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在馬上用著一桿長槍戰斗,旭風與胡彪兩人之間截然不同,完全是另外的一種戰斗風格了。
更為準確地說,并非是旭風的槍法比起了胡彪還好一些。
而是旭風手中,那一支裝著綠色品質槍頭‘霸王槍·彷’的長槍,在當前的情況下相當占便宜。
在雙方都是騎著戰馬,高速沖殺過來的沖鋒之中。
鋒利異常、系統出品的槍頭,借著那一股沖過去的狂野勢頭,不是多么困難之中,就能將穿著鐵甲的對手直接就是刺了一個對穿。
關鍵在于,在刺穿對手的過程中,從槍桿上傳遞到了手上的力道雖然也挺大,但是能承受住,不用靠著胡彪那一種短暫松開長槍的辦法,才能夠避免對本人的傷害。
具體為什么會這樣,用旭風、胡彪這些學渣的理解就是:
因為快速地刺穿對手時,槍頭上受到的那樣一種阻力小了,反饋到了槍桿上的力道自然也小了。
不管這道理對不對?反正自從這一場突圍沖鋒開始之后,一個又一個的女真人,都被旭風一槍輕易刺穿、刺死。
其中有著一部分女真人,在翻下了戰馬的時候,旭風很順利地抽出了長槍。
有一部分抽回時,因為槍頭被骨頭卡住了的原因,則是被旭風在暴喝一聲之中,將整個人用著長槍挑了起來。
最終用力地一甩之后,直接砸向了下一個對手。
確實!旭風這樣戰斗場面看起來相當的殘暴、拉風,但是對于原本就是精神、體力,都是處于不佳狀態的他來說。
在體力等方面的消耗,那也是非常驚人的。
想想也是,每一個全身鐵甲的女真人,重量都不低于兩百斤;若不是長期的鍛煉,旭風就是小年輕的時候,都做不到這樣一點。
如今每一次這樣的操作,對于旭風如今的體力來說,那就是一種瘋狂的壓榨。
所以打著、打著,旭風就發現自己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
往往滿上半招中,就被對手搶先集中,以至于身上的各種傷勢也是多了起來。
而頂上了箭鋒陣的頂端后,面對著又一個當面沖來的女真人,旭風那一個居然一點鮮血都沒有沾染上的槍頭,下意識的就是刺了出去。
沒有絲毫的意外,那一個女真人的小腹當場就被刺穿了。
因為刺得太深了一些,更關鍵是那女真人也是彪悍,居然一把用著右手閃電一般地伸出,抓住了小腹之外的槍桿。
想要拖著旭風,兩人一起翻下馬背。
眼見著無法順利抽出長槍的旭風,果斷的就是雙手握著槍桿;一陣用力之下,想著要將那人挑飛起來,如同之前那樣砸了出去。
但是才將那人挑離開了馬背,旭風發現雙手在一陣發軟之中。
那女真人不但沒有被甩出去,反而居然有著下墜的架勢。
當機立斷之下,旭風用力地一咬子的舌尖,讓瞬間產生的劇痛,激發了身體最后一點力氣來。
再一次將那女真人挑起,向著那下一個沖來的女真人砸了過去。
很幸運,被超過了兩百斤的一坨砸中后,緊隨著重來的女真人躲閃不及,當場就是被從馬背上砸翻。
甚至因為一支左腳被卡在馬鞍中,整個都被狂奔的戰馬拖動著一路上前,嘴里發出了痛苦到了極點的哀嚎。
不幸的是,在強撐著做出了那一個動作之后,旭風在腦殼一陣天旋地轉中,同樣是腦殼一歪就倒下了戰馬。
“老胡,一定幫我的槍給……”
這就是旭風摔下戰馬后,被后面一個匆匆頂上的玄戈營戰士,胯下戰馬踩死之前的最后半句遺言。
雖然只有半句,可是胡彪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無非是舍不得那一支綠色品質的長槍,希望胡彪能幫忙撿起來。
在下一秒里,胡彪的嘴里罵出了一句‘臥槽~’
這并非是在罵旭風臨死之前,都不忘記來上這么一句;綠色品質的武器相當寶貴,旭風舍不得就這么愿望丟了,心情他其實也非常理解。
讓他罵娘的事情是,那一個匆匆頂上去的玄戈營戰士,踩死了旭風后都沒有沖到位置,就被對面一個女真人一大關刀砍死。
接著,那女真人揮舞著大關刀沖了進來,眼見著就要攪亂陣型。
想到了陣型以亂吼,那一個災難性的后果,后面一點位置上,本身已經沒有絲毫戰斗力的胡彪和鋒銳兩人,內心那叫一個徹底地絕望了。
