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阿璃這妹子在團隊的定位,雖然是戰地衛生員。
但也是不管怎么說,也是經歷過黃土堡激戰的老鳥了,可不是什么面對著對手,只會哭泣和躲閃的小姐姐。
在戰斗中,經常趁著對方一招落空的當空,像是一頭小母豹子一般地靠近,一槍就是對著對方胯下戰馬的馬腹招呼過去。
因為對方的戰馬吃痛之下,搞不好就會將它沒有馬鐙的主人掀下來。
在對方摔得五迷三道的當口,上前就是補上一槍。
此刻阿璃手上那一把短矛上,依然還在淌著血的槍頭,就代表著這個妹子在短時間里,用著這樣的一種戰斗方式,干掉得可不止一個對手了。
問題是,阿璃這樣的一種戰斗方式,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危險。
正常情況下,應該只能是中午的時候這么做。
為啥?因為早晚會出事。
比如說現在,阿璃在一個狼狽的矮身蹲下了之后,算是驚險無比的躲過從頭頂上斜斜噼過來的一刀。
接下來,都來不及順手一槍,捅進這一匹戰馬的馬腹中了。
身前的位置上,又是一騎對著她沖了過來,上面的金狼軍手中的直刀揮舞中,在陽光下晃眼得厲害。
對方馬速不快,可是蹲下的阿璃也來不及躲開了。
面對著這樣的一幕,白毛妹子幾乎徹底絕望了。
可就在阿璃以為自己本次的系統任務之旅,馬上就要戛然而止,心中在嘆了一口氣、又感到莫名輕松的時候。
一個打著旋的盾牌飛來,精準地砸在了那金狼軍的腮幫子上。
讓那貨嘴里飛出了好些顆大牙的情況下,整個人也從馬背上被打飛了下來。
本能的之中,就向著盾牌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看,阿璃能看到原來是在七八米之外的AT,緊急扔出了手里的一面帶五角星圓盾,在關鍵時候救了她一命。
而那一面圓盾,在之前的時間里一直被AT背在了背后。
這樣的做法,不僅可以增加背后的防御,必要的時候還能當成備用的盾牌使用,算是團隊中一眾刀盾手們的正常操作。
只可惜像是鋒銳、玉米等刀盾手。
都沒等用上背后背著的盾牌,人就是掛掉了。
而當發現了阿璃帶著滿是感激的眼神看來時,將腰桿子挺得筆直的AT嘴里沒有說話,只有一個簡單的眼神過來。
可是僅僅看到了他的這一個簡單眼神,白毛妹子就是莫名地充滿了安心。
她能從AT堅定的眼神中,清楚地感受到了一個信息:
阿璃、不用怕。
在我這一個刀盾手倒下之前,你永遠不用擔心沖向你的對手;因為我永遠會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擋在你的身前。
見狀之下,阿璃的嘴里就要喊出一句‘謝了、我欠你一條命’,之類的一些說法。
再然后,阿璃嘴里的感激才到了嘴邊,又不得不憋了回去。
因為AT嘴里勐的噴出了一口老血,起碼是迎風噴出有著一兩米遠的那一種;隨后他整個人,在‘DUANG~的一下里就昂頭就倒。
AT這小白領的身上,之所以出現了這樣的一種情況。
認真地計較起來,其實也是可以理解。
之前他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原本就被對手不斷刀砍、槍捅,靠著堅固的盔甲致命傷勢倒是不多,了身上內傷越發的嚴重了。
再加上摔下來的那一下重擊,差點沒讓他的肺部給摔出來。
不然他在如今的戰斗中動不動就咳嗽,而只要一咳嗽就從嘴里不斷地咳出血來。
如此嚴重的傷勢,也就是因為心中的那一份責任感,在壓榨出身體最后一絲潛力的情況下,才是堅持著戰斗到了現在。
剛才因為情況緊急,結果全力扔出了盾牌后,因為脫力和傷勢過重而倒下,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是。
隨后倒下的場面,完全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再說了!他也沒有說謊不是。
在他倒下之前阿璃絕對不會有事,但是他現在倒下了,白毛妹子你就自求多福了……
哪怕是在當前戰場情況,已經是糟糕到了極點的情況下,阿璃依然被AT的騷操作愣神了一秒鐘那么久。
甚至在這一刻,這個看起來秀氣的妹子,都有了一個強烈罵街的沖動。
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罵街,不過是嘴里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后起身,端著短矛準備繼續戰斗了。
畢竟怎么說起來,AT也是救了他一命不是?
可在瞬間之后,白毛妹子又還是在嘴里罵出了一句粗口,因為在她左側的位置上,兩個揮舞著直刀的金狼軍,已經是并肩殺了過來。
特么!面對著一個對手的時候,阿璃就躲閃得異常狼狽了。
現在兩個聯手殺來,她還有活路么?
只是眼見著求生無望之下,阿璃也是爆發出了狠勁來,不退反進之下端著短矛迎了上去,完全是自己死前也要拼掉一個的架勢。
而在下一秒之后,阿璃發現自己居然又可以活下去了。
雖然可能時間不會太長,但是總有著一個機會。
因為她才是跑出兩步,那兩個金狼軍卻是慘叫著落馬;兩人分別在面門和脖子上,中了一支利箭,被深深射進去的那一種。
當阿璃匆匆讓過了一匹小跑過來的戰馬,不至于被撞倒后。
向著利箭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是老蛇和歌者兩人,飛快地對著她送過來了一個騷氣的OK眼神。
然后兩人又是飛快地彎弓搭箭,射向了另外的下一個目標。
天知道在短時間里,兩人已經開弓了多少次了;在他們右手的數根手指頭,現在看起來早就是血肉模湖。
那都是被弓弦,割出來的傷口。
確實!他們只要從口袋里掏出備用的扳指,就能輕易地避免這樣一個結果,但是連這樣的一點時間都沒有了。
因為他們組成的防線,現在到處都是搖搖欲墜之中。
坦白說,他們兩人也知道按照這樣下去,他們就是割斷了手指頭不斷開弓射箭,將一些最為危險的目標射殺,怕也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實際上,不僅是老蛇和歌者兩人放棄了沖鋒,改成了從地上撿起匈奴人的弓箭后,充當遠程火力支援。
另外還要加上老黑,也是這么做的。
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三人之前從戰馬上摔下來了后,老蛇和歌者兩人斷了腿,老蛇傷了腰桿子。
總之三人都喪失了快速行動能力,與其龜速地前進,還不如用這樣的方式參與戰斗了。
唯一不同的是,老黑在拉開弓箭,連續射殺了兩個金狼軍戰士后,就不再繼續射殺兩翼的目標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在他剛剛來開弓弦的時候,一支利箭射在了他小腹上。
之前的時間里,因為匈奴人打小練就的精準箭術,他身上已經不知道被射中了多少箭了,像是一只滿是長毛的豪豬一般。
得益于身上的優質盔甲,他的看起來比較糟糕,其實箭傷不算嚴重,最少不致命。
單單是這一箭上的力道驚人,破甲能力也遠遠更強一些,直接就射穿了他小腹上的盔甲。
而出現這樣一個結果,毫無疑問是那一位匈奴人萬夫長吒兒嫩,將手里的強弓招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