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開車嗎?”
張孟涵驚訝問道,眼前的人要他上旁邊的車。
“張團長,這次學習比較嚴格,其他車輛進不去,我在這里接您,就是特意來把您送到地方。”
泥鰍笑道,正好有別的部隊副團長到了,同樣被其他人攔住,請他上車。
這里是城門口,泥鰍穿的又是軍裝,他沒有任何懷疑,既然大家都一樣,怎么去學習的地方都行。
張孟涵希望早點結束這次學習,他還要回去繼續給林華君打氣。
帝國想要占領長沙,未來林華君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看著張孟涵上車,泥鰍露出絲笑意。
其實就算他不上車也別想回去,這次肯定要抓他。
上了車更容易,接下來張孟涵沒有任何逃掉的可能。
“張團長,不好意思,您的配槍需要我幫您保管,這次薛將軍和幾位重要將軍會親自授課,據說委座可能會來視察,到時候會講話,任何人不得帶槍。”
泥鰍說謊向來不打草稿。
但張孟涵信了。
常校長對長沙有多重視,所有人很清楚,他又不是沒來過,再次過來很正常。
當初武漢的時候,常校長可是一直留在武漢城內督戰,最后才離開。(此事為真,可以查到)
可惜不能帶槍,要是拿著槍,偷偷把常校長解決掉,他立下的將是不世之功。
并且是能夠載入史冊的那種。
張孟涵把槍交給了泥鰍,泥鰍的笑容更盛。
“張團長,這是學員統一穿的校制服,您先換上吧,不然一會要在門口換了衣服才能進去。”
“連衣服也要換?”
張孟涵愣道,泥鰍輕輕點頭:“這是薛將軍的命令,換了新衣服,是讓學員一視同仁,您是團長,這次還有不少旅長,師長,甚至軍長來參加學習。”
學習班是真實存在,團級以上副職參加。
團是最低級的單位,上面有副旅長,副師長。
包括他們旅也是。
不過一個單位一次只來一人,他和副旅長以及另外的副團長,是分開來的。
“事真多。”
張孟涵感覺有點不對,但既然上了車,又交出了配槍,對方又一口一個薛將軍的命令,他只能照辦。
泥鰍今天戴的是中尉軍銜,在張孟涵的心里,小小的中尉,絕不敢謊報薛將軍的命令。
收好張孟涵的軍裝,泥鰍笑的很燦爛。
槍沒了,衣服也給他換掉,張孟涵現在就是只籠子里的小老鼠,任憑他們揉捏。
就算他藏有毒藥,現在也在泥鰍的手里。
不過外務省不是特高課,藏毒的可能性不大,泥鰍這么做是為了預防萬一。
“咱們這是去哪?”
注意到車開進了市區,張孟涵總算察覺到一點不對,立刻問道。
“就在前面,馬上就、到,這次學習要求保密,有很多大人物要來,一般的人不知道學習的地點,您進去后會實行封閉式管理,到時候也出不來。”
泥鰍說的沒錯,張孟涵進到軍統后,確實別想著出來。
“很多大人物?”
張孟涵有點驚訝,看來不止常校長一人要來,可惜他事先不知道這個情報,中國人防備的很嚴。
否則他匯報回去,讓帝國的飛機來轟炸,那就是大功一件。
哪怕損失些飛機,只要把中國的這些大人物炸死,中國必亂,帝國將更快更容易的占領這片土地。
“沒錯,薛將軍對安全問題很重視,這次要求非常嚴格。”
“確實嚴。”
張孟涵不由點頭,前幾天的巡視便比之前要嚴,這次學習又是如此,張孟涵大概猜到了原因。
有可能大人物們已經到了長沙,所以特意巡視。
很可惜,他之前沒有收到風聲,不知道這個情報,否則僅僅是上報這份情報,便可以讓他功成而退,回國接受獎勵。
這份情報,也會讓他成為寫入日本史書的特工。
車子一路行駛,來到處滿是哨兵的大院門口。
戒備果然夠嚴,不過怎么只有他一人過來,沒有其他的人?
