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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影族的巨靈全數遁走之后,陸亂離提著兔耳巨神的左手還有那把劍,斜著眼看楚希聲。
“剛才為何要留手?你只要全力出刀,輕易就可將她殺死。”
不是與楚希聲特別親近之人,很難準確判斷到這三個月當中,楚希聲的實力提升到了何等地步。
陸亂離知道這段時間,楚希聲提升的遠遠不止是金身霸體與二品上的修為。
他這段時間創成的幾門刀法與秘術,可是連楚蕓蕓也為之驚嘆不已。
她還見過那全新的‘羅睺星神’,與以前的那只星神比較,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所以這家伙,現在就是一淵深不見底的深潭,難測深淺。
在她斬下兔耳巨神的左手時,楚希聲完全可以將這位月影族的野神誅殺。
甚至不只是兔耳巨神,其余那十八頭月影族的半神,一個都逃不掉。
哪怕不用神意觸死刀,這些巨靈半神也不是他的對手。
楚希聲剛才雖然沒有將這些半神全都殺死,卻在最后時刻把他們的右手刀臂全都砍斷。
由此可知他其實游刃有余。
陸亂離心生狐疑,心想這個家伙該不會是對那頭兔耳巨神感興趣吧?
說起來那兔耳巨神除了體型大了一點之外,其余都很符合人族的審美觀,五官蠻俊俏的。
這體型與種族也不成問題,昔日的玄黃始帝就與太初玄女勾勾搭搭。
永恒神靈又不是不能縮小身體。
“是能殺了她,不過沒必要。”
楚希聲抬起了手,在陸亂離的眼前晃了晃:“看看這個?”
陸亂離發現他的右手手臂上多出了一個青色的月形印記,她的雙眼微微一瞇:“這是月陰咒印?”
陸亂離熟讀術師典籍,見聞廣博,她陷入凝思:“我記得這咒印最初的作用是狩獵,陰神月羲的族裔可以通過它感應鎖定獵物的方位。后來也被他們用在仇敵身上,只要是被月陰咒印鎖住,無論如何都沒法擺脫,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們尋到。”
她說到這里之后,柳眉又擰了擰:“你居然還任由她把咒印下在你身上?這是想借用他們的敵意殺念?小心陰神月羲也會借這個咒印鎖住你,感應到你的位置。”
“這附近有一百多頭月影族半神!唔,一共是一百三十四頭,還有三頭月影族的野神。”
楚希聲忖道巨靈在外域的底蘊真是非同一般。
他隨即一個抬手,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指甲片大小的刀罡:“用這咒印來換這神意觸死刀的刀威,還是很劃算的。至于泄露方位——”
楚希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是我想要的。”
陸亂離的唇角不由抽了抽,忖道這還真挺劃算的。
那兔耳巨神失去了兩只手臂,還有她的這件神兵,她的同族也各自失去了一只手,他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而只要月影族的人追上來,楚希聲就等于是在身后又掛上了四分之一個大羅蟻族。
不過被陰神月羲盯上真沒問題嗎?
陰神月羲可一直都在圖謀死亡權柄。
司黃泉的母親‘陰后’天奈落,可是陰神月羲的眼中釘,肉中刺。
除此之外,月影族還可把他們的方位出售給其他人,有泄露他們行蹤的風險。
陸亂離忽然生出了明悟。
楚希聲可能根本就沒有掩蓋行蹤的打算,他似乎巴不得吸引更多神靈的視線。
問題是這個家伙,到底在算計著什么?
他們這次來外域的目的,難道不是助司黃泉取回‘陰后’天奈落的力量,助司黃泉見證永恒,登上神位?
同時木劍仙似乎也有意借司黃泉登神一事,將某位星神本體誘至魔域戰界殺死,從而取得在星空中自凝星位的機會。
陸亂離怎么感覺楚希聲別有所圖?
