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連夜返回上海,在另一個碼頭停靠。
所有走私商的東西全被卸了下來,秘密運送到石原商行的倉庫,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最終他們什么也沒落下。
連他們自己也成了魚飼料。
巴西,劉成柱燒掉電文。
“去把他們請出來,路上動手。”
劉成柱對那名年輕人吩咐道,在楚凌云面前,劉成柱永遠是以前的那個黃包車公司經理,唯唯諾諾。
可對其他人來說,特別是美國這邊,劉成柱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是。”
年輕人領命,劉成柱看向窗外,老板發來命令,巴西的人不需要繼續留著浪費糧食。
他不知道老板在做什么,不過這些天他已經了解到,這些日本人的背后都是商人,而且很有錢。
很明顯,老板是對他們的錢下手。
現在讓他解決掉這些人,老板肯定已經得手。
劉成柱不知道老板用的什么辦法,但只要搶日本人,搶再多也不過分。
他們太壞了,不僅現在壞,未來也壞。
新田太郎等人接到通知,非常高興。
他們到的這些天,全是此人接待和通知他們,剩下的則是他們自己去打聽情況,那位能和塔瓦雷斯將軍有說有笑,并肩而行的男子他們從沒有單獨見過。
他們知道那位才是石原亨的心腹,這邊的負責人。
看來他們的家人已經付出了行動,現在人家終于愿意接見他們了。
劉成柱邀請他們到城外的莊園,借此將他們騙出來。
十幾個人興沖沖的上了車,劉成柱則在遠處看著。
車是他們雇來的,開車的司機是本地一個惡棍。
車子不小,拉上他們十幾人還有不少空位。
所有人高高興興離開。
車子向城外駛去,據說要去一座莊園,出城后不久,年輕人便讓司機停車,借口小便下了車。
“轟。”
一聲巨響,車子瞬間四分五裂,躲好的年輕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走了出來,車上裝了炸彈,他可是在車上,并且走了這么久。
這一路他心跳加快,擔驚受怕。
還好,炸彈的質量不錯,一路上并沒有引爆,直到他下車偷偷拉了引線,正常爆炸。
路兩邊跑過來不少人,他們是劉成柱做的布置。
事實上一路都有人跟隨。
萬一炸彈被發現,又或者沒有爆炸,便強行殺人。
總之老板交代過,這些人不能活著,他們就必須死。
老板的命令大于一切。
“太慘了。”
年輕人邊觀察現場邊搖頭,包括司機在內,所有人死的不能再死,沒有一具全尸,到處是斷胳膊斷腿。
確定沒人存活,年輕人沒興趣看這些倒胃口的東西,立刻帶人離開,回去向劉成柱復命。
上海,楚凌云接到了劉成柱的來電。
巴西那邊的問題解決,劉成柱準備返回美國,楚凌云同意了他的請求,巴西那邊確實不需要他長期逗留,重點還在美國。
楚凌云布局美國,順手在美洲做了點事。
花點小錢便能辦到,甚至不會虧錢,還能賺錢的事,楚凌云向來不會嫌麻煩。
“老板,東西都整理好了。”
方士易走進辦公室匯報,他說的是新田等人的財物,十幾個人接近兩千個大箱子,金磚金條就擺了一個房間。
剩下的貴重物品很多,古董,珠寶,象牙,虎皮等等,應有盡有。
這些人賺錢之余可不是什么都沒做,他們收藏了不少好東西,現在全成了楚凌云的戰利品。
“走,去看看。”
楚凌云起身,笑呵呵來到守衛森嚴的倉庫,各類古董很多,包括被日本人強行切割下來的石雕頭像。
看到被破壞的東西,楚凌云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該死的日本人,純粹的強盜小偷。
做壞事死不承認,給自己找各種借口,卑劣的民族總能刷新人們認知的下限。
存放這些東西的庫房不小,方士易親自看著監督,讓他們把所有東西安放好。
這次行動的人,包括竹本在內,全部得到了不錯的獎勵。
竹本更是拿到了五萬貢獻度。
可惜現在貢獻度對文社的吸引力遠不如之前,日本前途未知,文社的社員人心惶惶,此時哪還有要貢獻度晉升的心思。
以后萬一戰敗成為戰俘,級別越高,戰犯的級別可就更高。
本有機會活命,說不定因為級別太高而喪命。
除了石雕,還有各種精美的瓷器,玉器,青銅器,字畫等等。
不少都是精品,甚至是國寶級別的存在。
有沒有贗品楚凌云不清楚,哪怕有,那也是中國的贗品,現在不允許出國,以后確定是真的贗品,再隨便處置。
看完所有東西,楚凌云滿意而歸,他的財富又增加了不少。
這次是他秘密行動,戴老板并不知情,外界更不會知道,這筆錢他不需要給任何人孝敬。
七月十五號,劉成柱抵達舊金山。
下了船的劉成柱,好奇的看向一旁的碼頭。
那邊停靠著一艘軍艦,很大的軍艦。
劉成柱不是之前的小經理,對這些一無所知,這是巡洋艦,而且是重巡洋艦,美國的主力戰艦,這樣的軍艦為什么單獨停靠在這邊?
