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灰溜溜的退回到南昌城。
回到南昌城的觀摩團驚魂未定，本以為是場輕松學習的旅行，沒想到差點沒把自己撂進去。
最危險的時候，觀摩團人人配槍，迎接隨時可能發生的戰斗。
幸好33師團沒有像之前萬家嶺27師團那樣，不管不顧，先自行撤退，否則這次他們真的可能就要完了。
大賀原是怎么打的這一仗？
虧大伙很敬佩他，以前還是騎兵學校的校長，仗給打成這個鳥樣？
大賀原更是無地自容。
這一戰是他主動提起，并且擔任指揮。
33師團都要離開了，硬是被他留下來幫忙打一仗，結果因為他損兵折將，若不是人家最后關頭拼命相救，他這次真的完了。
還有觀摩團，他本想讓這些社員好好看看的能力，結果倒好，看的不是能力，而是丑陋，更是讓觀摩團跟他一起陷于危險之中。
這一次，石原亨恐怕會對他很失望吧。
這是他加入文社，以及當上師團長后真正指揮的第一仗，結果打成了這個樣子，換成誰都不會高興。
回到南昌城的第二天，觀摩團便搭乘飛機離開，南昌他們是不敢再留在這了。
重慶，戰報傳來之后，老頭子便下令讓報社立刻報道，來振奮人心。
又是一次勝仗，大勝仗。
日本沒有那么可怕，他們并非不可戰勝，這次兵力懸殊并沒有那么大，若是加上偽軍，相差的數量并不算多。
果軍能打勝仗，說明他們的實力一直在變強。
未來不是沒有收復失地，反攻日本的機會。
各個報社的報紙全部賣脫銷，老百姓很喜歡看這種勝仗的新聞，說書的先生更是用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聲色俱茂的講說這一戰。
仿佛他們參加了戰斗似的。
打勝仗是好事，至少能讓老百姓更有信心，這仗打了幾年，果黨基本被動防御，丟失了大片的地盤，再不給百姓點信心，恐怕以后漢奸還會更多。
軍統，戴老板同樣很高興。
這一仗有他們一份功勞，而且是大功，不過因為他們工作的特殊性，這樣的功勞現在不會表彰。
但他們的功勞會一直記得，以后總有公開的那一天。
楚凌云不錯，這次又立下大功，正是他的情報讓羅將軍提前進行部署，制定最合適的作戰計劃，將敵人引了進去，進而取得這場大勝。
上海，文社。
石原亨一臉難看的坐在首位，在上海的大部分社員聚集在文社，坐在旁邊沒人敢吭聲。
大賀原的這一仗，也是文社事實上自己指揮的第一戰。
誰也沒想到會成這個樣子。
“南昌之戰是個教訓，我希望所有社員吸取這個教訓，以后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楚凌云緩緩開口，事實上他心里很高興，但不能展現出來。
雖然最終的戰果沒能讓他太如意，但至少打贏了。
至于戰果，楚凌云不做評價。
眾人紛紛稱是，這一戰打的確實憋屈，前期看似順利，事后卻發現，明顯是中國人故意為之，就是讓他們產生輕敵，從而冒進。
大賀原也是身經百戰之輩，沒想竟然中了這么簡單的圈套。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大賀原這次確實讓大家失望，關鍵是他讓石原亨失望。
這一敗，他未來的成就僅限于師團長了，沒機會往上升了。
不過石原亨依然會保他，原因很簡單，他是文社第一位師團長，必須先保住這個招牌。
以后有了合適的人選，肯定會換掉他。
中看不中用，說的就是大賀原這樣的人。
這次的事山下他們沒任何責任，他們是觀摩團，只帶著眼睛和耳朵過去，嘴巴留在了文社。
他們在現場，對戰爭的感觸最深，以后絕不能再輕視對手。
文社討論的時間不長，楚凌云便離開。
回到車上，楚凌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老板，果軍終于又打了一次勝仗。”
方士易同樣在笑，車上就他們兩人，否則楚凌云不會如此。
“沒錯，這次的勝仗很鼓舞士氣，加上之前我們對敵人進行的破壞，小鬼子以后日子會越來越不好過。”
楚凌云點頭，只是他的話在方士易耳中總感覺有點怪。
