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美覺得,這都是阿光教出來的。
親爹手把手教的,不然這孩子哪能這么勇?
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教一個女孩子抓蛇,像什么樣子?搞得那么嚇人。
等過兩天回來得罵一罵。
“你公爹呢?明明一大家子人,怎么看著就只有你一個帶三個孩子?”
“他下地去了,最近天氣轉暖,地都得翻一翻,趁著春天最近雨水多,得趕緊播種,他也忙得很,天剛擦亮就去地里忙了,得飯點才能回來。”
“哦,那倒是,我家里的地這兩天也得趕緊去翻一翻。”
“馬嬸帶過來的小兒子小女兒都去上學了,大一點的那個跟著阿光出海,冬青不是現在都在你那上班嗎?算一算,個個都有事干,不就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在家煮飯嗎?”
“哦。”
那就怪不了兩個外甥吃屎了。
“你幾時回來的?”
“昨天,買了一點小玩具,今天就拿過來給三個小的玩了。”
“家里的玩具也多的是,下次不要買了,浪費錢,有這個錢買什么東西不好買?這些沒用的。”
“這個怎么叫沒用呢?童年玩具哪里能缺?沒有這些玩具,你兒子得天天玩屎尿。”
葉惠美正想反駁,就聽他又道:“反正又不花你的錢。”
“也對。”
“馬嬸啥時候生啊?”
“還得三個月左右吧?農歷6月。”
“那冬青等她生了再相看人家?”
“差不多吧,生了后才好方便讓人上門來,也才能騰得出手來張羅,相看個幾個月,可以的話,今年年底結婚就也差不多。你問這個干嘛?該不會也是來說媒的吧?”
葉耀東無奈的道:“是啊,有人拜托我過來問兩句,我覺得問問也沒什么,就來了。”
“這幾個月上門的人太多了,從過年開始,一大批一大批的人都想上門給冬青說婚事。她現在可是香餑餑,有人介紹鎮上制冰廠的正式工人,還有鎮上的郵遞員,還有屠宰場的工人,差點都挑花了眼。”
葉耀東砸吧了一下嘴,感覺更說不出口了,陳石真的太拿不出手了。
還好裴叔也不在,不然指不定沒被阿光打,他也得被裴叔趕出去。
葉惠美見他突然沒聲音了,問道:“你要給她說誰啊?你朋友好像都結婚了吧?可別亂點鴛鴦譜。”
他訕笑了一下,更不好意思了,可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不過,還好是他自己的親妹妹,隨口問一下也不至于有什么。
反正也不是他的意思,只是幫忙問一嘴。
“是有人托我過來問一嘴,不過不是我的意思啊,不要罵我。”
“誰呀?”
他左右看了一下,又朝門外頭看了一下,沒人才道:“陳石?”
“誰?”
“咳,我船上有點結巴的那個。”
葉惠美一聽都無語了,“你也真敢說,還好是說給我聽,不然給我爹跟阿光聽到了,以后都不讓你上門來了。”
“呵呵,結巴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啊,這不說明了冬青萬人迷嗎?誰都想上趕著娶。”
葉惠美收拾完一個孩子就往他懷里塞,讓他幫忙抱著,沒好氣的道:“誰不知道大部分都是沖著陪嫁,還有我們家家底豐厚來的?同時小妹性子也好,又也能掙錢,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人家,可不是一堆人想娶回去。”
“所以啊,誰喜歡上她都很正常。”
“那他也是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心里沒點數,一般人知道自身這樣,哪里敢還拜托你上門來說?”
“不然,你偷偷的問一下冬青?可能人家對陳石印象好呢,覺得老實可靠?畢竟作坊里那一堆未婚的,一個個大多都油嘴滑舌,誰小姑娘會喜歡油嘴滑舌?陳石也是有優點的。”
“別,他的優點多的是人有。”
“那他也長得高高大大的,比里頭很多人個頭高,人長得也周正。”
“那也擺脫不了他是結巴的事實。”
“已經好很多了,沒有以前結巴了,再練一練,指不定過兩年就好了,他現在也不停的說話,在練習了。”
“那還是等練習好了再說吧,我可問不出口,那么多條件好的,你非得給人家問結巴的,這存了什么居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嫂子見不得人家好。”
葉耀東也沒話講了,確實不太好說。
或許陳石可能也意識到求親的人太多了,再不試一試,就再也沒機會了。
“那要不然我等裴叔過來了,自己問一問看看,都答應了,沒有親口問一下,也不好交代。順便也關心的問一下,裴叔想找什么樣的女婿。”
“隨便你,你好意思就行,反正不要叫我問。”
“唉,我怎么就一時糊涂答應了呢?還是心太軟了,直接讓他找別人上門問不就好了?”
