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彪沖到了離著那遼兵主將,雙方只有著區區七八步的距離時。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擋在他前面的還有著三個普通遼兵;另外在那遼兵主將身邊,還護著有六個貂帽親衛了。
甚至那遼兵主將,手里也是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彎刀準備廝殺,一看就很有一點實力。
不過這一個時候,AT帶著臭老屁這一個菜鳥,也從左邊斜刺刺地殺到,與胡彪匯合在了一起。
終于是組成了一個三人戰陣,讓胡彪不用孤身作戰了。
戰隊其他人和岳飛等人,雖然未能沖到這么近的位置,但此刻也是在拼命廝殺中,拖住了身邊的遼兵不能過來支援。
所以說,眼前的遼兵數量比起自己的三人小戰陣,依然是多了不少;但尋思著自己身后有‘狙擊手’一般的老黑和倉管支援,胡彪認為還是相當有戲了。
一時間胡彪的情緒,立刻就是亢奮了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什么弓箭支援的事情,就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了。
因為在他們身后五六十米的位置上,剛才射出了關鍵一箭,算是讓胡彪擺脫了尷尬局面的倉管,從腰間空了一半的箭袋中又抽出了一支箭后。
將帶著羽翎的箭尾,再一次搭在了弓弦上后。
不僅能清楚地看到,這哥們右手的指尖上全是血跡不說。
隨后的時間里,忍著手指的劇疼、咬著牙一拉弓弦后,才是拉開了一點弓弦之后,右臂就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最終帶著滿臉的苦澀,倉管只能是松開弓弦,任由輕飄飄的一支利箭飛出了數米后,就落在了地面上。
從開戰一直射到了現在后,這一個中年的油膩男人,終于是徹底虛了。
當然,這也不能說明倉管這哥們就不行了;要知道二十支一壺的箭,倉管如今已經是射空了三壺,現在第四壺都快射掉一半了。
而參與唐代武舉,這一種高端選拔的基本達標要求,也不過是要求著能用步弓連射六十箭而已。
所以說,胡倉管這個哥們能射出這么多箭。
還是全部拉滿弓弦的利箭,已經是相當優秀了。
可就算這樣,也不代表著優秀的倉管現在就能休息了,他用感覺稍微好點的左手,抽出一把自衛用的樸刀后。
嘴里用著很有用意的語氣,大聲地吼出了一嗓子:
“老黑,你小子更年輕,最重要的是沒結婚、連女朋友沒有,所以體力更好,手上也更有勁一點,剩下支援胡彪那個死撲街的事情靠你了。”
說罷之后,左手持刀向著前了三四步,用力地揮砍了起來。
因為到了現在,玉米和歌者組成的防線,在遼兵沖上來打算砍倒戰旗的行動中,抵抗的那是越發艱難了起來。
倉管的近戰能力雖然差了一些,但也是一份力量不是?
而聽到了倉管的叮囑后,老黑他差點罵出聲音來。
特么!自己就是體力再好,在最少射出了七八十支箭后,一支右手同樣是沒有一點的力氣了。
再說了,老子單身、右手力氣大的事情,吃你倉管家大米了。
自己交公糧導致身體太虛的事情,都能怪到我頭上?
