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是幸災樂禍,被抓進去,那他們接下去可以安心了。
聽了一會兒熱鬧后,他們就又抓緊時間,吆喝著大伙兒一塊再次出海。
等傍晚回來,阿光又給他們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早上打架的事。
原來,還真的是上一波地頭蛇陳國龍干的,昨夜聽說這些人昨天傍晚在碼頭上面收保護費,還詆毀罵他是廢物,所以今天一早就氣勢洶洶找人去干仗了。
最近聽說他找了個營生,所以沒空管碼頭的事,才被這些人趁虛而入。
本來這些游手好閑的年輕人閑著沒事,就愛打架斗毆,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拉幫結派的不在少數。
而溜冰場更是這兩年所有年輕人最愛去的地方,從早到晚就沒有空過,一堵一個準,所以上午就狠狠打了一場,下午溜冰場就空了大半。
“那這下好了,太平了。”
“還是東子招數用的好,這個叫什么,這個叫禍水東引。”
“是他們蠢。”
“我們下午也去溜冰場逛了一下,那里看著還挺熱鬧的,雖然這里也只是一個鎮,但是年輕人還真不少。”
“哪有人能拒絕得了溜冰的,也就我們老胳膊老腿的滑不動,摔一下得骨折。”
葉耀東摸摸下巴,“等啥時候回去了,買幾雙溜冰鞋回去給家里的孩子們當禮物。”
“沒有小孩子的吧?”
“有啥關系,帶子綁緊一點就好了,小孩子摔摔長得快。”
“那也沒地方滑啊,都是土路。”
“我那小作坊可以,正好地面都倒平,也不是天天都在那里曬魚干,可以玩,或者讓他們自己帶去學校玩,學校地面是平的。”
“我女兒太小了,還不會走路,過幾年再說。”
“可以給你侄子侄女買么,我家一堆你的侄子侄女。”
阿光瞥了他一眼,給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瞅啥啊,你都這么掙錢了,不得感謝一下我?晚一點回去前給你侄子侄女們買點禮物唄,保證你瞬間成為他們心目中最喜歡的姑丈。”
“哪來的最喜歡啊?本來也就唯一一個姑丈好嗎?”
“也是。”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葉耀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真好,又省了一筆。
阿光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也相當于默認了。
小小轉移話題,問了一下,“我剛剛好像看到陳家年了,他傷是不是也好了?”
“差不多,讓我明天幫他約一下,喊一下楊國安一塊吃飯。”
阿正驚訝的問:“那他明天就自己爬起來收貨了?”
“是的。”
“便宜他了,在家里躺了幾天,好了后也太平了,這飯估計不用請也可以了。”
“你想得簡單了,還是得請的”,葉耀東插嘴道,“畢竟他還想著接下去年年都過來當中介賺錢的,這個錢多好掙啊,都不用風吹日曬雨淋的,也不用成本。”
阿光也道:“對啊,這個錢多好掙啊,既然想年年都跑過來掙這個錢,那照舊還是得打點一下,不指望人家幫多少忙,但是起碼也讓外人知道你沒有那么好欺負。”
“聽起來好麻煩,算了,我也只能老老實實捕魚了,我要是有這腦子,我就去讀書了。”
“智商跟情商是兩碼事,兄弟。”
阿正茫然,智商跟情商是什么玩意?
葉耀東搖了搖頭,也不跟他們瞎扯了,“走了,打會兒牌睡覺。”
“不打,天天都是你贏,他們里頭好像在那里坐莊,我去壓兩把。”
小小立即跟上,“我也去!”
