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燕山區域的一眾流民,對于鋒銳等人的招待非常熱情,幾乎到了一個傾其所有的地步。
各種的山珍野味,流水一般地不斷送上,也是讓一貫以來在任務世界基本都是吃苦的三人,那叫一個吃得眉開眼笑。
甚至在這一個過程中,他們還對胡彪等人的艱難遭遇,很是有些幸災樂禍。
決定若是任務結束后,一定要在他們面前好好顯擺一下。
不過吃歸吃、鬧歸鬧,他們三人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對于胡彪等人的幸災樂禍,不代表著真就不關心胡彪等人的生死了。
在大吃了一頓,算是接受了燕山區域眾人的好意后。
三人都不用主動商量,就開始操辦正事。
很快之后,在他們的交代之中,木頭長桌上的眾多酒肉就被撤下;取而代之是送上了一些瓜果,還有用野茶煮出來的茶湯。
做好了這些準備后,一共是十三個流民中的首領,也是被請了進來。
在這些人中,為首的一個人叫做方大郎。
當初玄戈營中的一名副都頭,因為是西軍出身,在眾人中不管是見識、還是能力,都是一頂一的存在。
所以在之前的幾年中,也是流民中的大首領。
其他還有七人,也都是當年玄戈營中受傷的兵將,十人將、伍長、小兵等身份都有。
剩下的五人,則是在一眾流民中有著能力和名望的人員,最終這十三人就算是流民中,身份最高的那一些人了。
說來也是巧合,因為燕山之中的平坦的谷地不多,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生活在一起。
只能是組成了眾多的寨子,分布在了燕山很大的一圈區域之中,這十三個首領,平時也是住在了不同的地方。
據說最遠的一處寨子,過來都要走上一兩天時間。
剛好他們這幾天聚集在一起,有著一些事情商量;不然鋒銳他們想要將這些人召集起來開會,少說也還需要等上三天才行。
招呼著眾人紛紛落座之后,鋒銳也不墨跡,當即就是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
“諸位兄弟,這些年大家一定都是辛苦了。
不知一別四年有余,燕山此地的情況如何了?我等有著多少人口,能拉出多少人馬作戰,糧秣上準備又是如何?”
想要搞事情,當然是先搞清楚自己的手頭,如今有多少的本錢才行。
面對這樣的一個問題,那大首領方大郎可是張口就來:
“原本我們從太平堡逃進山的人員,不過只有一萬多人;可那些女真人殘暴,陸續又有好些活不下去的人,紛紛逃進了燕山之中。
里面漢人、契丹人、奚人都有,得益于神仙爺爺們的神跡,他們紛紛加入了我等麾下。
如今算上了老弱等,人口已經有著七萬有余,結成了大小63個寨子,散布在了大半個燕山之中。
為了應對金兵,時不時地進山清繳。
只要是成年的漢子,皆是編入了營伍;如今各種營頭一共有著51個,兵力差不多能有兩萬五六千人。
實話說,這些年來因為金人的封鎖,有時鹽巴都沒得吃。
大家連爬山走路也是沒力,自然過得相當辛苦。
可是一想到了爺爺們的神仙手段,終有一日會回來的許諾,我等日日互相勉勵之下,還是堅持了下來。”
聽到了以上的內容后,鋒銳三人頓時有些面面相覷。
其他的情況還好,甚至能夠動用兩萬多兵力這一點,甚至還算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關鍵是這些人一臉的恭敬之下,一口一個‘神仙爺爺’地叫著,差點讓他們在巨大的尷尬中,腳指頭都摳破了鞋底。
生生的在地面上,扣出了一個三室一廳的居室出來。
問題是與這些人解釋吧?一方面他們根本就解釋不出來,當初他們怎么就‘嗖~’地一下,從那么多人眼前消失了。
另一方面是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涉及到士氣方面的。
這些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能夠一直堅持到了現在這一個時候,關鍵是對于他們這些人產生近乎于宗教一般的信仰。
真要解釋清楚了,那么這些人的人心估計一下子就散了,哪里還能帶著他們去奪取縣城。