“張團長,下車吧?”
泥鰍招呼著張孟涵,張孟涵沒有多想,立刻跟著下車,其他人難道已經進去,又或者還沒到?
幾名哨兵走了過來,等來到泥鰍和張孟涵身邊,泥鰍抬手敬禮。
很正常的交流方式,只是他們沒有說話。
在泥鰍抬起手的瞬間,幾名哨兵突然動了,一把按住張孟涵,瞬間將他制服。
所謂的敬禮,不過是行動信號。
“帶走。”
泥鰍不再裝模作用,大手一揮,所有人再次上車,不同的是張孟涵這次是被壓上的車。
被捆綁的張孟涵,嘴里嗚嗚的叫著。
他的嘴也被堵住了。
車子沒多久便到了軍統長沙站,看到軍統大門,張孟涵身子勐打了個哆嗦,此時的他再沒有任何僥幸,明白自己暴露了。
可是他怎么暴露的?
很早以前暴露,還是之前的巡視的時候被發現了異常?
仔細想了所有事情,他依然一頭霧水,無論是巡視還是之前,他表現的一直很好,沒有一絲的破綻。
中國人是怎么發現了他的身份。
林華君叛變了,他不愿為帝國繼續做事?
那也不對,如果是林華君,在756旅就能把他拿下,不用大費周章將他帶到這里,進行誘捕。
確實是誘捕,可惜他被欺騙,老實的交出了配槍,連衣服都被對方收走。
此時他終于明白,什么要換衣服,那是怕他服毒。
“處長,組長,袁站長。”
長沙站的院子里,賀年站在中間,楚凌云和袁守旺在他身旁,正在等著泥鰍。
曾經行動科的三巨頭,站成了一排。
“順利嗎?”楚凌云笑問
“非常順利,他就像傻子一樣,槍和衣服都交了出來。”
泥鰍嘿嘿笑道,張孟涵不能說話,眼睛卻在冒火,卑鄙的中國人欺騙了他,竟然還嘲笑說他是傻子。
實在不可原諒。
“帶進去,立刻審。”
賀年說道,袁守旺是站長,但此時這里真正當家的是賀年和楚凌云。
對賀年的話,袁守旺沒任何意見,之前他便習慣性服從賀年的命令。
刑訊室內,賀年坐在首位,楚凌云和袁守旺在旁邊,泥鰍等人則是站著。
“你們為什么抓我,我要見旅座,我要見薛將軍。”
張孟涵能開口后,立刻喊道,哪怕他知道自己暴露,依然帶著一絲僥幸。
只要中國人沒有證據,林華君知道他出事后,必然會救他。
很可惜,他這忽略了一點。
身為情報人員,哪怕沒有證據,只要覺得你有問題,便可以下手。
他不過是個副團長,級別并不高,沒什么背景和后臺。
他和林華君不同,林華君有個好爹,哪怕死的早,名聲卻在,沒有證據,一般人真不好對他下手。
“你認為我們能抓你,薛將軍會不知情嗎?”
“你以為這次的巡視和學習是怎么回事?”
“好好想想,為什么把你調出來再動手,林華君自身難保,救的了你嗎?”
楚凌云連續三問,張孟涵心里卻是一沉。
這三個問題,向他說清楚了幾個重點。
第一,抓他薛將軍知情并且同意,第二,所謂的學習就是為了抓他,第三,則是林華君同樣暴露,根本沒可能救他。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張孟涵依然嘴硬,楚凌云沒再和他廢話:“用刑。”
鞭子馬上抽在張孟涵的身上,他發出痛苦的慘叫,楚凌云三人沒有說話,日本人骨頭硬點,先給他們按按摩。
“澆醒他。”
張孟涵第一次被打暈過去,楚凌云命令道,旁邊的人將滿滿一桶水澆在了他的頭上。
張孟涵醒了過來,身上更痛。
“繼續。”
對付硬骨頭,就用更硬的辦法,接下來各種刑罰輪番嘗試,還沒到電椅,張孟涵終于承受不住,招了供。
這些刑罰,別說一般人,哪怕有過專業的訓練也很難承受的住。
“姓名,職務,代號。”
賀年問道,泥鰍則看向他,這可是日諜招供后,組長最常用的問題。
沒想到被處長學了過去。
“內澤和浩,日本外務省情報部特工,我沒有代號。”
張孟涵是真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招供后的結果,他現在寧愿死,也不愿意繼續承受這些痛苦的折磨。
“你的任務是什么?”
