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左右,陸遠差不多也餓了。
而此時,這校場內已經聚集了五百多人。
除了清北大學的學生,剩下的就都是國子監的人了。
此時,陸遠站在大喇叭前道:
“好了,今兒個的課程就到這里,明天早上……九點繼續,這臨走前,我給大家留個作業。
這凍豆腐大家肯定都吃過吧,那么問題來了,這冬天的時候這豆腐凍過后為什么會有蜂窩狀的孔洞呢?”
說罷,陸遠便是笑道:
“大家要自己想,也可以討論,明天答對的人,中午,校長我管你們肉吃!”
聽著陸遠的話,下面的眾人也是發出來一陣雀躍的歡呼聲。
至此,今天的課到此結束。
陸遠站在高臺上給這幫人笑著擺了擺手后,收拾好自己的教材,朝著遠處的房子走去。
陸遠知道今兒個顧清婉來了。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還在那個小房間里面一起吃的飯。
現在叫上顧清婉,兩人一起回家吃飯去。
等陸遠推開房門進去,就看到顧清婉正坐在靠窗的桌子后面,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陸遠也不客氣,走近后,便是直接來到顧清婉旁邊,拿起顧清婉手中的茶杯,仰頭就喝。
這一下午,可真是給陸遠說壞了。
這嗓子都啞了。
陸遠還真是頭一回兒一下午說這么多話。
關鍵還得大聲說。
這現在給陸遠的說的就好像是上學時候第一天軍訓一樣。
這喉嚨真是火辣辣的。
顧清婉看著陸遠拿起自己的杯子仰頭就喝,當即便是嬌聲道:
“這是姐姐的杯子誒”
陸遠喝完后,從旁邊的茶壺中一邊繼續倒水,一邊挑眉道:
“咋,我又不嫌棄你。”
陸遠的話說完后,顧清婉黛眉微彎,美目中充滿笑意,但嘴上還是嬌聲道:
“姐姐嫌棄你哩”
陸遠又是咕冬咕冬一杯子水下去后,便是挑眉道:
“現在嫌棄也晚了,走,回家吃飯。”
聽著陸遠的話,顧清婉嬌媚的白了陸遠一眼,這便起身乖乖的跟著陸遠出門。
“陸遠,你怎么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呢”
跟在陸遠身后,顧清婉忍不住說道。
陸遠則是走在前面得意的搖頭晃腦道:
“看書啊,多看書不就知道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嘛,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而顧清婉則是眨了眨眼道:
“有關于你說的這種書嗎,姐姐怎么從來不知道。
而且,就算是有這種書的話……那也不能光是你看吧,這旁人就不看嗎。
姐姐為何之前從沒聽旁人說過這些個東西?”
嗯……
陸遠沉默了一會兒,倒是也有說辭,當即便是挑眉道:
“光看書當然不夠了啊,那還是要實踐,多想多做,在加上一個聰明厲害的腦子”
看著陸遠那得意的樣子,顧清婉當真是喜歡死了,忍不住笑出聲,極其寵溺道:
“好好好你最聰明厲害了”
陸遠來到自己放自行車的地方,當即便是道:
“你坐我車回去?”
顧清婉看著陸遠的自行車,說實話,顧清婉還是很想的。
只不過……
這地方距離皇宮太近了不說,國子監就在旁邊。
這國子監里面的官員品級皆是不低,而且之前因為顧烈的事兒,顧清婉沒少召見國子監的人。
所以,這國子監里的人都是見過顧清婉的。
這還真不好坐,要是被人發現了。
陸遠也知道顧清婉不能坐,隨后便是道:
“后面跟著哈”
說著,陸遠蹬著車子就走了,不過,陸遠這剛出大門口,就是被一幫人給圍上了。
一些個清北的學生,拿著手里的筆記本,問陸遠一些關于今天的事情。
就是有些問題這幫人沒弄明白。
陸遠辦學不怕這幫人學,就怕這幫人不學。
既然熱情這般高漲,陸遠肯定不會一走了之。
陸遠就坐在這自行車上,一只腳踩著腳蹬子,一只腳支著地,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馬車道:
“你們先走吧,我待會再回家。”
說罷,陸遠便開始給這些圍著的學生講解。
來問的學生可真是不少,大家都搶著來。
這甚至于,一些國子監的人也來問。
這倒是讓清北大學的人不樂意了。
當即便是一邊吆喝,一邊把國子監的這幫人往外推道:
“你們又不是我們這兒的學生,一邊去!
