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的心態轉變,旁邊的顧清婉看在眼里。
畢竟,這陸遠之前是規規矩矩的坐著。
突然不知道怎么著了,這陸遠便是突然跟自己差不多。
身子往后面一靠,還大大咧咧的翹起了二郎腿。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的顧清婉……很高興!
非常高興!
顧清婉打心眼兒里說,之前這陸遠對這內閣的人客客氣氣,顧清婉是有那么點不喜歡的。
畢竟,你陸遠你怕什么!
你是誰?
朕又是誰?!
你是當今大周天子的弟弟,姐姐有多寵你,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這幫人若是正經大臣倒也罷了!
這幫人可是自己日后遲早要收拾的人!
對這幫人你天天客客氣氣的做什么!
看到陸遠現在這樣,顧清婉當真是滿意了。
沒錯,就應該這樣,你姐姐可是當今大周天子,你囂張點,那又如何?
而且……最重要的是。
顧清婉真是需要這么一個人。
這事兒從另外一個角度說,連自己最偏愛的一個人都不能在內閣這幫人面前放肆。
那自己這個皇帝,是不是太受制于內閣了?
自己這個皇帝是不是在內閣這幫人面前矮一頭?!
如今大周是誰說的算?
整治內閣這事兒,要慢慢開始了。
就從陸遠這件事兒先開始。
刺啦一聲。
陸遠在旁邊點了根兒煙。
這內閣就是能抽煙。
你看這些桌子上,那都有煙灰缸嘞。
只不過是這幫人不敢在顧清婉面前抽。
陸遠敢。
隨著陸遠一陣吞云吐霧,那低著頭,聞到煙味的內閣眾人有些懵的抬頭來看。
當看到陸遠坐在顧清婉旁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的時候,眾人一臉懵逼。
這??
這是瘋了吧??
這……這皇爺可就在這兒呢啊!
眾人一臉懵的望著陸遠。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顧清婉。
而顧清婉此時也有點懵。
這小東西……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這之前看到這幫人那可真是啥事兒不敢做,這現在竟是敢翹起二郎腿抽煙了?
開竅了?
沒錯,陸遠就是開竅了。
陸遠就像是地球上的一個主持人,之前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
但是自從采訪完馬哥后,那就徹底開竅了。
陸遠想明白這事兒后,也就開竅了。
就抽!
此時回過神來的內閣首輔,閆崇輝。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坐在顧清婉的左側第一個位置。
“陸男爵,你這是否不妥,皇爺還在這兒呢,你這可是君前失儀!”
在皇上面前有三大忌。
仰面視君,君前失儀,咆孝朝堂。
哪兒一項都是大忌諱。
陸遠不慌,直接望著這閆崇輝道:
“首輔大人有所不知,我為國家,為朝廷,研究發明時,惹上了胃病,這醫生說了,就得這么干。”
聽著陸遠的話,周圍眾人一臉黑線。
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閆崇輝當即皺眉的道:
“你胃疼跟你抽煙有什么關系?”
陸遠則是挑著眉毛,一本正經道:
“當然有關系了,這胃疼就是不舒服,這不舒服抽根煙兒不就舒服了嗎,這可是皇爺特許的嘞。”
一旁的顧清婉眨了眨眼,等回過神來后,也是面無表情輕點螓首道:
“嗯,朕許他抽煙。”
閆崇輝咬著牙望著陸遠道:
“那你這翹著二郎腿,也跟你胃病有關系?!”
陸遠當即便是笑瞇瞇的望著閆崇輝道:
“大爺,你看你都七老八十了,還真是一點都不湖涂嘞。
對啊,醫生說了,這個姿勢可以讓腸胃舒暢,有利于緩解胃病。”
閆崇輝:“???”
周圍眾人皆是一臉懵的看著陸遠。
這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跟首輔大人如此這般講話啊!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一些吧??
這小子之前也是這樣嗎??
眾人有點不明所以。
而這閆崇輝咬牙剛想在說點什么的時候,這一旁的顧清婉則是冷聲望著閆崇輝道:
“南方鋪設鐵路的事兒,整理完沒有,你還想讓朕等多久?”
這閆崇輝一怔,隨后便是連忙望著顧清婉道:
“皇爺,馬上……”
最終,這閆崇輝瞅了一眼陸遠后,便是沒在說旁的。
而是趕緊跟周圍的人繼續整理手中的文件。
陸遠則是繼續大大咧咧的抽著煙。
而一旁的顧清婉,則是有些訝異的看著陸遠。
行啊,這小東西終于是敢跟這幫人正著干了!
