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想給自己一耳光,明明是想要安慰諾瑪的,為何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威脅?
諾瑪仔細思考了一下有些意動,如果是去見卡爾薩斯的話,那必然要準備好才行,如果卡爾薩斯看到自己滿臉憔悴,一定會很擔憂的吧?
而且,三十多個房間一層樓,有些房間甚至會居住很多人,所有人共用一個衛生間……連洗澡沐浴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條件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諾瑪也渴望能有一個溫暖舒適的地方,能有一個浴室可以讓她洗刷干凈身上的污垢,沖走身心的疲憊。
但,經過慎重考慮之后,諾瑪還是拒絕了。
雖然都是貴族女孩,但諾瑪明顯和其他的人不同。
自己一個尚未結婚的女子住進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家里,會傳出閑話的,萬一傳入卡爾薩斯的耳中,一定會讓卡爾薩斯瘋掉。
畢竟,諾瑪知道自己的前未婚夫獨占欲有多強。
諾瑪優雅的后退一步,雙手在胸前交錯,纖細的腰肢微微彎下:“秦先生,很感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沒事的!”
“那么,秦先生,我先走了,祝您晚上有個好夢。”
秦楚并沒有強行挽留,目光只是瞥了一眼四周陰暗的地方,笑了:“沒關系,是我唐突了,冒然邀請一位優雅的女士到自己家里并不是紳士的行為。”
諾瑪點了點頭,她再次謝過秦楚的好意,然后轉身離去。
在已經過去很遠之后諾瑪終于停下腳步,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惱。
并不是因為秦楚的熱情挽留,真正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在剛剛離開秦楚身邊的時候,她居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舍。
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諾瑪的耳邊吶喊,讓諾瑪不要離開……好吧,根本不是什么仿佛,實際上真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諾瑪的腦海中尖叫,讓諾瑪留在那里,這讓諾瑪感覺格外的煩躁。
現在已經遠離秦楚,那種強烈的不舍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諾瑪一只手扶著路燈桿,微微喘了口氣,她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著什么人說話:
“蓋亞……”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激動過?”
明明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諾瑪的自言自語聽起來甚至帶著一點詭異和毛骨悚然。
很快,諾瑪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了。
從原本的純潔天真變成一種略顯呆滯的模樣……雖然還是同一張臉,但氣質上截然相反,甚至會讓人感覺這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變得詭異起來的諾瑪,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我不知道……”
“他的身上,有特殊……的氣息……我……很喜歡!”
話音剛落,諾瑪臉上的表情又變成正常的模樣:“什么氣息?”
“我……我不清楚,但我感覺……很溫暖……”
“拜托,就算這樣也不能一直在腦子里面大叫啊,我會瘋掉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請求勇者幫忙,萬一在勇者面前失態的話就太糟糕了。”
毛骨悚然般的自言自語持續了一段時間。
然后諾瑪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繼續沖著平民區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就在皇宮中。
沃茲沃斯,齊默爾曼,奧古斯都和圣莫尼卡四個老狐貍又一次聚集在一起。
沃茲沃斯的臉上掛滿了微笑,雖然這次皇城的損失極大,但他同樣獲利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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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和皇權之間,其實一直存在著某種矛盾和沖突,貴族是皇權最強大的競爭者……皇權的更替能上來的從來都不是平民,而是其他的大貴族。
就連亞伯希恩家族也是一樣,完成了從貴族到皇族的轉變。
皇城的損失沃茲沃斯完全可以接受,很多貴族的家主,或者說繼承人死亡,不得不將之前放棄的次子,三子,甚至是四子推上前臺繼承家族。
而這些人大多都是蠢貨,對皇權的威脅要小的多。
最重要的是,甚至有不少貴族是滿門全滅,沃茲沃斯將這些人的爵位提高了一個等級,子爵變成伯爵,伯爵變成侯爵……然后,順勢將這些貴族手中掌握的權力回收,積攢的財富收歸國有。
當然名義上,是為了對抗魔物。
沃茲沃斯手中的權力空前集中,他都沒想到那個兒子廢物再利用,居然還有這種好處。
至于皇室因此受到的指摘和責難,相比較收獲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秦楚實力進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你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奧古斯都開口說道:“天道酬勤容易理解一些,但看起來我們的勇者閣下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勤勞,自從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之后,絕大部分時間似乎都和女人待在一起……”
“如果說從拿下女人的角度來看,他的確是挺勤勞的。”
對于這一點,幾個大老都是滿腦門子黑線。
這個勇者實在是太沒有勇者應有的那種……氣魄?
