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隊第一組退下,第二組接替、第三組做好準備~”
胸腹間激蕩著一股內力,玄戈營乙字戰營的主官,舍身校尉旭風在嘴里吼出了這樣一個全新的命令。
喊出這樣一個的命令,一切都是基于他在心中默默數著。
陌刀隊頂在最前面的那一排人,已經前后噼砍出了十次、砍翻了十個對手了。
所以,趁著新一批的蒙人重騎剛剛被噼翻在地,下一批重騎冒著投槍和飛斧頭,還有小心控馬躲避著滿地的障礙物,最少需要三五秒時間才能殺到的情況下。
旭風就連忙在自己嘴里,喊出了這樣一個命令來。
在這樣的一個口令下,因為連續全力之下揮砍出了十刀之后,手臂上的肌肉已經有些發酸。
內力方面也是有些不濟的第一排陌刀手們,當即之下就是齊齊停下了腳步。
別看他們前后揮出了十刀的時間,全部加起來也不只有一分來鐘的而已。
可是現在這一個時候,若是站在了這些陌刀手的身邊,完全可以能聽到他們鼻腔間粗重的呼吸聲。
沒辦法!這些陌刀手們超強的防御力,完全是建立在了沉重的鋼鐵堆砌上。
其中全套的板甲,重量上達到了六十斤;若是算上了鎖甲、陌刀、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裝備,每一個陌刀手身上的負重都超過了一百斤。
在這樣的高負重下,他們還要保持一個高機動,自然消耗極大。
但要說最為關鍵的一點,還是為了追求瞬間的爆發殺傷力,別看之前他們僅僅是噼下了十刀,每一刀卻都是全力以赴。
連續的十刀下來,就算對于一眾江湖好漢們來說,也都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情。
幸運的是,這些江湖好漢們已經不用如同數月一樣,面對著強敵環繞之下也只能是孤軍奮戰。
如今在他們左右、身后等位置上,皆是有著一批可以信任的戰友。
在聽到了自家的旭風校尉大人,嘴里吆喝出‘換人’的一句命令之后。
站在了第一排的陌刀手們,紛紛在第一時間里就是停下了腳步、側著身子,讓開了一條通道來。
讓身后第二排位置上,那些一直都是養精蓄銳的陌刀手們。
紛紛快步上前后,就已經是頂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而在這些陌刀手們替換了上來后,立刻顯露出了強悍的戰斗力來;對著剛剛沖上來的蒙人重騎,又是一輪雪亮的刀光亮起。
沒有絲毫懸念,輕易就將這些重騎噼翻在地。
對了!在這里稍微補充一下。
如今玄戈營下屬一個戰營的方陣,是由最前面的三排陌刀手,其次后面三排投槍手,以及最后三排的近戰人員組成。
一共排出了九排,每一排都是一百人。
因此按照頂在最前面的陌刀隊,每砍上十人就替換著休息一會、緩上一口氣的操作;他們起碼在最前面的三次輪換中,依然保持著基本的戰斗力。
若是超過了三次后,因為體力和內力大量的消耗,戰斗力會明顯地下降。
而總共三次的輪換,別看次數好像不多一樣。
其實這樣的一個次數已經很多,基本上都是夠用,足夠他們干掉一個驚人數字的對手了。
比如說現在,每一次都是一百名的陌刀隊成員齊齊出手之下,最少都是六七十蒙人重騎被噼死在當場。
前后一共十輪噼砍下來,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了。
若是算上了死在投槍、飛斧這些武器下人員;當前蒙人這一個萬人隊,在玄戈營這一個方陣前,起碼已經是戰死了千人。
好家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就戰死了上千人。
完全就是飛蛾撲火一般,上去一個死一個的架勢。
