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臥槽~’的一句吐槽聲中,王東來、也就是風車這一個菜鳥,PLA的兩年退伍兵,某校社團的打劍仔。
靠著死死咬住了自己嘴唇,瞬間產生的那一種劇痛。
才不至于讓他自己,當場做出扔下手下斜刺刺舉起的長槍,然后轉身跑路、有多遠跑多遠的一個動作來。
不是他慫,而是眼前的場面,對于一個菜鳥來說過于瘋狂了一些。
這一種騎兵拼死沖撞步兵陣的場面,不過是在眨巴眼睛的時間里,就分出了無比血腥的結果。
原本擋在了他眼前的數人之中,玉米這一個肌肉疙瘩一般的刀盾手,已經是被撞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魚和另一個敢戰士,兩人在撞擊下一死一傷。
與他同樣是菜鳥的大魚雖然沒死,可是那血湖湖的左手,一看就讓人頭皮發麻。
更要命的是,眼前的戰馬才是轟然倒地,從眼前一空出來的視線中,風車能夠看到又有著遼兵五騎排成了一線,轉眼后又要沖進來了,撞上他豎起的長槍。
等于說,他馬上就要步大魚的后塵了。
在這一個生死的危急關頭,玉米甚至感覺一切都變慢了。
這貨甚至想到了一點關鍵:自己手中的長槍,頂天也就能擋住一騎的沖撞;若是等到自己被撞翻了之后,后面遼兵豈不是就能順利沖進了車陣了,到時候該怎么辦?
好在風車的強烈擔心中,忽然又是‘梆、梆~’幾聲,弓弦震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是附近大車上,那些終于填裝好了的弩手們,對著這幾騎扣動著扳機之后,射出了威力強勁的一發發弩箭。
對比起了使用重箭的弓手,黃樺弩的破甲能力自然是更強一些,轉眼之后,最前面的三名遼軍騎兵,嘴里就是慘叫著落馬。
但是后面的幸存兩騎,依然是死命地繼續向前。
其中沖在最前面的一騎,在即將沖進兩車缺口那一刻;面對著匆匆從地面爬起的玉米,才是扶起的盾牌。
以及地面上,那一具有些礙事的戰馬尸體。
這一個大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遼兵,雙腿夾緊了馬腹后、向上用力一提韁繩。
頓時與他心意相通的那一匹戰馬,居然是來了一個縱身一跳,直接越過了玉米剛豎起的大盾,向著車陣中跳了過來。
面對著視線中,猶如一座大山壓過來的戰馬。
倉促之間,風車就是將手中斜斜豎起的長槍,鋒利的槍頭高高抬起了一些。
下一秒后,高高躍起戰馬的柔軟馬腹部,輕松就被鋒利的槍尖刺穿了;同一時間里,松開了槍桿的風車,學著大魚的作用也是向一側翻滾起來。
再然后,風車差點沒有被嚇尿了。
因為中槍的戰馬,在低空中劃出了一條短短的弧線后,直接砸在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除了飛濺起了漫天的爛泥,噼頭蓋臉地打在他身上。
戰馬帶上了上面的騎士后,一共足有八九百斤的沉重分量,將另一個躲閃不及的敢戰士,直接就是壓在了身下。
當時的風車,才來得及向著左側的位置,翻滾出不多一點的距離。
在這一刻,他甚至在聽到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等于說只要他慢上一點,現在自己就要被壓出一個粉碎性骨折了。
不過對比起了那一個同袍的戰死,風車現在心中最為關心的事情,卻是身后馬蹄聲越來越近。
貌似又有著一兩匹戰馬,在遼兵的抽打下對著這邊沖了進來。
若是按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怕是這一處缺口很快就會被對手徹底打開;真要是那樣,連戰馬都沒有的他們,怕是連逃走也是一個奢望。
“特么!死就死,但是老子臨死前,也要多拼死幾個遼狗再說。”
想到了這樣的一點之后,才是停止翻滾的風車,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咬牙也不行啊,天知道怎么回事,現在他的雙腿發軟得厲害……
對比起了大魚、風車等菜鳥,現在心中那一個著急上火到了極點的情緒,玉米這一個老鳥,面對當前的情況還是十分的澹定。