想不到眾人都是拼到了這一個份上,終究是功虧一簣。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們熟悉的那一種啊……
然而,胡彪他們在十幾秒鐘之后,終究是成功地沖破了女真人的騎兵攔截。
那是在他們最為絕望的時候,一桿投擲出去的大槍,精準了釘穿了那一個女真人的脖子,將其打落在了馬下。
當時的胡彪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了。
就看到了岳飛、岳爺爺,瘋狂踢打著戰馬越過他們的同時,順手在地面上一具仰頭倒下的女真人尸體上,抽出了上面那一支旭風的寶貝長槍。
揮舞著這一支鋒利異常的長槍,關鍵時刻違反了胡彪好生在內圈待著命令的岳飛,最終頂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只見在一輪清冷的月色之下,如今只有19歲年紀。
放在了現代位面,尚且還是大一學生的青年,尚且有些土氣和稚嫩的臉上默默無語,滿是說不出的堅毅之色。
更為關鍵的是,他揮舞著長槍不斷向前。
像是一把絕世的寶刀一般,噼開了擋在眼前的一切,帶著他們成功地殺穿了女真人的阻擋、
最終當眼前一空,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夜幕時,胡彪這貨激動的淚水,當即不爭氣地就從眼眶中流淌了出來。
這一場該死的沖鋒,過程真特么的太難了。
在強行殺穿了敵陣后,隨后的時間里,自然是有點不成樣子的箭鋒陣中,幸存的人員死命地踢打著戰馬,試圖壓榨出戰馬的最后一絲潛力。
能帶著他們,不至于被身后的追兵追上。
神奇的是,身后已經和從海陽城追來的數百追兵,匯合在一起的女真人騎兵部隊,卻是緩緩地拉住了戰馬。
不過管他了,逃出去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胡彪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些女真人在與胡彪他們對沖而過后,原本是打算一旦掉轉馬頭,立刻就是繼續追殺、不死不休。
只是在掉轉了馬頭后,這些女真人看到了眼前的戰場后,心中有些遲疑了。
那是一條充滿了死亡的道路,雙方一共數百人倒在了其中,一些無主的戰馬和瀕死的傷員,都其中在痛苦地嘶鳴著。
要說女真人在伐遼之戰中,其實更為慘烈的場面同樣是見過。
甚至更多的死人,也是看習慣了。
問題到了現在他們才發現,僅僅是剛才那么短暫一點時間的對沖中,他們居然有著一兩百人戰死。
這樣一種巨大的傷亡,讓他們開始遲疑了起來。
要知道!他們之前的戰斗中,一戰之下怕是大敗遼兵的萬人大軍,死傷可能都沒有這么多人。
更關鍵的是,他們這個時候才是想到了,剛才與那些宋人對沖的過程中,那些人悍不畏死的模樣。
就連婦人,也敢拿著刀槍對著他們撞過來,為的就是擋住他們沖進那一個陣型中。
怎么說了?就像是他們記憶中,重傷后反而是更加兇殘的野獸。
確實,他們繼續追上去了只好走,應該能夠殺光他們;可是在殺掉這些人的時候,他們還要死多少人了?
兩百、三百,甚至更多?
這樣的一個數字,對于打下遼國大片土地后,早就心滿意足的絕大部分女真人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讓他們最終下了決定的事情,是聽到了完顏婁室受傷,目前生死未知的消息。
為首的一名千夫長勐安,不知道想到什么后,在嘴里如此喃喃自語了起來:
“婁室他說錯了,宋人并不是綿羊一般的獵物;南方的那么多宋人中,只要有半成人有著這樣的死戰之意,我們永遠占領那樣一塊土地。”
這樣的一句下,他身邊的親衛相當了剛才的戰斗,紛紛點頭贊同了起來。
隨后,那千夫長勐安的嘴里,又吼出了一句:“不追了,之后如何一切應對,是打、是走,都等婁室醒過來再說。
現在讓那些廢物的遼人打掃戰場,讓他們給這些宋人也一起好生安葬了,傷員也是盡心的救治一下。
他們是一群真正的勇士,值得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