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您放心,這種錯誤我不會犯。”
泥鰍知道組長的擔心是什么,很多隊員本就攢了不少的錢,再發給他們紅包,害怕他們回去把這些錢全給家人。
低調點的還好,就怕高調的人。
一旦炫耀,被漢奸或者日諜注意到,很容易聯想到什么,到時候他們的家人就會成為他們的軟肋。
有一個出現問題,對他們來說都是災難。
楚凌云沒辦法收回他們手中的錢,這次的錢就晚點發。
特高課,江騰空同樣沒有任何進展。
兩人已經離開上海,消除了所有痕跡,楚凌云和泥鰍是去過,但他們做了偽裝,任憑他們怎么調查,也不可能查到他們的身上。
飯館的人流量本就大,江騰空針對顧客進行調查,可只查了幾天便查不下去了。
人數太多,很多根本無從查起
這樣浪費時間和精力,沒有任何意義。
江騰空沒了調查方向,首先放棄。
南云最近低調了很多,再也沒有主動勾引過江騰空,總算讓他的日子舒服了些。
南云最在意的是她的位置,手中的權力。
她根本不知道,江騰空對此沒有任何興趣,有她在,總部的壓力始終在她身上,而不是自己和石田。
就算南云想走,江騰空也不會輕易讓其退位。
現在南云基本上被他們架空,在特高課毫無權力,其他的人,包括各組的組長,寧可聽從江騰空的話,也不會遵照南云的指令辦事。
江騰空不愿意調查,沒人奈何得了他。
江騰空放棄了,李志群并沒有。
吳三寶天天要去匯報,但他根本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會快被逼瘋了。
青幫,警察,甚至叫花子。
他能想到的人全部用上,根本沒有這兩人的任何線索。
照片也發了出去,高額懸賞,倒是有人舉報,結果被吳三寶打了好幾個人,甚至打死了一個。
全是謊報,沒一個對的。
“處長,這樣查下去不行啊。”
吳三寶被逼無奈,手下跟著遭殃,天天往外跑,鞋都跑爛了,愣是沒一點的收獲。
現在所有人很泄氣,根本不想出去。
看看人家陳小二的手下,陳小二帶著處長、科長大吃大喝,科長請手下的組長隊長,組長隊長請隊員。
現在食堂人都少了許多,他們隔三差五的改善伙食,日子過的逍遙快樂。
“我知道不行,但這是主任的要求,好好做事,要是讓主任發現你們偷懶,你知道結果。”
吳三寶瞪了瞪眼。
他手下的人沒敢說話,這幾個是他的心腹,全是青幫弟子過來的人。
吳三寶和李志群的師父季卿,去年就被軍統統一制裁,死于非命。
少了個后臺,吳三寶更要跟緊李志群,如今他在76號,地位比以前在青幫的時候提高了不少。
那些過去從不拿正眼看他的大佬,如今見了他全要客客氣氣的遞煙,上茶。
還要給他送上點孝敬,否則他隨便為難一下對方便吃不消。
想要繼續過上這樣的日子,他就要抱好李志群的大腿。
李志群交給他的任務,吳三寶向來不敢怠慢。
“處長,咱們干脆抓點人交差得了,這樣找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隊員不滿的回道,吳三寶立刻敲了敲他腦袋。
“隨便抓人,你想死嗎,伱覺得能糊弄過去主任?到時候主任要斃了你,我可不會為你求情。”
抓良冒功,這種事吳三寶不會去做,李志群眼里進不得沙子,到時候饒不了他。
“處長,我沒說隨便抓人,前兩天我聽說,有所學校的老師對日本人很不滿,說了日本人不少壞話,您想想,他們是老師,讓他們去教學生,那些學生能認日本人的好嗎?”
隊員揉了揉腦袋,一臉委屈。
隨便抓人回去交差,再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老師,他們說日本人壞話?”