在外人的眼里，石原亨可是不折不扣的鬼子，還是鬼子頭。
田俊六還在南京，大賀原這一仗打的，著實讓他窩火。
一次很好的立功機會，硬生生的打成了敗仗，同時連累了他。
這也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戰。
迫不得已，他只能加快東南這邊的戰事準備。
回到戰情組，泥鰍，沈漢文，楚原一起來到他的辦公室。
“組長，大勝啊。”
泥鰍笑呵呵說道，他最清楚，這次大勝有他們的功勞，而且是大功。
是組長提供的詳細情報，幫助果軍打贏了這一仗。
“泥鰍，你留下來看家，漢文做好準備，過幾天陪我回趟重慶。”
楚凌云輕輕點頭，沈漢文立刻咧嘴直笑，泥鰍愕然，楚原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們三個是楚凌云手下最信任的人。
從楚凌云出道，三人便一直跟隨。
三人之間也有著明爭暗斗，不過早已分出了高下。
泥鰍無疑是最大的贏家，他跟在楚凌云身邊最長，如今級別和職務也是最高，上次戴老板考慮長沙站站長的時候，泥鰍可是第一人選。
是泥鰍主動退讓，最終把長沙站交給了朱青。
沈漢文明白，他和泥鰍之間確實有差距，他沒想過真正的超越，但他不能比泥鰍差太多，他要努力做好，追上泥鰍。
現在他終于等來了機會，泥鰍升了職，成為副組長，反而被限制住了。
至于楚原，他和兩人又不一樣。
他對職務級別并沒那么上心，或者說，他對權力并不熱衷。
楚凌云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就想留在楚凌云身邊，好好做事，認真報答這份恩情，楚原在軍中就是楚凌云的老部下，是他嫡系的嫡系。
三人目前挺好，至少不像別的地方有內斗，他們的競爭也都是在明面上，主動表現而已。
“組長，我這個副組長可以讓給漢文。”
泥鰍幽幽說道，他沒想到朱青離開束縛了他，現在組長每次出門都不帶他了。
他的野心沒那么大，沒想過爬太高，不過能跟在組長身邊，各種功勞肯定少不了，而且驚險刺激。
“我不要，趙組長比我強，他更合適。”
沈漢文急忙搖頭，當了副組長，職務是升了，以后可就要留在家里看家，就像上次和這次，就因為泥鰍要看家，組長特意帶上自己出門。
“別爭了。”
楚凌云突然瞪眼，副組長還不想要，都長臉了。
“你就算不當副組長，也要給我留下來老實看家，76號還在排查，必須要小心。”
“是。”
泥鰍無奈點頭，他明白，這次自己沒機會跟著組長一起出去。
沈漢文純粹是撿便宜。
楚凌云沒有搭理他們，讓他們全部離開。
這次回重慶，并不是要去邀功，他對獎勵并不在意，最主要的原因是林石孩子快要出生。
孔三令上次在他手上吃了虧，這小子心眼可沒那么大。
之前他就找上過林石，楚凌云是怕他趁著林石孩子出生的時候搞事情。
年前楚凌云沒有回去，年后過了兩個月，確實該回去一趟了。
時間來到四月初，東南陰云籠罩，日本調兵遣將，隨時準備對東南下手。
這次不是突襲，是正大光明的進攻，對果軍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
寧城不少高官的家人和親朋已提前撤離，楚凌云沒多少親戚，倒不用著急，關系近點的，軍統會幫他把人帶走。
重慶，軍統總部。
楚凌云下了船沒有回家，直接回了總部，這次他沒有先去見戴老板，而是來了賀年這里。
賀年容易吃醋，上次竟然掐著表算他去了哪，停留多少時間，再不先來見他，恐怕他更加有意見。
“凌云，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到楚凌云，賀年猛的一愣，隨即驚喜叫道，他正在忙，最近有段時間沒有抓到過日諜，日本人肯定不會放棄重慶，這邊一定有他們的新人進來。
情報處和他們行動處最近都在暗查，看看誰先把日諜找出來。
行動處人多，不過論排查方面還是比不過情報處。
