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教室福利社賒最愛的福滿多。”
“結果爛帳全都是你給的。”
白浩坐在窗前,抱著一把吉他輕輕彈唱著。
雖然白露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但是聽到歌聲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他……在唱什么?
“童年時候飛走的你折的紙飛機。”
“什么時候再飛回我手里?”
白浩的歌聲里,帶著一股澹澹的憂傷,同時也能聽出回憶滿滿的味道。
這是一首民謠,一首非常質樸的民謠。
給爛賬、童年、紙飛機……
這些詞匯聽進白露的耳朵里,讓她心里不禁升起了某種強烈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白浩的情緒突然激烈起來:
“我的姐姐長著一對可愛的虎牙。”
“大手牽著我的小手陪著我長大。”
“我的姐姐長著一頭烏黑的長發。”
“以后找個美麗姑娘一定要像她。”
聽到這些歌詞,白露渾身一顫。
她呆呆望著白浩的背影,逐漸失神,被舒緩的歌聲勾起了內心深處的記憶。
這首歌正是一位弟弟對姐姐的告白。
正如歌詞所講。
弟弟比姐姐聰明,甚至為止竊喜。
即便被老師貶低,姐姐對弟弟溺愛依舊不減少。
調皮的弟弟貪吃貪玩,剩下的爛攤子總是能被姐姐解決。
在姐姐的陪伴下,在大手牽著小手的情況下,弟弟得以幸福的長大。
歌詞平實的敘述,描述出了姐弟情深的畫面。
然而事情總有遺憾,因為飛走的紙飛機,很難再飛回來了。
可是弟弟對姐姐的思念呢?
坐在窗前的白浩,此時緩緩抬起頭,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到下巴,而他的歌聲也變得顫抖起來:
“以后找個美麗姑娘一定要像他……”
“如今姐姐已經消失不能常回家……”
白露呢?
此時的她已經淚流滿面。
她承認,她就是無法接受自己疼愛的弟弟背叛自己,為此留下了多年的心結。
來自家庭的不好的回憶,也不斷折磨的著她。
她接到趙墨的電話,來飯店接可欣回家。
然而推開包間門的那一刻,她赫然看見了躲在角落的卷毛少年。
熟悉的卷發,昔日原本是一張娃娃臉,可是蓬蓬頭下卻換了模樣,但臉上的稚嫩并未退去。
僅僅是一眼,她就認出了時隔多年未見的弟弟。
從對方驚訝的眼神里,她也知道弟弟將自己認出來了。
可是她還是選擇低下頭,扶起醉酒的秦可欣,踉蹌的離開。
“姐!”
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里一緊,但還是冷冷留下一句“不要亂喊人”。
可是當她扶著秦可欣走進拐角處后,眼眶卻濕潤了。
腳踝處傳來鉆心的疼痛,疼得她眼前發黑,完全不敢將腳放下來。
疼痛已經讓她無法思考。
而后她便看見了兩道沖來的身影。
看著沖過來的卷毛,隱約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接弟弟放學的時候,看到了弟弟向他飛奔而來的場景。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還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推開了他。
這一刻,她的心里空落落,像是失去了什么東西,也如刀割。
拿著物業送的大飯,她高興的坐到餐桌前。
保溫盒里有她最喜歡吃西紅柿炒雞蛋。
不知道是哪個傻瓜廚師,居然也放這么多老抽,把西紅柿雞蛋炒得這么黑。
她笑著夾起雞蛋放進嘴里,可是咀嚼了兩下,笑容便漸漸消失了。
她望著保溫盒里黢黑的雞蛋,連忙將快子一甩,著魔似的沖向陽臺……果然,她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很高興,明明這么大了,離開時的時候都還是蹦蹦跳跳的。
看見蛋糕的那一刻,她知道他又來了。
其實她知道,1700萬的違約金是他出的。
這么一筆巨款,她很驚恐,也很內疚。
她不想讓他替自己背上如此高額的債務,說到底,還是不舍得。
她掏出五百塊,想要告訴弟弟,從小到大只能讓我來給你買單,可原本關心的話到嘴邊,卻還是變成了冰冷的話語。
這一晚,她吃到了一份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蛋糕,也回想起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對話。
“姐姐,等我長大掙到錢,我就給你買最大最大的蛋糕!”
“有多大?”
“比汽車還要大……”
白浩放下吉他,緩緩轉身,看見了早已淚流滿面的白露。
他一下慌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然后這個時候,白露抬手抹了抹眼睛,同時問道: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吉他?”
