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好一通忙活,把甲板上散落的七零八落的那些魚貨全部都分揀完,抬到船艙里。
還好,前一天他們就已經將前幾天累計的魚貨都賣了,還補了不少的冰跟油,現在船艙里也只有昨夜跟今天一整個白天的收獲,還能放得住。
大家都忙完后,才輪流去船艙里面擦拭換衣服,畢竟里頭的空間有限,最大限度只能容納一個人來回走動,也有的人去雜物間。
“晚上看樣子能睡個好覺了。”
“心真大,外面風浪雨勢那么大,船都只能隨便找一個海島停靠,你還能睡個好覺?”
“我不睡覺也阻擋不了風浪,更何況這里看著挺安全的,背風,漁船沒有在外面晃動的幅度那么大,看著就很安全。”
“晚上真的太刺激了,那雨說下就下,下雨前都還沒有這么大的風浪。”
“海上的天氣說不準的,有時候就很倒霉的就能遇上。”
“早點睡吧,外面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又風雨交加,也就船艙里能遮風擋雨了,等天亮后看情況再說。反正晚上好歹也有個避難所,還能睡一覺已經算是不錯了。”
“阿東說的是,這種惡劣的天氣還是在海上,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起碼風吹不著,雨淋不到。睡不著也得睡,總不能坐著到天亮。”
“還好我們船上也不怕沒東西吃,外頭下著雨也不怕沒水,在這里漂個幾天也不怕,可以等臺風過去。”
這句話大家都很贊同,最怕的是沒吃沒喝。
“我出去尿個尿。”
“我也去,前面緊張的一直憋著,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尿沒拉。”
“哈哈哈,那誰不是都嚇尿了嗎,你怎么還有尿?”
“那個軟蛋,沒鳥的……”
“靠……我不是說著玩嗎?”
“我也去……”
葉耀東沒管身后的斗嘴,套上雨衣就出去了,他就在船艙門口站立直接尿,反正雨水打一下,都會直接沖到海里,尿完還能立馬回去。
后頭的海浪擊打著,漁船搖搖晃晃,他為了省力,還將背靠在身后的船艙。
后面的人也學著他,就站他邊上尿。
正當他尿完,收起來的時候,一條超大的黑影卻從船尾被浪擊打的沖上了甲板,無人防備下,那尖利的牙齒直接咬到旁邊的船工腿上,一聲慘叫聲震破天際。
還在尿的另一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葉耀東本來要轉身進去的,聽到慘叫聲差點沒站穩。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周圍一片漆黑,因為他們就打算出來尿個尿,就站在船艙門口邊上,尿完轉過身就進去了,所以誰都沒特意打手電筒,也就沒有看到被海浪擊打著沖上來的黑影。
“怎么了?”
另一個人也慌的不行,趕緊穩住身體往船艙門口擠了兩步。
葉耀東原本就站在船艙門口,那艙門也只夠容納一個人進出的,他被擠一下,后退了兩步。
“不要慌,先拿手電筒。”
“啊!有東西咬我!好疼,腿要斷了……”
船艙里頭的人也聽到了外頭的慘叫聲,也都連忙從床鋪下來,手電筒的光亮也都照亮了小小的船艙,并且透光而出。
大家都擠在狹小的船艙道上,有人堵在門口也出不去,里頭的人也不知道情況,只有葉耀東跟另外一個船工站在門口,看到了阿強腳上那一口獠牙,跟尖尖的魚頭。
“是鰻魚?”
“海狼還是鰻魚?”
“是深海巨鰻,不是海狼”,葉耀東肯定的道,“手電筒給我一下。”
“伱倆也別堵在門口,讓我們出去一下。”
葉耀東拿過里頭遞出來的一把手電筒就趕緊冒雨往船頭的方向走,去找棍子。
后頭的人也全部都跑出來,也看到了阿強血淋淋的腿。
“我操,這么大的鰻魚!”
“扶著,扶著,他都站不穩了。”
“先拿棍子來把這條魚打死,這好大。”
“都小心一點,不要靠太近了,這魚太大了,牙齒太厲害了。”
一堆的手電筒都打在那條深海巨鰻上,只見這條鰻魚嘴上的獠牙緊緊的咬住人的腿,身后的魚尾還在不停的扭動,仿佛在使勁一樣。
那不斷滲出的血跡又被雨水沖刷掉,還有不停的慘叫聲,看的人心里膽寒,忍不住后退。
“哪來的這么大條鰻魚?”