而且戰死的人員,全部都是蒙人中算是精銳的重騎;根本就沒有傷員這樣一個說法,皆是在地面上破爛成兩截的凄慘死法。
當然了,這一個時期的蒙人騎兵絕對不是什么菜鳥和弱者,他們反而是兇狠到了極點的餓狼才對。
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光是挨打,一點也不還手。
眼前著在自己前面的同族,在抽打著沖上去了之后。
往往手里的騎矛都來不及刺了出去,就被那宋人一刀噼砍了下來,連著騎矛、人、戰馬,齊齊的都是砍成了數段。
如此兇殘的一幕,生生讓這些蒙人重騎嚇壞了。
不同的是,若是換成了其他的軍隊早就崩潰掉。
可是一眾蒙人騎兵,在這樣巨大的恐懼中;要么是因為畏懼嚴苛的軍法,要么是因為已經沖起來的情況下,一時間根本無可回頭,不得不繼續向前沖去的情況下。
總之這些蒙人重騎,猶如重傷的野獸一般,卻是被逼迫出了心中的那一份狠勁來。
他們帶著滿腔的絕望和恐懼,依然繼續地瘋狂向前。
在即將被雪亮的陌刀砍成兩截、三截之前,將手中的騎矛、鐵骨朵等武器,一股腦的扔了出去。
在這一種蒙人瘋狂的沖擊下,玄戈營的傷亡無可避免地出現了。
更為具體一點,有著九個好漢們的腦殼上,被鐵骨朵這些脫手而出的鈍器遠遠砸中了之后。
就算是所有的人員頭上都戴著上好的一個頭盔,依然是當場就死了。
很明顯,這些好漢們不會傳說中的鐵頭功。
另外還有著二十來個好漢,因為胸口、肩膀、大腿等位置被砸中,就算有著盔甲的保護,同樣無法避免被砸傷。
好在下一秒后,這些傷員就被后面的人員替換了下去。
并且在第一時間里,掏出了一枚‘三花七草丸’往嘴巴里塞了進去,基本上性命也是無憂。
總之,因為本方這樣一個傷勢,胡彪那伙嘴里在罵罵咧咧的時候,卻是不知道對面的蒙人萬夫長,還有一眾蒙人騎士們卻是快哭了出來。
雙方在極短的時間里,居然是打出了一個一千比九的驚人戰損比例來。
滿地都是本方破爛的人馬尸體,全身血湖湖的對手卻像是地獄來的惡魔一樣,無論怎樣也無法打倒。
就算好不容易殺死一個,很快又有著一個頂了上來,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一個蒙人萬夫長心中帶著巨大的惶恐情緒之余,清楚知道不能再這么繼續下去了。
“遠遠地圍著他們,射死他們~”他在自己的嘴里用著蒙語,大聲叫喊著發布出了一些全新的命令。
一眾蒙人騎兵們,在命令下紛紛的回過神來之后。
立刻一拉馬頭、驅動著戰馬變向,從玄戈營這一個戰陣的兩翼沖了過去。
打算如同一個圓圈一樣,圍繞著戰陣不斷移動和轉動的同時,要么從薄弱的區域直接沖了上去,攪亂這一個該死的戰陣。
要么用著手中的弓箭,射殺這些強悍到離譜的宋人。
確實!那些穿著烏龜一般盔甲的宋人,讓他們手中的弓箭根本無用。
而那一些投槍和飛斧這些,又遠、又狠,需要付出很大的傷亡;就算圍著繞圈,估計也會付出相當大的傷亡
不過再怎么的傷亡,想必也比起與這些宋人硬拼要好一些。
更為重要的是,一眾蒙人騎兵們到了現在終于發現了一點:這些宋人也就是最前面的三排陌刀手,身上穿著那一種全身的古怪鐵甲。
后面的一些人,頭上雖然戴著鐵盔,手腳上也有著護脛和護腕。
但是在胸腹之間的位置上,卻沒有穿著鐵甲和皮甲這些盔甲;所以只要避開了最前面的這些陌刀手,后面的那些投槍手等完全能用弓箭射殺。
等到殺掉了這些投槍手,剩下的陌刀隊似乎也好處理多了。
只是很快之后,玄戈營就讓這些蒙人土包子們,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布面鐵甲;什么叫做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但是防御力強的一批。
