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呲熘、呲熘~’地一陣,吃喝時發出的響亮聲音中。幾
大魚、戰犬這兩個菜鳥,一人摟著一個比起了自己腦殼都要大的土碗,那是大口的吃喝之中。
今天晚上的食物,依然是相當的豐盛。
大桶、大桶的面條,配上了一些騾子肉爆炒出來的臊子,味道其實相當得不錯;只要是肚子能裝得下,想吃多少都有。
要知道,當初在女真人的大軍抵達之前,胡彪可是幾乎動員了平州城所有大車的車隊,可是往海陽城拉了三趟物資。
其中軍械方面就不說了,也就是大號弩箭用光了。
到了現在城中的刀槍、箭支依然相當充足;糧秣這些,可是備足了全城軍民吃上三個月的分量。
到了現在的話,已經足夠他們吃上四個月了。幾
理由很簡單,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了,糧食平均下來則是更多,自然是能吃上更久的時間。
所以的話,胡彪他們那是敞開了肚皮吃,挑著白面這一種細糧吃不說,還將一些拉車的騾馬宰殺了吃肉。
總之,一切都是滿足了大家的口腹之欲,保證了戰斗力再說。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當前炎熱的天氣之下,城外那些尸體腐爛得厲害,所產生的那一種尸臭味,比起那什么熱翔威力大了太多。
好在人地適應了是驚人的,在最初的強烈不習慣之后。
不要說胡彪等老鳥,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連大魚、戰犬這一些幸存的菜鳥,對此現在也是徹底的麻木了。
又或者說,這些倒霉蛋們已經是徹底失去了嗅覺。幾
反正該吃就吃,吃飽了之后才有力氣去干仗,以及不會成為一個倒霉的餓死鬼……
眾人是一起齊齊動手,打掃完了城墻上的戰場,修補和加強完成了防御工事。
并且將檑木和滾石、大桶的翔和柴火,這些都統統地備足了之后,大家才是開始吃這一頓晚飯的。
吃完了之后,時間都是到了晚上的9點多鐘了。
在當前這樣的一種關鍵時刻,就不要說什么娛樂活動了。
早早地休息好了,養足了精神應對著明天的戰斗,才是一個最為重要的事情。
以上的道理,戰犬當然是相當的清楚,在吃了兩大碗的面條之后,因為他守夜的時間需要等到凌晨4點才到。幾
所以他和大魚兩人,直接找了一個墻壁上有著老大一片干涸血跡的城墻,直接就是這么依靠了上去。
不是他們不講究,而是城墻上到處都是這一種情況,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取下了頭盔,將各種武器都是放到了手邊,最為方便自己拿到了的地方之后,兩人就是閉上了雙眼,打算就這么睡了。
問題是,白天在激烈戰斗、還有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全身疲倦到了極點的戰犬,居然很是郁悶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如同一頭騾馬般的大牲口一樣。
簡直是端著碗,甚至是站著的時候,都能夠直接地睡死了過去。
但也許正是因為累到了極點的程度,當閉上了眼睛之后,戰犬卻是發現自己怎么也無法進入睡眠狀態。幾
反而是各種紛亂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腦殼之中閃現了出來。
比如說:打小開始因為父母的偏心,以至于自己跟著爺爺一起在老家長大,養成了冷漠、孤僻性格,甚至是有著一些暴力傾向。
特么!怕是自己因為沒有完成這該死的系統任務。
然后在現代位面,被系統偽裝后以各種的原因死去,到時候父母也是不會如何傷心吧?