最終,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算是達成了一個共識:
尷尬就尷尬吧!之后的時間里還是要將神棍給繼續裝下去,還要裝得更好、更真實;等到情況好起來,再去考慮移風易俗、破除封建迷信的事情……
在繼續一番詢問下,了解到了燕山這一批流民。
除了兵力上不錯,士氣相當高昂之外,其他要兵器盔甲沒有,糧秣也是堅持不了幾天的情況之后。
戰象就是根據著一眾首領的口述,將周邊的地形、金兵大概地分布這些,在一張一張紙上畫好,標注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則是根據以上的內容,確定一下他們動手的目標。
又或者說,具體打哪一個縣城。
眾人的一番斟酌之下,算是確定好了目標:漁陽縣。
這地方屬于金國中都路的薊州,若是放在現代位面,其實是糖山的薊州區;在大宋短暫占據了燕京的時候,被改成了平盧縣,但是隨著郭藥師的降金又丟了。
原本有著一千五左右,郭藥師手下的常勝軍守衛。
隨著金國伐宋之戰的開啟,被抽調走了一千人,目前只剩下了五百人守衛,算是一個軟柿子吧。
不過就算確定好了,下一個動手的目標后。
具體的出兵時間,尚且需要等到了五天之后才行。
倒不是鋒銳,他們心中就不著急,而是在這一次的戰斗,他們打算出一次性動五千人的精銳部隊。
這些人需要從下面的寨子里抽調過來,隨行的糧草也要準備上一些,甚至聚集起來后,還要稍微磨合一兩天。
就算這樣,鋒銳這一個現代位面的男護士,心中依然是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豪氣:
前有李云龍打平安縣城,今有他鋒銳攻打漁陽縣城,不讓李團長專美于前……
還是在同一時間里,不過具體的地方卻是換成了距離著開封城,有著數百里的孟州河清縣。
看著眼前剛剛結束了戰斗的戰場,岳飛、岳爺爺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時隔四年之后,昔日在胡彪等人眼前,那一個還這些青澀和憨厚的青年,經過了掌握數萬人生產、生活、整軍的歷練之后,整個人變化大得驚人。
僅僅是站在了這里,也很有一些不動如山,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架勢。
只是此刻的岳飛,依然是少有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為甚?因為他們一眾本地漢人,所生活的太行山深處雖然有著天高皇帝遠,不用擔心操練兵馬產生的動靜,走漏出去的好處。
卻還有著消息閉塞,反應不及時的壞處。
第一次金兵進攻開封的時候,等到他們聽到消息才剛剛出兵,那些金兵就已經帶著大批錢財退走。
這一次次金兵進攻開封的時候,他們聽到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等到他們留下了一小部分人馬守衛本部,剩下一支萬人大軍帶上了糧秣,匆匆出動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到了二十天之前。
原本這么不過數百里的路程,以岳飛親手操練出來的將士,最多七日就能趕到。
不曾想到,才是出山不遠,就是遇上了眼前這一支不過七八百人的金人騎兵。
也就是首次雙方大戰,那些金兵大意之下戰死了百十人;等到他們學精了后,卻是不主動進攻,僅僅是仗著馬快不斷襲擾。
偏偏岳飛他們當日從北地乘船撤離時,為了多裝上一點人,那么多上好的戰馬全部被遺棄了。
以至于他現在的大軍中,不過只有一些騾馬用來運送糧秣,真正的戰馬那是一匹都沒有。
這樣一來,每一次與那些襲擾的金兵作戰,雙方死傷的人員非常有限;可是他們前進的速度,變得無比緩慢了起來。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抵達那開封城下。
“不能這么繼續下去,一定要想辦法打掉這些金人騎兵才行。”岳飛思索了許久后,在嘴里堅定地說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