“這身體也太粗了,都比我大腿粗,尾巴也太長了吧?”
“棍子呢?東子不是去找棍子了?”
葉父邊問邊拿手電筒往船頭方向照去,只見葉耀東好似在躲閃著,手里拿著棍子在舞動。
“東子?你們快去兩個看一下。”
葉耀東顧不得說話,耳邊風大雨大,浪也大,視線都影響了,他都沒去想這些深海巨鰻怎么上的船,只能先躲避著甲板上的其他深海巨鰻。
因為只是臨時出來尿個尿,所以他們就只穿著拖鞋,壓根就沒有穿雨鞋。
實在是個個的鞋都很臭,他們一個個都擦完澡就沒打算再套進去,穿拖鞋濕的話也只要隨便擦一下腳就行。
而且他的雨衣是塑料的,為了尿尿方便,扣子都沒扣幾顆,只要被這些巨鰻纏上,他的腿也得被咬出一個大窟窿。
剛剛那個阿強也是穿著拖鞋就出來了,而且他的蓑衣也只是披在身上,才那么容易的就被鰻魚咬住了腿。
他正躲避的,卻看到邊上多了幾道手電筒的光亮,連忙沖過來的人喊道:“都別過來,這里有好幾條巨鰻,你們都先去穿個雨鞋。”
起碼橡膠的雨鞋可以穿到小腿那里,好歹也能擋住一小部分腿,不那么容易被巨鰻咬到。
說完他也朝他們的方向躲避著過去,這些鰻魚待會解決,救人的事刻不容緩,得先把咬人的那一條先解決了。
漁船被浪沖刷著搖搖晃晃,也影響人行走。
這處海島山坳雖然算是天然的避風港,雖然風吹不著,但是暴雨跟海浪照樣影響著,讓漁船搖擺不停,使人行走不便。
他搖搖晃晃的又退到了船艙前的過道,將手中拿著的兩根棍子分了一根出去。
“你們往邊上退一退,讓一下,不要離這條魚太近了,沒穿雨鞋的先回船艙穿個雨鞋,蓑衣穿好一點,甲板上面還有七八條,剛剛走出去差點就被咬了。”
他怕他使勁擊打的話,會把這條魚整發狂,松口之后會奮起咬其他人,提前把裝備穿好,才能跟這些魚戰斗。
這幾條魚兇猛歸兇猛,但是躲閃及時一點,用棍子也能打死。
等大家都往邊上避讓,或者進船艙穿雨鞋,他才拿棍子死命的擊打那條鰻魚。
“忍忍,馬上就松口了……”
他才用力的擊打了一下,那條巨鰻就發狂,身體扭得更為厲害,嘴上的牙齒也松動了,他再接再厲,才幾下,巨鰻就松口轉頭想要攻擊他。
鰻魚的生命力是格外地頑強,更何況這一條是深海巨鰻,沒那么容易死的。
小小的過道上,巨鰻不停的亂竄著攻擊,兩個棍子也在狹小的過道上面配合著,終于趁機將它抵在船艙上,兩根棍子夾著它的腦袋。
即使這樣,它都還扭動掙扎著想要逃開,張開的大嘴滿是獠牙,完全都能吞下成年人的頭了。
葉耀東跟陳石兩人使勁的壓著棍子,才能防止它逃離。
“拿個東西來砸它腦袋,將它砸暈!”