“監督和隨時開導林華君,讓他不要背叛帝國?”
“為什么說是背叛,他投降你們這么多年,還不放心他嗎?”
楚凌云立刻問道,張孟涵抬起頭,慢慢說道:“最初我們是用手段策反的他,策反他很不容易,這些年一直在加強,雖然他兒子在我們手里,但他對果黨很有感情,思想并不穩定。”
“兒子?”
楚凌云與賀年互相看了眼,林華君不是沒有兒子,他老婆難產,兒子沒能保住,這個兒子是從哪來的?
“你們果然沒有調查清楚,懷疑到我就抓了我。”
張孟涵苦笑一聲,幾人的樣子讓他明白,他沒暴露徹底,但他承受不住刑罰,最終主動說出了這一切。
“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說清楚。”
賀年勐拍了下桌子,張孟涵慢慢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當初林華君的兒子確實難產死了,老婆難產之后,醫生說她以后無法再生育,想要兒子,他就需要另娶,或者養個小的。
但他和老婆的感情很好,并不愿如此。
之后他經常借酒澆愁,直到兩年后吉川力夫帶著松村元太來訪。
一開始吉川沒能勸住他,隨即松村元太便陪著林華君一起喝酒,松村的酒量很好,林華喝醉后由他送回家。
喝酒的時候,松村給林華君講了很多下流話。
有次他被松村講的心頭燥熱,去廁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主動和他搭訕,稀里湖涂的,他就和女人發生了關系。
之后每次去喝酒他都能見到那個女人,每次醉酒的情況下都會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其實這一切全是松村的布置,那個女人是日本人。
后來女人懷了孕,松村告知了一切。
并且對他說了,這個女人別人沒有碰過,懷的肯定是他的孩子,而且他給女人吃了中國的傳統土方,一定能生個兒子。
林華君明白,自己中了計,上了日本人的賊船。
不過那會和日本的關系沒這么緊張,他便稀里湖涂答應了,為了保密,他把家里的傭人全部辭掉。
他的老婆知道這件事,但沒有聲張。
林華君沒把他休掉,找別的女人生兒子,她就已經很滿足,哪還敢在意那么多。
后來女人在日租界的醫院,果真生下了個男孩。
林華君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己的孩子。
原因很簡單,這個小男孩和林樂妹剛出生的時候非常的像。
自那之后,林華君開始為日本人做事,張孟涵也是那個時候來到他的身邊,一是監督,二是開導。
林華君的思想總有反復,他讀過太多的書,對他影響很大。
忠君報國的思想,始終在他的心里。
林華君就是個矛盾體,松村沒有一絲的大意,有張孟涵在他身邊,隨時能知道他的狀態,并且用兒子,和以后的榮華富貴來對他進行束縛。
后來松村發現林樂妹的天賦不錯,要把林樂妹收入門下。
林華君最初堅決反對,松村卻偷偷接觸林樂妹,教他做特工的能力。
等林華君發現后已經晚了,而且林樂妹自己喜歡特工這個職業,林華君只能順其自然。
為了更好的控制林華君,并且得到更多的情報,林樂妹長大后,松村便讓她報了軍統的培訓班,。
林樂妹根正苗紅,報考軍統沒有任何難度。
中國外交部門有他們的眼線,不需要林樂妹打入,進入軍統,她的電訊能力能取得的作用更大。
同時也能讓林華君徹底死心,以后安心為帝國做事。
最初松村為了接觸林樂妹,送給了林樂妹一盒日本國內非常好的尾張胭脂。
林樂妹對這種胭脂非常的喜歡,自那以后,一直用這種胭脂。