楚希聲此時又伸手在自己的右手上面一抹,抹去了咒印的痕跡。
他隨即又駕馭著腳下的劍匣,來到了司黃泉的附近。
這邊的戰事也已經解決了。
司黃泉獨自一人就殺死了兩只超品階位的‘鬼姑神’與‘影鬼’。
司無天姐弟也聯手解決了那只棘手的‘食氣鬼’。
這二位在天榜上的排名,目前一個在十二位,一個只有七十五位。
司無法晉升一品,就是前兩個月的事。
他們的功體秘儀與‘無’有關,無法無天,無邊無際,無窮無盡。
大寧的衰落似乎助推了他一把,也可能是陰后天奈落留的后手,讓他在兩個多月前成功晉升一品。
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天賦其實不是問題,有問題的只有秘儀秘藥,只要秘儀完成,就能晉升上去。
司無法由于新晉之故,實力尚弱。
然而他們姐弟的聯手合擊之技,卻是極其的凌厲霸道。
二人手中應該執掌了兩件極其強大的神器,且不知是修了什么樣的秘法,綜合戰力居然不遜色于兩年前的太師獨孤守,半只腳踏入近神領域。
剛才兩個人聯手一招,就將‘食氣鬼’的一大半軀體消除為無。
此時司黃泉正盤膝坐著,在吞噬吸收她母親遺留的力量。
那是三枚閃耀著綠色熒光的晶石,應是天奈落的所化,被分成了七十二個等份,交給她的七十二個部屬。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黃泉的胸腹前方,開始形成一個虛幻的印璽。她的身后,也伸展出一絲絲的陰綠色絲線,最遠伸展到二十丈外。
這些從司黃泉背后探出來的絲線一開始看不出有什么規律,直到片刻之后才顯出了雛形。
那仿佛是一雙巨大羽翼的骨架,不過現在還很稚嫩。
“這是鬼脈!”
司無法一直在定定入神的看著司黃泉。
他感應到楚希聲的到來,語含唏噓的說道:“昔日黃泉的母親天奈落距離封神只差一步之遙。她以陰靈之身,力量甚至超過中位永恒,在死亡領域,哪怕幽都主宰與黑水主宰亦無可奈何。
陰神月羲曾經數次對她出手,都被天奈落逼退,可她差就差在沒有血肉之軀,那最后的一步始終踏不過去。就像是四大祖尸,他們的形體先天就有缺陷。不過即便如此,天奈落也可憑借她的力量,在外域存活數十萬年。
她卻在二十余年前,從眾多強大魔神那里,借來了五臟六腑,四肢脊骨,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從石神石陰那里借到了她的子宮,誕生出了黃泉。不過在孕育生命之后,她的靈魂也隨之衰亡磨滅了。”
司無法含著無限感慨,還有著一絲憂慮:“這鬼脈,是天奈落從自己身體上強行剝下來的,里面蘊藏著她所有的力量。本該在黃泉出生的時候就融入她的軀體,不過當時黃泉的軀體支撐不住,只能分割之后交給部屬保管。
它們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僅僅七十二分之一,就能讓三個下位超品層次的陰靈,擁有了上位超品的力量。”
楚希聲若有所思。
他剛才就感覺到了,那三只陰靈身體里面,竟然擁有著生人才有的元氣。
在人族的武修與術修眼中,所謂元氣,是人體最根本,最重要的氣,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原動力。
它們由腎藏與骨髓深處的先天之精所化生,由命門轉化,通過三焦而流行于全身。
這本該是人類與巨靈這樣的生命所獨有。
然而這三只陰靈,卻有了生命才有的生元之氣,從而壯大增長了三只陰靈的力量。
——那應該是‘元力’之法,是生命力量的一種。
這位陰后能夠成為對抗神靈的存在,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不過更讓他震撼的是,‘陰后’天奈落居然是從‘石神’石陰那里借來了子宮生產,這也能行?
她究竟是怎么借來的?
所以司黃泉某種程度上,也是‘石神’石陰的子嗣?