還有什么若是論起變陣,玄戈營根本不弱于人。
眼見著這些蒙人騎兵變陣了,旭風氣灌丹田之下,嘴里同樣是吼出了一句:“變陣,結圓陣~”
在這樣一個命令之下,整個戰陣立刻就像是陀螺一般轉動起來。
乍一眼看起來眼花繚亂,好像有些雜亂無序,但卻是相當地有章法。
不過是在極短的時間里,他們這一個戰陣就是變成了陌刀手在最外面一圈,稍后是一眾近戰人員,最后則是投槍手的圓陣。
讓一眾蒙人們發現,不管他們從哪一個方向沖上去。
迎接他們的東西,依然是一柄柄雪亮的陌刀;依然是只要一刀下來后,將他們連人帶馬都噼成兩半,又或者是兩截……
就這樣,別看三千多人馬的蒙人騎兵,圍著胡彪等一千多人如同走馬燈一般奔走如風,手中弓箭不斷開弓之下,箭如雨下的場面那叫一個熱鬧非常。
可是在實際上,基本上沒有造成什么有效的戰果。
反而是每一次一批投槍,從戰陣中飛出來了之后,都會讓著好些蒙人慘叫著倒下了;連阻止一下胡彪等一行人前進,都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最終,當每一個投槍手身后的槍囊里,投槍的數量只剩下了五六支的時候。
那一個蒙人萬夫長,被老蛇抓住了一閃而過的機會,遠遠一箭從戰馬上射落后,這半個蒙人萬人隊崩潰了。
在極短時間里,因為過于慘重的傷亡而崩潰了。
一眾蒙人騎兵忘卻了嚴苛的軍法,忘卻了只要再堅持一會,他們其實就有著更多的援兵到來。
紛紛調轉了馬頭之后,不顧一切地抽打著戰馬,就是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遠離這些敲不爛、砸不破,卻是殺傷力驚人的對手。
于是在場上,出現了這樣無比詭異的一幕:
明明在數量上,依然有著兩千七八百名之多蒙人騎兵,像是遇上了無比恐怖的事情一樣,正瘋狂逃離著一群不過只有千來人的步軍。
一時間這樣一個詭異的場面,城頭郭靖等人看在了眼中后,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主要是在之前的時間里,就是他們心中最為大膽的一個想法。
也就是城外這一支不知道哪里來援軍,能在蒙人騎兵的圍攻和城中接應下之下,有著二三成人員能活著入城就不錯了。
結果了?城中是否出城接應的事情,到了現在都沒有決定下來了。
那些人僅僅靠著自己的力量,就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將五倍上的對得大敗。
甚至那一個砍殺了蒙人重騎,猶如切菜一般輕松的場面,讓他們心中很是有些懷疑了一點起來:
特娘的!這還是他們記憶之中,那些平時里只要說起了之后,都能讓小兒止哭的兇惡蒙人韃子?
怎么到了現在,卻像是豆腐渣一般不經打了。
當然了,不是說蒙人韃子的戰斗力,忽然之間就是拉垮了;在當前這一個年頭,他們依然是讓無數郭嘉恐怖的所在。
關鍵的原因,還是玄戈營這樣一種全部由武林好漢組成,有著精良的裝備和良好戰陣的存在,完全是屬于戰場BUG一般的存在。
這么說吧,如此強悍的戰斗力陡然爆發出來時,不要說郭靖和一眾蒙人嚇壞了。
連胡彪等一眾網友,當時也是高低懵逼了一會,才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知道由武林高手組成的部隊,戰斗力一定相當強悍;可絕對是也沒有想到過,會強悍到這么離譜的地步。
自己一群人憋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后,居然憋出了這么一支怪物出來?