所有人都擠在船艙門口到處找堅硬的東西,還是葉父拿了一把菜刀,用刀背狠狠的拍巨鰻的頭。
拍了幾十下,才看它身體軟了下來,不再動彈。
以防萬一,他們都沒有松手,葉父也不停的拍著,多拍幾下保險一點,鰻魚的生命力太頑強了。
“爹,給它開膛破肚,先把魚膠取出來,免得等會兒還能醒過來,還能動。我跟他們去前面甲板上解決其他的巨鰻,那里還有好幾條,你順便再進去看一下阿強的腿。”葉耀東頂著傾盆大雨的喊道。
“好,這里我來處理,你們去解決其他巨鰻,小心一點,不要被咬了。”
“我先去換個雨鞋,你們先去處理,甲板上剛剛我看了大概有七八條。”
阿強在剛剛巨鰻松口的時候,就已經被扶進了船艙。
他進去換雨鞋的時候,還順便看了一下他受傷的腿,手電筒照了一下,竟然深的都見骨頭了,這會兒沒有雨水沖刷,血跡已經沾滿了半條腿,得先止血。
也還好,咬住的是腿,這要是咬住吉兒,早就兩截了。
想到這,他感覺胯下一涼。
還好他尿的時候,這條巨鰻沒有跑過來奮起襲擊。
他打了一個寒顫,看著阿強安慰道:“你先忍忍,他們去解決其他的巨鰻了,我去先燒個熱水,等會用熱水先擦一下傷口,船上還有止血的草藥。”
“現在外頭風大雨大浪大的,漁船也回不去,得等明天,能走的了的話,我們立即返程。你的醫藥費我一定負責,養傷期間工資也照發,你現在先忍忍。”
阿強一臉痛苦,嘴里不斷的哀嚎著,痛的只能點點頭,根本就說不出話。
漁船上沒什么藥,只有他們農村人慣用的止血草藥跟繃帶,現在在海上葉耀東也沒轍,也只能叫他先忍著。
出去后,他先去到隔間燒水,將之前放到船上以備不時之需的草藥翻出來。
在海上什么事都很有可能發生,反正他的漁船夠大,吃食都會準備個幾天的量,簡單的止血草藥當然也有。
做完這些,水一時半會也開不了,他就交代正在取魚膠的葉父。
“爹,我鍋里燒了水,草藥也放在邊上了。等會兒你取完魚膠,水要是開了,就給阿強腿上的傷口擦一下,草藥也燙一下,剁碎了給他敷上止血先。我看他腿上的血窟窿很大,那肉都快被咬掉下來,一大塊要掉不掉的很嚇人,白色的骨頭都能看到,血淋淋。”
“那么嚴重?好好,我這里趕緊處理了等我這里處理完,水應該也開了,你去前頭幫忙先。”
“好。”
葉耀東提著棍子走到甲板上,手電筒到處晃著,大家都在跟地上的那些巨鰻搏斗。
那些跟鰻魚光目測都有兩米長,身體都趕得上成年人的大腿了,張開的大嘴真的能直接將人頭吞進去。
4個人在甲板上想要弄死七八條鰻魚也沒那么快,也沒那么簡單,現在大雨還滂沱的一直下,也影響著大家的視線跟行動。
他瞅著情況加入戰斗。
讓他們沒想到的事,才剛拍暈了兩條,海浪翻騰間,竟然又有幾條巨鰻被海水從船尾沖刷了上來。
原本大家正在跟甲板上殘留的幾條巨鰻搏斗的,被船只搖晃的差點站不穩,身體只來得及就近抓著東西穩住。
一片白花花的浪沖擊的比人還高,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只見白色的浪花中夾雜的好幾條黑色的長條身影,就在大家的驚訝中,那幾條黑色身影又跟著一大片的浪花送到了后甲板,因為因為船的晃動,有一部分滑到了中間的甲板。
更多的一些隨著浪花的退去,一起滑到了后甲板,又掉落在海里,只殘留一堆的白色泡沫。
大家瞬間一陣咒罵。
葉父站在過道處也驚呼著連忙躲避。
“靠,船上的都還沒解決又來好幾條。”
“臥槽,這么大的巨鰻可不好死,這溜的又快,又能動。”
“哪來的這么多大鰻魚……”
抱怨歸抱怨,但是該解決還是得解決。
葉耀東也在心里罵了一句,雖然這巨鰻值錢,但是也得拖網弄上來才比較省事,這全部在他夾板上亂竄,這叫怎么個事?