碼頭已被戒嚴,劉成柱無法過去。
不過他可以打聽。
“印第安納波利斯號?”
劉成柱很快問出了這艘巡洋艦的名字,這是艘萬噸重巡,前不久在海戰中受傷,回國修理,剛剛修好,看樣子是要重新回歸戰場,執行任務。
劉成柱對這艘軍艦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了解之后便坐車離開。
他根本不知道,這艘軍艦的意義有多么的重大。
“艦長,東西裝好了。”
水兵來到艦橋,向艦長查爾斯匯報,他們接到命令,將一個代號為‘小男孩’的東西運送到提尼安島,并且給他們規定了期限。
提尼安島位于馬里亞納群島,那里屬于戰區,雖說日本人已沒有了制海和制空權,但他們還有潛艇隱藏在水下。
印地安納波利斯號是重巡,并沒有反潛能力。
查爾斯準備先到夏威夷,申請護航的驅逐艦,幫他們反潛,然后一起前往提尼安島。
對這次運送的貨物,查爾斯很是不解。
就幾個木箱子而已,體積很小,竟然讓他們一艘重巡專門來運輸,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解歸不解,查爾斯并沒有在意。
他是軍人,按照命令執行便是,無論是查爾斯還是船上的水兵,沒人知道可愛的小男孩有多么的恐怖。
安安靜靜的小男孩沒事,它一旦鬧起了脾氣,整艘船上無一人可活。
印第安納波利斯號出發了,重巡緩緩出港,碼頭上有不少人對他們揮手致敬,岸上的人明白,軍艦出港是要作戰,船上的人隨時將面臨著危險。
這一戰雖然對美國本土的影響并不大,一樣有不少人戰死。
平平淡淡的幾天過去,沒人知道這艘重巡肩負的使命,更不知道它運輸的東西給全世界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七月十六號,果軍收復益陽。
日本人如今式微,果軍并沒有閑著,有機會收復的地方自然要先收回來,之前日本空出的福州等地早已被果軍收回,現在繼續收復失地。
十七號,贛州光復。
聽聞這個消息,大公子很是高興,他在贛州那么長時間,沒能守住是他最大的遺憾。
如今終于將這個地方收了回來。
幾年的鍛煉,大公子成長很快,要說有遺憾,那最大的遺憾就是他的秘書之死。
哪怕貴為大公子,一樣無法為所欲為。
十九號,印地安納波利斯號順利抵達夏威夷,查爾斯艦長很快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上面沒有同意給他護衛的軍艦,這趟運輸任務必須由他們單獨來完成。
在這邊沒什么,可是要到提尼安島,路上很有可能會遇到日本人的潛艇。
他們是重巡沒錯,但重巡也擋不住魚雷啊。
若是運氣差,一枚魚雷便能讓他們徹底沉沒。
一艘重巡,運輸這么少的貨物本就不正常,現在不派給他護航的軍艦,查爾斯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分明是讓他走鋼絲。
罵罵咧咧的查爾斯只能再次出發,孤零零的一艘軍艦行駛在太平洋,這次的任務有期限,在限期之內必須抵達提尼安島。
泰國,早川平看向窗外。
早川平是聰明人,西條的倒臺對他影響并不大,反而讓讓擺脫了西條的束縛,包括土原,現在同樣不敢過于逼迫他。
西條那邊的錢他早就不給了,土原這邊則隨便給點。
土原想過制裁早川平,但早川平早就做了后手,他來到了泰國,第四師團的駐地。
