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曾經也是龍起觀的弟子,只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早早下了山。”
孟秋河感慨道,人老了就容易回憶往事,他開始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經歷。
起初青兒只是應付他,但聽到他提起道長,青兒便來了興趣。
她已經知曉自己之所以能入龍起觀,還得到長輩們的照顧,全因道祖的欣賞,她不清楚道祖為何器重她,但她很感激道祖,所以任何關于道祖的事情,她都很感興趣。
兩人就這樣一邊走,一邊閑聊。
孟秋河臉上滿是笑容,多少年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輕松過。
青兒認真聽著,她很驚訝,沒想到孟秋河曾經是道長的師兄,聽到這句話時,她一度懷疑這老頭在吹牛。
不過聽著聽著,她又覺得是真的,因為孟秋河提到了龍起觀內許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許久。
兩人來到一處小亭內坐下,青兒擔心他太過勞累,便先休息一下。
孟秋河看向青兒,笑呵呵道:“你跟秋霜年輕時候真像,我都懷疑你是她投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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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搖頭道:“這世上哪有投胎之事,不過是凡人的妄想罷了。”
“是啊,凡人的妄想,我追求一生的武道,就是想超越凡人,不甘人下,可到頭來發現,只是苦苦掙扎罷了。”
孟秋河唏噓不已。
青兒轉移話題問道:“您老來龍起觀只是重游故地嗎?”
她沒有邀請孟秋河留下,因為她心里始終保持著一份質疑、警惕,而且她也做不了主。
孟秋河笑道:“自然還有其他事。”
“什么事?”
青兒好奇問道,這時,不遠處走來一道身影,正是青苦。
青苦見青兒與一名陌生老者單獨相處,有些擔心,便走來看看。
孟秋河看向青苦,輕聲道:“我年歲已高,沒多少年活頭,臨死前想完成一樁夙愿,那便是挑戰當今的大景道祖。”
青兒一聽,不由瞪大眼睛,下意識起身,遠離孟秋河。
見她如此反應,青苦立即沖過來,攔在她面前,警惕的盯著孟秋河,緊接著,他臉色劇變,咬牙道:“孟秋河?”
青兒小心翼翼問道:“清苦師伯,您認識他?”
青苦冷哼道:“龍起觀的叛徒,曾經還是我與道長的二師兄,不,他還當過大弟子,后來竟帶人強闖龍起觀,非要跟道長切磋,被道長擊敗后,灰溜溜地下山了。”
他對孟秋河很沒好感,甚至是厭惡。
尤其是孟秋霜去世后,他更加討厭孟秋河,數十年過去,都不回來看望自己的親妹妹。
孟秋河并沒有生氣,他打量著青苦,感慨道:“你也已經這么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青苦同樣已經邁過七十歲,白發蒼蒼,只是身子骨看起來比孟秋河硬朗。
“龍起觀不歡迎伱,滾吧。”青苦冷聲道。
孟秋河笑道:“師弟,我確實對不起龍起觀,但我也快死了,能不能看在師出同門的份上幫我求見道祖。”
聽到這話,青苦心里一軟,人老了,都得面對死亡,青苦有時候也在擔心自己何時去世。
他警惕問道:“找長生師兄何事?”
青兒在他身后道:“他想挑戰道長!”
青苦緊皺眉頭。
孟秋河攤手道:“求死罷了,我等習武之人若是戰死,方才無遺憾,你也不用擔心我有什么陰謀,他可是搬山的道祖啊,我必敗無疑,只是想在臨死前見識一下這天下第一的武功。”
青苦仍很猶豫,怕孟秋河耍花招。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讓他過來吧。”
青苦三人都聽到了。
孟秋河露出笑容,緩緩起身。
青兒四處張望,并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遠處倒是有香客路過,她小心翼翼問道:“剛才那是道長的聲音嗎?”
