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道友，看來你有很多話想跟我說，我也是。”
霄和娘娘盯著姜長生微笑道，這讓她身旁的兩位仙子對姜長生很好奇，四面八方也向姜長生投來諸多目光。
姜長生點頭，與霄和娘娘并肩而行，兩位仙子則后退一步。
也不知當今是何年，距離他們上次相遇又過去多少年，看霄和娘娘的氣質變化，怕是歲月久矣。
地藏大尊曾言，昆侖教主、玄提祖師、霄和仙子之中有人歲月長逝。
既然不是霄和仙子，又會是誰？
姜長生雖與前兩位得道高人沒有太緊密的交流，但一想到那般超然脫俗的修道存在抵不過歲月，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只是……
姜長生瞥向霄和娘娘，暗道：“不是她的話，也挺好。”
數次道統返神之中，他與霄和娘娘見過最多次，之前聽霄和娘娘講道，得其因果真義，觀覽其半生歲月，更是讓兩人的關系靠近。
霄和娘娘笑道：“我與這道場之主頗有淵源，屆時你便跟在我身旁聽道吧，也能近些。”
“多謝娘娘。”
“我還是希望聽你稱我為道友。”
“那就多謝道友。”
兩人用余光對視，皆是一笑，縱然歲月長逝，物是人非，兩人走在一起，又如那遙遠的很久以前，平等又親切。
跟在霄和娘娘身旁，姜長生得到的關注極多，不過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不屬于這個時代，講道結束后便會離去。
順著云海長階走去，沿途姜長生感受到諸多強大氣息，甚至有他都看不透的存在，而且還不少。
“似乎每一次道統返神的感受都更加切真，莫非與消耗的道統因果值有關？”
姜長生默默思索著，這一次，他仿佛親身來到古仙道時代。
一路前進，他們穿過一座座偉岸宮殿，來到一片巨大的云海之上，云海之上環繞著一圈圈云層，每一層云層上皆有蒲團，已有求道者就坐。
這里便是道場！
道場的正北方有一片獨立云層，隔絕兩邊云層的連接，上面單獨坐落著一金色蓮座。
姜長生跟隨著霄和娘娘來到靠近金色蓮座的地方坐下，他就坐在霄和娘娘身旁，而兩位仙子坐在他們身后。
“敢問道友，我們已經有多久不見？”
姜長生忍不住問道，這番話也讓后面兩位仙子心神一動，她們對姜長生太好奇。
自她們認識霄和娘娘起，就未曾見過她對哪位男子展露過笑顏，尤其此人并不算強。
霄和娘娘望著前方道：“算起來，已有一千兩百萬載。”
此言一出，姜長生動容，兩位仙子更是錯愕。
一千兩百萬載？
她們下意識看向姜長生，莫非此人有大根腳？
姜長生感慨道：“真夠久的。”
霄和娘娘度過一千兩百萬載，而他只是過去了兩千多年。
姜長生很好奇漫長的歲月里霄和娘娘經歷了什么，只是在這里，他不方便詢問。
“長生道友！”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姜長生扭頭看去，發現少昊帶著一名男子飛來，與上次相見，少昊少了年輕人的意氣風發，面相滄桑，更顯沉穩。
少昊二人來到霄和娘娘面前，恭敬的行禮然后來到姜長生身旁。
“三百萬載不見，道友可是令我想念得緊啊。”
少昊感慨道，他身后的男子眼神犀利，正在打量姜長生。
“刑天道友呢，，此番可有前來？”
姜長生跟著問道，三人上次相遇仿佛就在昨日，那次講道，他們相處的還是很愉快。
“哼，明知故問！”
少昊身后的男子冷哼道，語氣十分不客氣。
“住口！帝嚳，這里可沒有伱說話的份兒！”
少昊冷聲道，他瞪了帝嚳一眼，對方撇嘴，不再吭聲。
少昊重新看向姜長生，無奈道：“看來道友不知，刑天與我父親爭奪天帝之位，被斬下頭顱，如今被鎮壓于塵虛之中。”
姜長生皺眉，這樣的神話傳說他在前世讀到過，沒想到是神話里的映射。
“不提他了，道友消失三百萬載，又是去了哪兒？”少昊轉移話題問道，臉上再次露出熱切的笑容。
姜長生回答道：“去了虛空之中。”
“虛空？天外，道友果然不簡單。”
少昊贊嘆道，連身后的帝嚳都高看他一眼。
故人相見，自然有很多話想說，不過這里是道場，旁邊還有霄和娘娘在，少昊不敢打擾，沒有聊太久便告辭。
霄和娘娘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道友在三百萬載前便回來過，竟不來見我這位故人。”