吳三寶怔了怔,這樣倒是可以抓,但抓這樣的人有什么用,主任會高興嗎?
他們要的是特工,抓果黨或者紅黨的特工,這樣才能立功。
“沒錯,說的很難聽,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什么線索,不如先抓幾個回去,看看主任怎么說。”
隊員純粹是不想再跑了,抓人回去,總要去審,審了要查,便可以偷懶。
“行,帶我去,咱們抓人。”
吳三寶同意了,他也不想跑,偏偏每次回去李志群問的很仔細,去過哪,查了哪些東西,李志群全要。
他要分析,看看有沒有漏掉有用的東西。
這樣一來害苦了他,連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隊員說的是個中學,里面有幾名中學老師確實發過牢騷。
如今日本人強行要求他們改變教材,必須要教學生對日本有利的東西,還派了日語老師,教學生們說日語。
工資卻給降低了不少,中國老師的工資,連日本老師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這樣區別對待,他們怎么會沒有怨言?
更何況物價飛漲,老師們現在也吃不起大米飯,只能吃粗糧,活干的又多,很多人便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他們本身就是有文化的人,有著知識分子的傲骨。
“就是他們。”
隊員帶著吳三寶沖進學校,他們人不少,吳三寶帶了好幾十人。
“帶走。”
吳三寶二話不說,隊員指哪個,便讓人抓哪個,沒一會便抓了五名老師,浩浩蕩蕩回到76號。
“主任,我們抓了五個……”
“五個,怎么會是五個?”
李志群猛的一喜,直接站了起來,調查的就兩個人,哪怕加上朱源才三個,吳三寶卻說抓了五個。
難道他又查到了別的人,或者這幾個人在一起,讓他全部抓了回來。
“是五個老師,他們說過很多日本人的壞話,對帝國不滿,我就把他們抓回來了。”
吳三寶明白李志群誤會了,急忙解釋。
李志群呆了呆,隨即重重拍了下桌子:“我讓你調查軍統,你給我抓幾個老師回來是什么意思?”
“主任,您聽我解釋。”
吳三寶急忙上前:“軍統的人太難抓了,您現在又想做點事讓影佐大人看看,您想,這些老師可是教著那些孩子,孩子們以后什么樣,全是這些老師引導。”
“他們若是對孩子說對帝國不利的話,以后這些孩子能認帝國的好嗎?這可是大事,日本人不是一直很重視教育,這件事您肯定能給影佐大人交代。”
李志群沒有說話,吳三寶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幾個老師,又不是特工,他總感覺怪怪的。
“審了嗎?”
“還沒有,我先來向您匯報,然后再審。”
吳三寶急忙回道,他是怕李志群一點興趣沒有,那樣審了也是白審。
“先審,問清楚他們都說過什么,特別是對學生說過什么,審完拿口供給我。”
李志群沒有阻止他們審訊,吳三寶松了口氣,至少這次抓人不是白抓。
刑訊室內,五名被抓的老師遭了殃。
一開始他們不斷大罵,很快有人支撐不住,招了供。
說過什么,對學生講過什么,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他曾經對學生說,日本人是侵略者,是強盜土匪之類的話,這些被吳三寶重點記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到了第二天早上,只剩下一名老師奄奄一息,而且不斷咒罵他們,絲毫沒有妥協。
這讓吳三寶很是意外,一度甚至認為他是紅黨的特工。
但這名老師最后也沒能堅持住,他低估了76號這群畜生的下限。
他們把老師的家人全部抓來進行威脅,這里面有他的老婆孩子,孩子的哭聲最讓他糾結,最終這名老師交代了一切。
他不是特工,和紅黨和果黨都無關。
純粹是骨頭比較硬,是個真正不怕死的文人。
五名老師的口供,全被吳三寶送到了李志群面前。
口供內容不少,李志群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完。
他只有一個感覺,觸目驚心。
這些老師,全對自己的學生說過日本人的壞話,加在一起可是好幾百個學生。