這是假的吧?司無法知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么?
“陰后以陰靈之身,卻將生命法門修到極高層次。這也是遠古時代以來眾多的鬼王,為何會降服于她的緣由之一。陰靈之屬,缺的就是活人才有的元力。而陰后執掌的生元之力,可以壯大他們的力量,提升他們的修為。”
司無天說話的時候也皺著眉頭:“不過還是早了一點,其實等她晉升一品之后才最合適,現在陰脈對她的壓力還是有點大,過于沉重了。”
主要是陰脈中的死陰之力。
那畢竟不是生人的力量,會持續的侵蝕司黃泉殘缺的血肉之軀。
陰脈恢復的越多,給予司黃泉的壓力就越大。
楚希聲心想這真是一個悖論。
司黃泉拿不回自己的陰脈,就取不回心臟;她不取回心臟,就晉升不了一品,承載不了自己的陰脈。
——幸在她有一個自己這樣的朋友。
楚希聲按住自己心內因石神子宮而起的波瀾,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問題不大,區區死陰之力,我有辦法應對。只要能把她的陰脈拿回來,一切都能解決。”
陸亂離又不禁斜著眼睛看了楚希聲一眼。
說到陰力,她就不由想到了問素衣。
楚希聲解決死陰之力的辦法,莫非又是雙修?
陸亂離術法高超,一瞬間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生與死,陰與陽,先來一個顛倒陰陽,再配合天罡法偷天換日之術。
在顛倒陰陽之際,把‘死’力偷走,只留下生元。
這樣一來,就連楚希聲體內的六陰還魂咒也能夠一并解決,簡直完美——呸!
陸亂離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她想自己這次真是來對了。
楚希聲的六陰還魂咒,到了超品之境自然就會解決,就先讓他等著吧!
就在陸亂離胡思亂想的時候,司黃泉已經從入定中蘇醒過來。
她的眼仁也發生了些許變化,一絲絲暗金色的光澤,在她的眸中閃動。
“母親留下的七十二份,已經有十七份被人奪走,很可能是落入永恒神靈的手中。”
楚希聲眉梢一揚:“這有妨礙嗎?”
這其實是意料之中,對陰后力量感興趣的永恒神靈應該不在少數。
陰后死后二十多年,居然只有十七份遺失,這已經很出人意料了。
“無妨。”
司黃泉搖了搖頭:“祂們取走也沒用,我只要取回二十份以上的,就可以將其它的之力強吸回來。甚至哪怕只需取回其中八份,我就可以將其它中的母親遺力,一點點的吸回來,只是時間會晚一點而已。”
她說話時把目光看向遠方。
吸收三枚之后,她對的感應更加的清晰。
她發現在這戰絕界,還藏著母親的另一個舊部。
就在同一時間,在三百里外,兔耳巨神神若陰因極端痛苦之故面容扭曲。
此時她的左手已經恢復了。
雖然失去了神器長劍,不過她的左手還是很順利的生長了出來。
問題是她的右手刀臂,那強大的誅天刀意,仍舊盤亙纏繞在她的傷口處,驅之不退。
還有一絲絲純黑色的弒神之火,正在持續燒灼著她的神軀,這正是她痛苦的緣由。
更麻煩的是,那個家伙的誅天刀,從根本上誅掉了她這條手臂的存在。
所以她哪怕把刀口上的刀意驅除,也沒法將這條手臂恢復。
除非是楚希聲親自出手解除,或是將之殺死。
解鈴還須系鈴人。
“麻煩了!這是三十重以上的誅天真意,可能還是誅天真靈。”
此時站在神若陰身邊的,是另一只兔耳巨神。
她的面貌同樣陰柔俏麗,卻多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這位看著神若陰手臂上的傷口,眼神又惱怒又無奈:“我不是與你說過,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動向再說!你是蠢貨嗎?沒有腦袋的?