而陸遠在懟完閆崇輝,也是一點都不慌。
反正這事兒陸遠是想明白了。
很快。
約莫二十多分鐘后。
南方的鐵路線被整理了出來。
一副大大的地圖被掛了起來。
上面有著一條條紅色的線路。
接下來,這次輔嚴仕進則是起身拿著一根棍子,指著這上面的一條條鐵路,給顧清婉講解為什么要如此架設。
在大周皇朝這鐵路是經濟命脈,想要弄出來一條鐵路,說難其實也不難。
只要沿途經過大型城市便好。
這第一條鐵路就先到省級城市,還有省內的一些大型城市。
但是大周皇朝肯定不會就開一條鐵路。
以后還要開很多很多很多呢。
以后還是可以完善的。
隨著這嚴仕進的話說完,顧清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倒是又看了旁邊的陸遠一眼。
這東西是陸遠弄出來的,顧清婉是想看看陸遠有沒有什么旁的想法。
陸遠也沒有。
陸遠又不是個杠精,差不多就行。
當即,顧清婉便是點頭道:
“拿著這份文件,現在就發給工部,讓工部開始著手準備,就近開工。”
但,顧清婉的話說完,這一旁的閆崇輝則是立即起身望著顧清婉彎腰道:
“皇爺,臣有事要講。”
顧清婉有些厭煩的望著閆崇輝道:
“講。”
當即閆崇輝便是立即道:
“北方的鐵路之前按照皇爺的要求,已經完成鋪設,其耗費程度,已經是天文數字。
而南方多山地丘陵,其施工難度,所耗費的錢財,更是北方的數倍之多……”
還不等這閆崇輝絮叨完,顧清婉便是一臉厭煩道:
“直接點。”
顧清婉知道,這閆崇輝又要開始了,每次自己做重大事情的時候,內閣總是會跳出來說些什么。
顧清婉知道這幫人是為了展示手中的權利。
但顧清婉想不通的是,就鐵路這種東西,為國為民的大事,百利而無一害的東西。
這還要跳出來說什么?
這還能說出來什么?
而閆崇輝一愣,隨后便又是立即道:
“皇爺,老臣的意思是,這鐵路按照愿景絕對是震古爍今的偉大發明。
甚至于,大周皇朝可以靠著鐵路額一躍成為中級皇朝,甚至高級皇朝也說不定,但……
這一切的一切都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這東西,真如陸男爵所說的那般。
這火車真的能開動起來,真的能拉上萬噸的東西。
如果這事兒并不能實現,那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談,都是泡沫。
而據老陳所知,這大周皇朝的第一臺火車,至今還在皇爺的重華殿院兒內趴窩。”
說道這里,這內閣的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跟皇爺之間的事情無關。
大家就真是純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這么厲害的東西。
畢竟,大家又不是顧清婉,是不會這般信任陸遠的。
這種東西真是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
不用靈力核?
就能驅動這么一尊龐然大物,而且能拉上萬噸的貨物?
這簡直是扯澹。
對于這閆崇輝的話,顧清婉則是翹著腿,輕晃著美足,面無表情道:
“明日陸遠的火車就能夠開動起來。”
在顧清婉的話說完,閆崇輝便是立即道:
“那就請皇爺恩準,這份文件還是等明日火車真正啟動后,在送往工部。”
顧清婉面無表情道:
“無妨,今日送去便可。”
當即閆崇輝便是立即道:
“陛下,此事非兒戲……”
這屋子里的眾人都知道,這皇爺跟內閣又要開始了。
這事兒不管是今晚上送到工部,還是明天送到工部,其實都沒差別。
今晚上送去,工部也不可能說立馬就去南方布置。
這事兒的根本原因,還是之前的原因。
老生常談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事兒雙方又要開始墨跡,又要互相拉扯的時候。
這次的顧清婉態度極其堅決,直接勐地一拍桌子,隨后便望著閆崇輝厲聲道:
“朕說過了,相信陸遠。
閆崇輝,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如今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朕做什么你都要置喙兩句!”
而閆崇輝則是立即跪地高呼道:
“臣,死諫!
而顧清婉則是根本不看閆崇輝,一邊冷著臉往外走,一邊道:
“今夜,朕要看到工部收到今日的文件!”