在她記憶里,弟弟是不會吉他的。
白浩見白露居然愿意主動和自己搭話了,心里頓時無比的高興,剛想要回答,可是不小心從衣服里落下了一個小音響。
音響落地不小心碰到了開關,居然放起了剛才那首歌的吉他伴奏。
白浩慌忙的一把抓起小音箱往懷里塞……
“噗嗤!”
他抬起頭,看到了眼睛紅紅,卻笑起來的白露。
多年未見的笑容,在這一刻無比的熾熱,融化了一道分隔兩地的冰墻。
然后他也笑了
“原來如此,所以他們兩姐弟也和好了嗎?”
張靜婉用叉子撥弄著碗里沙拉,在趙墨講完故事后發出了疑問。
“當然,畢竟是血濃于水的姐弟嘛。”
趙墨割下一大塊兒牛排放進嘴里咀嚼,而后又端起一杯紅酒,不顧形象的咕冬喝了一口。
他原本是餓壞了來吃飯,結果一口東西沒吃卻先講了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張靜婉微微瞇著的美眸散發著笑意:
“所以那首《姐姐》也是你給他寫的?”
“那不然,他連吉他都不會彈,更別提寫一首民謠了。”
趙墨大口扒拉著盤子里的海鮮炒飯。
和張靜婉都這么熟了,私下里也不會特別在意形象了。
“那什么時候給我也也寫一首?”
“我給你寫的還少嗎”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讓你叫我姐姐。”
正在大口扒拉海鮮炒飯的趙墨頓時一怔,抬起頭卻看見了張靜婉微微揚起的柳眉,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
其嘴角一抹澹澹的笑容,也透露著一絲的狡黠。
趙墨自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熟悉張靜婉的男性,而只要看到一向端莊優雅的她露出這種表情,就是要調戲人了。
于是他半天才咽下這口飯,喝了一口紅酒,不緊不慢的說道:
“姐姐。”
而后眉毛同樣挑了挑,問道:
“你想要,我可以天天叫,但是有獎勵嗎?”
“呵呵。”
張靜婉笑得無比開心,美眸彎得像個月牙兒,身子微顫,兩個團子也隨之上下起伏。
而后,只見她用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緊緊盯著趙墨,嬌艷紅唇輕輕打開,吐出幽蘭香氣的同時也輕輕說道:
“你要想要什么獎勵呢?”
就連聲音也突然御得不行,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趙墨頓時傻眼了。
不是徒兒定力好,要怪就怪面前的妖精功力實在是太高。
她不是說沒談過對象嗎,一天哪兒學的招數?
就這種勾人的眼神,這種誘惑的聲音,不是趙墨吹,若不是他作為魔都第一純情,隨便換個男的來,立馬就要被秒。
隨你怎么說,換個人來真的壓不住槍。
“咳咳。”
伴隨著趙墨的咳嗽聲,這場博弈又以張靜婉的單方面碾壓獲勝而告終。
張靜婉輕輕一笑,好像很開心。
趙墨只能在心里嘆氣。
這他媽能扛得住的男人,估計取向都有問題。
看來他功夫還是不到位,以后還是得讓張靜婉多助他修行……咳咳……
張靜婉也不逗趙墨了,換了個話題。
“話說,上次你和我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好寫《小三》這首歌了?”
“哦,你怎么知道?”
趙墨有些意外。
他想起《小三》這首歌,還是上次張靜婉講周漢謀八卦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本來這首歌就是給這位導演量身打造的,誰知道中途鬧出來pg和綜藝炒作的事情,結果與《小三》這首歌意外的契合,所以就先拿來給迪仔用了。
“你當時轉轉眼珠,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鬼主意了。”
張靜婉笑著說道。
看來不只是趙墨足夠了解張靜婉,張靜婉也同樣了解趙墨。
“不過你這歌,雖然主題有些雷人,但實際也是一首好歌,旋律和歌詞搭配起來恰到好處。”
張靜婉接著說道。
果然是內行人。
一眼就看出門道。
趙墨心中立馬豎起大拇指。
別人都以為這是一首惡搞出來的歌曲,但實際上,這就是一首正兒八經的情歌,只不過是多災多難版的。
要知道這首歌10年推出來的時候,獲得了年度新歌飆升榜第一,總榜第一,搜索量也達到了第一,以極其恐怖的數據,橫掃了同時期的音樂作品。
而這歌的意義,不是鼓勵大家去當小三,也不是為小三找借口,而是對真摯愛情的告白和向往。
就這個數據,就這個深度,還不能稱之為一句好歌?
張靜婉打開手機,卻突然意外的說道:
“咦,你的歌被其他超過了?”
“誰上第一了?”
趙墨有些疑惑,接過手機一看。
新歌榜上,《小三》已經被擠到了第二名,而沖上第一的這首歌,是一首叫做《謊言》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