還有,上一次相親的時候,遇到那一個在化妝品和漂亮衣服的堆積之下,依然只能打上最多6分的妹子,居然是看不起自己的窩心。
甚至還有著很多年前發生的一些小事,也是在腦殼中清晰浮現。
如此眾多的念頭紛紛涌上了心頭之后,一時間不斷是讓戰犬的心情,很是有那么一些心煩意亂得起來。幾
惱火了起來之后,他干脆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算是老鳥們發放下來的福利,但是分量已經不多的煙絲袋,從里面掏出煙絲。
吐了一點唾沫卷起來后,從不遠的一個火堆中取了一根木柴點燃。
在嘴里抽著煙的當口,他扭頭看到了自己左邊位置上,一個手下的玄戈營戰士在不斷扭動著身體。
明顯也是一個根本睡不著,但是強行睡覺反而有些上火的模樣。
見狀之下,原本性格有些孤僻的戰犬,在這樣一個特別的夜晚,居然有了強烈找這貨聊聊的沖動。幾
為此,他壓低了聲音后說了一句:
“聶狗子,你個鳥廝既然睡不著就別睡了,起來抽根煙、聊一會,說不定就能睡著了。”
一聽抽根煙的這么一個說法,聶狗子這一個二十五六歲年紀,臉上有著金印痕跡的漢子,當即就是來勁了。
雖然煙草這一種玩意,在歷史上真正傳入到了這樣的一個國度,尚且要等到六百來年之后的萬歷年間才行。
但是一點都不影響,玄戈營的一眾丘八們。
在一眾網友的手里接觸到了后,就愛上了這一種來上一根之后,似乎讓心中燥氣都是平復一些的好東西。
可惜的是,胡彪他們帶來的煙絲數量也是有限,他們往往撿煙屁股的機會都不多。幾
因此聽得能抽上一根之后,不僅是那聶狗子立刻就是睜開了眼睛,周圍一些同樣沒有睡著的玄戈營戰士,甚至是民夫都醒了。
都是嘻嘻哈哈地看著戰犬,眼神中的神色根本就是不言而喻。
“特么!你們這些孫子。”嘴里笑罵出了一句的戰犬,還是將手中的煙絲袋子遞送了出去。
一圈下來之后,就剩下最后的一點點,怕是明天都不夠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是讓戰犬的心情神奇地良好了起來……
等到所有人都點燃了喇叭筒后,在一些壓抑的咳嗽聲里,戰犬開口問起了自己以前就是有些好奇,但是不怎么好意思問的問題:
“聶狗子,俺也就是順口問一句,沒有其他齷齪的心思。幾
若是不想說,那么不說也罷。
從你臉上的金印來看,想必也是一個賊配軍出身;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士,又因為犯了什么事情才淪落至此,家里還有什么人沒有?”
聽到了這樣一句后,聶狗子很是灑脫地開口說了起來:
“都是營中的自家兄弟,能有什么好顧慮的,戰都頭既然想要知道,俺就說說唄。
俺是東京開封府人士,不過因為十八歲那年,與一個附近的惡霸廝打,差點將其打死而犯事了。
因為家中無錢打典,被發配千里到秦風路之后,就成為了西軍中一員。
俺是家中獨子,被發配的時候,家中二老原本尚在不說,還有著一個才是過門了年余的媳婦;被押解著出開封城的時候,我那媳婦已經是有著六個月的身子了。幾
等我到了秦風路之后,因為山高水遠一年之間也通不了一封書信。
不過這些年通過不多的書信,也是多少聽到了一些家中的消息;第二年俺那哭瞎了眼的老娘春天就去了,俺爹也沒有撐過當年冬天。
不過好在俺媳婦沒有改嫁,還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據說眉眼間像極了俺小時候。
也就是俺媳婦拖著一個孩子,靠著幫人縫補漿洗才能勉強度日,這些年真是苦了她;好在胡宣贊仁義,對俺們丘八相當大方,我如今手頭都存了有著二十幾貫的銀錢。
此次若是沒死在這里,托人帶回去了之后,也能讓她過得寬松一些。
讓她扯上一兩身新衣服,還有給我那孩子狗蛋有了束脩,也好去讀上兩年的私塾;總不能如我一個大老粗一般,想要寫上一封家書也要求人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