大廳內的眾人,立即跪地恭送顧清婉。
陸遠瞅了一眼閆崇輝,便是立即跟著顧清婉往外走。
等這兩人走后。
大廳內的眾人這才松了口氣,擦了把冷汗起身。
隨后眾人也是立即圍到閆崇輝身旁,將這首輔給扶起來。
眾人也不多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閆崇輝是為什么。
內閣與皇爺的恩怨早已經不可調和。
閆崇輝要是慫了,那下場更不好過。
這閆崇輝越是這樣,那皇爺便越是不好對閆崇輝做什么。
要不然吶。
這不聽忠臣,而聽信佞臣的大帽子就要扣在皇爺頭上了。
這皇爺要是還敢對閆崇輝下手,那外面就又不知道要怎么傳了。
他閆崇輝還能名留青史呢。
這事兒,閆崇輝里外是不虧的。
那明日的火車要是開動不起來,那閆崇輝就是超級大功臣。
這到時候,閆崇輝就神氣了。
你看看,我昨天就說了吧,是你皇爺不聽的。
這明日火車要開動起來,這閆崇輝還是超級大功臣。
畢竟閆崇輝說的又沒錯。
都沒看見實物,朝廷就撥款那么多錢開始興建鐵路,這事兒本來就值得商榷。
與此同時,陸遠正推著車子,跟著顧清婉往重華殿走。
比起剛才的冷若冰霜,顧清婉現在好了許多,望著陸遠柔聲道:
“你又跑回來找姐姐是有什么事兒?
快說說吧,可別個耽誤了你回家抱媳婦兒嘞。”
陸遠看著顧清婉眨了眨眼后,隨后便是抿嘴笑道:
“小青山地下好像有東西,你幫我找一堆人,去挖一挖。”
小青山底下有東西?
顧清婉有些好奇的看著陸遠道:
“什么東西呀?”
陸遠沉吟了一會兒后,則是又咧嘴笑道:
“我也說不好,還是得挖了才知道。”
陸遠覺得這下面是靈力礦,但凡是有例外,萬一不是靈力礦呢。
有可能是金礦,鐵礦啥的,也說不定啊。
整不好還是石油呢。
反正先去挖了再說。
當即,顧清婉便是點頭道:
“好,姐姐一會讓人跟著你去,要挖多大,是不是要帶著一些重型機械去?”
陸遠想了想后,便是連忙搖頭道:
“不用,是在小青山里面,大型機械進不去,而且那地方是條河道,也好挖。
讓人帶著鋤頭鏟子,往下撅就行,就是那小溪還有水,得讓工部把上游堵一下。”
聽著陸遠的話,顧清婉便是面色古怪的望著陸遠道:
“你是不是釣魚釣不上來,所以想抽干水啊??”
陸遠:“????”
還不等陸遠說什么,這顧清婉便已經是笑出了聲。
當即,陸遠便是咬牙道:
“我這釣魚技術真的是超級勐!
顧清婉已經笑到快肚子疼了,玉手扶著陸遠的肩膀,已經快笑彎了腰。
陸遠一臉黑線,隨后便道:
“趕緊讓工部去帶人先去堵水,然后在讓一隊人去挖吧,天兒也不早了,搞不好要忙活一夜呢。”
顧清婉忍住后,這才讓旁邊的太監現在立馬去工部。
陸遠一陣無語,等兩人到了重華殿的大門口后。
這顧清婉準備回重華殿,陸遠則是騎著車子出宮去小青山。
到時候工部的人到了后,陸遠得給這幫人說一下是哪個位置不是?
陸遠在騎著車子準備走的時候,看著院兒里那巨大的火車頭,倒是沉默了幾秒。
隨后陸遠突然轉頭看著旁邊的顧清婉道:
“我說……姐……你就這么相信明天的火車能開起來?”
這事兒吧,其實陸遠都不能百分百肯定。
畢竟這火車頭里面的零件真的太多太多了。
陸遠到現在都不能完全靠腦子記全,都是按照設計圖來組裝的。
到時候一旦不行,那就要從頭排查。
這玩意兒也不是脫粒機,也不是洗衣機。
結構簡單,哪兒不對,當場拆開幾分鐘就能修好。
火車頭這玩意兒要是從頭拆開,然后又重新裝,那就得兩三天。
要是在加上排查故障的時間,七八天都打不住。
這明天要是發動不了,這顧清婉得多丟人?
那閆崇輝得多得意?
不過,陸遠的話剛說完。
顧清婉便是面帶溫柔的笑容,伸出玉手戳了戳陸遠的臉蛋,隨后便是抿嘴溫柔道:“姐姐永遠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