原因很簡單，情報處的眼線更多，這些眼線關鍵時刻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剛到，戴老板那還沒去，先來看您了。”
楚凌云沒客氣，直接在沙發那坐下，果然，賀年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
“這就對了，你可是咱行動處的人，回來當然要先回家。”
賀年去拿茶葉，泡好茶端到楚凌云面前。
“這次回來幾天？”
賀年沒問楚凌云為什么回來，雖然楚凌云是行動處的副處長，相當于戰情組也在行動處名下。
但戰情組的事賀年沒有任何管轄權，直屬戴老板。
戰情組非常重要，這些年立下不少大功，戴老板對戰情組的重視早已超越了各分站，包括上海區都比不過。
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敢亂打聽戰情組的事，包括賀年。
“大概一周左右。”
時間楚凌云可以說，一星期時間是估算，這次回來有很多事情，上次陳木土他們幫了忙，楚凌云要上門致謝。
還有和孔家的事，他需要和孔院長見見面。
不管未來如何，現在不能讓他們搗亂，否則要他們好看。
另外這么久沒有回過家，也要回家去看看父母。
“既然有時間，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賀年點頭，有時間就好，其實他也很忙，但楚凌云回來一次很不容易，該聯絡的感情一定要有。
別看楚凌云比他年輕，資歷不如他，級別也在他之下。
但賀年明白，這不是因為楚凌云沒這個資格，若不是他占了位置，行動處長肯定是楚凌云的。
包括情報處長，只要楚凌云愿意，許義想不讓都不行。
楚凌云早就有了和他們競爭的資本。
“沒問題。”
楚凌云答應了，之前幾次回來，賀年都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很可惜一直忙，沒有機會。
這次不能再推辭。
“老板。”
從賀年這離開，楚凌云立刻去了戴老板辦公室。
“回來了，先坐著歇會。”
戴老板高興的招招手，讓楚凌云等他一會，他手頭正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過了會，戴老板離開辦公桌，來到沙發這。
“這次干的漂亮，又是一次大勝仗，現在誰還敢說咱們軍統只能對內？”
戴老板高興的說道，這次他又被老頭子表揚，還特意拿他們和中統做了對比。
中統不斷失誤，造成巨大的損失，反觀他們，不僅自身無礙，還能打探到重要軍情，幫助前線立功。
這次上高之勝，他們的功勞確實不小。
“卑職份內之事，您過獎了。”
楚凌云謙虛說道，戴老板哈哈大笑。
楚凌云從不爭功，向來是做好自己的事，不讓他做的事從不逾越。
而且每件事都能做好，甚至做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軍統在上海這些年能一直安穩，楚凌云功不可沒。
就像戴老板特意把戰情組和上海區分開，楚凌云便從不和王躍民見面，手下可以往來，兩人卻牢牢遵守了這一點。
唯一的見面，是因為王家梁。
本來要救的人結果死了，又和王躍民有著很深的關系，楚凌云被迫出面解釋，那件事別的人出面也不合適。
見過之后，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
相對比其他人，楚凌云簡直是完美。
“伱的功勞都記著呢，現在不好升，不過你放心，以后有機會肯定給你升上去。”
戴老板安慰道，楚凌云確實不好升了。
不是功勞資歷的問題，而是沒辦法再給他升。
倒不是純粹因為軍統，軍統這邊級別是不高，但偶爾一兩個人例外不是做不到。
主要是楚凌云以后要服務大公子，他是大公子的嫡系。
現在老頭子把他升上去了，以后大公子怎么獎勵？
“沒事，我不急，我現在才多大。”
楚凌云笑了笑，給他升再高也沒任何意義，現在挺好，不高不低，至少能做事。