土原的人別想在第四師團殺死他。
有第四師團的老鄉在,別說土原,就算是石原亨也對他無可奈何。
目前早川平是安全的。
“組長同意了。”
張成歡走進辦公室,小聲說道,早川平很是驚訝,他不怕西條,不怕土原,甚至不怕石原亨,但對楚凌云他是真的有一種恐懼。
這個年輕人實在可怕,包括現在,早川平懷疑楚凌云對他保留有后手。
不然不會那么輕易將他放在南洋。
早川平判斷,日本撐不了多久,接下來必然要投降,而且很可能是無條件投降。
這些年他積攢了不少財富,他需要盡快將這些財富運回國,以后他可以在日本繼續為中國人提供情報。
早川平是在試探,畢竟一旦放他回去,有可能他會失控。
之前他預感,楚凌云十有八九不會答應。
畢竟日本一旦戰敗,哪怕他出賣過情報,戰后也不會再對他進行清算,到時候楚凌云就沒有了控制他的把柄。
就算他之前泄露關于土原的秘密也沒了用處,戰敗后,土原自己都是戰犯,自身難保,奈何不了他。
別說戰后,現在土原便拿他沒了辦法。
除了他的家人。
楚凌云沒看錯他,他這樣的人真不是那么在意家人,給他足夠的錢,沒有他不能賣的東西。
“真同意了?”
早川平眉頭緊皺,又問了句,張成歡則有點不解,組長同意了不是好事嗎,柳生怎么這副神情。
我只是有點意外,感謝組長的信任。”
早川平明白自己的失態,急忙解釋了句,說完繼續看向窗外。
他在這里能看到外面一些擺攤的士兵,賣著各種東西。
其中有不少貨物就是他提供的。
這些士兵相當于他的經銷商。
第四師團別的事可能不干,但要說不讓他們做生意,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只要能賺錢,沒有他們不賣的東西。
早川平的小心思,瞞不過楚凌云。
他以為日本戰敗后就不會有事了,就可以高枕無憂,甚至擺脫他的控制嗎?
他這是在做夢,沒有那個可能。
早川平躲在第四師團,看似是躲土原,事實上也在躲著他。
眼下日本即將投降,楚凌云沒時間管他。
他不是想回日本,繼續提供情報嗎?
那就讓他回去,等日本投降后,再去收拾他。
早川平是個螞蚱,被關起來的螞蚱,別想著跳出去。
時間來到二十一號,美國總統終于決定,動用小男孩,促使日本盡快投降,避免登陸作戰的大規模傷亡。
歐洲的時候,美國損失很大,他們不想在日本繼續有這樣的損失。
重慶,許麟整個人瘦了一圈。
查完審訊處,他又查了電訊處,除了督察處,幾個重要的處被他查了一遍。
問題找出來不少,可那名內奸卻沒被他找到。
被槍斃的人已經高達十個,全是有過泄密行為,或者做的太過的人。
葉峰幾次開會的時候表揚了他,可同僚之間對他卻是越來越陌生,如今許麟走在路上,除了情報處的人和鮑勝群,已經沒人愿意搭理他。
門衛會打招呼,他們不敢得罪許麟。
他們是小人物,許麟要是想整死他們,不比踩死螞蟻難多少。
“老鮑,那個內奸藏的太深了,要么是我漏掉了,要么就是他在別的地方。”
許麟再一次找到鮑勝群訴苦,這次是在外面,許麟說完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你感覺哪種可能性大?”
鮑勝群反問道,許麟沒查督察處,說是漏掉也行,但根本原因還是他隱藏的極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