如果這些學生中再出現幾個像他們這樣的人,以后反抗日本人的會更多。
李志群是鐵桿漢奸,日本主子過的好,他才能過的更好,他絕不允許有人拆日本人的臺。
那相當于掘他的祖墳。
不過他真正的祖宗,若是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恐怕沒臉留在祖墳內,或者將這個敗類直接踢出家族。
“久保大人,這是我們新抓的五個人,他們不是特工,但是非常壞,偷偷教學生抗日。”
李志群給五名老師戴了個抗日的帽子,沒有這樣的帽子,日本人不會重視。
可惜他這一戴,相當于要了他們的命。
日本人對抗日分子,向來不手軟。
“還有這種事,我看看。”
久保接過去口供,沒一會神情便無比嚴肅,這些老師教導學生抗日內容,事實上就是抗日。
而且影響很壞,幾百名學生被他們誤導,認為帝國是壞人。
這怎么能行,五名老師,比那些搞破壞的特工還要可惡。
軍統暗殺,不過是殺幾個人,他們卻能影響幾百,甚至幾千,幾萬的人。
“走,跟我一起去見影佐大人。”
久保非常重視這件事,口供沒看完,便起身帶著李志群匆匆離去。
梅機關,影佐很認真的看完了所有口供。
他和久保都是日本人,非常在意這樣的事。
而且影佐知道的更多。
日本國小,人口也沒有中國多,若不是中國虛弱,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上演蛇吞象。
本想三月占領中國,如今三年過去了,還是只占據半壁江山。
想要全面占領中國,并非那么容易。
在他們的統治地盤,更不允許出現此類的人,這些老師可惡,他們不僅自己抗日,還鼓動學生,該殺。
“李志群,你做的不錯,這些人該抓,發現一個處理一個,絕不能手軟。”
看完后,影佐抬起頭,李志群愣了下,隨即大喜:“多謝影佐大人,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將這些抗日分子全部鏟除。”
影佐夸獎了他,說明認可這件事。
沒想到吳三寶真的幫他立了功,至少他這第一把火成功燒了起來。
果然是東邊不亮西邊亮,對軍統他沒有辦法,但對付這些抗日分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管他們是什么身份,現在都一樣,全是抗日分子。
沒有這個身份,他怎么邀功?
“好,認真做事,帝國不會虧待你,你先出去吧。”
影佐輕輕點頭,讓李志群離開,單獨留下了久保。
“這件事你辦的不錯,中國特工要抓,這些抗日分子也不能少,接下來你要嚴查,至少我們的統治下不能有這些抗日言論。”
“是,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嚴查。”
久保低頭領命,李志群做對了,連帶著他也得到了表揚。
只要他能做事,做的好,影佐大人就會依然對他信任有加,讓他繼續執掌76號。
他的權力來自76號,這點他不會忘記。
李志群有一點沒有說錯,他雖然和久保有權力之爭,但兩人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76號著想,想要立功。
“主任,聽說吳三寶那個狗日的抓了幾名老師,他找軍統的人找不到,竟然跑去抓老師出氣。”
快中午的時候,陳展禮剛到辦公室,小盧便跑了過來。
他如今和吳三寶同級,陳展禮的對手是李志群,那他的對手就是吳三寶。
這個認識他還是有的。
他和吳三寶天生不對路,就像當初吳升財對吳三寶一樣。
“他抓老師做什么?”
陳展禮有點驚訝,莫名其妙的,干嘛要抓老師?
難道老師中有特工?
“不清楚,說他們宣傳抗日,宣傳抗日的多了,他們抓的來嗎。”
小盧不以為意,陳展禮皺了皺眉,并沒有說話。
他平時從不主動問事,現在也不行,不過小盧肯定會打聽,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主任,李志群太混蛋了,他把那五名老師槍斃了,說他們是抗日分子。”
到了下午,小盧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昨天抓的人,今天早上才審完,下午就直接槍斃?