“那他不是給你干活嗎?求上門來讓你幫忙,也正常。”
“嗯,裴叔在哪里啊?我去地頭上找他唄。”
“就后山,你自己去吧。”
葉耀東又只得往后山走。
裴父正拿著鋤頭翻著地,順便將雜草丟到一旁去堆起來,曬個幾天,晚一點燒掉還能增肥。
看著葉耀東過來了,他放下鋤頭,擦了擦汗,笑問著,“怎么來地里了?我可不敢讓你給我干活。”
“呵呵,干點活也沒什么,只要你有需要,多的是一大幫漢子想要上你家來幫你干活。”
“這講的什么話?”
“不是嗎?聽說映秋嫁了后,這幾個月老多人上門說媒,冬青已經是這十里八鄉最搶手的姑娘了,可不是一大幫的大小伙都想上你家給你干活嗎?只要你發話,都不用半天,這些地都給你干了。”
裴父哈哈大笑,“這倒是,你也是上門給誰說媒來了?”
“什么事都逃不過叔的法眼啊,我什么都沒說,你就都猜到了,太聰明了,我爹要是有您這么聰明,我們三兄弟也不至于這么辛苦。”
“哪里的話,你們三兄弟現在也是村里排得上號的,全村誰不知道你們有多能干,你爹多有福氣。”
“我也是受人之托,叔要是不滿意,就當我沒說。”
“這段時間上門來說媒的人,說的什么人都有,有穩定工作的工人,也有死了老婆的,也有游手好閑的,反正我見的多了,你說我聽聽看?合不合適也得聽了再說。”
“咳,在我船上干活的那個陳石,你覺得咋樣?”
裴父瞬間皺起了眉頭,“那個結巴?”
“呵呵……”葉耀東尬笑了一下點點頭。
“人是挺勤勞肯干的,又吃苦耐勞,品行看著也蠻好的,不過家里父母不太待見他,雖然現在能掙錢,好了不少,但是他還是個結巴,這一點就不行了,還不如我船上的陳奇水。”
陳奇水他知道,也是跟陳石王光亮他們一伙的,還是他特意安排到豐收號上面干活的。
這么一想,確實比陳石還合適,畢竟就在裴父眼皮子底下,人怎么樣,還更清楚一點。
而且要是成了女婿,那更是一家人了,給他家干活當然更好了,比一半人家嘴上說的一個女婿半個兒子更靠譜了,這個算是實打實的換個兒子。
“那不行就不行吧,我就隨口問問,你當我沒說。不過,叔你看看陳奇水了?”
“哎,有這個想法,畢竟也是在眼皮子底下看了有一兩年的,比外人看著靠譜多了,了解的也多一些。”
“我聽惠美說,上門來說親的也有鎮上的工人,有的工作都體面的很。”
裴父擺擺手,嫌棄的道:“那都不靠譜,就一個工作能見人。我都打聽過了,一個工作得養全家十幾口人,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也不知道哪里聽來的,我們嫁女兒陪嫁豐厚,還給錢。”
“真要那么好的話,至于找我們鄉下人嗎?都有一個好工作了,再找一個同樣有工作的工人,不是更體面嗎?即使不找工人,找鎮上的姑娘也很容易,哪里要找到鄉下來?”
“肯定是本身有什么問題,只能往下找。不然一個個有工作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哪里瞧得起鄉下人。”
葉耀東覺得裴父說的對極了,凡事不能看表面,這種大多也就只有一個工作能拿得出手。
裴父又繼續道:“要么長得歪瓜裂棗,咱也不挑人得長得什么樣,想要找個長得跟你一樣的也難。但是起碼也得周正一點,有的后生仔個頭都還沒有冬青高。”
“還有的,要么家里不靠譜,不省心,要么就是鰥夫,或者離了婚的。”
“那個郵遞員就是離了婚的,帶了個女兒。工作是好,但是我能把女兒嫁給離了婚的嗎?至于嗎?這十里八鄉這么多人口,一個好后生,我還不好找嗎?哪里要給人當后媽?”