那可是能夠在造化神樹下面逼迫諸神,讓他們顏面大失卻又無可奈何的存在,是凡界的人皇。他沒有一定把握,怎敢進入外域?如果他的人頭有那么容易砍下來,為何外面那些神靈不親自出手?你神若陰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敢去招惹他?”
神若陰不敢反駁。
她確實是被諸神的懸賞迷花了眼,深恐別人搶了先。
神若陰只能低著頭一聲咒罵:“雜碎!這些人族,天賦都TMD是變態,不對,那個家伙,簡直就強的不像一個人。”
她以前就在一位人族神靈手中吃過虧。
然而這個名叫楚希聲的家伙更加可怕,怎么有這么變態的武道?
神若陰聽說過造化神樹之戰,卻沒怎么放在心上。
由于九重云霄的存在,神靈除非是將本體降臨在凡界,否則難以發揮出完整的力量。
據說當時還死了好幾十頭野神,不過那都是被源癮逼瘋了的吧?餓急了用不了力氣才會死在凡界。
再就是‘武烈天王’明千秋那個層次。
人族無愧于智神龍羲的后裔,哪怕血脈天賦被封印,也能產生眾多絕代天驕。
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兩個天才人物涌現出來,震撼諸天。
不過‘武烈天王’明千秋,應該就是人族天驕的天花板了。
八千年前,神若陰曾經去戰玄界遠遠看過一眼,那人確實可怕極了。
不過他們月影族最擅長的就是潛伏刺殺。
神若陰覺得自己有把握在那家伙反應過來之前就將他殺死,出其不意,讓他沒有施展那門神奇刀法的機會。
結果卻差點隕落,徹底失去了一只手。
“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刀法。”
那是一只失去刀臂的巨靈,他同樣神色痛苦,將眉心造成了一個‘川’字:“我感覺他應該還有很大的余力,在我們逃走的時候,應該是留了手,放任我們離去。”
他用手按著自己斷臂上的傷口,面色蒼白的看著氣質成熟的兔耳巨神:“瓔珞姐,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失去手臂倒是沒什么。問題是那十一個星神神位,這對于我們這些月神棄族來說,是最好的機會,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機會。”
他們月影族,來自天地間最強大的巨靈族裔之一,卻在二十萬年前獲罪于祖神,從此命運急轉直下。
二十萬年來,他們不但失去所有的星神神位,在凡界的族人,也都會在踏入一品境界時,被迫從造化神樹離開凡界。
而最近幾萬年來,他們一族進入外域的族人越來越少,說明月影族的人口已經大幅減少,力量也在持續衰弱。
神瓔珞的臉色一陣陰晴變換。
她不想冒險。
然而當她左右環視,發現她這些族人的眼中,全都是對天地源力與星神神位的渴望,還有因此滋生的貪婪與殺意。
神瓔珞只覺萬分疼痛。
借助神若陰留下的月陰咒印,他們確實能夠感應到楚希聲的蹤跡。
不過他們就這么跟上去,只會為他提供力量。
而就在神瓔珞神色遲疑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一個身影驀然閃現在他們的中央。
神瓔珞不由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往后退開。
在這之前,神瓔珞的靈識感應根本就沒感覺到此人的一丁點蛛絲馬跡,直到剛才,此人無比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再當她感應到周邊灼熱的陽炎之力,還有急速攀升的溫度,再看清楚眼前這人的面貌,瞳孔又微微一收。
神瓔珞當即身軀低匐:“下神拜見陵光神君!”
朱雀陵光!
她眼前這位臉帶著金色鳥喙形狀的面具,穿著一身輝煌霞衣的女子,正是朱雀星君,是祖神之下,天地間最強大的帝君之一。
神瓔珞行禮參拜之余驚奇不已。
這位帝君,竟然敢進入魔域戰界?
昔日人族全盛時之所以敗亡,就是由于九代天后‘九鳳’的背叛。
而朱雀星君,乃是‘九鳳’的同族,同屬鳳凰一脈。
甚至有傳聞這兩位就是親姐妹。
陵光神君難道就不擔心被人族的三大戰神發現,不遺余力將她誅殺?