李志群這是殺良冒功,故意這么做。
“真殺了?”
陳展禮瞪大眼睛,幾個發點牢騷話的人而已,李志群竟然把他們殺了?
他就不怕遭報應?
這話對他說沒用,李志群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做漢奸了。
“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的,就在這里處決,他們的家人全部被抓,剛被送走,不知道要被送到哪去。”
小盧都看不下去,很是氣憤。
“我去找大人。”
陳展禮立刻起身,跑到久保辦公室告狀。
“您讓他做的?”
陳展禮再次瞪眼,這件事竟然是久保首肯,不僅是久保,連影佐大人都同意了,還夸李志群做的好。
這個狗日的,為了自己的前程,不顧一切。
以后麻煩了。
陳展禮明白,有了久保的支持,他不能反對,反對沒有任何作用,更不用說連影佐走在支持李志群。
接下來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要被李志群所害。
“不要管他,我知道這種事做多了是什么后果,讓李志群去做就行。”
久保淡淡說道,他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很無辜?
他知道,但這些人一樣該死。
帝國需要穩固統治,就要殺一儆百,讓以后的人不敢亂說什么,更不用說,他們還是老師,教壞了學生。
日本人從不在意中國人的死活,他們要的是利益,是統治。
“是。”
陳展禮無奈應道,久保不讓他做,他可以不用犯錯,但眼睜睜看著李志群在那害人,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這件事他沒辦法,只能匯報上去,看看組長有沒有辦法阻止。
戰情組,楚凌云做好安排,再次離開。
這次泥鰍沒能跟著,朱青離開后,泥鰍這個副組長需要看家,楚凌云帶著沈漢文回了重慶。
戴老板特意發來電報,讓他回去一趟。
楚原必要的時候要冒充他,幫他做出在上海的掩飾,這次不能帶他回去。
飛鳥的情報到了泥鰍的手里,楚凌云已經上了船,泥鰍想請示也晚了,只能給總部發報。
“李志群殘害老師,這算什么事?”
戴老板看完電文,冷哼了聲,李志群這么做更好,可以讓日本人更加不得人心。
日本人的殘暴統治,并不會讓所有人屈從,反而會有更多人反抗。
日本人自毀長城,根本沒必要管他們。
戴老板沒有在意,這份電文被放進了機要室存檔,估計以后也不會被翻出來。
戰情組的電文,單獨有個保密的柜子,保密級別非常的好,除了戴老板和齊秘書,其他任何人不得翻閱。
重慶,碼頭。
楚凌云帶著沈漢文下了船,這次回來,沈漢文非常高興。
以前都是泥鰍陪著組長出行,他要留在上海,這次終于輪到他了,看來泥鰍升職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組長不會隨意帶著泥鰍出門。
不僅這次,以后陪組長出門的機會,都將屬于他。
泥鰍為什么能立下那么多大功?
不就是跟在組長身邊的時間比較長,得到了機會,他相信自己跟著出來,一樣會有這樣的機會。
副組長他不稀罕,但他要追上泥鰍的軍銜,他也要做上校。
到了上校,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自從被泥鰍超越后,他便一直在后面追,始終都沒追上,如今終于讓他看到了希望。
下了船,楚凌云沒有回家,直接前往軍統總部。
戴老板這次發的電文挺急,讓他盡快回來,目前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等見了戴老板再說。
“老板,楚凌云前來報道。”
來到辦公室,楚凌云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戴老板立刻起身,拉著他到一旁沙發那坐下。
“凌云,回來了就好,快坐。”
齊秘書在一旁倒茶,也就楚凌云了,一般的人可沒這個待遇。
“老板,什么事您這么急讓我回來?”