“柳生那邊的橡膠已經運了過來，日本人不會想到柳生也是你的人，你的布局，就是我也佩服啊。”
戴老板感嘆道，楚凌云對早川平的布置很早便開始，但一直沒有大用。
直到今天，終于顯現出了威力。
楚凌云所做的每一件事，看似無用，但在關鍵時刻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早川平現在對他們很重要，不僅運輸武器，還要給他們提供各種戰略物資，相當于讓他們多了一條資源路線。
這樣的生命線，是花再多錢都買不來的。
“老板，這條線要保護好，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放心，沒人知道。”
戴老板點頭，其實柳生這條線很安全，西條他們擔心石原亨知道，一直注重保密。
楚凌云這邊自然會配合，加上早川平自身很有能力，他有辦法保密，不會鬧的人盡皆知，這條運輸線，未來相當一段時間能給果黨提供很大的援助。
“你做事我放心，孔家那邊不用擔心，孔院長既然承認了他們的錯，就不會再對你的藥廠有想法。”
“多謝老板，給您添麻煩了。”
楚凌云再次道謝，上次戴老板確實幫他頂了壓力，直接把孔三令晾在了那，一點面子沒給。
后來更是惹來孔三令的報復，停掉他們的大宗交易牌照。
戴老板的報復也很果斷，馬上抓人。
這可以說是撕破臉皮的行為，孔院長不管知不知情，這件事肯定不會高興，畢竟這次的事讓他們丟了很大的面子。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客氣。”
戴老板擺擺手，孔三令年輕氣盛，他還真沒那么在意。
至于孔院長，以后找機會再來修復裂痕。
想完全修復不可能，不過他是軍人，沒必要和孔家走的太近，維持個臉熟就行。
晚上，醫院。
林石正焦急的在產房外等待，許美君進了產房，里面不斷傳來痛苦的叫聲，林石卻無能為力，心里暗疼。
楚凌云得到消息的時間只晚了一會。
本想明天找林石問問，沒想到預產期提前了，楚凌云匆匆來到醫院。
還好提前來了，至少趕上了他的干兒子出生。
也可能是干女兒。
“凌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到楚凌云，林石很是驚訝，林石的保鏢認識楚凌云，見他過來沒有阻攔。
“今天剛到，現在什么情況？”
楚凌云急急問道，林石看了眼產房，眼中帶著擔憂：“進去一會了，現在還不清楚。”
“找了好的醫生了嗎？”
楚凌云再次問道，林石則點頭：“找了，現在就在里面。”
林石有錢，許法官有關系，許美君生孩子這么大事，他們不敢怠慢。
許法官夫婦就在旁邊，同樣很著急。
“許法官您好。”
楚凌云上前打了招呼，他和許法官見過，不過之前沒什么交流，是在林石結婚的時候。
“楚處長您好。”
許法官急忙回道，楚凌云雖然是晚輩，但級別不低，能量更大。
孔三令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許法官有自己的人脈，聽說了一些。
孔三令想要謀奪楚凌云的產業，結果被孔院長教訓一頓，足足在家關到過年，中間沒讓他出一次門。
連孔家都拿楚凌云無可奈何，甚至服了軟，足以看出楚凌云的影響力。
“許法官，您太客氣了，我是晚輩，您和林石一樣，叫我凌云就行。”
楚凌云剛說完，張明真夫婦匆匆跑了過來。
“怎么樣，生了嗎？”
張太太人還沒到便先喊道，許太太則迎了過去。
“老師。”
楚凌云主動行禮，張明真則很驚訝：“凌云，你也在？”
“我剛回來，正好趕上。”
張明真不傻，他馬上明白，楚凌云是特意為林石跑回來一趟，以免孔家做什么手腳。
上次孔家丟了面子，他們沒辦法找楚凌云報復，很可能報復楚凌云身邊的人。
戴老板不怕他們，林石不行。
更何況孩子非常脆弱，他們若是用點齷齪手段，有可能讓這個孩子保不住。
楚凌云回來，一是震懾，二也能預防。
其實沒回來之前，楚凌云便讓人對醫院進行了調查，林石能選擇的醫院只有少數幾家，小醫院他們肯定不會去。
目前來看一切還好，并沒有什么意外。