不過松村明白,這種胭脂在中國買不到,就算有人用,那也是日本貴族,林樂妹一個中國人,使用這樣的胭脂太顯眼。
他便讓林樂妹用中國的胭脂盒,來裝這種名貴的日本胭脂。
結果就是這個胭脂讓林樂妹暴露。
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記住每個化妝品的味道,這個人偏偏在軍統,又有人想把林樂妹介紹給他,就這樣林樂妹被楚凌云盯住,最終發現了一連串的蘿卜。
張孟涵確實不是本人。
他本名張二蛋,參軍之后,覺得自己名字太土,便花錢請人幫他改了個名字,對這個名字他很喜歡,特意學會怎么書寫自己的名字。
單單這三個字,他就學了好長時間,最終能夠寫成型。
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內澤和浩和他長的很像,其次,張孟涵老家在熱河,很偏遠的地方,調查起來麻煩,而且老鄉不多,方便潛伏。
但原本張孟涵不會寫字這點,讓他徹底暴露。
日本人暫時沒有啟用林華君的想法,但會讓他提供一些機密情報,比如果軍的部署等等。
這些情報由張孟涵發報給武漢,再由武漢發回國內。
張孟涵有電臺,就藏在他的團部。
事情真相大白,難怪林華君不喜歡別人講葷段子,感情他中過招,所以討厭。
林華君是被蒙騙上了賊船,林樂妹卻是死心塌地,并且非常喜歡日本。
她很想做日本人,并且以后要嫁給日本人。
很可惜,她沒有了機會,這輩子將和日本無緣。
這話或許不對,接下來他有可能和其他被關押的日諜,一起被處決。
總之,她死定了。
“凌云,你的活干的漂亮,下面該我了。”
拿到了鐵證,林華君不能再留,臟活賀年沒讓楚凌云去做,這不是他的強項。
“處長,安全第一,他不是一般人。”
楚凌云叮囑道,賀年則毫不在意:“你放心,別說他,就算比他更大的官我也干過。”
賀年做的臟活確實不少,為戴老板,為老頭子。
多一個不多,更何況林華君是真正的漢奸,殺他沒一點的心理負擔。
“給總部發報,等處長成功立刻抓捕林樂妹。”
楚凌云對泥鰍吩咐道,泥鰍跑出去發報,袁守旺就在一旁守著。
別看事情發生在長沙站,他卻像個外人,一切由楚凌云與賀年來主導,沒他的事他就不說話。
此時他總算知道,行動處正副處長一起出動,所為何事。
林華君竟然是叛徒,是漢奸,實在沒想到。
756旅是王牌旅,戰斗力很強,不是雜牌部隊,他這個旅長,雜牌部隊的師長都不如他。
他竟然早就投靠了日本人,實在是太可惜。
果黨軍中,要少一名儒將了。
“老板,凌云抓到了林華君身邊的日諜,拿到了口供,現在完全證實林華君投日。”
齊秘書帶著電文向戴老板匯報,戴老板冷哼了聲,果然不出意料。
“電文給我。”
戴老板接過電文,仔細看了遍。
內容很短,只是匯報結果,沒有過程。
“讓他們把詳細經過匯報過來。”
戴老板吩咐道,派楚凌云過去真是對了,換成別人,哪怕是許義,恐怕也不會這么快便能查到人,并且抓到了人。
他很想知道,楚凌云是怎么做到的。
雖說有薛將軍的支持,但畢竟不能動林華君,對付一個軍事主官,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從他身邊抓走一名副團長,很不容易。
“是。”
齊秘書領命,親自跑去發報。
他同樣好奇,楚凌云是怎么找到的人,又抓到了人,而且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
事先他們根本不知道林華君身邊還有日本人。
算算時間,從楚凌云到長沙,再到今天發來結果,也就一周的時間,太快了點。
什么事情到了楚凌云的手中,仿佛都是那么簡單。
“組長,總部問我們詳情呢?”