拖網弄上來的話,因為以往里頭貨物的承重幾千斤,即使它的生命力再頑強,壓都能壓個半死。
現在一條一條的怎么打的死,總共現在就5個人,甲板上卻都是活動著的巨鰻,給它咬一口都不得了。
他有心想去駕駛艙拿槍,但是,這魚太靈活滑溜了,甲板上沒有水也能快速移動,現在又是大雨又是大浪的,人都不好站穩,怕是也不好瞄準,不好打死。
想了想他又作罷,只能沖大家喊:“大家合作著一條一條解決吧。兩個一組,你們拿棍子看好一條魚的魚頭,用棍子壓住,另外一人幫忙警惕的看著周圍,不要在壓制住一條魚的時候,被另外的鰻魚襲擊了。我去拿槍,你們只要能將魚制住,我就一槍崩了它。”
“好的,好的。”
現在甲板上的鰻魚太多了,十幾條兩米長的,看著密密麻麻,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會被咬,要是沒有人幫忙,一個人哪應付得了周圍。
剛制住一條,就得被其他鰻魚襲擊咬上了。
葉耀東說完就披荊斬棘的拿著手中的棍子,將擋道襲擊的那些巨鰻一條一條的挑開,甩到邊上去。
他怕顧得了前面,就顧不了后面,就沿著船舷邊上挪動著走,又貼著船艙再走到邊側的樓梯口,這才順利的上到舵樓進到駕駛艙去拿槍。
有了槍后,大家都有了底氣,而且合作起來也有了章法。
現在并不要把巨鰻打死,只要能用棍子將魚頭制住,哪怕只有幾秒,只要把葉耀東喊來一槍崩一下,沒一會兒就斷氣了。
大家兩兩合作,雙人合力制服一條魚頭后,就一個人松開,警覺的看向周圍,幫忙挑走攻擊而來的鰻魚,同時也喊葉耀東開槍。
而在大家順利的一條一條將巨鰻弄死后,海浪照舊不停的將鮮活的巨鰻又送了上來,無休無止。
往往他們這邊才剛弄死了兩三條,后頭的一波海浪又送上來幾條,雖然有的借助漁船的搖晃,也滑落了,但是甲板上的數量壓根就沒見減少。
從過道上滑到了中間的甲板很容易,但是再想從甲板滑到船尾,就沒有那么容易了,因為船尾還有一個船艙可以遮擋,讓那些巨鰻沒那么容易滑到船尾,掉到海里。
大家因為疲憊,也忍不住開口抱怨。
“這怎么回事啊?怎么這么多,打不完了……”
“省點力氣……”
“快扛不住了,手都酸了,根本就打不完……”
“越來越多,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都不知道哪些是活的,哪些是死的。”
葉父突然在角落出聲道:“我正在弄,死了的我正在一條一條的拖到貨倉里先。”
“還是有那么多……這魚怎么今天這么多,之前那幾天都沒有看到,拖網也沒有拖到過。”
葉耀東倒是知道一點,只是他沒空說話,他正瞇著眼睛透過雨簾,躲避著地面上的那些巨鰻的襲擊,去到大家身旁,開槍打死被制住的魚。
風雨交加的夜晚,正是深海巨鰻覓食的時候,它們最喜在這種夜晚出沒覓食。
并不是無緣無故出現。
等他到處竄著,看到他爹正好在他身旁拖動鰻魚,他忍不住道:“你小心一點爹,有的都還活著,不要隨便拖動。”
“我有小心,我手里拿著手抄網的,用這個撩過來,能撩到我腳邊的,我才去拖到貨倉里。”
“那你小心一點,這些都是從后頭的浪打上來,然后又滑到前面。”
“都要沒力氣了……”
“我也是,過了有兩三個小時了吧?”
“要不要去到船艙里歇會?”
葉耀東也覺得,這樣連續不斷的在雨中高強度制服這些鰻魚也挺耗體力的,聽著大家都有些筋疲力盡,也順勢說道:“大家累了,要么就先回船艙里休息一下,這些魚看著殺不完。”
“我們先回船艙休息一下,休息夠了再出來繼續弄死這些魚。”
“也行,剛剛少說也戰斗了兩小時,應該也弄死不少了。”
“那就回到船艙里休息一下再出來,小心一點,不要被攻擊了,邊走邊倒退。”
他又大喊著提醒道:“后頭的過道上也得看一下,都是從后甲板被浪打上來的。”
“后甲板不像船頭高高翹起,浪隨便打一下,都能沖上來一堆的海水跟魚。”
大家邊走邊退,直到全部都擠進了船艙,小小的空間一下子滿滿當當,轉都轉不開身。
本來空間就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側身而過,以往大家一回到船艙,都是回到自己的床鋪,這樣才能把過道的空間騰出來。
現在一個個身上都濕漉漉的,穿雨衣的穿雨衣,穿蓑衣的穿蓑衣,都不可能爬到床鋪上去,只能擠在這里。
葉耀東看著太過擁擠了,他本來個頭就高,以往都得縮著腦袋進來,現在大家渾身又濕又擠在一塊,更難受,他只好出去。
“太擠了,我去隔間。你們可以趁著現在浪沒打上,先出來兩個,讓里頭的人先把衣服褲子脫了,隨便擦兩下爬上船先。”
“這樣也行。”
他出來就避到邊上煮飯的隔間,只是也進不去。
隔間的空間也賊小,堆滿了雜物,腳下現在都是巨鰻,葉父正蹲在地上給一條超大的巨鰻取魚膠。
他只能站到門口,盡量不踩著魚,只有腦袋伸進來不淋著雨,肩膀跟身體在外頭照樣淋雨,手都還得扣在門縫上,免得被浪摔的站不穩。
又擔心甲板上的那些鰻魚還會滑動到過道上,他手電筒還往前照著,準備隨時躲避。
“殺了幾條了?”