產房外現在有不少人，張明真見到楚凌云徹底放心，他也是有點擔心，收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楚凌云對林石，真的沒得說，林石交到了一個真正的好朋友。
上學的時候，林石對楚凌云多有照顧，現在兩人正好反了過來，楚凌云在照顧林石。
沒有上學那段感情，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兩個小時后，嬰兒明亮的啼哭聲讓所有人瞬間回頭，不少人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
林石立刻跑了過去，在門口等著。
“生了，恭喜你們，是個千金。”
醫生出來報喜，林石立刻把準備好的紅包遞了上去：“醫生，孩子他媽怎么樣？”
“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林石的心徹底落了下去，倒是許太太，臉色微微有點不好看。
第一胎他們希望是個兒子，先給林家傳后。
這個時代不少人依然是重男輕女，而且女性更重。
“林石，恭喜啊，說好了這是我干女兒，以后你們要好好對她，否則我給你們搶走。”
楚凌云走過來，笑著打趣。
“休想，我的女兒肯定要向公主一樣對她。”
林石立刻回懟，眾人都笑出聲，特別是許太太，一直偷偷觀察林石，見林石沒有失望，放了點心。
林石的父母沒在，不過很快就會過來，接下來會幫他們兩口子帶孩子。
事實上父母在對林石他們并不是太方便，好在許美君如今有了不小的成長，不會讓父母發現異常。
他們沒有電臺，處于蟄伏，只要自己不出問題就不會有事。
至于給組織提供的經費，除了老金外沒人知道，老金地位很高，又是明面的人，果黨不可能抓他。
至少現在不行。
沒一會，孩子被抱了出來，林石立刻小心的接過來，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女兒，他滿心的歡喜。
見林石真的沒有嫌棄，許太太總算徹底放心。
這是第一胎，他們小兩口還年輕，以后能繼續生，下一胎肯定生個大胖小子。
可惜女兒不爭氣，要是這胎就是兒子，許太太又有了炫耀的資本。
“美君，你沒事吧？”
將女兒交給岳母，林石急忙進入產房，握住了老婆的手，許美君臉上都是汗，一臉的疲憊。
“我沒事，可惜不是兒子。”
許美君有點難過，她也想生個兒子。
“女兒怎么了，女兒更好，以后長大了像你。”
林石立刻搖頭，許美君抬頭看向他：“你真這么想？”
“當然，我更喜歡女兒。”
林石點頭，老婆身體還很虛弱，這個時候情緒上更不能有任何影響。
況且林石對女兒還是兒子，真沒有那么在意。
他們工作很危險，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以后都要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
母女平安，外面的人更為高興。
楚凌云和張明真聊了會，將他們夫婦送走。
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
等林石出來后，又將楚凌云勸走。
不過楚凌云布置的人一直在，林石不知道罷了。
“林石，你這個同學對你真沒的說，他是怕小人作祟，專門跑了回來。”
只剩下他們一家人，許法官立刻嘆道，楚凌云是潛伏，工作很忙，而且很危險。
過年都回不來，這個時候為什么突然回來？
不笨的人都能猜到。
“我欠了他不少啊。”
林石輕輕嘆道，他確實欠了楚凌云很多，而且無法償還的那種。
“沒事，做好自己，這樣的好兄弟很難得，以后不要辜負就行。”
許法官勸道，現在林石是比不過楚凌云，不過他們工作環境畢竟不同。
林石按部就班，以后會有很好的發展。
楚凌云現在是強，但束縛也大，走不出軍統他想真正起來很難。