后面的兩位仙子還是第一次聽到師父用這樣的語氣，她們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
“我也曾向地藏大尊詢問過你。”
姜長生無奈回答道，他總不能說自己只能出現在道場之中。
聞言，霄和娘娘雖目視前方，但嘴角卻微微上揚，縱然是很小的弧度，也顯得她的側面美若畫卷。
“道友，你可是已經達到大羅之境？”姜長生跟著問道。
之前的聽道中，他便多次聽聞大羅二字。
這是修仙境界之中極高的分水嶺。
“嗯。”
霄和娘娘應了一聲跟著道：“上次相見時，我便已是大羅。”
姜長生搖頭失笑：“倒是我拙見了。”
“那倒沒有，雖然你我每次相見相隔遙遠歲月，但我能看得出來，你還不及五千歲，道友這天資可真是了不得。”
霄和娘娘轉頭看向姜長生，面帶笑意。
后面的兩位仙子則聽迷糊了。
這兩人在一千兩百萬年前見過，他怎么才不到五千歲。
姜長生與霄和娘娘繼續閑聊，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問，霄和娘娘在答，他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用意，所以重點詢問劫數。
“能讓眾生瘋狂，陷入殺戮欲念之中，定然是量劫，此乃天道大劫，不可阻擋，若能于量劫中存活，方能獲得超脫，大羅之境并非修煉可成，大多都要歷經量劫。”
霄和娘娘的回答令姜長生挑眉。
這不是意味著在他與霄和娘娘初見之后，這方仙道經歷過量劫？
姜長生看著霄和娘娘，忍住了關心，繼續詢問量劫，霄和娘娘知無不言。
按照霄和娘娘所說，當天道眾生發展到一定階段，量劫就會誕生，每次量劫都會進行大千世界的清洗，這場清洗會持續很久，待量劫結束，眾生十不存一，活下來的生靈都將得到天道恩澤，從而成為下一個量劫的主宰者。
姜長生聽后開始相信了天地笑的言論，陰陽之神只是量劫的產物，并非主導者，真正的量劫絕非一人，而是眾生皆為劫數。
時間緩緩推移，越來越多的求道者到來。
待所有求道者聚集后，那鐘聲再次響起，洪亮、莊嚴，令道場肅靜。
姜長生一眼掃去，此番聽道者超過十萬之數，越是前排，修為氣息越強。
伴隨著鐘聲接連響起，那金色蓮座上浮現出一道身影。
這是一尊身高萬丈的大佛，通體呈金色，保持著人形，神色嚴肅，頗有太初佛祖的威風，其目光掃視所有聽道者，當他的目光劃過姜長生身上時，令他體內的法力一滯，好在只是一瞬間而已。
“好強……連大羅都來聽他講道，他又是怎樣的道行？”
姜長生暗自心驚，對這位巨佛的修為產生極大的興趣。
“阿彌陀佛，諸位聽貧僧道場聽道，皆是佛緣，講道之后，諸位若有興趣，還可前往西天觀賞菩提佛海。”
萬丈巨佛開口道，語氣威嚴，響徹所有人的耳畔，緊接著，他身后出現一條條金色手臂，從上往下劃去，形成千手佛像。
“他乃未來佛祖，西天三大佛祖之一，修為通天徹地，歷經三次量劫，此番講道定對你受益匪淺。”霄和娘娘的聲音傳入姜長生的耳中，為他介紹了對方的身份。
姜長生還沒多想，未來佛祖的講道已然開始。
“此講氣運，何為氣運，運氣、因果、命數之和，實為天道之意志，運者，分為先天后天，先天之運，乃天定，后天之運乃眾生所授，仙道漫漫上證大羅，氣運不可缺也……”
氣運之道！
姜長生倒是沒有想到此番講道會是氣運，這也是好事，或許氣運之道能幫助他增長氣運值，這樣就能創立更多的氣運天地，為仙道鋪路。
伴隨著未來佛祖的佛音響起，姜長生很快就進入忘我的狀態。
講道之聲持續，還夾雜著萬千念經之聲。
人皆有氣數、運數，而氣運可影響兩者。
修仙本是逆天而為，謀取天道氣運，便是借助天道規則，獲得通往更高境界的法門。
不止如此，氣運也可滅敵，強大的氣運者可借助天道氣運，鎮壓眾生，若無氣運，天道規則會視為異數，排斥鎮壓。
姜長生想到自己的渡劫，他就是沒有武道氣運，武道才一直借助天劫想要鎮壓他，只是他撐了下來。
在聽道的過程之中，姜長生的腦海里也迸現出無數想法。
氣運的源頭是天道，天道以氣運掌控蕓蕓眾生，維護天道規則。
他能否也以氣運創造天道，幫助他掌控仙道眾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