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報以熱烈掌聲,通過第二環節的考核。
嚴子休又給四位上臺人員悄悄播灑了一些回春丹露。
這四人頓覺和風拂面,身心舒暢,只是不知什么緣故,還以為是自己的心情好產生的效果。
第三個環節是治療,尹局長主持。
他走上臺來伸出手:“嚴先生,祝賀你前兩個環節考核圓滿。”
嚴子休和他握了握手:“謝謝。請尹局長出題。”
尹局長也不廢話,說:“我帶了兩個人。一個是濕氣重,一個是氣短。請嚴先生治療。”
他一招手,上來兩個人。
一個像個大廚,肥胖脖子粗,拖著沉重的腳步上臺;一個是個中年女子,相貌中上,面色蒼白,神情不樂。
關心嚴子休的人,都有些微微憂慮,這濕氣可是難纏,氣短也不是容易的事。想要現場立刻見效,恐怕有些棘手。
南方濕氣最重,最是麻煩,大家都有同感。所以南方人喜歡吃辣子,就是為了祛濕氣。
嚴子休并不擔憂,先問胖子:“你是不是經常感覺身體沉重?好像濕布裹著,不通透?”
胖子點點頭:“嘿嘿,你咋知道呢?”
臺下的杜鵑教授一撇嘴,都說了濕氣重,誰還不知道濕氣癥狀咋的。
“我先幫你治治標吧。請站穩。別怕疼哈。”嚴子休來到胖子后面,蹲下來,用靈氣無形針刺他的左右承山穴。
胖子只覺兩條小腿后面,都像螞蟻叮了一口,滋啦一下,全身的汗就從毛孔冒了出來。
他頓時感到全身通透!敞亮!輕松!不由開心地蹦了起來,喊道:“謝謝,謝謝。”
也不知道他在謝誰。
臺下一片掌聲,這可是立竿見影啊。
一些教授心道,看來這個小嚴對針灸學也是蠻精通的。
要知道,濕氣是現代人健康最大的頑癥之一。
而足太陽膀胱經的承山穴是去除人體濕氣的穴位之一,其效果跟薏米紅豆粥有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個被診斷的男教授有點后悔,早知道如此,自己也該像那個女教師一樣,向嚴子休主動求教,說不定自己也會有奇跡啊。
嚴子休問胖子:“請問尊姓大名?”
神醫還這么平易近人?胖子激動地說:“嚴先生,我叫劉軍。”
“劉軍先生,剛才只是治標。說不定你過一段還會出現濕氣。要治本的話,要注意少吃生冷,多運動,艾灸足三里和脾腧穴,凡事增強信心。”
“嚴先生,我都記住了。謝謝你。”劉軍鞠了一躬,下去了。
嚴子休問第二個中年女士:“尹局長說您氣短,您是呼氣不夠用,還是吸氣不夠用?”
“你是神醫,你幫我看看唄。”女士說道。
下面有人對她不滿意了,神醫和你好好說話,你還考人家。診斷考核環節早就過了,你還不抓緊時間配合治療?
有的人恨不得把她拉下來,自己上去治病。
還有的人覺得大概她是尹局長什么親戚,所以才有這機會。
嚴子休并不見怪,知道她是對某人有些情緒,自己只是被殃及池魚而已:“我看你是吸氣時氣不夠用。”
女士點點頭。
“你是不是盼望一些無形的需要,比如關心啊,理解啊,但一直盼不過來?”
女士又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紅。顯然給說中了心事。
嚴子休向虛空一指:“你看,你盼望的關心和理解來了。”同時把黃粱枕符無形地展開籠罩住女士。
女士往虛空看去,好像真的看到了她期待的人,期盼的事。
漸漸地,她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身心開始放松,最后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嚴子休說:“這些關心和需要來了之后,你的感覺如何?”
“我很滿足,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自己的付出也值了。”女士陶醉在想象里,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這是什么療法?怎么說了幾句話,氣短就好了?
有個別悟性高的人,開始沉思。
嚴子休讓那女士沉浸在白日夢里一會,然后收回黃粱枕符:“請返回現實世界。那外面的關心和理解,如果沒出現,你希望自己有個什么樣的好狀態來面對?”
嚴子休知道,僅僅幻想外界滿足自己的愿望,是不夠的。那只是對憋著的能量進行一些疏導和化解。
下一步才是關鍵。但上一步的鋪墊,也必不可少。
女士之前是對某些人有過一些幻想,但剛才嚴子休引導她做過了夢,體驗了夢,所以她不那么執著了。
她現在感到心里特別清醒:“我希望自己……希望自己灑脫一些,該放手就放手。對,就需要這種灑脫,自由。”
“好,請你反復對自己用第二人稱你說:你需要灑脫……你需要自由……灑脫……自由……灑脫……自由……”
女士開始對自己反復說:“你需要灑脫……你需要自由……灑脫……自由……灑脫……自由……灑脫……自由……灑脫……自由……”
……
她這樣對生命深處呼喚了兩三分鐘,神情變得越來越舒展,臉上發光,越來越顯得光彩照人。
下面的大多數人,差不多呆了。這是中醫嗎?怎么看著這么玄呢?
也有懂行的專家忍不住站起身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醫調神境界?難道是在調神?
旁邊的人看著這位猛地站起來的專家,有些納悶,你這么激動干嘛呀。
過了一會,女士恢復常態,輕松愉快地對嚴子休鞠了一躬:“嚴先生,您太高明了。我不但呼吸正常了,心情也好了。一些事我也想明白了。”說完看都不看尹局長一眼,下臺回座。
尹局長有些尷尬,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得說:“第三個環節——治療,通過。”
一陣暴風雨似的熱烈掌聲響起來。
有效才是硬道理啊。
就算你把經典講得天花亂墜,就算你能看出病因,但治不好患者的病,不還是沒用嗎?
這氣短之癥要是按常規,一般就是服藥吧,理療吧,過幾天再來看看,再調調方吧。哪有這么快速就見效的?
這可真是太好了。
有些教師和學生心動了,他們也隱隱約約知道這是調心之法。他們在想,怎么找謝院長說說,邀請這位嚴神醫給講講課。
如果學會這種方法,身心并調,患者豈不是康復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