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德元年,十月初二,一大早;這一個后世反復被人提及的時間。如同大宋新軍中,因為楊東籬和講師這些定位為參謀人員的網友,本次未能成功傳送過來的原因。所以臨時由對正、風華會這兩個趕鴨子上架組成的參謀部,所預計的情況一樣。在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息后,昨日才算是全員抵達的金人大軍,很快就有了動靜。一輪溫暖的太陽,才是在天邊升起了一小會的時間后,在金人延綿的大營之中,就是有著一陣接一陣的號角聲開始連續響起。在這些號角聲中,如同是蜂群一般的金軍大營,紛紛都是動了起來。一隊隊的騎兵、步兵分別出動,開始一個集結的過程。最終在距離這朱仙鎮大宋新軍,以鎮子為核心、正面一路擺開了第一、三、五等三個師,第二、四等兩個師,放在后面作為預備隊的營寨前,兩者之間,最多也就是五里之外的區域上,紛紛是集結了起來。在忙活了起碼一個鐘頭之后,金兵一方差不多31萬的兵力,終于是完成了集結;后面的大營中,應該還有著數萬的后勤部隊。為什么胡彪他們,能對金兵一方本次出動了31萬的兵力,這一點會如此篤定?那是因為金人一方,基本都是以萬人隊為一個戰斗單位,一共擺出了步兵、騎兵31個的戰斗陣型。這玩意就算不用望遠鏡,都能分辨得相當清楚。當然了,也有就是胡彪等人端著六倍的單筒望遠鏡,也看不到的一些東西。比如說,在此刻對面金人大軍的中軍位置,上到了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完顏希尹、完顏宗弼等統帥,下到每一個普通的士兵。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一眾說出神采飛揚的自信表情。“俺原以為那胡一統如何厲害,本次伐宋還要費上一場手腳;想不到也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更是不知好歹之輩。今日,就是他胡一統兵敗身死之日。”一手指著數里之外的宋軍大營,完顏阿骨打的第四子;金國最精銳‘鐵浮屠’、‘拐子馬’部隊的指揮者,完顏宗弼嘴里很是不屑地說道。的確也是這樣,大半年之前金國伐宋大軍雖然也是大勝而回,不過在那個叫做胡一統宋人的手下,算是吃了一個大虧的事情,如今在整個金國,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原本他還擔心著,若是本次的伐宋之戰,那胡一統據著開封城而守。靠著高大的城墻,還有那一種妖孽一般的蠱惑能力,驅使著數十萬的城中百姓守城,還是一個巨大的麻煩。無奈之下,他們才有了那一個先圍困住。等到打下江南、滅掉了宋國之后,再以天下之力破城的戰術出現。可是胡一統不死死活,居然敢領著這些原本不過是販夫走卒,現在成軍不過半年的數萬步軍出城野戰,這不是找死、是什么?雖然宋軍在當前,還是有一些營寨之利。不過在他細細地觀察之下,那些營寨的防御能力不過爾爾。胡一統那廝,他還真以為就靠著這區區的營寨阻攔,就能擋得住他手下的‘鐵浮屠’、‘拐子馬’,這些大金天下無敵的強大鐵騎沖擊?想到了這里之后,完顏宗弼就是開口了:“宗望、宗翰,聽說你們上次就在那胡一統手中吃了大虧,不如出動一些騎兵牽制宋軍兩翼。俺親自頂著鐵浮屠和拐子馬,一鼓作氣直接沖擊宋人中軍。打破他們大營之后,將胡一統那個宋人,還有他手下的一眾黨羽全部生擒于你身前,任由你處置,好好地出口心中惡氣如何?”