“一個個都是不靠譜的,我都打聽過了的,沒把自己給氣死,什么樣的都敢上門來。”裴父盡情的吐槽。
葉耀東摸摸鼻子,感覺這話也有在說他的意思。
這個老狐貍,精的很,會算得很,也會說的很。
“叔說的對,考慮的也對,這嫁女兒選女婿也不是買豬肉,買豬肉也得挑肥減瘦的。”
“我之前也是繡花枕頭一個,沒人瞧得上,就一張臉,誰家嫁女兒不得打聽了又打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這附近想要打聽一個人還不簡單嗎?那些人純粹就是為了碰運氣。”
“勤勞肯干,性格脾氣好,才是第一位,但也不能長得太寒磣,畢竟咱小妹也不差。”
裴父非常贊同的點頭。
“所以是已經看好了陳奇水了?”
他雙手撐在鋤頭上,也打開了話茬子,跟葉耀東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老實跟你說,還在觀望,這孩子看著也沒有那么老實,也有點滑頭,還得再看看人品。不過也不著急,也得看冬青的意愿。”
“我找女婿也不指望人家有多大的本事,家庭條件有多好。只要家里人本份,后生仔勤勞肯干,品行沒問題,是個能過好日子的就行。”
葉耀東點點頭,“是這樣的,咱們只要能過日子,勤勞肯干,家里人又老實本分的就行。說到底,結親也是兩個家庭的事,不是兩個人的事,也得看看人家家里人的人品。”
“是啊,你爹勤勞又老實,你娘又是村里出了名的利索能干人,家里兄弟妯娌也沒有齟齬,又個頂個的能干。”
“跟你們家結親,那真的是打個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給阿光這傻小子撿了大便宜了,放之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家里的3個孩子也苦,從小就沒娘,我一個當爹的很多事都不方便,現在日子好過了,就希望他們后半輩子也能過得好。現在就想仔細挑一下,希望能挑個好的。”
葉耀東附和著,聽了好一會兒,才結束話題。
“我也真是的,跟你講那么多,拖著你在這地頭上,中午在家里吃飯嗎?”
“不了,家里肯定煮了飯了,我回去幫惠美看會兒孩子先,剛剛一會兒沒看到,兩個孩子差點就吃屎了。”
裴父呵呵笑的又問了幾句,葉耀東說了才往家里走。
葉惠美看到他在門檻石上面刮腳下的泥,問道:“我爹咋說啊?”
“他心里有人選了,正在考察呢,不用我多事。”
“誰呀?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去問他,八字沒一撇的事,我也不好拿出來說,萬一傳的沸沸揚揚就不好了。”
“哦,我還以為他們沒打算,要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葉耀東看向拿著玩具逗站籠里的雙胞胎玩的兩姐妹,走過去問葉小溪:“要不要回家?”
“不要。”
“那把妹妹帶回家?”
“好啊,弟弟也帶上。”
“弟弟們會吃屎,你要帶嗎?”
葉小溪糾結了一下,搖搖頭,“算了,不要弟弟了。”
葉惠美氣惱,“胡說八道,三哥你老教壞孩子,他們倆只是還小,不懂事,但也沒有吃。”
“那是我及時,不然已經到嘴里了。”
他一手牽一個,準備把兩個小姑娘領回去,也給葉惠美減輕一下負擔,少看一個。
這兩個小的站在站籠里也不會亂跑,裴玉跟葉小溪回去也能有個伴。
“三哥,你順便把那只蛇帶回去,阿光不在家,你拿去吃吧。”
“我可不敢收拾,也不會,我只會出一張嘴,你還是留著吧。”
“我看你們朋友里頭要是沒有阿光,你們得散。”
“那不能,他沒有那么重要,沒有胖子才得散。”
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走了。”
葉耀東一手一個,把兩個小丫頭領回家。
兩個小丫頭走在路上蹦蹦跳跳的,看到路邊的野花也要停下來聞一聞,摘一下,還相互往對方的頭上插。
看到蝴蝶,蜻蜓都還要追逐一下。
等走到家里,她們都摘了一大把的花,高興極了。
葉耀東也是一路都面帶著笑容看著她們倆,誰說女兒不好了?這不比臭小子可愛嗎?