戴老板沒提,楚凌云主動問道,這次讓他回來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普通的事發電報便能解決,不需要他大老遠的跑這一趟。
“這次有好幾件事,所以需要你回來一趟。”
戴老板坐直身子,馬上說起第一件事。
第一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歐洲那幫人又來了,上次他們購買磺胺后,楚凌云說過一年之內不再出貨,眼下一年之期到了,歐洲現在打的又緊,急需磺胺。
英國,德國,法國都開辦了藥廠,進行生產。
但他們產能有限,一是互相的拆臺,我發現了你的藥廠就去轟炸,你發現了我的藥廠,也來轟炸。
沒辦法安穩的生產。
其次則是時間。
磺胺可不是直接便能產出,需要很多的原料,而這些原料制作又非常復雜。
歐洲那邊缺少原料,全部自己制作,需要的時間更長。
如此一來,他們目前手中的磺胺并不足,沒有替代品的情況下,依然需要進口大量的磺胺,來滿足他們的使用。
特別是俄國,現在正滿世界的購買磺胺。
他們也要預防德國可能的入侵,英國更不用說了,正和德國打的火熱,空中經常激戰。
這些人再次找上了軍統,正好戴老板有事找楚凌云,順便幫他們一起辦了。
“回頭我去招待他們,把這件事情解決。”
楚凌云輕輕點頭,磺胺他重新儲存了一批,如今數量不少,賣出去又能大賺一筆。
在青霉素沒有真正問世之前,磺胺還能幫他賺上不少的錢。
“第二件事,緬甸公路線遭到破壞,很多我們急需的美式武器和裝備運不進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這些東西運進來?”
楚凌云就知道,讓他過來不是好事。
果然,戴老板給他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他的走私,不管是西尾還是頭滿,可以睜一只閉一只眼,甚至郁人那個小個子也不會問,但如果幫果黨運輸武器,一旦被發現就是大問題。
到時候頭滿都未必會保他。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回頭和委座說清楚你的難處。”
見楚凌云沒有回話,戴老板主動幫他打起了掩護。
楚凌云馬上明白,這是委座的要求,并不是戴老板,他沒有強行把任務交給自己,已屬不易。
“老板,您讓我想想。”
楚凌云并沒有直接拒絕,果黨需要更多的武器來對抗日本人。
如今他們實行的就是人海戰術,我戰斗力不如你,武器裝備不如你,那就拼人數。
日本人經不起消耗,之前的精銳老兵如今損失了不少。
他們后續的新兵,作戰力并不比果軍強太多。
若是相同的武器,他們的新兵和果軍作戰,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打仗最主要的還是人,武器是輔助。
在合適人的手中,武器能發揮出更強大的作用,但若是不會使用,再好的武器也是白搭。
黃橋之戰,韓司令做出了證明。
他人數比蘇北游擊隊多,武器更先進,結果呢?
可以說是完敗。
不過現在的果軍確實在成長,常校長的嫡系成長最快。
若是有充足的先進武器,他們和日軍絕對能有一戰。
幫助運輸武器,不是他個人的事,也不是為了戴老板完成任務,而是為了國家。
對國家有利的事,楚凌云向來不會反對。
石原商行自己運輸,這點絕對不行,就算做的再保密,也不可能一直瞞的住。
為了這些武器,放棄石原亨的身份,那不是犧牲,而是犯蠢。
這種事楚凌云自然不會干。
石原商行不行,有沒有別的路子,將武器運進來?
輕武器還好,重武器怎么辦?
對重武器,楚凌云現在是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他只有在輕武器上想辦法。
武器不能讓石原商行來運,石原商行看似安全,實際上最危險。
盯著石原亨的人太多。
不過有一人可以。
早川平。
他已經和土原勾搭上,土原那邊是讓江騰空來盯的人,江騰空只要放水,土原不會知道早川平做什么。
這樣一來,江騰空有可能會猜到早川平的身份。
楚凌云在考慮其中的利弊。
早川平是他很重要的一枚棋子,以后要起大作用,絕不能讓他暴露。
如何能讓江騰空不發現,又讓早川平能順利幫忙運輸武器?