“我也去看看。”阿光也緊跟其后。
一群大老爺們聚在一起,還沒到睡覺的時候,總得找點娛樂活動,好幾十號人,難免想著賭兩把,玩一下。
葉耀東也不由慶幸,他們一個個工資都是等回去了再結,不然的話,出來兜里兩塊錢,回家倒欠兩百塊錢,估計老婆都得找上他了。
口袋里沒多少錢,而且一天天都在那里辛苦干活,賭的時候也會悠著點,沒錢了,借的時候也不會借的太過。
看他們一個個都去看人家賭錢,葉耀東也跟過去湊了一會兒熱鬧。
不過他也沒賭,實在是一堆的人圍在那里,外面的都還站在椅子上往里看,擠都擠不進去。
看著煙霧繚繞的屋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原本就是賭窩,他就在門口站了站,望了兩眼就回到另外一套房子去躺地鋪,順便看家。
還好他們原本就人多,吵鬧一些也很正常,也不會玩太久,不然的話,聚眾賭博,那些鄰居一舉報一個準,到時候還得麻煩人家撈。
沒有人過來收保護費,他們也都安生了許多。
陳家年第二天就自己下床聯系車子收貨,他帶來的那些人自然而然又把貨賣給他。
阿光也無所謂,反正他這邊還有18條船,扣掉東子兩條船的中介費,還有16條船的,那么多貨夠他掙的了。
碼頭上現在一到收貨時間點,就堆滿了海蜇,密密麻麻,一眼望過去,空地上都是各種容器。
忙忙碌碌,直到漁船賣完貨又繼續馬不停蹄的出海捕撈,畢竟是汛期,大家都把吃飯的時間節省了,拿來捕撈
不過有的船回來的早,有的船回來的晚,相當于一整天碼頭都人來人往,車來車往。
鎮上的小混混們接下去也沒有再跑到碼頭上收保護費,可能被抓了一部分,也有可能害怕再被陳國龍找麻煩,更有甚者可能是直接畏懼他們人多又有槍,
反正沒有人再敢不識相的找他們這一伙人麻煩了,連帶的陳家年那邊也沒有人找他麻煩。
平平靜靜的捕撈賣貨,大家心理上也都輕松多了,只是天有不測風雨。
沒有人禍,還有天災,月底的時候又刮起了臺風。
大概沒有直接從鎮上過來,可能只是路過,艷陽高照了幾天后,又下了兩天淅淅瀝瀝的小雨,狂風大作了半天,就立馬放晴。
他們也是難得能休息,沒雨的時候,就結伴出去逛一逛。
葉耀東惦記密碼箱,惦記了好多天了,不為了存錢,拿來放衣物也好,關鍵是好看,拎在手上有派頭!拿出去倍有面子!
正好趁雨勢停了,只是在那里刮風,大家出去轉轉的時候,他順便買了一個。
而阿光等人看了也極為心動。
密碼箱啊,這拎在手上比拎麻袋布包好看多了。
“嘖嘖嘖,這隨手往手上一拎,妥妥的大老板啊。”
“好看吧?”阿光拿在手上,比劃來比劃去的,有些洋洋得意。
“好看,這密碼箱一拎出去,走在路上我眼睛可以長在頭頂上”,阿正看了也極為喜歡,“老板才拎這種密碼箱,我也要買一個!”
“你們一人都買一個,不然我也買一個?”小小也眼饞。
“買買,我們都買,一人買一個,到時候上岸回到村子里,多有面子。”阿光慫恿著他們也一人買一個。
小小道:“主要是想拿來裝賬單,不然那些賬單到處塞,皺巴巴一團,要么濕了,要么都忘記放哪里去了。”
葉耀東也道:“裝行李也好,裝玩具也可以,有這么個行李箱,也方便,不用走哪里都背著布包或者拿著麻袋。”
“那就一人一個。”
四人一人拎著一個密碼箱,剛踏出供銷社的大門,阿正就伸手往前一攔,率先邁了一步到前面,又轉身面對著他們。
“不對,咱們還差一個墨鏡!還差一個花襯衫,喇叭褲!”
葉耀東無語的望天,繞過他往前走,“你以為我們是出來玩的?”
其他人也繞過他,跟上。
阿光:“想得倒挺好,還墨鏡花襯衫,喇叭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18,實際你都28了。”
“28怎么了?28我也才當爹,怎么就不能穿花襯衫,喇叭褲了。”
葉耀東:“老東西一個也好意思講,老子21歲就當爹了,一把年紀的人還學那些十幾二十歲的人穿花襯衫喇叭褲。”
“我阿嫲都還在穿花襯衫,我怎么就不能穿了?那是流行,我都看街上好多后生仔都在穿。”
小小:“那你買嘛,又沒人攔著你。”
“算了,你們都不買了,那我一個人穿回村子里不是很奇怪?”他也屁顛屁顛的在身后跟上,“你們不覺得那些年輕人戴著墨鏡很有派頭嗎?”
“那你買啊。”
“那你們買嗎?”
“你想買你就買嘛,還問我們干嘛?”