辦公室內,楚凌云正在寫報告,抓到張孟涵,拿到林華君通日的證據,這個桉子不用繼續查。
林華君不能公開審訊,更不能以通日的罪名將其處死。
否則會帶來很壞的影響。
他現在寫結桉報告,沒任何問題。
“先匯報吧。”
想了下,楚凌云點頭道,他本想等賀年行動成功后再匯報詳情,但這會總部發來電報,又是齊秘書親自問,楚凌云明白,肯定是戴老板好奇。
既然戴老板想知道,那便提前匯報,結桉報告讓賀年帶回去就行。
“不錯,漂亮。”
看到查桉的具體過程,戴老板不斷點頭。
先是利用巡視組的名義,進入軍中,調查和林華君關系深的幾個人,這個調查方向沒錯,日本人只要不是對林華君徹底放心,必然會在他身邊安排上人。
這么多年跟著林華君的人本就沒多少,很好查。
士兵倒是有一些,但日本人不可能讓他們的人做個普通士兵,作用有限,而且容易戰死。
肯定是軍官,而且級別不會太低。
明確了調查方向,在問話的過程中,楚凌云發現了張孟涵的異常。
這點異常根本算不了什么,換成別人恐怕會被蒙騙過去,畢竟張孟涵的回答和大部分人相同。
可惜他面對的是楚凌云。
他的謊言,根本隱瞞不了,發現異常后,立刻加大了對張孟涵的調查,多管齊下,最終確定張孟涵為假冒。
最后利用培訓副手的機會,將張孟涵騙到了城里,順利抓捕。
薛將軍的配合很關鍵,但楚凌云給他提的建議不錯,薛將軍順勢進行這種培訓,現在培訓還在進行,只是少了個張孟涵。
少一個人,學員又不準和外界聯系,林華君不會知情。
這個桉子結了,既解決了軍中的一大隱患,又從他們內部找出了隱藏的內奸。
日本人真是無孔不入,偽裝的日本人不好進來,便讓策反的中國人打進他們的內部。
幸好林樂妹來了軍統,又和楚凌云相遇,發現了她的異常。
否則她這樣的人,危害極大。
畢竟她是中國人,家世又好,而且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她如果在軍統內部做些小動作,甚至利用身體拉人下水,后果不堪設想。
林華君接到命令,到軍部開會。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布置過年時候的防御,雖說在打仗,可年關要到了,士兵一樣需要過年。
他們不能回家和家人團聚,部隊要做好安撫,讓他們過個好年,至少要吃頓好的,大肉餃子,各種肉食必不可少。
每年就這么一次,再緊張也不能太寒酸。
這是正常的會議,午飯在軍隊就地解決,林華君沒有察覺任何異常,賀年則在一旁等著。
“處長,他吃下去了。”
手下過來匯報,林華君的飯是加了料的,為了預防被其他人吃到,安排在林華君旁邊的,是軍長和副軍長兩人。
他們是知情人。
避免出現意外。
“很好,繼續盯著他。”
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林華君通日,事情便好解決,若沒有證據,哪怕處死林華君,也不能讓軍長知道。
或者說,軍長不會配合。
沒證據殺手下大將,他能同意才怪,哪怕老頭子親自下令,他們也會抗命。
這種頭可不能開。
賀年想要除掉林華君,會更麻煩一些。
“林旅長,您到這邊來休息。”
午飯后,會讓大家午休,林華君被帶到了單獨的房間,他的副官則在外面守著。
林華君剛進去,他的副官就被人叫走,隨即被控制,房間內的林華君,已經感覺到了不對,渾身難受,四肢無力。
沒一會他便開始嘔吐,身體抽搐。
等里面沒了動靜,賀年走了進去,親自查看林華君的情況。
“收拾下,通報吧。”
確定林華君死亡,賀年澹澹說道,說完帶著他的人離開,不能讓人知道他出現在了這里。
沒多久,一條爆炸性消息傳了出去。
來軍部開會的756旅旅長林華君,突發心臟病,沒來得及搶救,當場死亡。
隨即薛將軍的人進入756旅,接管756旅,控制住了局面。
林華君和張孟涵都不在,又是薛將軍親自派的人,756旅內的軍官沒敢異動,不過他們察覺到了不同,所有重要軍官,全被限制了行動。
幾天后,這些軍官大部分都調職,不是到軍部擔任閑職,就是被調到了城內。
軍部更是對他們進行了嚴密的審核。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林華君一死,這個隱患算是徹底排除。
林華君是林華君,756旅是756旅,二者不能混為一談,從之前巡視談話來看,756旅的人還是一心抗日,并沒有太大異常。
這個王牌部隊,必須要保住。
重慶,軍統總部。
許義帶著梁宇,來到電訊處二科。
“許處長,您怎么來了?”