無他!基于這貨更加豐富的戰斗經驗,不認為情況有什么危急的。
又換一個說法,在他經歷的戰斗中,眼前的場面還不算啥了;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遠遠沒到緊張和擔心的時候。
按照他們的布置,兩輛大車之間的縫隙,就只能容納著一騎單獨通過罷了。
在這樣的一個地形中,遼人也就是在最先的一段時間里,拍打著戰馬撞進來的勢頭相當兇狠。
只要熬過了最初的那幾騎,將他們殺死成為地面上的障礙物后,這些孫子們的馬速一旦是提升不起來,那就是他們倒霉的時候了。
帶著這樣的一個認知,玉米扔掉了手上那一個宋軍叫做‘立牌’的大盾。
右手飛快地往下,抓起了插在腰間的一柄鐵骨朵,對著那眼見就要沖進來一匹戰馬扔了出去。
然后,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戰果如何;反手取下了身后背著的一面單手鴛盾,向著車陣的內部退了過去。
表面上看起來,算是將這一處缺口,直接是讓了出來。
可實際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
鐵骨朵這一種兵器,重量一般在5到10公斤不等;因為身上不能攜帶太多的原因,其實更多時候是被人拿在手里,當成錘子一樣的鈍器來破甲使用。
但是讓這玩意扔出去后,殺傷力可是相當不錯。
甚至在效果上,還能用兇殘來形容。
這不!鐵骨朵那瓜型的頭部,在正中了馬頭的鼻梁位置上后,哪怕沒有直接將戰馬擊斃,也是讓鼻梁骨粉碎的戰馬,當場就是狂性大發了起來。
一頭就是撞上了一側的大車,將自己撞翻在地。
上面的那一個騎士,沒等落地就被二胖又是一投槍釘死。
這樣一來,加上了之前被捅死的戰馬,遼兵戰死的尸體,這一處車陣缺口哪怕沒有堵死,也斷絕了對手快速沖進來的可能。
至于遼兵降低了速度,慢慢地沖進來會怎樣?很快就會知道了……
以上的情況描述起來相當墨跡,但實際上就是發生在極短時間里的事情而已。
等到大魚撿起了一根長矛,風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唐橫刀,然后分別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死戰上一場的時候。
發現自己的擔心,好像是有些多余了。
比如說:又有一個遼兵騎士,不得不放慢了馬速從缺口沖了進來后。
在他的馬頭,才是探出了車陣缺口的時候,二胖和另外兩個手中端著長槍的敢戰士,已經是大步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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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響亮的一聲‘殺~’字中,三支飛快刺出的長槍,就已經分別刺中了戰馬的肚子,以及那遼兵的腰桿子。
其中刺中了遼兵腰桿子的一槍,正是二胖手中刺出的。
在之前休整期的訓練中,系統初級訓練場數百個小時的艱苦付出,不但讓二胖刺出的每一槍,在速度方面有了巨大的提升。
精準、威力,這些方面上同樣是如此。
遼兵身上用精鐵打造的魚鱗甲,在不銹鋼槍頭的全力刺殺下,生生被捅進去了十幾公分的深度。
所以在二胖惡毒地抖動槍口的同時,那被刺破了大腰子的遼兵雖然還沒死,可是那種非人的劇痛,讓他在慘叫中與戰馬一切掀翻在地。
等到三人抽出了長槍后,另一匹戰馬才是將將沖了進來,上面的騎士就被玉米和風車、大魚等人,就已經圍了上去。
車陣防線其他的區域,情況與這一處缺口也是一樣。
那些成功沖進了車陣,但是喪失了馬速的遼兵戰士們發現,自己現在就是落入了一個殺機四伏的地獄。
往往同時從多個方向刺來的長槍,讓他連躲閃的余地都沒有,就被捅下了戰馬。
哪怕身上有著鐵甲保護,將他們捅下了戰馬一槍,當時并沒有造成什么致命傷勢。
可是在落馬之后,一柄錘子、連枷、鐵锏對著他們腦殼,胸口這些要害砸落下來的時候,代表著他們不過多活了一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