“這不是要統一隊形嗎?要買,一起買,大家一起戴著出門更有派頭,不然我一個人戴,總覺得奇奇怪怪。”
“戴著墨鏡出海打漁有派頭?”阿光反問道。
“算了,當我沒說。”
阿正瞬間焉了吧唧,他就一漁民,天天不是出海打漁,就是在家溜貓逗狗,戴個墨鏡,人家可能以為他是瞎子。
阿光邊走邊道:“等回去的時候,可以買一個戴著玩啊,也算是紀念品了。”
“離回去還早呢。”
“買一個唄,反正要不了多少錢,你買我也跟著你買一個。”
葉耀東覺得那些花襯衫喇叭褲土了吧唧的,但是這是潮流,當下最流行的。
不過墨鏡在海上倒是挺實用的,海面經常會被陽光照射的反光,有個墨鏡戴著在海上也不刺眼。
阿正瞬間高興了,“那走走走,我們再回過頭去。”
兩人勾肩搭背又繼續走進了供銷社。
葉耀東又跟著轉了一圈,看到有賣背帶褲,又買了兩件,不過這是兒童的。
家里兩個傻小子得高興死了。
其他三人看著也羨慕了,他們沒有兒子!只有女兒!
“等我回去了,我就生兒子。”
“我也是。”
葉耀東瞥了他們一眼,兒子一點用都沒有,光會花錢,還不如生女兒,會給老頭子買買買。
才不告訴他們,最好讓他們多生幾個,一胎多個兒子。
他轉移話題,“看樣子這個臺風沒什么影響,也就下了兩陣雨,這會兒風雨都停了,大概都過去了,明天應該能出海了。”
“估計是被臺風尾掃到了。”
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什么人,到處都濕漉漉的,雨天出門的人也少。
他們一人提了一個行李箱,原本還想顯擺一下的,結果走在路上,就那么一兩個鬼影子,而且還是來去匆匆的,頭都沒抬,只看腳下。
阿正原本從供銷社出來還戴著墨鏡的,只好偷偷的又摘下。
失望至極,只能拿回去顯擺給村里人看了。
葉父看葉耀東拿著密碼箱回來,原本還想說兩句的,結果看他們人手一個,也就不念叨了,法不責眾,這段時間也掙了不少錢,想要密碼箱,那就買一個吧。
船工們看了倒是都很新奇,摸來摸去,也都意動的很,但是聽到了價格后,也就歇菜了。
他們打工人就別想了,反正買回去也是裝衣服的,也就好看了些,省點錢,干了這么久,他們都還沒看到過工錢,得回去了才好拿錢。
“東子,這個密碼箱多少錢啊?”
“你一個月工錢。”
“那么貴,買啥不好,買一個密碼箱,到時候給人家一鍋端,全部都提提走。”
“我又不放錢,怕啥?行李箱拎回去多好看,衣錦還鄉!”
葉父搖了搖頭,也不管他了,沒錢的時候管不動,有錢的時候更管不動了。
歇了三天,在雨勢停了之后,今晚上大家也都睡一個好覺。
前幾個晚上因為下雨,屋里的臉盆碗都被拿出來裝水了,大半夜大家耳邊都是叮叮咚咚的水滴聲。
屋里地面都很潮濕,大家都還鋪了一層稻草在地面上,才敢把席子放下去睡,不然都還沒辦法睡覺。
跟自己家里也沒啥兩樣,一碰到雨天都成篩子。
次日起來,天都亮堂了,而且天邊都泛著紅光,絕對要出太陽,臺風還真的已經過了。
也算是幸運了,只是被臺風尾巴掃到,兩三天就過去了,沒有怎么受影響,就是海面上潮水還滔滔的,浪有點大,海水也渾濁的很。
岸邊有不少的漁民都在那里猶豫著要不要出海,浪有點大,雖然就在沿岸一帶,但是小木船抗風浪不太行。
葉耀東跟葉父幾個也都在那商量要不要去,畢竟臺風剛過,浪實在是有點大,沒那么快退下去。
以往臺風剛過,即使這種艷陽高照的天氣,他們也都會再停個一兩天,等風平浪靜了再出海。
但是現在是汛期,停一天就是巨大的損失。
岸邊很多漁民們也都舍不得,都在那里猶猶豫豫,但也沒有人敢第一個直接開船出去。
他們也在商量。
年輕的幾個都在那里說出去試一試,看一下,萬一苗頭不對再回來就是了。
但是老的一輩都在那里說,還是停一天,安全一點,船上那么多人,有什么意外很麻煩,而且真的外面浪太大了,也不是說你想馬上回來就能回來的,風浪無情。