兩個臭小子湊在一塊只會打架,兩個小丫頭湊在一塊就會抓蝴蝶,抓蜻蜓,摘野花,一路上咯咯笑個沒停,看著多可愛。
兩個還會討好人,把摘過來的野花都送給林秀清。
林秀清也是滿臉笑容,“摘了這么多的野花啊,給你們編個花環好不好?”
兩人都興奮極了,“好啊好啊!”
“編花環,帶花環。”
林秀清把膝蓋上放著的籃子拿給老太太,她本來正在擇菜,打算中午炒了吃。
“阿東你去摘幾條柳枝回來吧,把花穿插在其中才不容易壞。”
“行。”
等兩個小丫頭都戴上了花環后,她們都樂瘋了,跑出去找其他小朋友炫耀了。
林秀清在編花環的時候,也問出了結果。
果然不出所料,沒入人家的眼。
不過他們朋友入了裴父的眼,倒是讓她沒想到。
“其實要是王光亮找你說媒,我還不會詫異,畢竟這小子更活躍,腦子更活泛,之前也看他老是往冬青跟前湊。”
“他不行,他太活泛了,而且也有些口花花,不是個老實的。”
“你不也是嗎?”
“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誰都能像我這么忠誠嗎?這小子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聽說在市里都……看著就不靠譜。”
林秀清疑惑的看他,“在市里都什么?”
“沒什么,在外頭本性暴露的更徹底,一大半漢子,誰還不知道誰?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林秀清知道他沒說實話,不過也沒有揪著不放。
想也知道,應該是什么不好的缺點,晚一點可以再問。
“冬青對他也是不假辭色,他也是個聰明的,不然應該早就讓人上門問了,畢竟冬青這么好的條件,那些人個個跟狼一樣的往她跟前湊。”
“確實是個聰明。”
屁股沾沒沾上屎,知道的都知道。
傍晚,陳石過來問時,葉耀東也跟他實話實說,說裴父心里已經有人選了,讓他換一棵大樹。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應該也沒少人給你介紹,找個差不多本份的姑娘就好了。”
陳石也沒有多失望,只是苦笑一聲,“我…知道,結果,就…想試試,試…試過就…好了,我先…存錢。”
“嗯,好好存錢,才20歲也沒必要急著結婚,多攢一點,過兩年娶個媳婦,日子也好活。”
“好。”
“她…是個…好好女孩,幸福…就好。”
“嗯。”
陳石出去后,也沒有回家去,反而去作坊里繼續干活幫忙,是個有眼色的。
葉耀東也跟著去作坊轉了一圈,沒想到碰到陳書記來找他了。
原來是通知他下周一早上8點去鎮上黨校參與政治學習活動。
他這段時間忙忘記了,差點忘記了自己前段時間提交的入黨申請。
“正好你在家,我還擔心你不在家,錯過政治學習,這個可不能隨便請假。”
“哦,這么久沒有消息,我都忘記了。”
“本身也沒那么快,提交申請到接收,再到批準,都得有流程的,哪有那么快的,你這還沒一個月就批下來,還通知你學習,這已經算是快的了。”
“哦,今天禮拜五,那我記著了,過兩天去。”
“記著啊,不能胡亂缺課。”
“知道了,本來昨天也才回來,這兩天在家里也要將地翻一翻,正好沒有出海。”
“下個禮拜六就要清明了,你們應該也都在家掃墓吧。”
“嗯,對了,下個禮拜就清明了,海帶應該長勢不錯吧?這段時間忙的也沒有在家,也都沒有去問一下,就昨天回來的時候,經過海上基地那邊,瞧了一眼,黑溜溜一片。”
說到清明,他就想到海帶也差不多到季節了。
昨天回來前,經過海上基地瞧了一眼,本打算今天也抽出時間去村委會詢問一下的,卻被陳石這事給耽擱。
陳書記上門的也算是時候,他也省得跑一趟。
一說到海帶,陳書記就滿臉笑容,“是啊,那兩個工人說五一前能收,具體看最近的漲勢情況,跟天氣情況,說咱們海域的水流情況也適合種植。”
“明天我閑的很,抽個時間跟出去瞧一下,看看葉片有多長多大了。”