她的語氣透著一絲期待。
青苦點頭,轉身道:“跟我來吧。”
他抬步前進,孟秋河跟著走出小亭,路過青兒時,他從懷里掏出一本秘籍,笑道:“相逢即是緣,這本秘籍乃是我傾盡一生所尋,本想傳授給秋霜,但她不在了,就交給你吧,當然,你若是不想學,將它燒了便是。”
將秘籍塞給青兒后,孟秋河跟上青苦的腳步。
青兒握著秘籍,望著孟秋河的背影,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些泛酸。
她不清楚孟秋河年輕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人,但剛才相處下來,孟秋河對她的態度確實很好,一想到他此去赴死,她有些難過。
不過她又想到道長,心里的難受頓時消失,她輕聲哼道:“讓你一直找道長的麻煩,咎由自取。”
她搖了搖頭,向著山門方向走去。
半盞茶時間后。
青苦帶著孟秋河來到姜長生的庭院內,姜長生正在樹下練功,花劍心、忘塵正在看姜戩練戟,白岐在打盹,白龍則在半山腰躺著。
花劍心、忘塵扭頭看去,見青苦身后有人,不由好奇。
孟秋河再見姜長生,見他如六十年前一樣,頓時恍惚起來。
自十八歲時服下駐顏丹,姜長生的容顏一直保持著十八歲,讓孟秋河一下子回憶起當年的點點滴滴。
姜長生睜開眼睛,道:“二師兄,好久不見。”
他聽到了孟秋河的話,人之將死,他也不想再計較,決定滿足孟秋河的夙愿。
他兩歲時,大師兄李長青練功差點誤殺他,還是孟秋河救下他,這份恩情,他忘不了,畢竟年幼時多災多難。
孟秋河感慨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能再稱我為師兄。”
他突然意識到,從小到大,姜長生對他都很尊重,即便武功大漲,依舊如此,只是他自己受了刺激,嫉妒姜長生罷了。
姜長生起身,道:“開始吧,敘舊就免了,我會將你和秋霜師姐葬在一起,雖然你對不起龍起觀,但秋霜師姐一直掛念著你。”
聽到這話,孟秋河露出笑容。
兩人飛至高空,姜戩停下來,來到花劍心面前,好奇問道:“師祖母,他是誰?師祖的師兄?很強嗎?”
他很是興奮,終于可以瞧見有人挑戰師祖。
花劍心嘆了一口氣,道:“沒錯。”
高空之中,孟秋河開始運功,調動自身功力,氣勢如山洪爆發。
姜長生對于他突破神人并不吃驚,很多年前,孟秋河的香火值就已經達到500,實力定然不弱。
孟秋河抬起右掌,臉色冷峻,道:“長生師弟,我不希望你手下留情,成全我吧,以你最強的武學殺了我,讓我死而無憾!”
姜長生神情平靜,道:“好,二師兄,接招吧。”
只見他抬起右手,手中出現一片金色葉子。
孟秋河皺眉,不明白姜長生是什么意思,為何拿出一片金葉來?
就在這時,姜長生突然擲出金鱗玉葉。
噗次——
孟秋河的額頭被洞穿,他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這……”
孟秋河渾身顫抖,生機迅速流逝。
他就這樣跌落下去。
姜長生飛過去,接住他的尸體,然后飛至青苦面前,交給青苦,道:“葬在秋霜師姐附近。”
青苦看呆了,聽到他的話,方才回過神兒來,連忙接過孟秋河的尸體,孟秋河仍保持著瞪眼的死狀,只是他的眼神變了,除了震驚,更多的是釋然。
姜長生轉身走向地靈樹,姜戩興奮的跑過來,問道:“師祖,剛才那是什么武學啊,我就瞧見一道金光,根本沒有看清楚。”
“此武學可不能告訴你,等你達到金身境再說。”
“啊?金身境,整個大景除了您,都沒有第二位金身境,我得等多久啊!”
“你沒有信心?”
“怎么可能,您等著,我一定達到金身境!”
姜戩中了激將法,立即去練功。
姜長生坐在樹下,繼續修煉。
過了好一會兒。
乾武二十八年,你曾經的師兄孟秋河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挑戰你,你在他的挑戰下成功存活,度過一場殺禍,獲得生存獎勵——雜術‘煉器術’
姜長生露出一絲笑容,默默感謝孟秋河,心底那一絲不為人知的惆悵也隨之消散。
孟秋河之死除了老一輩弟子,并沒有傳開,青兒一直守在山門前,沒有見到孟秋河下山,便明白孟秋河已死。
她有些搞不懂,孟秋河為何非要死在道長手里。
乾武三十年,姜戩已經十四歲。
在姜長生的天雷心法淬體下,他的體魄一直在成長,如今肉身力量已經達到極為可怕的程度,甚至不遜于色同年齡的平安。
這一日,姜秀來拜訪姜長生。
姜戩湊過來,道:“大哥,能給我換兵器嗎,這方天畫戟,不夠用啊。”
姜秀瞪大眼睛,道:“五千斤還不夠用?你在開什么玩笑?”
姜戩撇嘴道:“我需要讓我感覺拿著困難的兵器,這樣才能更好的強健體魄。”
姜秀沉默,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自己的九弟。
數息后,姜秀無奈道:“此方天畫戟已經是大景最強的鍛造師所造,重量再加的話,其形長也得加,已經不適合作為人的兵器。”
姜戩一聽,很是失望。
姜長生突然道:“我來為戩兒打造兵器,讓你父皇尋找最堅硬的材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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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突然下小雨,困意太大,起晚了,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