“沒殺,我就先取個魚鰾,這魚還要拿去賣的,殺什么?”
“我就是這個意思,取了幾條魚鰾?”
“七八條吧?”葉父轉頭看了邊上裝著清水的臉盆,“就取個魚鰾,比殺一條魚省事很多,這魚太大了,魚鰾取出來都快有大半條手臂長了。”
“別弄破了。”
“我知道,取出來都鼓鼓的。”
這鰻魚膠雖然比不得十大魚膠,但是這是深海巨鰻,不是普通的鰻魚,光看這個頭,取出來的魚膠就不小。
名氣不行,個頭來湊。
個頭大,品相好的魚膠也是很值錢的。
這一整條魚渾身上下都還沒有一條魚膠值錢。
其實這些深海巨鰻不殺,任它們在甲板上逗留也沒關系,只要不游到船艙里攻擊他們就沒事。
隨著漁船的晃動,還有海浪不斷的沖刷,指不定緩緩的還會將這些魚又帶回海里。
只是一開始它攻擊到人了,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它們解決了,而且也能多一筆收入。
最重要的也是能多一筆收入。
白送上門的值錢大魚誰不要?
現在眼看的都殺不完了,只能先暫時放棄,也不能不顧船工們的死活。
他想了想,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11點多了,還真的戰斗了兩小時,離天亮還有5個多小時。
就那么不管甲板上的那些魚,讓大家睡到天亮也不可能。
本來在海上做事都得有日夜捕撈,不能按時休息的準備。
“我去跟他們說,讓他們先睡兩小時,等會再起來看一下,要是還有……”
突然間一個巨浪翻騰,葉耀東轉頭看了一眼,連忙整個人都往里頭擠。
海浪又有一大波的沖刷到了后甲板上,漁船都狠狠的晃動了一下,并且隨著漁船的搖晃,海水帶動著巨鰻又沖上來好多條,并且沖到了前頭。
但是搖晃了一下,又帶起一波殘留潮水往后甲板退了下去,順帶也帶了好幾條的巨鰻又回到了海里。
就是不知道被帶回海里的巨鰻是死了還是活著,要是死的話那就太可惜了,前面好不容易弄死的。
葉父也看了一眼外頭,“晚上這風雨看來是不會停了。”
“都是這樣,臺風天,夜間的風雨往往比白天更大。”
說完,趁著這一波浪剛過去,他回到船艙跟其他人說了一下,讓他們抓緊時間先休息,兩個小時后他再來喊他們起來。
順便他也進去關心了一下受傷的阿強,他還躺在船艙不停的哀嚎。
褲子已經脫掉了腿上包著紗布,紗布都還滲出好多的血,中間位置跟墨綠色的草藥混合著血,看著格外的慘。
他也只能盡量安撫保證,其他的也幫不上忙,也不能止痛。
一切只能等到天亮后再說。
他又出去跟他爹道:“你進去休息吧,就這幾條我來處理。”
“不用,我來就好。”
“你年紀大了去睡吧,我熬一晚上也沒關系,睡兩個小時還不如不要睡,怎么也得留一個人清醒的看著,免得夜里出什么變故。”
葉父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也不能一船的人都跑去睡覺了,這種天氣還是得清醒一點,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么大魚闖上來。
“那行吧。”
葉耀東避讓開門口的位置,先讓他爹出來,然后才進去。
邊上的臉盆已經有了不少浸泡的魚鰾。
魚鰾取出來后一定要立即浸泡在水里,這樣后期才能將魚鰾上面的血跡清洗干凈,魚膠身上還有一層膜跟魚油,也要清洗干凈,否則魚膠的腥味很重,也不耐放。
他拿上剪刀接替他爹繼續取魚鰾,朝鰻魚頭往下20公分下手。
魚鰾在魚體內與骨相連,里面充有氣體,若想做成筒狀的魚鰾就得保證取到不泄氣的魚鰾。
剪破魚肚后,用手指反扣就很容易把魚鰾的一頭扣出來。
他格外的小心,上一回取毛魚膠的時候就很完美,晾曬出來的毛魚膠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