神瓔珞隨即明悟。
這應該是陵光神君的一具分身化體。
不過等級相當的高,要么是重要的內臟化身而成,要么就是一件強大的神器擬化的分身神軀。
如果是前者,被殺死之后還是會重創朱雀本體。
如果是后者,死后最多會損及元神。不過這化身肯定會有極大缺陷,還會損失一件強大神器。
神瓔珞接著又發現,遠處有一道虛幻的身影駕車而來,停在朱雀星君的身后。
那是一位穿著一身黑色戰甲的男性巨靈,正駕馭著一輛由八只‘半鳳’拉拽的輿車飛空而至。
不過祂駕馭的輿車雖然奢華無比,本身軀體卻虛幻不實。
神瓔珞認出那是‘鬼宿’,也叫‘輿鬼星君’,朱雀星君麾下的七宿之一。
在天象當中,鬼四星曰輿鬼,為朱雀頭眼。
祂原本是這天地間最初的一只惡靈,為天地間的惡鬼陰靈之首。
在天地間出現煞尸與毒尸之后,又執掌了尸氣的力量,被巨靈中的陰靈煞尸共尊為主。
說來奇怪,當此人駕馭輿車,停在朱雀星君的身側。
朱雀星君渾身上下磅礴浩大,炎熱酷烈的元力,全都消失消散。
全都被遮蔽住了,遮蔽到讓她感應不到。
朱雀星君則完全沒有理睬神瓔珞的行禮,她直接走到了神若陰的面前,一只手接觸神若陰的斷臂傷口。
神若陰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卻發現她根本就躲避不開。
而就在下一個瞬間,她的傷口處燃燒起了赤紅色的‘南明離火’,一瞬間就將楚希聲留在她傷口中的誅天刀意與弒神血罡全數燃燒殆盡。
“你這手臂我是沒辦法恢復了,不過這誅天刀意,弒神血罡,你們與楚希聲交過手?”
朱雀星君饒有興致:“可知道他們現在何處?”
在場的眾多月影巨靈,不由面面相覷了一眼,神色有些遲疑。
神瓔珞則心神一動,臉上現出了笑容:“暫時不知,不過我們在他的身上下了咒印,能夠追尋感應到他的方位。”
“哦?”
朱雀星君的眼神一亮,流露出繞有興致的神色。
而此時在四個小千世界之外,有一位端坐在枯萎桃樹之下的威嚴男子,忽然眉頭大皺,眼神凌厲的睜眼。
男子穿著一身斑斕戰甲,兩眼接耳,兩眉朝天,面容奇特,姿態卻神武威嚴。
他睜開眼時,目中神光如電:“郁壘!少主已經來了,為何不告訴我?”
“告訴你,告訴你有什么用嗎?”
回應這句話的,是坐在三十丈外懸崖邊緣的一位黑髯虬須,眉發聳互的壯漢。
他也穿著一身戰甲,卻把前胸敞開,坦胸露乳,手里則提著一壺酒,醉意醺醺。
“她是來了,甚至還帶來了一位凡界人皇助拳,似乎實力還挺強的,以二品之身卻可擊退野神,這天賦天資比之我們先主還要強大。可是這有什么用?人家已經布置好了陷阱在等她。
接下來得看她會怎么做,如果她不發動百鬼大閱,那還有幾分希望。可她如果想要盡快收集先主的力量,召集百鬼,那我們都得完蛋。”
黑髯壯漢郁壘將手中的酒瓶丟入前方萬丈深淵,眼神悵惘,散亂無神:“她以為你我二人可以做依仗,可以幫她,卻不知你我二人已經身不由己,淪為倀鬼之流。神荼,我是真不想對先主的血裔出手,那是她用自己的命誕下的子嗣。”
神荼不由啞然無言,他的眼中涌出了無盡的悲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