛發出了他們手中的信符,用他們最快的方式,與自家的上官聯系。
而此時在一片隱蔽的山林內,宮無垢與水滄浪二人,也在遙空看著這一幕。
“這位尊上真是好手段,簡直是將秦夕顏玩弄于鼓掌之間。”
宮無垢瞇著眼:“不過這么做,就能把她置于死地?建元帝再怎么昏聵猜忌,也不會直接對秦夕顏下殺手。”
“君臣相疑,秦夕顏就已離死不遠。”
水滄浪微微一笑,眼現欽佩之意;“如果我沒猜錯,尊上必定另有安排,他真正的殺手,應是安北大將軍秦勝。除我們之外,這世間最希望秦夕顏死去的人,一定是秦勝無疑。”
宮無垢愣了愣神。
他稍稍思索,就一聲失笑:“確實,秦勝要想控制鐵山秦氏,勢必容不得秦夕顏。這就是他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秦夕顏眾叛親離?很解氣,唯獨代價大了一點。”
“能有什么代價呢?”
水滄浪語聲悠然:“我們家尊上,早就是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不可。然而在解決極東冰城之前。他還是沒有力量向主上與無相神宗發難。”
他甚至在猜測,主上或有暗助極東冰城之意。
秦夕顏都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之后與楚希聲的對話,也沒有經過腦袋。
自看到那十二龍神天守之后,她腦袋里面渾渾噩噩,混混沌沌。
直到秦夕顏回歸在城中入住的驛館。
一位衣飾華貴,面容白凈的三品內侍正帶著一大群隨人在此處等著她。
“鐵山郡主,陛下宣你即刻入宮晉見!”
秦夕顏聞言一愣。
不是說天子百務繁忙,要七天之后才能抽出
時間見她嗎?
為何突然就要召她入宮?
秦夕顏心里頓時‘咯噔’一跳,一股寒氣不由自主的在體內滋生。
她稍稍思忖,還是神色順從的跟隨著這位內侍前往皇城。
直到她來到承天門前。
“請郡主解下兵器吧,一應法器都需卸下。”那三品內侍笑著道:“還有你這些家將,也需在此等候。”
秦夕顏聞言一愣:“這是為何?”
承天門還是皇城最外圍的城門,一般的朝官將領,都是到三重門之后的午門外解甲卸兵。
而似她這樣有著‘儀同親王’儀制的,甚至有著攜帶兵器進入宮中的權力。
三品內侍拱手解釋:“郡主當知,不久前皇城大亂,陸沉等一群亂賊劫奪詔獄,還擊傷天子,所以現在宮中戒嚴,管控額外森嚴。”
秦夕顏卻不肯信。
在承天門解甲卸兵,這能有多大效果?哪里防得住真正的逆賊?
秦夕顏又游目四望,只見宮墻上站著一排排的禁軍,幾乎所有大弩都掀開弩衣,箭支上弦。
她還依稀感應到城墻上,隱伏十幾道強大氣機,都在三品之上。
秦夕顏隨后又回望身后,只見遠處的房屋內,隱隱有寒光反射。
她不但能感知到這些屋內,藏著許多甲士,還能聽到他們甲胃撞擊與呼吸的聲響。
秦夕顏不由握緊了手,心中生出了絕望與悲涼之感。
天子這是意欲何為?
是要將她騙入宮中,加以誅除嗎?就像是她的姐姐那樣?
就因楚希聲的十二龍神天守,還有那秦楚之好的讖言,就對她生出殺意?
那三品內侍似全無所覺,他還是笑盈盈的道:“郡主,陛下在宮內等候多時,可別讓他久等了。”
秦夕顏卻閉上了眼,深深一個呼吸。
當她睜開眼時,一身氣機卻已凌厲如刀。
她盯著眼前的內侍:“公公,陛下引我入宮,可是欲取我秦夕顏性命?”
三品內侍聞言一陣愣神。
他錯愕的看著秦夕顏,隨后又注意到秦夕顏握刀的手已經青筋暴起。
三品內侍心神大駭,毫不猶豫的閃身往城門飛退。
秦夕顏望見此幕,心臟不由痛苦到扭曲。
“我們走!”
秦夕顏毫不猶豫的轉身策馬,往東面方向疾馳而去。
她必須盡快出城。
只要離開望安,那么無論是徹底投靠無相神宗,還是向太師獨孤守求助,都能夠為她帶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