這清北大學的人一吆喝,清北大學的同學也是連連附和。
看了下自己身邊這些國子監的人,當即便是齊心合力的直接給這幫人擁了出去。
這給國子監的人氣壞了,但是又說不了什么。
畢竟,大家也確實不是這里的學生。
就是吧……
大家可是國子監的人嘞,大家去哪兒不是被人好生招待?
來這兒倒是被人擁出來了。
雖然不爽,但是大家也說不得什么,只能站在外圍這里聽。
反正,這些個清北大學的學生問題,其實跟大家也差不多,圍在外面也能聽明白。
接下來,陸遠就是給這幫人講解。
約莫又是一個多鐘頭后。
陸遠頂不住了,這哪兒到哪兒啊,這講了一個多鐘頭,圍著的人還多著呢。
真給這幫人講完了,陸遠還回家吃飯不吃飯了?
當即,陸遠便是直接道:
“這樣,我選兩個學生代表,你們把問題今晚都歸總一下,明兒個我在來給大家說哈。”
陸遠打開系統,找了兩個高星,三星半的,作為學生的代表。
這才得以脫身。
這等陸遠騎著往回走的時候,便是發現顧清婉的馬車剛才沒走,一直都在那兒等著。
陸遠騎著車子跟顧清婉的馬車并排往家走。
陸遠瞅著那拉著紗簾的窗戶道:
“你咋不回去呢,等我干啥。”
而馬車里面則是輕哼一聲,顧清婉嬌聲道:
“跟你一起回家唄反正早點回去也吃不上飯。
這家里不等你這大掌柜的上桌,誰敢動快子呀”
聽著顧清婉的話,陸遠嘿嘿一笑。
在外面顧清婉是皇爺,可在自己家里,那自己就是大掌柜哩
第二日。
陸遠八點半去清北大學。
這現在晚上都是在修仙,所以說,也不困。
這晚上修仙打坐,那就等于是在休息。
這比睡了一晚上都要精神奕奕。
等陸遠到了清北大學后。
這里的學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陸遠一看,嗬,好家伙的,這是來了多少人啊?
這目光掃過去,那最少得有接近上千號人了啊!
這國子監的人……全來啦?
嗯……
應該是,因為國子監的人還是很好找的,這幫人是席地而坐。
至于,清北大學的學生們嘛,都是有桌子有凳子。
陸遠來了后,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
陸遠朝著高臺上走的時候,清北大學的學生便是齊齊起立高聲道:
“校長早上好。”
清北大學的學生,對于陸遠那是真心的欽佩。
學生們中,有二十多歲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但不管是誰,對于這個只有二十二歲的陸遠,大家都是心生敬意。
短短半年時間中,有如此多偉大的發明問世。
那蒸汽機,火車,更是跨時代的!
而且,自己家這個校長,簡直是全能中的全能,不光會工業上的。
那土豆的產量更是翻了好個番。
直接解決了南方冬汛的糧食減產。
還有南方剿匪的迫擊炮,還有前段時間最新發明,礦石精煉器。
這其中的每一項,都讓眾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不會有人因為陸遠的年紀如何如何,現在陸遠在大家眼中就是一名長者,前輩,師父。
被這幫人齊齊叫校長,陸遠倒是愣了下。
不過,等回過神來后,陸遠則是咧嘴一笑道:
“坐下吧。”
隨后,陸遠來到講臺這里,坐下后,便是道:
“昨兒個的問題歸總出來了嗎。”
昨兒個被陸遠選中的那兩個學生代表,此時站起來連連點頭,隨后便是訴說昨日的問題。
陸遠則是拿著個大搪瓷缸,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回答學生們的問題。
活脫脫一副老干部形象。
花了半個多小時,把問題啥的都解答清楚后,這個時候也是十點了。
趕緊講課,到中午十二點,還有兩個鐘頭的時間。
隨后,陸遠便是起立,望著下面清北大學的學生們,直接道:
“昨兒個我給大家留的作業,大家有答桉沒有啊?”