楚凌云沒有什么好辦法,這點需要早川平自己去解決。
楚凌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不過江騰空那邊他同樣需要做出布置,以后他監視柳生的情況,要先匯報給自己,再給土原做匯報。
換句話說,想讓土原知道什么,全看他的心情。
這樣相當于多了一層預防。
就算早川平露出破綻,被江騰空抓到,也能保證他的安全,最多不過讓江騰空知道他也是自己的人。
這個計劃可行。
“老板,重武器暫時沒有好的辦法,不管船運到哪,沒有合適的運輸工具,都不可能送到前線,但是輕武器,我可以幫您運進來。”
楚凌云抬起頭,戴老板微微一怔,隨即高興說道:“能運輸輕武器也行,其他的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所為的輕武器,并不真的只是那些輕的,包括步槍,手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以及可以拆卸的輕型火炮等等。
還有子彈和炮彈,同樣能夠運輸。
重武器指的是坦克大炮,這些實在沒辦法運輸,果黨幾乎沒了海軍,就幾艘炮艇,海上全是日本人的軍艦,根本沒有辦法運進來。
“老板,運輸這些,不能用石原商行的名義,我打算用柳生商行來做運輸。”
“柳生商行?”
戴老板眉角一跳,他知道柳生商行,楚凌云早年做出的布置,并且在購買日本飛機的時候,柳生太郎出了大力。
柳生商行是自己人,他們來運輸沒有問題。
他不放心的是柳生太郎這個人。
“柳生太郎本名叫什么來著?”戴老板主動問道。
“早川平。”
“他可靠嗎,這可不是小事,每次要運輸的貨物量很大,價值很高,我們賠不起。”
“您放心,他絕對沒問題,他是特工,做生意更是一絕,我會布置好安全線,不會讓他出事。”
楚凌云明白,戴老板對早川平沒那么信任。
他不了解早川平,不知道早川平是個什么樣的人。
楚凌云則很清楚,早川平比其他的日本特工都要精明,當初若不是自己抓到了他,真讓他逃了,根本別想找到他。
他去做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
“可靠就行,先少運一點,看看他的表現。”
戴老板同意了,石原商行不方便動,可以用柳生商行,柳生商行沒那么起眼,楚凌云在幫襯一把,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
“好,我會安排好他。”
楚凌云點頭,戴老板接著說道:“還有第三件事。”
說完戴老板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隨即嘆道:“南京淪陷之前,我曾經挑選了六名精英特工,他們沒有在我們軍事情報處出現過,是我聘請的德國人對他們進行的特訓。”
楚凌云坐直了身子,他明白,這才是戴老板叫他回來的真正用意。
六名精英特工,德國人進行的特訓,很有可能和姜成凱有關。
“我讓他們打入紅黨,進行蟄伏,這幾年他們蟄伏的很好,很可惜,有三人在紅黨和日本人的作戰中犧牲,還剩下了三個。”
“其中一個在蘇北,代號黑虎,這次蘇北之戰我啟用了他,讓他收集紅黨的部署,他做的很不錯,而且成功了。”
“可前段時間,我突然和他失去了聯系,現在可以證實他已經暴露,被紅黨所抓。”
果然,姜成凱是戴老板做出的布置,保密極高。
德國人幫忙做的訓練,難怪姜成凱隱藏的那么深,而且楚凌云對他毫無知情。
不過戴老板只說了六人,楚凌云對這個數字暫時保持懷疑。
以戴老板的性子,既然高薪聘請了德國人幫忙,不可能只訓練六個人,至于其他的戴老板沒說,他不能問。
以后有機會再將所有人查出來。
“老板,您想我做什么?”
楚凌云主動問道,戴老板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肯定有事讓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