就在他們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大浪翻騰卷上來,啪的一聲,將靠的比較近的一片人,全部都從頭淋到腳,淋了一個正著。
“真的透心涼了。”
“好了,不用去了,在岸邊就這么大的浪,更不要說外面了。”
“那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好了,都回去吧,回去吧,浪太大了,去不了了……”
只當大伙都遺憾的搖搖頭時,又一個大浪卷上來,不過這一回大浪倒是卷了一大片海貨上來,仿佛在彌補上一個浪空手。
啪嗒一聲,地面上到處都是卷上來的魚蝦蟹,有的人還被砸了一身,魚直接就砸到懷里,抱了一個滿懷,這可把人給驚喜了。
葉父懷里也突然間多了一只八爪魚,他給愣了,在八爪魚扭動著觸角在他身上來回爬行的時候,才慌不擇路地反應過來,趕緊將著它抓住。
“桶桶桶,有沒有帶桶,竟然直接掉到我懷里了……”
“我頭上也掉下來一只螃蟹,它還夾住我的頭發,臥槽,那大鉗子……”
“我腳下也有一條魚,還在動……”
“快再找找,撿一撿,都被浪卷上來了……”
“哎呦,這個魚大只啊,你們快點撿一撿,中午的菜都在這……”
全碼頭的人都被一波海浪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這會兒紛紛都低頭弓著身子撿。
而海面上的海浪剛翻騰完退回后,瞬間又席卷了一波,又翻騰卷了一個浪上來,大家要么蹲著,要么彎著腰低頭尋找,背部狠狠承受了一波。
葉耀東也被海水打著生疼,不過從他背上也掉下來兩只大白鯧。
反正身上已經被海水淋濕了,他干脆將背心脫下來裝魚,不然他們出來的時候都兩手空空,沒有東西裝。
“啊我去,那邊誰撿了一個大海蜇。”
“我們這邊也有,有兩個小個的也剛好掉在旁邊,你們誰回去拿個筐出來,都沒東西裝,拿不回去。”
“我去拿,我去拿……”
岸邊的人都樂瘋了,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到處低頭尋找。
“昨天風大浪大的時候都沒有東西打上來,今天雨都停了,沒想到浪還打的這么大……”
“你怎么知道昨天沒有東西打上來?昨天離得近的人都已經跑出來撿過了。”
“那等等看看還有沒有,反正也出不了海,全身都濕了…”
葉耀東他們一個個都將隨手撿來的貨集中在腳,等人拿筐過來裝。
這浪倒是也沒有一直打,就打了兩個又停了。
“算了,也不用一直在這里撿,反正也沒啥值錢的。今天繼續休一天吧,或者下午的時候再出來看看,沒什么浪的時候,也可以下午的時候去。”
“那就等中午吃過飯后看一下……”
葉耀東瞅著既然沒有出海,那等會兒就去打個電話回家問一下看看,畢竟刮臺風了,沿海周圍一帶幾乎都會被影響到。
前天下雨受影響的時候,他有打了一個電話回去,現在臺風過了,準備再打一個看看,順便也報一下平安。
岸邊的浪也沒有一直都打的很高,在他們等待的時候,基本只是翻騰沖刷上來了一點,像剛剛那么大的浪,倒是沒有再出現過。
他們也就在筐拿過來的時候,把大家撿的貨都扔進去,然后直接抬回出租屋,也不跟那些本地人湊熱鬧在岸邊等著撿。
已經進入9月份了,也不知道因為這幾天臺風,耽擱了一下捕撈,貨會不會稍微多一點。
在臺風前,他們捕撈的時候,所有的船在捕撈了一整天后,都已經擠進了彎道口了。
有這個臺風耽擱一下也好,有個緩沖,看看能不能多恢復一下,不那么快被捕撈完。
不然,據他觀察,肯定不超過十天,那條海溝的貨,大概就會被捕的差不多。
漁船太多了,每天的捕撈量巨大,浮上來的根本就趕不上被撈走的。
要是十天左右就撈完了,大家都得另謀出路,就是不知道汛期大概什么時候會過去?