“至于正義的伙伴這個權能,有些難以理解,似乎只要堅持走在正義的道路上,他的實力就會不斷增長,那么之前鏟除數百個魔物潛伏在城內的間諜,應該能給他帶來一些提升,但也不至于……”
“我聽說,娜緹亞之前摧毀了數萬牛頭人,當時勇者也在場了一段時間,好像也能跟著獲得不少好處……”沃茲沃斯沉吟了一下,說道:“他的實力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暴增的。”
連同伴消滅的魔物,也會計算在勇者身上嗎?
這作弊的太夸張了一點吧?
“至于他的魔力突然增長,應該是阿西娜的緣故……那個女人的權能我們多少都知道一些,可惜了……”沃茲沃斯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實際上他也曾經追求過阿西娜,希望能獲得阿西娜的魔力,成為一名魔法斗氣全都非常強大的高手,但被拒絕了。
結果現在全都便宜秦楚了。
“而且,秦楚絕對也隱藏了一些權能,實力能突然從四十多級暴增到武神中段,就算使用過后秦楚一直窩在家里衰弱了七天,連身邊的女人都沒碰,但這個效果未免有些太夸張了。”
“后遺癥這么大,不能隨意使用的權能,我覺得沒什么值得警惕的。”齊默爾曼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老頭子明顯沒有其他幾人那么奸詐。
奧古斯都立馬搖頭:“雖然后遺癥很大,但千萬不能小看這個權能,現在就能暴增到武神中段,那等他有了武神級別的實力,豈不是立馬就能和我們平起平坐?”
“除了能讓自身實力暴漲的權能之外,他至少還隱瞞了一項有著偽裝面板藏匿實力的權能,讓我們無法窺視到他真正的實力。”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楚為什么要隱藏權能?”
“他究竟在警惕什么?”
奧古斯都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對我們的不信任,他有必要隱藏起來嗎?總感覺,秦楚似乎對天穹大陸的情況非常了解,就像是來過一次一樣。”
話剛說完,奧古斯都自己就感覺這種推測挺扯澹的。
天穹大陸的異世界外來者總共只有兩人,就是兩次召喚的勇者。
一個杰洛,已經死了。
一個就是秦楚……
無論如何秦楚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抱歉,當我沒說,或許那個家伙真的很聰明吧?”
“會不會我們只是想得太多了,別忘了秦楚原本生活的世界也是戰火紛飛,生活在那種環境中警惕性比較強,習慣性的隱藏一些底牌不是很正常嗎?”圣莫尼卡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頓了一下,圣莫尼卡繼續說道:“在我看來,秦楚身上真正值得我們警惕的目標,只有一個……”
剩下三人沉默。
他們都知道圣莫尼卡說的是什么。
秦楚背后出現的,巨大的女神的虛影。
那個讓他們本能的顫栗和敬畏的存在,作為天穹大陸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他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跪伏在地面上,那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奧古斯都,那個女神,究竟是不是神圣教廷信仰的圣光女神?”圣莫尼卡沖著奧古斯都詢問道。
齊默爾曼和沃茲沃斯的目光也全都凝視在奧古斯都身上。
這位教皇陛下,此時此刻也是眉頭緊皺:“我無法確定。”
“畢竟神祇的尊容,我們從未見過。”
雖然在那尊神祇身上有著澎湃的圣光的力量……但神祇真的會以那種正常的姿態出現嗎?盡管高大了一點,但看起來依舊美麗。
奧古斯都曾經有幸目睹圣光女神身邊的七尊輔神,全都是怪異的扭曲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和秦楚身后的女神帶給奧古斯都的感覺完全不同。
“假如真的就是圣光女神的話,那她身上纏繞的鎖鏈又是什么情況,為何會被拖入虛空?圣光女神該不會是被其他神明囚禁了吧?”沃茲沃斯眉頭緊皺,提出了假設。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那對神圣教廷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當然,神圣教廷的影響力極大,就算如此消息散播出去基本盤仍在,想要扳倒神圣教廷那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你們說,魔物會不會就是因為圣光女神被囚禁了,然后才出現的?”齊默爾曼也提出了一個假設:“而圣光女神的虛影出現在秦楚身上,或許就是想利用勇者的力量,將自己從牢籠中釋放?”