接下來便是有不少人說著自己的猜想。
不過這答桉嘛,很顯然……
沒有一個對的。
也正常,畢竟才剛開始嘛。
而且這東西這些個人也沒學,當即陸遠便是笑道:
“今兒個我們繼續學習溫度,而這凍豆腐的孔洞形成嘛,那也是非常簡單的。
首先呢,水有一種奇異的特性,在四度的時候,密度最大,體積最小。
而到了零度后,水的體積就開始漲大了,比常溫時要大百分之十。
所以啊,當這豆腐凍過之后呢……”
接下來就是兩個小時的講解。
陸遠現在晚上回家都是備課的,所以,這要從什么地方講,講到那里,陸遠都是設計過的。
所以不會出現卡頓,也總有很多很多事情講。
一件接著一件。
這聽的大家情緒非常高漲。
特別是對于國子監的學生們來說,這事兒更是如此!
畢竟,對于國子監的學生們來講,這種上課方式那真是從未見過的。
而陸遠說的這些個東西,也是國子監的學生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畢竟能在三十歲左右就進入國子監的話。
那這人生之前,必定是天天捧著圣賢書來看的,對生活那就更是四五六不懂。
所以,陸遠說的這些個玩意兒,對于國子監的人們來說。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中午十二點,上午的課完事兒。
大家去食堂先吃飯。
清北大學這作為朝廷重點扶持的對象,那真是日新月異。
這昨兒個清北大學簡陋的食堂,里面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大家去吃飯啥的,都是只能進去蹲著吃,站著吃。
今兒個已經都快裝修好了。
清北大學的學生都去吃飯了,陸遠也是打了飯去了一處小屋子,今兒個顧清婉也來了。
至于國子監的學生。
那自然就是回國子監吃了。
或者是去街上吃。
畢竟這里可不管這幫人的飯。
來聽課行,來蹭飯,不行。
“哎幼,大校長還親自給學生打飯呀”
陸遠端著兩碗菜一進屋兒,顧清婉便是立馬迎了上來。
聽著顧清婉的打趣,陸遠則是不搭茬,只是挑眉道:
“禮部給批的經費也太少了,你看看,就一個肉菜,其他全是素的。
我們這兒的人,那以后可都是國之棟梁嘞,光給吃這個怎么行?”
聽著陸遠的話,顧清婉便是連忙道:
“今日回去,姐姐一定好好訓訓禮部的人!”
陸遠坐下后,放下肉菜挑眉道:
“真訓假訓啊?”
顧清婉則是挑眉道:
“嘿你這小東西,還不信姐姐呢,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回去姐姐直接讓戶部撥款。”
聽到這里,陸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這還行,以后三菜一湯不能少昂。”
顧清婉看著陸遠滿眼都是寵溺道:
“好好好姐姐都依你”
中午吃過飯后,陸遠也不客氣。
一抹嘴,在顧清婉一聲嬌呼中,陸遠直接枕在顧清婉那溫軟的大腿上睡覺。
陸遠這毫無征兆的直接枕上來,惹得顧清婉一臉嗔怪。
但很快,顧清婉便是滿臉溫柔的一只手輕輕拍著著陸遠的后背。
嘴里輕哼著,像是在哄孩子睡覺一般。
午后。
兩點鐘。
陸遠繼續去上課了。
不過,這下午的學生明顯比上午的學生少了一些。
主要是國子監的學生有一半兒不來了。
陸遠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今兒個是內閣次輔,嚴仕進在國子監講學。
有不少國子監的學生回去了。
陸遠點了點頭,倒也不說什么,無所謂,這清北大學本來也就不是沖著國子監那幫人去的。
當即,陸遠便又開始了講課。
而此時國子監這邊。
嚴仕進看著這偌大的教室空了一半的座位,完全懵了。
誒??
不是。
我學生呢?!
我門生呢?!
我那么一大堆學生,都哪兒去了啊?!