聲音才是落下,一個滿是驚喜的聲音響起:“俺看如此甚好,不過等會沖擊宋人中軍的事情,一定要加上俺一個。俺要把貴妃那騷娘們親手擒下,這娘們親手滅了幾批我手下好些精銳的探子,今日定要讓她好看。”只是面對這樣一個建議,那完顏宗望的嘴里,卻是說了一句:“不妥~”在眾人詫異的表情中,他才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確實!胡一統這廝自從貿然出城,就注定了此戰必敗;以我軍‘鐵浮屠’、‘拐子馬’的強悍,沖破他中軍當然也不是問題。只是我大金拼盡全力組建之下,‘鐵浮屠’也不過只有五千之數,‘拐子馬’數量稍多一些,也不過只有一萬五千人馬。如此國之重器,豈可輕易消耗在眼前必勝之戰場上?俺覺得,最好先一共出動一些兵馬,試試胡一統的新軍成色如何再說;畢竟我們養的那一條好狗,一直都在說著這新軍如何不凡了。”聽得了這樣一個說法,完顏希尹、完顏宗弼兩人心中雖然有些嗤之以鼻。不過想著‘鐵浮屠’、‘拐子馬’確實寶貴,若是大量損耗也分外讓人心痛,這才是勉強作罷。隨后的時間里,在一些傳令兵的快馬飛奔下去了后,金兵大陣中三個步兵萬人隊,開始緩緩地向著鎮子靠近。分別攻向了宋軍的左右兩翼和中軍,剛好一個萬人隊對上了一個步兵師,雙方兵力上都是差不多。問題是在他們身后的位置上,還有著一個騎兵萬隊跟著了。雖然說此戰的打算是試探,但是只要有著好機會,他們一點都不介意直接沖上來,一戰之下打掉對手取得全勝……在‘冬、冬、冬~’的一陣劇烈心跳中,侯三感覺自己的臉色發白,口干舌燥的那叫一個相當厲害。沒辦法!說一千、道一萬,本次是他第一上戰場與對手生死廝殺。更要命的是,眼前對手是可在短短這幾年的時間里,將大宋禁軍打成了狗,讓一個個大名鼎鼎的軍中相公落敗身死。甚至將兩個官家,趙家的皇室成員,一眾朝廷大員一鍋斷掉了的金人。傳說中在野戰中,一個金人可是最少能打敗十個、甚至更多的宋人。眼前的這些金兵,數量上哪怕沒有那八十萬之眾,也是他們的數倍之多;天爺爺!這一仗該如何打,又如何能打得過?可就算這樣,當‘裝彈~’一句口令在耳邊響起后。之前在怒罵、棍子、腳底板等招呼下,無數次訓練中養成的一些肌肉本能,依然讓侯三和身邊的戰友們,一個個開始非常有著章法地動了起來。從一個防水的牛皮子彈盒中,拿出了一發用著紙筒包裹的子彈。用著最近因為天天用青鹽刷牙,而白了好些的大門牙,一口下去將紙筒底部咬開一個口子。將其中的顆粒火藥,小部分倒進了引火池。接著又是豎起了槍管,將剩下的火藥全部倒進去不說,還將紙筒的前端咬破,將一粒半兩多重的鉛彈也塞了進去。最終,從槍管下抽出一根銅條,將鉛彈和火藥捅緊。一切做完之后,侯三一共才是耗時了十個數,完全達到了訓練時教官的要求;他身邊的戰友們,動作就算慢了一些也沒有超過兩秒。到了這么一個時候,眼前的金兵步卒在散布開了長長的一條長蛇陣后。其中最前面的位置上,那些手里舉著一面手牌的刀盾手,腳下小跑著、已經是沖過了三百步的距離。有關于這樣一點,他們早就在營寨前每隔了五十步的位置上,釘上了一個用紅漆涂好的木樁,根本不需要懷疑。也是在此刻,侯三耳邊又是傳來了一句:“第一排、舉槍~”又是在條件反應之下,人在第一排,眼前不過只有一圈低矮土墻的侯三就是端起了火槍,將手指放在了扳機上。因為嚴重緊張的劇烈喘息,鼻腔中劇烈的喘息聲,都如同破爛的風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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