去年是在中秋前貨就不多了,他們就結束捕撈回去過節,要是等海溝的貨撈完,海面上的貨不多,他們大概可能直接提前回去也說不定。
葉耀東回去后閑著沒事,又跟他爹商量了起來,聊的就是今年可能要提前結束捕撈,提前回去什么的。
葉父也是每天都看著,也有心理準備。
“要是提前撈完了,咱們也干脆提前回去得了,畢竟到現在出來都一個多月,去年也就待了一個月出頭就回去了,今年現在已經比去年久了,而且你也賺了很多了。”
“誰還會嫌錢多啊?也不能光看時間,今年我們來的也早,汛期應該也會長一點。難得最近碼頭這么消停,也沒有人找麻煩,早早回去感覺有些可惜。”
“是啊,那本地的年輕人打了一架后,咱們就徹底消停舒坦了,就這么直接回去是挺可惜的,等到時候再說好了。”
“嗯。”
“咱們出來到現在你掙了多少了?”
“差不多也快2萬了,開支還沒算,等回去了再慢慢算。”
葉父點點頭,眉眼都笑彎了,嘴巴笑得露出一整排黃黃的牙齒。
“比去年多多了,去年一條船都還沒有今年一條船掙的多,去年沒扣掉開支也才八九千。”
他爹形容的真好。
果然人是最貪心的動物,一對比起來,現在倒覺得一個汛期掙1萬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了。
葉耀東也無比的滿意今年的收獲,壓低了聲音,“現在也還能再捕撈一些天,今年咱們兩條船破不了三萬,兩萬七八也肯定沒問題。”
“噓,小聲一點,不要讓其他人聽到。”
“我說的很小聲了,不也是你問的嗎?”
“呵呵,忙了這么多天,當然也會想知道收獲,出來冒險一趟,怎么也值了。”
“嗯,你等會兒去跟其他人也聊一聊,給他們說一說,那個位置應該撈不了多久,撐不到汛期結束,讓其他人有個心理準備,我要出去打個電話。”
葉父瞬間有些憂心忡忡,“今年那條海溝的貨都撐不到汛期結束,那明年估計更懸了,明年的船肯定更多,肯定更不好撈。”
“能有什么辦法,反正該掙的錢,今年已經掙回來了,就當做提前賺的了,在本地人的眼皮子底下,賺走這么多,也該知足了。”
“他們本地的漁船,一個汛期結束,估計也就只能掙個兩三千,我們偷偷地賺走這么多,該偷笑了。”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今年都還沒撈完,我去找親家聊聊。”
葉耀東看他爹出去后,他也跟著出去,順便呼朋喚友一塊去打電話。
不然一個人來來去去的也無聊,萬一落單了,反而被眼紅的人拖到巷子里挨一頓打,那就冤枉了。
正好一個個也閑著,說要去打電話,通通都跟上了。
“唉,我都想回去了。”
“我也是,第一次出來這么久,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那你們趕緊回去,錢留給我賺就好了。”
“切,那可不行,錢就是我的命。”
“東子,咱們還得捕撈多久啊?”
“大概中秋前結束吧,到時候看一下貨多不多,貨不多的話咱們就提前回去,反正你們也賺麻了。”
“你才是真正賺麻了,兩條船都是大殺器,我們個個都是一條船,就你是兩條船,賺的都是我們的雙倍還多。”
“噓噓噓,走在外頭就不要聊錢的事了,聊點其他開心的。”
“東子!”阿正賊頭賊腦的小聲的道:“我船上的那些船工說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可以去逍遙快活一下,他們最近只要贏錢了都三三兩兩的輪流去。”
“你也想去?”
“你們不想去嗎?”
“你問這話明顯想讓我被打。”阿光幽怨的說道。
“哦對,你的大舅子人就在邊上。”
葉耀東瞪了阿正一眼,“阿光不行,你倆隨便,愛去不去,反正我不去,我得為我媳婦守身如玉。”
“切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良心過不去啊,我媳婦那么好,在家又是帶孩子,又是照看老人,又在那里曬魚干看作坊,我怎么可以亂來。”
“會滿出來啊。”
葉耀東踢了他一腳,才不管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郵電局,自己就先進去了,先到先打。
“東子,順便讓看門的老頭也去我們家叫一下人。”
“知道。”
村子里這段時間電話也都接爆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打電話回來,這個月的電話比以往加起來總和都多。
葉耀東剛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一端兒童的吵鬧聲不斷。
還是葉小溪的聲音最大,他還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
林秀清的聲音,無奈的從電話那一端傳來,“你女兒這段時間,拿一塊磚也能打電話,嘰里咕嚕響一通,剛剛聽到門口叫有你的電話,撒腿就跑,我都差點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