“行啊,反正你自己也有船,隨時都可以去看,最近不少村民們也天天去看,都期待的很,都想看看那20畝基地能收成多少,賣上多少錢。”
“這要是能賺錢,下半年就能發動村民們也跟著干了。去年,我兒子跟著學習的種植,說其實也空閑的很,可以說干半年歇半年,忙的也就是前期的準備工作。等下苗后,只要偶爾出去管理瞧一瞧就行,一點也不費事,成本也不高。”
那是因為沒有碰到水域污染,或者大臺風跟惡劣天氣,不然也沒有那么省事。
干任何事都有風險的,尤其是養殖業,錢可沒那么好掙。
“能大豐收就最好了,大家都能跟著掙錢,我過幾天也打聽一下海帶的收貨價,跟著市場走。”
陳書記笑著點頭,“只要是能發展起來,咱們村可算是有個產業了。”
葉耀東想了想又道:“我覺得咱們村委會也可以跟縣里申請,去一些養殖研究基地學習看看,申請一些咱們這邊有的物種,能種植的看看。”
他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我晚一點跟村長琢磨琢磨。”
“海帶算是已經看到一點成效了。來年可以再多種一點,愿意種的村民們可以跟著種,不愿意的可以繼續觀望,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來年怎么樣,只試了一次,一年豐收不代表第二年。”
“對,反正來年村委會肯定得再擴大一點種植面積,到時候也能再多收集一點孢子,以后就自己弄苗,不用再朝外面購買。”
葉耀東點頭沒有說什么,這個不是他考慮的,反正能種出來,能成功就足以證明他的功勞了。
等夜晚躺床上的時候,他也跟阿清說起來入黨學習,還有海帶的事。
“能種出來就是好事,不然白干一年的活,村委會該有怨言了,覺得你不懂裝懂瞎折騰,也幸好是種出來了。”
“我有把握才去說的,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存心讓人瞎折騰?我都還贊助了兩條小船呢。”
“嗯,那你這幾天就不能出海了,禮拜一還得去縣里,沒想到這入黨學習還得去縣里,得學習多久?”
“說是有一年的考察期,這期間會多次開展政治學習活動,政策學習,黨性教育什么的,聽說還得寫思想教育匯報,不合格,繼續學習合格的話就算是正式入黨。”
“你還得寫思想教育匯報?”
“是啊,想想就頭疼,到時候得找那幾個老家伙幫忙教我怎么寫。”
“那還真的挺不容易的,那你還得去練練你的狗爬字,省得不能見人。”
“對哦,靠,那真得跟葉成湖一樣寫字貼了。”
葉耀東想想就犯愁,他一直說練字練字,其實也就嘴上說說而已,哪有空天天練字,能寫好自己的名字就阿彌陀佛了。
他又不高考,寫那么好的字干嘛,苦頭留給兒子吃就好了。
林秀清有些幸災樂禍,“家里現在多的是字帖,明天給你兒子說一說,讓他監督你,讓你跟他一起寫,他估計很樂意。”
“哎,睡覺。”
“睡什么?我還沒問完呢,白天你說王光亮什么不靠譜,在市里干嘛?”
“你還記著啊?”
葉耀東還以為已經翻過去了,沒想到她能一直記著,還留著晚上說,還挺能憋的。
果然女人都很會秋后算賬,當場不發難,事后也會一塊算。
“當然記著了,他也是在給我們打工干活的,有什么不好的你得跟我說一下,讓我心里有個數,省得出差錯。”
“沒什么,他只是有了男人的通病。”
“什么?”
“想女人了唄,又憋不住了唄,其他人帶一帶,就去了幾趟唄。”
林秀清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會不知道?”
男人之間,這也能叫秘密?
一個個湊在一起,葷話沒停,擠眉弄眼的,誰不知道?
再說了,這個歲數的男人,正是最想女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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