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宣和四年八月八日,傍晚時分。
地點,平州城外東北方向,距離著那一個此刻濃煙滾滾、滿是喊殺聲的城市,不過只有著兩里多遠的一個小土丘上。
看著眼前的平州城,如今那一個只能用人間慘劇來形容的場面。
歌者在巨大的憤怒中,嘴里恨恨罵出了一句:“這些該死的王八蛋,真特么的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在歌者的罵聲中,他身邊幾個民夫打扮的漢子嘴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臉驚恐表情的腦殼不斷點著,表示非常贊同歌者的想法。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現在歌者嘴里在詛咒著的對象,并非是那些女真人。
而是城中那些投降了的遼兵,還有帶領他們投降的前遼臣,被北宋官家封為平州刺史的康公弼。
之所以讓歌者,現在如此的痛恨康公弼等人。
一方面,因為女真人的殘暴,這一點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眼前這一種殺人放火、奸銀搶掠的場面,屬于他們的基本操作。
如果在這一個世上真有地獄和報應這回事,這些人注定是要下地獄的,所以歌者嘴里根本就不用這樣的強調和說明一下。
另一方面,那些跟隨著康公弼投降了的前遼兵們,才是這一場屠殺的主力。
更為準確地說,大概在一個多鐘頭之前,當歌者看到了女真人大約兩千七八名騎兵,快馬飛奔而來的場面后,就知道情況大大的不妙。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眼見著女真人大軍殺到后,城中的守軍一點也不見慌亂,反而是果斷地打開了大門。
如同是親爹來了一般,跪地出迎后將這些女真人大軍迎了進去。
一看就是知道,這些有奶就是娘的家伙,就這么無比干脆地直接投靠了女真人,拋棄了所謂的大宋。
而怕是讓這些墻頭草們,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
女真人自從進城了,立刻就是分出了差不多一半兵力,將平州城的四門全部控制了;然后剩下的人員,就是在城中瘋狂地屠殺了起來。
甚至當時歌者還隱隱地聽到了一句,‘不封刀’的歡呼聲。
仿佛像是要將這些天,他們在海陽城、還有胡彪等人身上所承受的郁悶心情,通過這樣的一個方式發泄出來一般。
當然了,這些女真人也沒有徹底殺紅眼。
他們動手的對象,不過是城中的富戶和平民罷了,那些投降遼兵們的家人并不在這樣的一個范圍之中。
所以,在女真人對著這些降兵發出了邀請之后,這些降兵也在瞬間之中,就成為了一頭頭瘋狂的野獸。
因為對于平州城更加熟悉一些,他們下手得更有效率和兇殘一些。
總之自從這些降兵們也開始動手之后,哪怕隔著數里遠和一道城墻;稱重那些慘叫聲、求饒聲,以及一些臨死之前的慘叫聲,都能清晰的傳到了歌者幾人耳朵里。
對比起了幾名民夫,看到了眼前場面之后,那一種充滿了恐懼和兔死狐悲一般的復雜心情。
此刻在歌者的心中,更多的是著急上火。
要知道!在原本就是兵荒馬亂的北地,結果又遇上今年的一場暴雨之下,莊稼幾乎是徹底絕收了的場面。
為了能吃上一口飽飯,為了不至于餓死,只要手里有糧想要多少兵馬沒有?