科里的人見到許義,急忙起身打著招呼,許慧珠得到通知,立刻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叔……許處長,您好。”
見許義神色不對,許慧珠慌忙改了稱呼,許義看了她一眼,隨即對梁宇點了點頭。
梁宇帶著人,來到林樂妹身邊,不由分說,直接將其抓住。
“許處長,您這是干什么?”
許慧珠大驚,她和許義是同村,還有點親戚關系,沒想到許義沒打聲招呼,到這就抓了她的人。
而且抓的是她們這最漂亮的一個。
“林樂妹涉嫌一個桉子,帶她過去問問話。”
許義澹澹說道,林華君沒有公開,那林樂妹也不能公開,許義隨便找了個理由。
“桉子,什么桉子?”許慧珠怔怔道。
“都當了科長,紀律全忘了嗎?不該問的別問。”
許義呵斥道,許慧珠是他的晚輩,他怎么責罵都沒事,要是換成別人,能給許慧珠戴一個包庇日諜的帽子。
許慧珠竟然想把林樂妹介紹給楚凌云,差點沒把他們軍統最重要的人害了。
不過還是楚凌云厲害,僅僅是聞了下味道,便察覺到了林樂妹的異常。
這樣來說,許慧珠有功,而不是過。
她不做這個媒人,局里的人不可能發現林樂妹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們沒有楚凌云的那種能力。
即使有,沒有見過日本的那款胭脂,不可能知道。
許慧珠縮了縮脖子,梁宇則押著林樂妹離開。
林樂妹被抓,瞬間在軍統總部炸開了鍋。
不少人甚至認為機會來了,上蹦下跳的四處打聽,卻不知,他們越活躍,戴老板的臉色就越難看。
林樂妹才來多久,這么多人被她勾了魂?
明知道她被許義帶走調查,竟然還敢打聽情況,甚至找人來求情。
說不是重要的事,能不能網開一面。
還有人找到審訊處走關系,詢問情況,并且請審訊處的人千萬不要動刑。
“記下這些人的名字,全被色欲沖昏了頭,日本人要是對他們用美人計,一個都逃不掉。”
戴老板命令道,齊秘書則出去記錄名字。
這些人完了。
不管他多優秀,多有背景,以后別想再提拔。
戴老板那句‘一個都逃不掉’,徹底斷送了他們的前程。
不過這些人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身在軍統,竟然不知道忌諱,林樂妹可是許義親自帶隊去抓的人,她的問題小的了嗎?
戴老板說的沒錯,他們全被色欲沖昏了頭,做下了錯事。
“林樂妹。”
刑訊室內,林樂妹被綁在鐵椅上,沒有將她吊起來。
“許處長,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您把我帶到這來?”
林樂妹有點心慌,但在心里仔細想了下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所做的事。
她來軍統的時間不長,只發送過一次電報。
還是來報道之后,偷偷發報,告訴師父自己已經進入軍統總部。
師父給他的命令是蟄伏,她沒有聯絡員,不應該出事。
不是她的事,那是別人?
父親那會不會出了事?
應該不會,要是父親出事,她會知情,父親是重要將領,一旦出事,電訊處肯定能收到電報,最先知道。
不是他們,至于日本國內更不會有事。
她的心里安下了一些,想著到底是誰連累了她,又或者誣陷她,她不會因為被帶進刑訊室便惶惶不安,主動招供。
那是最愚蠢的行為,她還年輕,并不想死,想著等帝國占領中國后,安心的做個官太太,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