不過心中吐槽歸吐槽,老黑卻是又咬牙射出了一箭,將一個嚎叫著沖向了胡彪的遼兵,直接射翻在地……
同一時間里,在距離著戰場七八十米遠的位置上。
白毛妹子阿璃,已經是在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頭盔,還有綰起頭發用的皮筋后。
任由一頭雪白的頭發,在風中飛舞的同時,用著自己最大的聲音,還有最為飽滿的情緒,舉起一個胡彪同款的鐵皮喇叭大聲地唱了起來: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都這么一個時候了,這妹子這為什么要這樣唱上一嗓子,她就不就得尷尬么?當然是尷尬了,阿璃這一個時候差點沒給自己尬死,問題是到了現在她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自從她跑到這里后,不管是嘴里哀求也好,擺事實、講道理也罷。
眼前這些潰軍們,一個個只會用手當著臉,眼睛都不向這一邊看上一眼,腳下卻又是繼續地向前。
其中絕大部分的人員,仿佛因為之前連續的戰敗、逃亡這些,已經是消耗了他們所有的戰斗勇氣,甚至是精氣神這些東西。
以至于現在一個個看起來,就像一些只會在本能中逃亡的行尸走肉。
還有著少部分人,原本好像要參與戰斗的,但是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之后,又是繼續地跑了起來。
總之,沒有任何的一個潰兵,如同阿璃期待的那樣轉身加入戰斗。
在心中巨大的悲涼之下,阿璃只能抱著不多的一點期望,作出了當前這樣的一個舉動來,希望多少能激起小部分人員,心中戰斗的勇氣來。
然而正如昔日漢軍在該下,僅僅用著一夜的楚歌,就唱散了楚霸王項羽的大軍一般;在阿璃的歌聲中,一些連這白毛妹子都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一眾逃亡的潰兵,他們腳下逃亡的腳步那是越來越慢。
最終,一個西軍都頭打扮得方臉漢子,徹底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重重地吐出了一大口的口水后,嘴里大喝起來:
“直賊娘的,這賬打得怎么如此讓人憋屈,要跑你們跑、反正老子是不跑了。
你們這些鳥廝心中的顧慮,不就是因為這些玄戈營的敢戰士,殺了一些西軍中的將官、得罪死了不少人么?
這些家伙們那是自己求死,怨不得別人,死了也是白死。
第三都的兄弟們聽令,現在隨我殺遼狗,都是有卵子的漢子,就是死也要站著死~”
在他的喝聲中,最先不過只有了區區二三十人停下了腳步,臉上紛紛閃過了復雜的神色后,終究還是轉身跟隨著他們的都頭,齊齊向著不遠的戰場而去。
他們這樣的一個行動,也是引發了后續更多的連鎖反應。
但是在他們動身后,越來越多的潰軍加入了他們的行列;最終在阿璃的淚眼蒙眬中,看到了林中內外兩千左右的潰軍,那是一起殺向了戰場。
當那一個西軍都頭,轉身帶著麾下戰士向著戰場殺來的時候。
胡彪他們那里的戰斗,也是進入了一個最為激烈和關鍵的時刻了。
他沒有想到過,那遼兵主將是那么果斷,眼見著周圍的手下被楊東籬等人硬是死死拖住,短時間里無法支援過來后。
不等胡彪、AT、臭老屁等三人結成的戰陣,沖上來殺掉他更多手下,最終讓自己成為一個光桿將軍。
已然是在嘴里大喝了一句后,連同著剩下手下們主動地迎了上來。
見狀后AT的眼前一亮,手中的盾牌就是被他打著旋扔了出去。
在一個貂帽親衛反應過來之前,正中了臉上鼻梁骨的位置;在鼻梁骨粉碎性骨折下,那親衛捂著臉就是蹲下了。
頓時,讓他身后的那一個遼兵主將,大半的身體暴露了出來。
當時連想都沒想,胡彪的左手就是松開了槍桿,又將一柄飛刀對著他面門的空當招呼了過去。
胡彪之前用飛刀連續出手,已經是連殺了好幾人的場面,早就是落在了大勃嘞的眼里。
心中早就有了提防的他,在身前的親衛蹲下,胡彪左手松開槍桿的那一刻,已經是將右臂上綁著的一面盾牌,直接擋在了腦殼之前。
但是讓大勃嘞沒有想到的是,手中用浸泡了桐油,并且反復晾曬過藤條編織,能防住步弓射出利箭的盾牌,現在卻是連一把飛刀也擋不住。
藤屑飛濺中,大勃嘞都來不及反應,一支冒著綠光的飛刀,是深深扎進了他的前額。
起碼是深入了十二三公分,只剩下了一點飛刀柄在后面的那一種。
下一秒之后,這一個腦漿子都被攪爛的渤海人貴族,在仰頭就倒的當口,整個人就是失去了生命。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后,AT和臭老屁都是狂喜了起來。
區別是AT這一個老鳥,嘴里馬上就是大喊著:“遼將已死,遼將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放下兵刃~”
臭老屁慢了一步后,原本也是打算這么喊的,可是勐然一個激靈下想到了什么后,對著胡彪就是罵了出來:
“我說怎么看你扔飛刀的動作,心里總有一點不對勁。
特么!之前現代位面里,那些用飛刀扎我那啥,用石頭扔我和阿芬的事情,都是你個死撲街做得對不對?我XX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