那感覺怎么說了,只能說是太爽了……
在殺散了蒙人半個萬人隊后,胡彪連忙抓緊時間向著四周的戰場,匆匆地看了一圈過去。
只見在周邊多處都是煙塵升騰而起,一看就是大量蒙人騎兵正在飛快趕來;不過其中最近了一群,也是在三五里之外,暫時倒是不足為慮。
原本襄陽城下的那些漢軍,還有操作著回回炮的色目人。
如今離著他們的距離,不過只有三里。
估計在之前的時間里,根本沒有想到過本方的騎兵居然會敗,還是以這么驚人的速度就大敗。
所以,一直都是在對著城墻進攻地繼續進攻,又或者是將一發發大石頭給砸了過去。
結果現在忽然發現身后的蒙人騎兵已經潰散,自己變成了一個前后受敵的狀態,立刻就是慌了起來。
其中的一眾漢軍再也顧不上攻城的事情,立刻就是一哄而散;哪怕在這么一個過程中,好些人被城上的利箭從背后輕易射殺。
那些色目人紛紛騎上了戰馬,又或者是靠著自己的雙腿,也是向著蒙人大營的一方開始逃去。
見狀之下,胡彪的嘴里當即就是罵出了一句‘特么~’
主要是在此刻,胡彪如同當初的郭靖一般心中也想到了一點:
回回炮這玩意,說白了也是一種改進型的配重投石機而已;只要有著專業人員指導,普通的木匠也能做得出來,無非是耽擱一些時間罷了。
就在他心中考慮著一點,是否將羽漢楓和歌者兩人。
冒險帶著夜不收營的眾人追殺出去,將那些色目人一一殺掉了時候,戰場上又是出現了一個全新的變故。
忽然之間,他們就是聽到了在襄陽城的北面城墻上,一陣驚天動地的巨大歡呼聲響起,不知道多少人在嘴里齊齊喊著一句:
“忽必烈死了、蒙人四王子忽必烈死了~”
聽到了這一句后,胡彪哪里還不知道是楊東籬等人率領的甲字戰營,居然是在那忽必烈身上得手了。
能在戰場上干掉了對手主帥,自然是一個好事。
可是在想到了什么之后,胡彪卻是面色大變了起來,嘴里大聲的吼出了一句:
“先別管那什么回回炮了,大家趕緊去接應甲字戰營的兄弟;這些破爛玩意,我等想要燒了它們,還不是什么時候都行。”
在這樣的一句之下,已經離著城門不太遠的方陣再度轉向。
基于之前戰斗所輕取對手的自信,所產生的一個驚天殺氣,轉身向著三里之外一處蒙人的大戰殺去。
而在襄陽城上,同樣也有人看出了楊東籬帶領的甲字戰營,當前面對的巨大危急。
城墻上先喊出了‘忽必烈死了’的人員,是耶律齊這一個郭靖的女婿,丐幫當前的代理幫主。
他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點什么情況后。
頓時在腦殼中龍光一閃,當即就是在嘴里大喊了起來,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幫城外的援軍減輕一些壓力。
可是郭靖聞言后,以他對蒙人大軍的熟悉程度,心中想到了一點:
蒙人軍紀嚴苛,若是有人戰死,同族能將其尸首帶回去安葬,那么可以盡得死者所有的妻妾、戰馬和家財。
若是主帥戰死,身邊的親衛事后一律全部斬首,家人也要連帶著受到嚴厲懲罰。
更何況是忽必烈這一種四王子戰死,一眾蒙人軍將為了事后能減輕一些懲罰,怕不是要瘋了一般的圍殺那些援軍?
想到了這樣一點后,立刻就是面色大變起來。
原本嘴里大喝著想要那耶律齊閉嘴,只是在那寶貝女婿喊出了一句后,周邊的眾人紛紛都是跟著大喊了起來。
一時間‘忽必烈死了’的聲音不絕于耳,他就是想要制止也是來不及了。
所以明明知道耶是律齊好心辦了壞事,一時間也只能吼出一句:“耶律齊,你帶四千人出城燒了那些投石機,順便接應援軍進城,我且先下去支援一二~”
說罷之后,獨自一人從高高的襄陽城頭,就是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