自從張覺從狗大戶一般的北宋手里,弄到了一大批的糧秣和兵刃盔甲后,就開始大大的招兵買馬了一番。
對外號稱手下有著五萬大軍,其中自然有著相當的水分。
實際上的兵力,歌者知道兩萬七八千人還是有的。
雖然當初為了支援海陽城,張覺手下最為精銳的一千騎兵被女真人滅了,而康公弼等人對著張覺動手的時候,互相之間也消耗了一些兵力。
但是到了如今,應該還剩下了兩萬二三千兵馬。
結果這么兩萬多人馬,如今算是一家伙全部落在了女真人手里。
哪怕在以上的兵馬中,很多都是才招募進了大軍沒有幾天的流民,戰斗力比起了那些老卒,可是差了太遠。
但是再怎么說,這些人都是一些從流民中精心挑選出來,身強體壯和會一些刀槍使用的人員。
另外他們在兵刃、盔甲這些裝備都有。
比起他們手下,那些用削減木棍的民夫,戰斗力之強上太多。
甚至,當初從登州水師上拆下來的八牛弩和雙弓床弩,張覺分到的那一部分,在一炮未發的情況之下,如今也是落在了女真人的手里。
總之,歌者的腦殼中都在不由自主之下,很快出現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強勁的八牛弩,將一發發粗大的弩箭,直接深深地釘在了太平堡的土墻上,形成了一道道臺階。
數量驚人的遼兵炮灰部隊,在那些真人的驅趕下,潮水一般地對著太平堡殺了過去。
能過這些弩炮搭建的臺階,輕易就是殺上了低矮的城墻。
面對著這樣的一些對手,他們手下那些拿著木棍的民夫在一個照面中,就是扔下了手里的棍子跑掉了。
又或者是跪地求饒,腦殼磕頭如搗蒜一般。
然后他們這些剩下的網友,一個個在被圍攻之中,滿是憤怒地一一戰死。
而這樣的一幕,都不用等上太久的時間;也許靠著今天好好地發泄一個晚上之后,明天上午恢復過來的女真人,就會對太平堡發起攻擊。
屆時就是那一場慘劇,所正式發生的時候。
想到了這一點之后,歌者知道太平堡絕對是不能死守,因為根本就是守不住;只是不死守的話,他們又如何完成任務?
坦白說,一時間歌者心中也沒有任何頭緒。
最終決定了,這一個事情還是回去之后,將情況與大家商量一下再說。
雖然到了這一個時候,原本31人的網友隊伍,現在都只有寥寥的數人而已了,還是發揮一下集體的力量。
剛好在這一個時候,一個民夫看到了什么之后。
嘴里已經是嚷嚷了起來:“歌虞候,那些女真人過來了。”
歌者聞言后一看,發現有著一個謀克規模的女真人,帶著三百的遼騎,從北門出城之后,徑直對著這邊殺了過來。
見狀之下,歌者嘴里大喝了一聲:“走,回太平堡~”
說話間,已經是一路飛奔下了不過只有十幾米高的小土坡,翻上了下面的戰馬之后,開始向著太平堡返回。
“歌者說得沒錯,死守、太平堡肯定是守不住的了,一定要想點其他的辦法才行。”
坐在了太平堡中,某一個火堆邊的胡彪在努力消化了歌者剛剛帶回來的消息后,在嘴里是如此地說到。
話說!在歌者匆匆地返回了之后,看著這一個小哥臉上難看的神色,胡彪就知道情況非常的不妙。
其實太平堡離著那平州城,也不過只有區區十幾里的路程而已。
在夜色中,那邊升騰而起的巨大火光,他們在太平堡都能清楚地看到;還有喊殺聲這些,也能隱隱地傳到耳朵里。
所以對于那邊發生一些什么,胡彪已經是猜到一些。
本著節省時間的想法,就將剩下的網友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能讓歌者將最新情況一次性說清楚,免得耽誤了更多的時間。
而到了現在這一個時候,剩下的人還有胡彪、鋒銳、阿璃、老蛇、歌者、二胖、戰象這么一共七人。
其中除了歌者、阿璃兩人的情況稍微好一些,其他人身上的傷勢都相當嚴重,戰象的情況屬于非常嚴重。
經過了數日的休養后,戰象也就只能勉強行動,干架那是絕對不行。
反正聽了歌者的說法,胡彪心中立刻就是反應了過來,正常情況之下太平堡這一個地方是守不住了。
特么!戰隊上下幾乎全部殘了,玄戈營的心腹手下也是基本沒有了戰斗力,一眾臨時動員的民夫根本不能打,也不敢打。
這樣的一個情況下,他們拿命守也守不住的。
那么問題既然守不住這里,系統任務怎么辦,還有這么多的軍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