軍統的戴漁農更為強勢，楚凌云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離開。
林石微微點頭，沒再說話。
怕的就是以后要辜負，而且有極大的可能。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兩人深處不同的陣營。
第二天，延州。
柯公收到了楚凌云的密電，林石有了孩子，母女平安。
看完電文，柯公露出笑容。
林石有孩子了，時間過的真快，楚凌云為林石確實沒話說，這次專門回去保駕護航。
柯公還知道，這次勝利有楚凌云的功勞。
楚凌云一直在努力，是真正的為國為民，像他這樣的人不多。
幸運的是，他屬于自己人。
柯公很快忙起了其他的事，根據楚凌云匯報，軍統在他們的隊伍中安插了六個人，有三個戰死，還有三個一直在蟄伏。
黑虎啟動既暴露，是楚凌云的功勞。
戴老板把這個案子交給楚凌云去查，能查出結果才怪。
但另外兩名隱藏的特工卻是隱患，需要盡早將他們找出來。
中統派來的八人已被柯公找到，一個不少，柯公暫時沒動，是為了保護小男孩鮑勝群。
這個情報知道的人極少，他需要制造異常意外，讓外人看來，是他們偶然發現，抓到了這批人。
像這樣的事，徐老鬼絕對不會告訴更多的人。
一旦直接抓人，小男孩基本暴露。
他們被找到危害會降到最低，沒有找到，隱藏在暗處的才最危險，而這兩人又非常的難查。
情報有限，就是楚凌云也只知道人數，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這種事沒辦法問。
兩人在哪加入的紅黨，什么時間全部沒有，不過按照軍統戴老板的性子，他不會全部安插在蘇北，肯定是各個方面都有。
偏偏大戰剛起的時候，紅黨招收了很多的人，這樣去查，猶如大海撈針。
而且不能以文化水平來做判斷。
蘇北潛伏的黑虎姜成凱，偽裝的就是文盲，故意不升職，那兩個有可能和他一樣，可是這樣的人數更多，更難查。
先找聯絡員也不行。
他們屬于蟄伏，按照姜成凱的交代，不被啟用的時候，聯絡員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啟用后才會發送暗號。
這樣一來，找到聯絡員并不能找到真正潛伏的人，聯絡員接收到通知后，才會知道啟用信號是什么。
軍統的能力確實比中統強，這兩人讓柯公很是頭疼。
頭疼也要查，這次他要自己來。
重慶，楚凌云回來的第三天。
新的校區建造好了，并且投入使用，這里防空能力更強，可惜能容納的學生有限。
不過現在學校都不是滿員，男校連百人都沒了，女校也少了幾十人。
擠一擠的話，新校區能夠容納下他們。
日本的轟炸很頻繁，若不是這里偏僻，學校的人數又少，恐怕早就被轟炸了好幾遍。
只是現在男女無法分開，好在楚元辰管的嚴，不會出亂子。
“哥，你回來了。”
楚凌云走進新學員，正好在學校里面走路的楚雅一眼便看到了他，立刻歡快的跑了回來。
楚雅學校最近停課，她沒辦法上學，便回來幫忙教學生。
市區被轟炸的更慘，他們學校又是被轟炸的重點區域，年前便無法上課。
“爸媽呢？”
楚凌云問道，楚雅指了指兩個教師：“他們正在上課，我們等一會。”
教室建在山體里，這樣能夠有效的防轟炸，辦公室則在地下，安全是安全，但長期在地下對身體并不好。
平時兩口子也不是住在地下，住在山洞開鑿的房間內。
“好，我們等一會。”
“哥，這次回來住幾天？”
楚雅把楚凌云領進辦公室，主動問道，辦公室不大，有點擁擠，沒課的老師正在聊天。
現在安全的多，他們也放心了不少。
要是還在老校區，不僅學員會越來越少，老師恐怕也要走光。
誰都怕死，萬一被轟炸炸死，到時候連后悔的地方都沒有。
“就一天。”楚凌云微笑回道。
“那么短，不能多住幾天嗎？”
楚雅眉角一挑，他們全家一年見不了哥哥幾回，之前她還好，哥哥回來每次都會去看她。
父母有時候一年真的見不到兒子一次面。
前幾天保底延遲的道歉單獨加更，今天沒有加更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