四周都是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現在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他們只能去提出各種各樣的推測,至于這些推測究竟有多接近事實,誰也無法保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秦楚的身份,已經不僅僅只是勇者那么簡單。
如果推測為真的話,那秦楚還是神使。
這消息如果傳出去秦楚的地位絕對會立馬暴增,他們的地位則會及及可危。
“各位,不如我們放開一點思路,既然秦楚甚至能呼喚女神的分身,那么消滅魔物基本上沒什么壓力……我們可以利用秦楚將天穹大陸上的魔物摧毀,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
“消滅魔物之后,再攛掇秦楚去拯救女神好了……”圣莫尼卡的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光。
“能封印女神絕對不是簡單的存在,你們說秦楚面對那些存在有多少機會能活下來?如果秦楚死了……啊不,是在拯救女神的路上犧牲了,那我們的地位就沒有人能撼動……”
“就算是其他神祇統治這個世界,她們也是需要信徒的,不是嗎?”
“假如說,秦楚真的順利將女神拯救,那么作為在背后一直支持勇者的我們,應該也算有一份功勞的吧?”圣莫尼卡侃侃而談。
從這些話中就能聽出來,他們對于自己供奉的神祇,毫無信仰。
神祇和信仰,只是他們獲得權力,地位,財富和力量的工具而已。
圣莫尼卡的話讓幾人臉上流露出笑容,這個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縝密,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他們只要能維持自身的地位和權力就行,至于高高在上的神祇究竟是誰他們并不在意。
只要能帶來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力,更強大的力量,就算是讓他們信奉黑暗也無所謂。
“對了,關于大皇子召喚出的那個邪神,你們有查出來什么東西嗎?”沃茲沃斯說道:“我命人翻遍皇室的圖書館,可惜,沒什么消息……”
“我這邊查到了一點,在一千多年前,天穹大陸有一個小型宗教,宗教內的成員自詡優雅,尊貴,卻又沉淪欲望。”
“一旦成為信徒,他們就會摒棄一切道德和法則,致力于通過狂熱的享樂和放縱追求更刺激的變態的快感。”
“而那尊,被信奉的神祇,被尊稱為……欲孽!”
另一邊。
行宮中。
臥室內,一番溫存之后,秦楚被薇爾莉特抱在懷里……
薇爾莉特的身子軟綿綿的很舒服,但這種姿勢總讓秦楚感覺有點怪怪的,畢竟,他是個男人啊,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反過來的嗎?
話雖如此,但秦楚依舊是舒服的躺在薇爾莉特的胸口。
薇爾莉特的一根手指在摩挲著秦楚的發絲,面上的表情有些怪異:“秦楚……”
“怎么了?”
“下午那個女孩……”
“你說諾瑪?她怎么了?”
“那個女孩,有些怪異。”薇爾莉特斟酌著言語說道,她的臉上有些狐疑,似乎無法完全確定自己的推斷:“在她身上,我似乎感覺到了和我類似的氣息……”
秦楚陡然一驚,眼童收縮,和薇爾莉特類似的氣息?
難道說,諾瑪是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